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朱陆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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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澄会通朱陆的原因探析

吴澄会通朱陆的原因探析

吴澄会通朱陆的原因探析冯会明、孙玉桃吴澄(1249—1333),字幼清,学者称草庐先生,抚州崇仁人。

他是元代国之名儒,“毅然有志拔乎流俗,以径造高明之域。

宋既内附,隐居山林者三十年,研经籍之微,玩天人之妙。

”[1]成为承前启后的理学大家,会通朱陆为其学术最显著的特征。

吴澄的朱陆会通思想,与其师承和地域文化有着密切的关联。

一、抚州是陆学大本营,又是朱学的中兴地,有朱陆会通的深厚土壤抚州,古名临川,抚河流经全境,山川信美,抚河冲积形成的赣抚平原是江西最大的平原,历来就是富庶之地。

“抚于江西为富州,其田多上腴,有陂池川泽之利,民饱稻鱼,乐业而易治。

”[2]曾巩在《拟岘台记》中,也曾描述了他家乡的富庶景象:“其民乐于耕桑以自足,故牛马牧于山谷者不收,五谷之积于郊野者不垣,而晏然不知桴鼓之警,发召之役也。

”[3]故“作客莫如江右,而江右又莫如抚州。

”同时,抚州文化发达,为人文荟萃之区,“于江西号士乡”,“其俗风流儒雅,乐读书而好文词”,[4]以才子之乡闻名于世。

“临川之民,秀而能文,刚而不屈,故前辈名公,彬彬辈出,惟临川为盛。

”[5]周必大在《抚州登科题序》中说,抚州“非特地大人庶,冠冕一路,而文物盛多,亦异他邦。

”[6]已不是比屋弦歌、士子众多的层次,而是名家辈出的境界。

“抚州古名郡,至本朝尤号人物渊蔽。

德业如晏元献,文章如王荆公、曾南丰,儒学行谊如陆象山兄弟一门之盛。

其余彬彬辈出,几不容伛指。

”[7]抚州金溪是陆九渊的家乡,是陆学的发源地,信州贵溪又是象山讲学的场所,以陆氏兄弟的学术名望,心学在这里有着深厚的土壤,抚州士子多从陆学,可谓是陆学大本营。

但也有一批抚州学子,从学于朱熹,黄义勇、黄义刚、甘节等就是抚州的第一代朱门弟子。

特别是朱熹知南康军后,朱学流风激荡,冲击着抚州这个陆学老巢,包显道、包详道、包敏道兄弟接连来到武夷精舍,由陆学转入朱门,受学于朱熹。

南宋以后,陆学中衰,朱子学在此蔚然独行,抚州成为朱子学的中兴之地。

论述朱陆之争的意义

论述朱陆之争的意义

论述朱陆之争的意义宋明理学的最终目的是要为儒家所提倡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做本体论的证明,这当中的内容包括论证伦理道德的最终根源、善的可能性、修养的必要性以及修养的途径与方法等,由此产生了理学内部的不同派别及争论。

朱陆之争作为其中的一桩大公案,不仅反映出当时思想界对道德问题的思考程度,而且也直接影响了普通人的道德心理,因而无论从学术研究还是从道德心理溯源来说,都有必要对之进行深入的剖析和梳理。

一、道德的最终根源与善的可能性道德的最终根源是道德哲学的首要问题。

朱、陆对此问题的不同回答标明了理学和心学的根本差异。

朱熹认为:“宇宙之间一理而已。

天得之而为天,地得之而为地,而凡生于天地之间者,又各得之以为性;其张之为三纲,其纪之为五常,盖皆此理之流行,无所适而不在。

若其消息盈虚,循环不已,则自未始有物之前,以至人消物尽之后,终则复始,始复有终,又未尝有顷刻之或停也。

”(《朱文公文集》卷十七,《读大纪》)可见“理”既是天地万物的最高本体,又是三纲五常的最终根源,因而是一种道德本体。

在这里,朱熹还涉及到“性”的概念,这一概念用来指人的道德本性,作为禀受天理而生成的气质之性,它是纯善无恶的。

对“性”的形成朱熹说道:“未有形气,浑然天理,未有降付,故只谓之理;已有形气,是理降而在人,具形气之中,方谓之性。

”(《朱子语类》卷九十五)“理在人心是之谓性”,所以“吾之性即天地之理”(《语类》卷九十八)。

这样便证明了人性中先天就含有善的根源,亦即善是可能的。

至于道德本体(理)与具体的道德规范(三纲五常)之间的关系,朱熹援用华严宗的“月散江湖”来描述之:“问:万物各有一太极,如此则是太极有分裂乎?曰:本只是一太极,而万物有禀受,又自各全具一太极尔。

