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为你洗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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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诗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一个乞丐的心灵
作者:古清生
武训离开人间已经100多年了。他是一个中国乡下的奇人,好像知道他的人不少,而记取他的人却不是很多。我细细地把那页书翻开,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武训的故事。武训,山东堂邑人。1886年,他59岁,得了一场重病,死于临清义塾的庑廊下。他临断气之前,还努力地睁开眼睛,凝神细听学生们的朗读声,嘴角挂着安详的微笑。武训原名武七,他是母亲的第七个孩子。目不识丁的父母,连一个像样的名字也给不了他,人们索性就叫他武七。在那个时代,叫张三王五的人很多,叫武七,这不怪。武七一点点地艰难长大,身体瘦弱得像一棵缺肥少水的高粱。他的家里本无地产,父亲又忽然撒手而去,只余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终日去往街前村后行乞度日。
一双黑乎乎的小手,要伸到无数人的面前,或随着母亲,或独自行乞。偶尔乞得一枚铜板,小小的心灵一暖,便去买上一个饼回家给母亲。望着武七这孩子,母亲的心暖了又凉,她只有把一双手的温暖给他,还有无奈的叹息。她像所有贫穷的母亲一样,疼着孩子,却又一无所有。
武七的孝顺没有把母亲挽留在人间,尚未将童年度过,母亲也带着她温暖的双手和无奈的叹息辞别了人世。武七成了孤儿,只有他瘦小的影子随他一起晃动在行乞的路上。一日日地乞讨,风中雨中,夏炎冬寒,武七如一株野地里的幼苗,艰难地成长起来。年岁稍大些,武七一边给人打工,一边继续乞讨,将所得一分一文都积存起来。长大了的武七,忽然有一个非常的念头,他恨自己不识字,发誓要设立义学,让乡村里的孩子都不重走他的路。
这个念头在武七的心里疯长,他发奋地为人做工,有空闲就出门乞讨,不浪费一点光阴。乞讨所得的钱,他竟然悉数寄存于富商之家,以谋得一些利息,使他能够向着目标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时光在乞讨的路上流逝,武七把脚印留在无数的门前,给世界一个乞丐的背影。
武七足足乞讨了30年,30年的青春时光,他交给了弯弯曲曲的乞讨路。他终于积下一笔钱,一点一点地买下230多亩田地。这时候的武七,不再一贫如洗,230多亩田地毕竟不是小数目。但是武七仍
出去乞讨,仿佛走惯了这条路。他也仍旧衣衫褴褛,仍旧是那一个乞丐形象。白天乞讨,夜间整理所得,他几乎忘记了一切。这样的一个财富积累者,乡邻当然刮目相看,便有媒人找上门来,可是武七全都一口回绝。
一个孤独的乞丐。大家这样认为。
没有一个人能知道武七心中的梦,那是一个怎样多彩的梦!武七终于在他年近不惑之时,震惊八乡地在柳林庄开设义塾。武七为设这个义塾,一次投入四千多缗钱,这是除他的田产以外所有的乞讨所得。不仅如此,他决定将土地上的收获也用来资助办学。这时候的武七,心里比阳光还明亮。
开塾那天,是武七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早早起来,穿戴一新,挺起了微弯的脊梁,大步来到义塾,毕恭毕敬地拜了塾师。拜过塾师,武七来到学生面前,一一拜了学生,而后退到一旁,面带笑容地看着塾师开课。从此武七感到生命有了意义,他从学生朗朗的读书声中得到一种无以言表的满足和陶醉。
武七不识一字,大约因为不识一字,他对老师的敬重几近超过了对神的敬仰。武七开设义塾以后,不再出门乞讨,全身心地为义塾服务。每天,他必做丰盛的菜肴款待老师。当老师入座以后,武七则退到门外,恭恭敬敬地站着。老师等着他来入座一起吃饭,武七说:“我武七是个乞丐,怎敢与老师平起平坐?”武七每每等老师吃罢,才肯去吃剩饭剩菜。
老师对武七对自己的敬重甚为感动,只有一心一意教好书来回报武七。武七仍旧目不识丁,不懂得什么是文化,具体到教育那么深奥的课题,他更不懂,就知道有了塾馆,再有了老师和学生,那就什么都会有的。所以,他待老师和学生非常虔诚。武七经常出入塾馆,遇到老师午睡时,武七便跪在榻前相守,老师醒来时发现此情景,万分惊讶,感动之情无法言表。在这些饱读诗书的老师眼里,这哪里是一个目不识丁、半生行乞的乞丐啊!武七听说一位学生学习有所松懈,他伤心得大哭,边哭边劝学生用功学习,不要荒废学业。见此情景,义塾中的老师和学生,再没人放松教学和学习了。
