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挣扎与妥协――短篇小说《伊芙琳》二元对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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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挣扎与妥协――短篇小说《伊芙琳》二元对立分析
摘要:《伊芙琳》出自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短片小说集《都柏林人》中的第四篇,从乔伊斯细腻的笔触中,我们清晰地看到了女主人公伊芙琳欲要逃离去寻找新生活时的矛盾挣扎和彷徨无助,以及最终向现实妥协的全部过程。
笔者将在本论文中主要从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的角度出发,分析和解读伊芙琳在女性成长中的心理矛盾与挣扎,以及最后还是想与男性主义和严酷的生活现实妥协的发展过程。
关键词:伊芙琳矛盾挣扎与妥协结构主义二元对立
1.引言
《伊芙琳》是詹姆斯.乔伊斯的短篇小说集《都伯林人》中的第四篇,也是描写青年生活的第一个故事。
《伊芙琳》篇幅很短却深含哲理,透过简单的故事情节,读者可以领会到其中深刻的寓意与思想。
诸多国内学者们分别从女性主义、叙事语篇的文体分析、多重主题、等角度对这篇短篇小说进行了不同角度的分析和解读。
笔者将在本论文中主要从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的角度出发,分析和解读伊芙琳在女性成长中的心理矛盾与挣扎,和最后还是向男性主义和严酷的生活现实妥协的发展过程。
2.二元对立
二元对立地结构主义的基本分析方法,是法国著名的结构主义学者罗兰・巴尔特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他从语言中最小的单位音素出发,发现了语言中存在着一种他称之为二元对立的基本结构。
“在借鉴和进一步发展索绪尔理论的基础上,巴尔特宣布所有的语言都是建立在二元对立基础上的自我封闭的体系[1]97。
巴尔特进而将此假设推广至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文学中,按照结构主义的观点,任何一个文本都是一个言语(parole),因此必须运用构成整个系统即语言(1angue)基础的代码或者符号或者二元对立来阐释。
巴尔特认为只有通过找出文本中的代码或二元对立才能解释文本中隐藏的信息[1]97。
结构主义批评家们把一部文学作品分解成一个个相互联系又相互对立的二元对立项,再把这些对立项组合起来,使之成为完整的有机系统。
读者通过对比分析二元对立系统中的各项,可以这个新的关系组合系统中体味该作品的本质意义及社会价值。
乔伊斯的的短篇小说《伊芙琳》尽管篇幅短小,叙述简洁,却充满了矛盾和冲突,充满了结构主义中二元对立的色彩:往昔与今日的二元对立、平庸生活与甜美爱情的二元对立、逃离与责任的二元对立等构成了多个二元对立结构,但是这些二元结构却并不稳定,相反,总是处于不断转化和消解中。
2.1往昔与今日的二元对立
二元对立理论对于更深层次上探究人物之间的关系有实际的意义。
乔伊斯在文中塑造了一个总是生活在对往事的追忆和被现实牢牢束缚的女主人公。
小说开篇就描写了伊芙琳倚窗而望,透过人迹稀少岑寂的街道,回忆童年快乐的时光。
孩子们追逐嬉戏,还不时和大人“斗智斗勇”以摆脱驱逐――幸亏“小基奥常替他们望风,一瞧他父亲来了,便大声呼喊,通风报信”。
[2]87伊芙琳怀念过去的生活,总是回忆起快乐的童年,那时候母亲还活着,父亲对她也没有那么坏。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儿时的伙伴都已经长大,母亲亡故,朋友搬走他乡,而她也即将离开故土。
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那些曾经带给伊芙琳温暖记忆的童年玩伴都已远走他乡,了无音讯。
这些童年玩伴的离去和童年的结束一并带走了伊芙琳的曾有的快乐,而今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在一个冷漠、缺乏关爱与温暖的世界里生活。
而今的伊芙琳没有朋友,没有满含爱意的家庭,她只有像一架机器那样辛劳做家庭的仆人,伺候她的父亲和兄弟。
十九岁的伊芙琳正值花季,却没有花一般美妙的生活。
家庭生活的琐碎和负担重重压在了伊芙琳的心头。
这种生活对十九岁的花季少女来说是何等孤寂和艰苦。
正是这种往
昔与今日的二元对立,在这种往昔生活的美好回忆和现在的生活平庸乏味的明显对比,才催生了伊芙琳想要逃离现实生活,去到理想国度追求自己幸福的生活的畅想和冲动。
2.2平庸生活与甜美爱情的二元对立
小说中写到伊芙琳在出走前,环顾曾经生活的小屋,开始犹豫、矛盾和挣扎。
她甚至禁不住关心起这小屋中布满灰尘的房间和窗帘,困惑“多少年来她每周打扫一次,心里老是纳罕: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多灰尘?! [2]86灰尘”既是伊芙琳一家平庸而清苦生活的真实写照也是伊芙琳内心麻木,甘于被现实生活束缚的真实写照。