如月在天只一而已,及散在江湖,则随处而见,不可谓月已分也。

”(《语类》卷九十四)用理学的术语来说,“理”与三纲五常之间的关系就是“理一分殊”:“天地之间,人物之众,其理本一,而分未尝不殊也。

陆王心学

陆王心学

陆说:“易简功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沉 浮。”朱不欢而散。
后陆游白鹿书院演《论语》,说:“君子 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大成功,君子尚 志。
陆与朱关于“无极而太极”的辩论。朱熹 说:“不言无极则太极同于一物,而不足 为万化根本;不言太极则无极沦于空寂, 而不能为亏化根本。”
陆氏兄弟反对无极而不反对太极,陆写信 说:“《中庸》曰:‘中也者,天下之大 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 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至理至矣,外此 岂更复有太极哉?”
王守仁认为王畿的四无是“顿悟”的路,最聪 明的人可以走,钱德洪的是“渐修”路,普通人都 可以走。
祝同学们:健康、幸福
永远……
陆认为心学是“减担发明本心”
由于心即理,则认识之源及认识的目 的皆在于“发明本心”。确信自己有尽善 尽美的本心是“立乎其大者”,这是种 “简易功夫”“经而寡失”。
正心的方法是“剥落”。认为程朱违 背了心即理的前提将天与人对立,方法上 反对“终日簸弄经语”的读书穷理法,提 出“减担”的格物法。
陆王心学
陆九渊的心学 王阳明的心学
陆九渊的心学
朱陆之争 “心即理” 心是宇宙,宇宙是心。 “发明本心”
(一)朱陆之争
朱熹认为理是天地之间最高主宰,认 识的目的是穷理,方法是格物,格物的主 要手段是“泛观博览”读圣人之书。先格 在物之理然后豁然贯通顿悟天理。陆认为 格物穷理太支离烦琐,用简易的“切已自 反”而发明本心。
所以大学之仁不同于墨子之兼爱:
“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虽弥漫周遍, 无处不是,然其流行发生亦只是个渐,所 以生生不息……墨氏兼爱无差等……便自 没了发端处,不抽芽便知得他无根,便不 是生生不息,安得谓之仁?”
2、关于“大学”之仁。《大学问》说:

中国思想史名词解释朱陆之争

中国思想史名词解释朱陆之争

中国思想史名词解释朱陆之争在鹅湖之会上,朱熹与陆九渊就尊德性与道问学展开激烈辩论。

会后,双方还就此话题进行了长时间的辩难。

在辩难中,双方都有吸收对方学术之长,以补己之短,两人后期学术,可谓异中有同,相辅相成。

特别是在南康之会上,两位均已步入暮年的学者,不复鹅湖之会的意气之争,而是握手言欢。

朱熹更是当众表达对陆九渊的欣赏与认同。

朱陆二人之争辩,对于双方的学术都有促进,因此,在学术思想史上也具备极其重大的意义。

朱陆两次雅集:鹅湖之会及南康之集鹅湖之会系吕祖谦撮合。

吕祖谦在抵福建崇安访问朱熹时,提议约请“江西二陆”(陆九渊及其兄陆九龄)前来相会,以使朱陆二学“会归于一”。

此提议得到朱陆双方积极回应。

此即“鹅湖之会”缘起。

鹅湖之会两人主要分歧在于“尊德性”与“道问学”之争。

朱熹作为理学宗师,强调道问学,主张“格物穷理”,认为应该格天下万物以穷理,而陆九渊作为心学宗师,主张“心即理”,“只是一个心,只是一个理”,在认识论上强调应该先“正心”,以尊德性为宗;在工夫论上则创建一套“发明本心”的易简工夫。

鹅湖之会后,朱熹曾经在给张栻的信中激烈批评陆九渊。

在朱熹看来,陆九渊的问题在于完全不提倡读书,只一味强调践行,称在实践中时时察看自己的心,就能开悟本心之所在,过于玄乎。

彼时的陆九渊,对于朱熹的方法,显然是极其不认同的。

他在鹅湖之会现场以诗讽朱熹“支离事业竟浮沉”,并盛赞自己方法“易简工夫终久大”。

三年后,陆九龄特地拜会朱熹,为鹅湖会上己方在辩论中用语之激烈致歉。

此时朱熹和诗一首,进一步表达自己的理学主张,及对二陆的批评。

鹅湖之会后,朱熹任职江东,陆九渊则到福建任职,两人都因此去到对方学术根源地,就对方学派作第一手的深入了解,也更加理解了对方学术。

朱熹汲取陆九渊心学注重践履的优点,以克服闽学学风空疏之弊;陆九渊则借鉴朱学义理条分缕析之长,以消除心学“束书不观,游谈无根”之弊。

期间,朱熹多次称道陆九渊及其弟子,足见其胸怀。

朱陆异同读后感

朱陆异同读后感

朱陆异同读后感读了关于朱陆异同的内容,就像是看了一场古代学术大佬之间的精彩“对决”,还夹杂着一种奇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朱熹和陆九渊,这两位在南宋学术圈那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他们之间的异同就像两种口味独特的美食,各有各的妙处,又有着鲜明的对比。