开设柳庄义塾以后,武七又积累了好些年,在临清再度开设义塾。他的义举传到朝廷官员的耳中,使朝廷官员深为感动,当即为他赐名“训”。于是,武七以他的坚韧和高尚,获得了他真正的名字:武训。武训在1886年辞别这个世界,他终身未娶。
合上史书,不由得把它恭恭敬敬地摆在书架上,凝神良久,脑子里竟然一片空茫。我无法一下子从一百年前走回,好像也徘徊在临清义塾的门外,听见莘莘学子朗朗的读书声。而武训,他则站立在塾馆的窗下,如痴如醉地陶醉在这声音里。
让我为你洗洗脚
暑假回家,看望年迈的父母。
母亲和父亲同年出生,都已年近八十岁了,但两人都没什么大恙,在老龄人中算是健康硬朗和幸福安宁的一对,这让我颇感欣慰。
一进家门,就发现了母亲眼角下的一个疤痕惊人的隆起,几乎要挡住了她那本来就已经混浊暗淡了的眼睛。我心疼得直埋怨她不给我说也就罢了,还不给近处的姊妹们说一声去看看医生,母亲却只顾笑盈盈地端详我的面容,对自己的疤痕满不在乎。那双深陷的眼睛如两窝将要燃尽的蜡烛,越过疤痕,对我流淌出微弱却无限温润的光芒来,脸上现出孩子般甜蜜的欢喜。我一时竟呆呆地望着母亲出神,突然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巨大的疼惜和不忍。我该庆幸自己还拥有这世上最慈爱的目光和最温暖的笑容,有多少人已经失去。但我又担忧,有一天他们会突然离我而去。
我搂住母亲的肩膀扶她坐到沙发上,握住她的清瘦而纤长的手,一边摩挲一边问她每天都给父亲做什么饭,这双手怎么还是这样的好看?母亲被我逗乐,竟有些羞涩地看起自己的手来,一边对我说,父亲这一辈子在吃饭方面毛病最少,从来没有挑剔过她做的饭菜,做上什么就吃什么,最好伺候了。我仔细端详这双为父亲,也为我们这六个儿女做了一辈子饭的手,不由想起母亲年轻时,手指就是那样修长圆润,骨节平滑得不象是一双劳动的手,倒是那双脚,不知走过了多少路而结满了僵固不化的茧。在家里最艰难的岁月里,三个哥哥姐姐成家在外,父亲远在他乡,母亲就是用这双美丽的手撑起了我们的生活,也是用那双顽强的脚趟过了岁月的泥泞。
我那时正在读初中,似乎才开始懂得一些人事,只知道不会骑车的母亲每天一早要走十几里的路去一个长满庄稼的地方劳动,晚上又要从那十几里的地方步走回家,每进家门就几乎到深夜。一到晚上,见母亲还没有回家,我便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一遍遍的往窗外瞅,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满脑子都是母亲归来的身影,心思全不在读书上了。终于盼到母亲进大门的脚步声,就万分激动的赶紧去帮她热饭倒水,心里觉得要为母亲做点什么才可宽慰她的疲劳,也才可安抚我焦灼的等待。可是,母亲却常常似乎累得吃不下几口饭,和我们说不了几句话就没了声音,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要走掉多少路。我渐渐担心起母亲因为往返的路途太长会走坏了那双脚,后来一放学,就不顾一切地蹬上那架破旧的自行车去接她回家。刚开始,母亲是高兴我去接她的,但后来就开始拒绝,说我如何的浪费时间并帮不了她什么忙,如何的耽误功课学习得太晚早上起不来床。但我那时大概是年少倔强的缘故,也不管母亲说什么,还是固执一意的要去接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安心似的。
尽管少去了一趟漫长的路程,回到家的母亲还是脚疼得厉害。我看到她脱鞋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用一点力气,两只脚似乎变成了两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无法触摸。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吸气声,面部表情全是揪心的疼痛。我走过去看她的脚时,她又说没事。可是,在睡梦里的母亲竟会发出针扎般的呻吟,嘴里吸着解痛的凉气。我趁她睡着偷偷去检查她的脚,才发现母亲的脚底上都是坚如铁掌的硬茧,脚后跟干裂得像一道道张开的嘴,轻轻摸一下都能让睡梦中的母亲疼得直缩脚。我赶紧烧了半盆热水,用毛巾蘸着热水擦洗她的脚,擦干净后再用热毛巾捂住,让那些坚硬的茧子变软,再轻轻的揉捏,直到听见母亲均匀而安详的呼吸声时,我才放心的去做未完的功课。
从此以后,母亲脚一疼,我就烧来热水给她泡脚洗脚,然后用刀片削去那层僵死的茧皮,就像给脚掌脱去了一层沉重的盔甲,再轻轻按摩脚掌。这时的母亲总会轻松许多,舒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