漫谈莎士比亚剧作中的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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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莎士比亚剧作中的社会学
摘要:莎士比亚剧作的社会学是莎学研究中重要的论题,笔者从忠贞的思想品德、理想与现实的求爱、人性恶与善的彰显三个角度分析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社会学,论述其对于良好品德求爱方式及善良人性的继承和对人文主义的弘扬。
关键词:品德、求爱、恶与善
忠贞的思想品德
在大多数的莎剧中,主题思想并不都像《李尔王》中的那样宏大抽象,但是他们与这部伟大悲剧所勾勒的价值体系并无不一致之处。莎士比亚在他的悲剧中,几乎没有创造任何人物来作他思想观点的传声筒就成功地诠释了一整套实用的价值观。这些价值观来源于他的家乡沃里克郡的文化,与当时城市和王室生活所奉行的观念多有不同。在莎士比亚思想中,婚姻是一个稳定和谐的社会结构的关键所在;对他而言,婚姻绝非一种戏剧性的社会习俗,而是一个关键而又复杂的社会理想。莎士比亚拒绝那种接受把妇女表现为一种消极木然、没有欲望陈规老套;他同时也反对社会上敌视妇女,把妇女看成是娼妇的观念。他创造了一系列充满激情和心地纯洁的妇女形象,他们全心全意地照料、服侍他们所爱的男人,无论出现何种不和与纷争,都能始终如一。女性对于爱情的忠诚与他们的主动态度密切相关;沙剧中真正变心的妇女形象只有《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中的克瑞西达(Cressida),一个消极操纵男性欲望和善于伪装自身情感欲望的女人。
在当时的农村家庭中,婚姻中的双方是伙伴关系,妻子需要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除此之外,夫妻双方还必须在农村家庭需要面对的一系列艰难困苦中学会彼此忍让和体谅。
“北风正在怒号,
牧师的老生常谈陷入一阵咳嗽声,
鸟儿在雪中缩头缩脑,
玛丽安( Marian) 的鼻尖冻得通红,
烤山楂放在酒杯里咝咝的响,
于是瞪大眼的鸱枭在夜里唱,
突胡,突胡,突胡------很好听的一声歌调,
肥胖的琼姑娘正把锅来搅。”
在《爱的徒劳》中,年青的贵族咏唱的那些充满雕琢和轻浮的爱情歌曲与这首舞台上演唱的农村歌谣形成了强烈对比,剧中的无名评论者说这首歌谣取代了阿波罗之歌,代表了命运反复无常的神祇墨求利的尖刻之语(第五幕,第二场,904-21行)。歌谣的含义十分明确:当天野开满鲜花,姑娘们身着洗净的新衣裳,带着镇镇芬芳的时候,男女之间要卿卿我我是很容易的;但婚礼仪式举行之时,智慧女神密涅瓦(Minerva)的猫头鹰从黑暗的田野处发出忧郁的号叫。所有人都偎坐在烟火之旁。自然的冬天象征着人生的冬天——爱情已经成熟,变成一种友谊和容忍的德性,尽管此时玛丽安的脸庞已不再娇美如花,琼姑娘(Joan)的头发也因劳作而变得凌乱如麻。
在《驯悍记》中我们可以看到,开场时醉醺醺的补锅匠斯赖成了贵族的仆从,并且因此而得到了一个妻子,他必须以合乎他新身份的礼仪对待他的妻子。可是斯赖此时却格外地固执。当一个侍从假扮他的妻子来到他面前时,这个侍从故意放低身段。斯赖说到:
“你是我的妻吗、何以不喊我丈夫?我的仆人们才称我为老爷:我是你的汉子。”
(序幕,第二场,105-6行)
当有人告诉他应该他的称妻子为“夫人”时,斯赖却坚持直呼其名——“夫人爱丽丝或夫人琼安”。结果他最后还是被要求“干脆称夫人便是,老爷们都是这样称呼他们的太太”,可是斯赖却只愿叫她“老婆夫人”,然后叫他妻子坐在身边,“别去理会什么世事沧桑”。《驯悍记》绝非一出关于虐待妻子的时髦闹剧,而是巧妙地改变了乡村风格的主题来表现作为地位平等之人相互结合的婚姻故事。皮图秋(Petruchio)并不想谈恋爱,他只想找个妻子。他的选择是为了他自己好,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稍有财产的女人来协助他管理刚刚继承的庄园。他选择凯特(Kates)就像选择一匹良驹一样,因为凯特有的是精力和勇气;而他则需要拿出如同训马的智慧和精力让她相信自己并且接受婚姻所带来的一切。