先说相同点吧。

他们都有着一颗对儒学无比热爱且崇敬的心,都想把儒家的思想发扬光大,让儒学在当时那个时代重新焕发光彩,就像是两个都想守护祖传宝藏的卫士,虽然守护的方式有所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而且他们都非常重视道德修养,认为人要是没有高尚的品德,那简直就像没有根基的大树,风一吹就倒了。

这一点让我觉得他们俩在做人的基本准则上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但一说到不同之处,那可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关不上了。

朱熹讲究的是“格物致知”,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通过对世间万物的细致观察和研究,去探寻事物背后的道理,然后再推及到人的道德修养上。

比如说看到一朵花的盛开与凋谢,就去思考生命的轮回,从而感悟到做人也应该顺应自然规律,保持平和的心态之类的。

这个过程就像是在一条长长的知识走廊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探索,最后把所有的收获汇总起来,形成对世界和人的认识。

陆九渊呢,他主张“发明本心”,这就很像是一个内心强大的探险家,他觉得所有的道理都在自己的心中,不需要向外去求那么多。

只要好好地挖掘自己内心的良知和善良,就能领悟到世间的真理。

这就好比宝藏就在自己心里,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找,就能找到。

我感觉陆九渊这种想法特别酷,有一种很强大的自信在里面,相信自己内心的力量。

他们俩的不同观点就像是两条不同的河流,朱熹的河流弯弯曲曲,流经很多地方,汇聚了各种各样的知识水滴;陆九渊的河流则像是从内心深处的泉眼直接涌出,直来直往,清澈见底。

这两种观点在当时一定碰撞出了很多激烈的火花。

他们的弟子们也像各自门派的弟子一样,互相辩论、互相切磋。

但在今天看来,他们的异同又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思考的角度。

我们既可以像朱熹那样通过不断学习外界的知识来丰富自己,也可以像陆九渊那样相信自己内心的直觉和良知。

从“心”与“理”之争到“格物”之辩:朱陆之争与王湛之辩之比较

从“心”与“理”之争到“格物”之辩:朱陆之争与王湛之辩之比较
(一 )鹅 湖之 会 :关 于修 养工 夫 的争论 南 宋淳 熙 二 年 (1175)五 月 ,应 吕祖 谦 的邀 请 ,名 满天 下 的 46岁 理 学大 儒 朱 熹 怀着 卫 道 使 命 与蒸蒸 日上 的 37岁 心 学 新 秀 陆 九 渊相 会 于 江 西信州 铅 山鹅 湖寺 。关 于鹅 湖 之会 的记 载 很 少 ,只 留下 陆 氏兄 弟 的 两 首 诗 和 三 年 后 朱 熹 的 和诗 ,及朱亨道在《陆子年谱》中的简略记载。 陆九 龄 的诗 : 孩提 知 爱长知 钦 ,古圣相 传 只此心 。 大抵 有基 方筑 室 ,未 闻无 址 忽成岑 。 留情 传 注翻榛 塞 ,着意精微 转 陆沉 。 珍 重 朋友相 切琢 ,须知 至 乐在 于今 。 陆 九 渊的《鹅 湖 和教授兄 韵 》: 墟 墓 兴哀 宗庙钦 ,斯人 千 古不磨 心 。 涓流积 至 沧溟水 ,拳石 崇成 泰华 岑 。 易简工夫终久大,支 离事业竞浮沉。 欲 知 自下升 高 处 ,真伪 先 须辨 只今 。 叭
.I,.斧 J 2018年第1期
从 “心”与“理"之 争到“格 物"之辩 :
朱 陆之 争与 王湛之辩 之 比较
潘 志锋
摘 要 :朱 陆之 争 与王 湛之 辩 是 宋 明理 学 发展 史上 影 响 深远 的 两 个 学术 事件 。 两 次辩论 之 不 同点在 于 :朱 陆之辩 发 生在 心 学与 理 学 两 个不 同的 学派 之 间,王 湛之 辩 发 生 在心 学 学派 内部 ;朱 陆之 辩是 心 学和 理 学 关 于本 体论 和 工 夫 论 的争 论 ,王 湛之 辩 是把 本 体论和 工 夫论糅合 在“格 物”的诠 释 中纠 结在 一起 了。两次辩 论之 相 同点在 于 :无论 朱陆 之争还 是 王湛之 辩 ,都是 中国古代 不 同历 史时期 知 识 分子 关 于 “社会 秩 序 维 护 与 百姓教 化 方法 ”的探 讨 。从理 学派 与心 学派 两派 间的争论 ,到心 学 派 内部 不 同分 支间的 争论 ,从 “理 外心 内”到 “心与理糅 合 为一”,王湛之 辩 可以看作是 朱 陆之争 的延 续和深化 。

