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中的数字之美讲解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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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诗歌中的数字之美

关于酒,关于月光,关于仗剑走天涯的李白,也许我们说得太多以致疲倦了。余光中老先生在《寻李白》中对其人其诗的切割可谓尽得诗仙真传:“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小小几个数字“七”、“三”、“一”、“半”,就将李白简约成一个由酒、月光和剑气笼罩的世界。每个诗人都有一个秘密宇宙,都有一套自己

的话语,李白也不例外,他用来编织诗歌之布的经纬正是数字这条丝线。本文试图从数字的装饰色彩和文化意义切入诗的神秘国度,以此凸现数字在诗歌创作中的作用,并进一步揭示被这块美丽面纱遮蔽的暗地。

一、数字的装饰之美

(一) 简约

艺术都有自己的表现形式,文学用文字说话,而诗歌则是用最节制的语言做减法。诗歌的这一留白手法可以追溯到《诗经》之《七月》篇。全诗凡八章八十八句,每一节均以数字领起,讲述农夫在一年中的农事劳作。“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汉乐府民歌《陌上桑》描述罗敷的夫君“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郎中,四十专城居。”数字的简约之风在我国最早的一首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中亦有记载:“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李白数字的简约集中体现在《长干行》中:“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猜疑”,“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①诗人将一位女子的童年嬉戏,妙龄青春,初婚时的甜蜜与别后的苦涩都浓缩在几组数字中,数字成为漫长时间的标识和空间变幻的风向标。毫无疑问,叙事的简约与流畅背后则是大片丰富的空白,留待想象力丰富的读者去开垦。

(二) 对比

诗歌中的数字有时是单独出现,更多的时候则是成双成对存在,以此形成结构上的前后呼应与封闭自足,使诗歌形式更工整,更具韵律美。首先是数量上的对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蜀道难》)“万”言极多。剑门关栈道固若金汤,易守不易攻的特性一目了然。相同的例子还有“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李白在《望天门山》中用了两个数量词“两”和“一”,两岸之青山与前句的天门相呼应,其形态宛若两扇徐徐开启的大门,同时也与后面的一片孤帆形成动静对比。正是这“两”与“一”让我们洞见了此诗独特美丽的视角,而且在数量上的对比也让自然界的山山水水都具有了人的灵性:孤独感。帆之冷清与两岸青山和日光一片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其次是时空对比。李白在《早发白帝城》中就有对数字的妙用。“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此诗中“千”是作为空间距离的遥远来装饰浩渺的长江水,反之“一”则是相对较短的时间长度。在短短的一行诗中,诗人就完成了时空的对比:如此漫长的道路却用如此短暂的时间飞越,诗人在流放中遇赦的愉悦心情不言而喻。用数字来装饰时间空间使之形成呼应与对比,这在汉乐府民歌中早有记载。如《十五从军征》的“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诗人对65年的戎边生涯只字未提,却用两组数字的对比将漫长的时间跨度显现出来,使青春少年与苍白老者的形象对比在视觉上造成一种冲击。毫无疑问,这种冲击是由两组触目惊心的数字“十五”和“八十”来完成的。由此可见数字在诗歌语言中特有的张力不容小视。

(三) 夸饰

李白诗歌的飘逸和大气与他对数字的运用是分不开的,许多意象因为有了数词的修饰而具有了奇特、神秘、新奇的色彩,而李白诗歌特有的浪漫与夸张风格也因此成形。“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从九重天落下的瀑布长达三千尺,可见飞流景象之壮观,而矗立此情此景下的人又是多么渺小!“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以三千丈的白发极言生命之苍老,而三千丈的愁丝不禁让人瞠目结舌!同样是写憔悴后的容颜,李清照缩小夸张“人比黄花瘦”,而李白却从极限去夸张:最长,最宽,最高,最大,最老,最深,最多,最快,等等。如“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惊风一起三山动”;“一风三日吹倒山”;“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在诗歌中用数字表示夸张的手法古已有之,在民间保存得特别完整。《诗经》之《伐檀》“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硕鼠》篇“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采薇》“岂敢定居?一月三捷。”《氓》“三岁为妇,靡室劳矣。”〔1〕“三”在古代言极多。数字在庄子的语言世界里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逍遥游》中有“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数字语言简单朴实,极具口语色彩。李白受民间技艺的长久浸润,因而其诗歌语言不仅有飘逸洒脱的仙人之气,尤其善用无数数字夸张出来许多奇异神秘的意象,同时兼具人间的血肉气息,数字的世俗化色彩功不可没。

(四) 虚实

虚实相生是中国古典诗歌造境的惯用技法。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虚实交错的构境提出过精辟见解:“自然中之物,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2〕数字在虚实构境的技法上兼具双重功能:实指与虚指。所谓实指无非是借助数字准确具体地表述事物的真实面貌,其目的是化虚为实,化抽象为具象,使诗歌的骨架附著血肉与气息,诗歌最忌太虚,虚则空,因而细节和形象与诗歌的生命同在。“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李白《蜀道难》)“四万八千”是一个实数,准确具体的数字背后是更庞大的虚数,以实数代言其年代之久远。“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皆是以具体的数字将形象与细节凸现出来,化抽象为具象。数字的虚指功能则更多地建立在形而上的想象与精气神的透溢之中。严羽《沧浪诗话·诗辨》谓:“盛唐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3〕太白之诗造虚境居多,正所谓避实就虚。诗人特别偏爱“一”、“三”、“千”、“万”等数词。这些数词在古时大多是虚指,代言其多。这些宏大的数字面具背后是李白式的孤傲与狂放。“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子夜吴歌》)是李白承袭南朝乐府之晋曲而作,其声哀苦。秋天是备寒衣的时节,也是月明团聚的时节,思妇对良人的思念在数不清的月光和不绝于耳的捣衣声中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虚构之境却是摇荡之真性情!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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