《错误的喜剧》是根据普劳图斯的喜剧《孪生子》的内容写成的。这出戏的戏剧行动被置于总体情节之内,它主要描述了伊济安和他的妻子在一次海难中因为船只触礁解体而失散的过程。剧中,除非伊济安能够找到足够的钱来赎生,否则他就会在当天结束时死去。对于那些熟悉泰伦提乌斯喜剧风格的观众,这意味着伊济安在剧情发展的时间内必须想办法找到并和他失散的家庭重新团聚。
在《错误的喜剧》中,重新出现的妻子是一个女修道院长,她揭开辽两个孪生兄弟的谜团并且搭救了她的丈夫,她的话语明显带有宗教赦罪的色彩:“不管是谁绑的,我要解开他;他恢复了自由,我也就获得得了一个丈夫。”
(第五幕,第一场,339-40行)
与《错误的喜剧》中放弃世俗生活、称为女修道院长的妻子一样,《冬天的
故事》里的赫迈欧尼(Hermione)以她的死亡(后又奇迹般地复活)洗刷了她丈夫由于嫉妒而犯下的罪过。有的批评家提出莎士比亚笔下模式化、以拯救者出现的女性形象往往是消极被动的人物,莎士比亚对待女性有一种道德上的双重标准。实际上,真实的情况要更加复杂和更加有趣得多。《错误的喜剧》里的女修道院长并非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在艾非西斯,她是权力的象征。而赫迈欧尼在《冬天的故事》中也不是被她的丈夫遗弃。当得知神谕和由神谕预示的他的爱子之死时,她丈夫幡然悔悟。而赫迈欧尼则拒绝在一个已经被玷污的婚姻忠与他生活在一起,并决定将自己活埋整整16年的时间。赫莲娜(Helena)在《皆大欢喜》中勇敢地决定追随她自己选择的丈夫,而且为了强迫他完婚,她假扮营妓,在违背她丈夫意愿的情况下,以通奸的名义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们应该认识到虽然莎士比亚把美德理解为一种行动而非对于生命的沉思,他关于救赎的观念则完全是基督教的。在莎士比亚笔下,女性对婚姻的背叛往往是男性凭空臆想出来的,是令他们难以释怀的先入之见——《温莎的风浪娘儿们》中的弗兰克·福德(Frank Ford),《无事生非》中的克劳蒂奥(Claudio),《辛白林》中的波斯丘默斯(Posthumus) 以及《冬天的故事》中的利昂蒂斯都是因为不信任他们的妻子而铸成大错。相反, 莎士比亚笔下的女性人物则往往是刹那间就坠入爱河, 自愿将自己托付给她心爱的男人, 而且即使要因此冒生命危险也决不变心; 与他们相比, 莎士比亚的男性——《维洛那二绅士》中的普罗图斯(Proteus) 和瓦伦坦(Valentine),《第十二夜》中的敖辛诺, 罗密欧以及《一报还一报》中的安哲娄——经常很快就背叛诺言, 移情别恋。莎士比亚应该不会反对《仲夏夜之梦》中赫密亚(Hermia)的话——“男人们违背诺言, 在数目上超过女人们所立的一切誓言”(第一幕,第一场,175-6行).。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男人的变心似乎不会引起什么的大波澜,可是当女性失掉坚贞和诚实, 就像在,《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以及《李尔王》里那样,世界就会倾覆而回到野蛮的状态。
理想与现实的求爱
在《错误的喜剧》中,莎士比亚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了女修道院长为了等待她的丈夫在分离中独自坚贞地守候了33年情景。虽然贞操被莎士比亚十分看重,但是并不像当时许多人一样,认为具有美德的女性就没有欲望。他笔下那些机智的女士们与她们的女伴或男伴常用一些语带双关的言语互相调笑,但这并不有损于她们的贞节。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罗密欧原本满足于以彼得拉克情诗描写的方式来作一个为了罗珊琳而憔悴的恋人,可是当他被人送往教堂并且躺在了孩子般的、不会虚假伪装的朱丽叶的身旁,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墨枯修此时对得到回报的爱情给予罗密欧的活力大加赞美:
“这不比为了恋爱而长吁短叹要好些吗?你现在有说又笑的了,你现在是罗密欧了;你现在是你的本来面目了,无论是天性如此还是有意做作:因为一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情人,实在是像一个大傻瓜,伸着舌头东窜西窜的想把他的那根棍子藏在一个洞里。”
(第二幕,第四场,88-93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