文中通过描写她的父亲及同事Miss Gavan,更加鲜明地表现出了伊芙琳的地位卑微,同时也揭露了都柏林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冷漠。
在工作上,伊芙琳是商店的卑微职员,伊芙琳在她工作的商店里是也可有可无的,她的出走不会给公司带来任何损失,却还要饱受同事的讥讽;在家中,随着母亲的亡故,兄长的不幸夭折,她的父亲变得愈发乖戾与暴躁起来。
对她来说,工作是艰难的,家庭生活更不如意。
伊芙琳于茫茫人海之中是那么渺小,甚至可是说是微不足道。
在小说后来的情节发展中,乔伊斯为了拯救他的这位命运卑微的女主角,为了带她离开这个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受到压抑的环境,特地给她安排了一位领路人,即水手弗兰克。
弗兰克给伊芙琳带来了甜蜜爱情的体验。
伊芙琳甚至可以不顾父亲的责骂与反对,偷偷跟自己心上人约会。
这也可以说她是向挑战男性主导的生活迈出的第一步。
但就在她的心上人带领她逃离现实,通向他们未来的幸福之旅时,她却恐慌并退却了。
在要上船的那一刹那间,伊芙琳突然对即将到来的未来生活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逃离现实也不是最终通向幸福之路的最佳选择,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留下,留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庭,留在了这个没有信仰的国度里终其一生。
平庸的生活、琐碎的家事与自由的生活、甜美的爱情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美妙的逃离后的生活也许只是伊芙琳的遐想,伊芙琳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牵起爱人的手踏上船只,走向未来幸福之路。
2.3逃离与责任的二元对立
小说第二段结尾处这样写道:“时过境迁,现在,她和别人一样,也要离乡背井了。
”[2]88这种简单的心理描写足以凸显伊芙琳在想要逃离现实时犹豫不决的心情和纷乱复杂的思绪。
随后我们看到:“她吓得惊跳起来。
逃!非逃不可!”[2]88此处的尾语重复生动地再现了伊芙琳逃离时内心的恐惧和看似果断的犹豫心情。
在要逃离眼下这种平庸和被束缚的现实生活之前,她心潮翻滚、浮想联翩,从房前的一片空地,想起了她那尚算快乐的童年,以及她的兄弟姐妹;环顾布满灰尘的房间,她又想起了她那既可恨又可爱的父亲;街头传来了风琴声,这又使她想起了她那可怜的、死于精神崩溃的母亲。
她对家的留恋实际是对既定生活秩序的留恋。
对父亲与弟弟的不舍和牵挂让伊芙琳出走的步履变得迟疑;在迟疑与依依不舍中,伊芙琳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母亲病床前许下的诺言:努力支撑这个家庭。
这个承诺让伊芙琳出走的那种狂热渐渐冷却下来,更多地思考自己对这个家庭的责任。
伊芙琳在这些思绪与矛盾中犹豫和徘徊,她的精神已经即将濒临思想崩溃的绝境。
伊芙琳最后还是挣脱了情人的手,选择了留下,因为她无法摆脱重压,没有自由逃离去追求新生活的勇气与决心。
在逃离与责任的这场战斗中,责任还是战胜了逃离的欲望,对家庭的留恋和不舍,对母亲临终遗言的回忆,还有血浓于水的亲情观念沉重地拖住了伊芙琳想要逃离的脚后跟,以至于她在即将跨向理想生活的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退缩,选择了放弃理想的追求,回到自己的位置,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3.结语
在父权制的社会里,女人是物品、奴隶,是生育和劳作的机器,是一切卑微的东西,唯一不是的便是她应该是的“人”。
女人的生活总是围着丈夫、孩子转,毫无乐趣可言,她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是男性意志的牺牲品,是被排挤到社会边缘的“他者”。
[4]26伊芙琳,正值花季却忍受着来自生活方方面面的压力,家庭的琐事、父亲的严厉、以及生活的重压亲
情的难以割舍都麻木了伊芙琳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追求。
往昔与今日的二元对立促使她萌生想要逃离现实的念想;平庸生活与甜美爱情的二元对立促使她想产生跟情人私奔的念头;逃离与责任的二元对立,也预示了伊芙琳脆弱的心灵经受不起道德的考验,还是败阵于传统观念和男权压制之下。
懦弱的伊芙琳,还是选择继续卑微地生活着,尽管幸福就在彼岸,与她却是如天堂般遥不可及。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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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罗素容(1987年6月),女,汉族,湖南邵阳人,职称:助教,广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英语语言文学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