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头云篦击节碎”注译商榷-钿头银篦击节碎

关的记述：“魏武帝令宫人梳反绾髻，插云头篦。〞唐李珣《虞美人》词： 琶女曾经的歌会生活的快乐与奢华，“钿头云篦击节碎〞则是渲染琵琶女
“倚屏无语捻云篦，翠眉低。〞从典籍中的相关记述看，《琵琶行》中所 演奏音乐时的欢快、兴奋与忘情。“击节〞应理解为借代演奏音乐，不能
说的“云篦〞是一件首饰，而不是有用的“篦子〞。既然有的“云篦〞是 狭隘地理解为只是打节拍。这样说来，这一句就好理解了。所谓的“钿头
这样理解才是合理的。假如像课本注释那样理解的话，不仅渲染不出琵琶 女的欢快、兴奋与忘情，而且也不合常理。
最终，顺便说一说“钿〞的读音问题。课本把“钿〞注为“diàn〞， 这一注音的依据可能是《古汉语常用字字典》，但《词源》《汉语大字典》 《汉语大词典》都注为“tián〞。从古人的注释看，注为“tián〞较为 合理。
饰有云纹的篦箕，头饰之一种。南唐张泌(有的署为唐宇文氏)《妆台记》：
通过以上的分析论述，可以确定“钿头〞“云篦〞是两件首饰，“节〞
‘汉武就李夫人取玉簪搔头，自此宫人多用玉。王母降下，从者皆飞仙髻、 是一种乐器。那么，该如何理解“钿头云篦击节碎〞这句诗呢？我们知道
九环髻。遂贯以凤头钗、云头篦，以玳瑁为之。’〞《妆台记》中还有相 “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这一部分的相关内容是极力渲染琵
〔单位：江苏省赣榆县厉庄高级中学〕 编辑/李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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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节〞是一种打节拍的乐器。这样理解的依据何在呢？为解决这 些问题，我们不妨先看看工具书是如何解释的。
先说“钿头〞。为解释清晰“钿头〞，还得先从“钿〞说起。《汉语 大字典》“钿：①用金宝镶成的花形首饰。《说文新附?金部》：‘钿， 金花也。’《集韵?先韵》：‘钿，金花饰。’《六书故?地理一》：‘钿， 金花为饰，田田然。’南朝?梁刘孝威《采莲曲》：‘露花时湿钏，风茎 乍拂钿。’五代韦庄《清平乐》：‘妆成不整金钿，含羞待月秋千。’《新 唐书?礼乐志四》：‘皇后钿钗礼衣，乘舆诣寝宫。’〞作为饰物的“钿〞， 既可以贴在眉心或脸蛋上，也可以插在头上。贴在眉心或脸蛋上的有的称 为“花钿〞，如：“月落乌啼云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花钿〞或“金 钿〞虽贴于面上，但不甚牢靠，不当心会坠落。如：“花钿委地无人收〞 (白居易《长恨歌》)“残妆添石黛，艳舞落金钿。〞(刘长卿，一作张谓 《扬州雨中张十宅观妓》)“钿头〞和“花钿〞是什么关系呢？《汉语大 词典》释“钿头〞为“花钿〞。所举例句就是《琵琶行》中的这个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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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什么是“花钿〞呢？《汉语大词典》：“花钿，用金翠珠宝制成的 典》：“节，一种乐器。用两圆竹编成，上合下开，形似箕，可以拍之成
花形首饰。〞《汉语大词典》只笼统解释了“花钿〞的意思，还应具体说 声以节乐。晋左思《蜀都赋》：‘巴姬弹弦，汉女击节。’《宋书?乐志
明，有的是贴于面部，有的是插在头上。通过以上的分析论述，可以确定 一》：‘〔秦青〕饯之于郊，乃抚节悲歌，声震林木，响遏行云。’〞《汉
“钿头〞是一件首饰无疑。那么，诗中的“钿头〞是贴于面部还是插在头 语大字典》：“节，敲击以操纵乐曲节奏的乐器。《尔雅?释乐》：‘和
上的呢？笔者认为应理解为是插在头上的。因为贴于面部“花钿〞或“金 乐谓之节。’邢昺疏：‘节，乐器名，谓相也。’〞……傅玄《节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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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钿头云篦击节碎”注译商榷:钿头银篦击节碎
解释的，无一例外的都理解为“节拍〞。笔者认为，“钿头〞是一件首饰， “云篦〞也是一件首饰。“击节〞是打节拍的意思，但“节〞不是“节拍〞
【摘要】白居易的名作《琵琶行》是高中语文教材的传统篇目，文中 有“钿头云篦击节碎〞一句，对此句的注释翻译，就笔者目前见到的，没 有合理的。 【关键词】琵琶行 注译
钿〞掉下来不简单摔碎，这与诗中描写的内容不相吻合。且“云篦〞确定 “黄钟唱哥，九韶兴舞，口非节不咏，手非节不拊。〞此则节所从来亦远
是插在头上的，所以“钿头〞应理理解为插在头上的首饰。
矣。从工具书及今人的解释看，“节〞是一种乐器是确定无疑的，至于到
再说“云篦〞。“云篦〞即“云头篦〞。《汉语大词典》：“云头篦， 底是什么样的乐器，还可再探究，这里无需商量。
用玳瑁制成的，当然也就简单摔碎了。
云篦击节碎〞是指琵琶女在演奏音乐时由于快乐、兴奋、忘情而摇头晃脑、
最终说“节〞。“节〞是一种乐器，而不是指“节拍〞。《汉语大词 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以至于头上的“钿头〞和“云篦〞都掉下来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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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版新课标高中《语文》(必修三)是这样注释的：“钿头银篦：上 端镶着金花的银质发篦。钿，金花。〞“击节碎：(随着音节)打拍子敲碎 了。节，节拍。〞苏教版的高中《语文》(必修四)是这样注的：“钿头云 篦击节碎：钿头云篦，两头镶嵌了金银或珠宝的发篦头饰。钿，金花。云， 一作‘银’。击节碎，随着音乐打拍子而敲碎。节，节拍。〞郭锡良等几 位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此句作“钿头银篦〞，说是“两头镶着花钿的 银篦〞。即使是特地讨论“钿头云篦〞的论文，解释也是不合理的。如 2021 年第 11 期的《阅读与写作》上发表的章璐的《“钿头云篦〞到底是 什么》一文，具体考证了“篦〞到底是什么，但仍旧把“钿头云篦〞当做 一件饰物来论述。这些注释及论文，大同小异，都把“钿头云(银)篦〞当 做一件饰物，尽管描述各有不同。“钿〞释为“金花〞。“节〞，凡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