论朱陆之辩的哲学实质

论朱陆之辩的哲学实质

创新 发 展 . 并 且对 当时 的 中 国古代 学术 的繁 荣 以及 维护 封 建伦 理 道德 和 封 建统 治 秩序 都 有 其推 动作 用和政 治意 义 . 所 以把 握 这 条
主线 对 方便 我 们 解读 清 代前 期 的 理 学 以及 比较 朱 陆二 人 思 想 的发展 都有 启 示作 用。
第2 期 总6 , 4 期
V O f . 6 1 4 N O. 2
论 朱 陆 之 辩 的 哲 学 实 质
王一
( 安徽 大 学哲 学 系 安 徽
中 图分 类 号 : B 2
合肥
2 3 0 0 3 9 )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 6 7 3 — 5 8 1 1 ( 2 0 1 3 ) 0 1 — 0 0 0 7 - 0 1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摘要 : 朱 陆之 间 的学 术 争论 是 一 个 绵延八 百年 之 久 的 大公 案 。 朱熹 作 为集 理 学之 大 成 者 , 陆九 渊 又是 心 学体 系的 开创 者 , 他们为同
时代 的 两 大学 者 。缘 起 鹅 湖会 , 朱 陆之 间在 易简 与 支 离。 道 问 学与 尊德 性 , 太 极 与无 极 , 儒 学与 异 端等 方 面进 行 了长 久 的学 术 纷 争。 正 是 这 次 学术 纷 争构 成 了南宋 以 来元 、 明、 清几 代 哲 学的 一条 发 展 主 线 , 朱 陆两 派又 在相 互 批判 与 借鉴 中彼 此吸 取 有利 的 因素
关键词 : 朱 熹 陆九 渊 无极 与 太 极

道 统

鹅湖之辨 。 朱 陆 之 争 的 开篇
如《 太 极 图说 》 中的“ 无极 而太极 , 太极动而 生阳” 与《 通书》 中“ 静 “ 若 于此有 以灼然实见 太极之 真体 . 则知不 言者不 为少 . 而 言 之

论朱陆之辩的哲学实质

论朱陆之辩的哲学实质

论朱陆之辩的哲学实质一、鹅湖之辨,朱陆之争的开篇淳熙二年(1175 年)六月,“伯恭(吕祖谦)盖虑陆与朱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其以适从,其意甚善”。

实际上就是为了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使两人的哲学观点“会归于一”,于是出面邀请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前来与朱熹见面。

六月初,陆氏兄弟应约来到鹅湖寺,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这就是著名的“鹅湖之会”。

会议辩论的中心议题是“教人之法”。

关于这一点,陆九渊门人朱亨道有一段较为详细的记载:“鹅湖讲道,诚当今盛事。

伯恭盖虑朱、陆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所适从。

…… 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 [1] 在会上,陆九渊之兄陆九龄首先向朱熹发难:“孩提知爱长知钦,古圣相传只此心。

大抵有基方筑室,未闻无址忽成岑。

留情传注翻蓁塞,着意精微转陆沉。

珍重友朋相切琢,须知至乐在于今。

” [2] 陆九龄表明了为学首先应该确立“心”本体,以心为一切道德价值根源的观点,这样才能由“明心”扩展到读书问学。

实际上就是抨击朱熹在为学方面没有追求“本心”。

在这个问题上朱熹提倡“格物致知”,认为格物就是穷尽事物之理,致知就是推致其知以至其极。

并认为,“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是认识的两个方面。

主张多读书,多观察事物,根据经验,加以分析、综合与归纳,然后得出结论,通过这种“格物”的工夫就事物加以研究才能达到对“心”对天地万物之理才能无不了然。

二陆却认为只顾在经典中钻研而不去追求本心,无疑是只注重结果而忽视了本体。

首先确立“心”本体,以心为一切道德价值根源的观点,主张由“明心”而扩展到读书问学的。

二陆把“心”当作人生代代相传、永不磨灭的道德本体,认为千古圣人只是以心相传,不用传之文字。

朱熹对此的回应是:“子寿早已上子静船了也。

”陆九渊回复道:“墟墓兴哀宗庙钦,斯人千古不磨心。

涓流滴到沧溟水,拳石崇成泰华岑。

朱陆“禅学辩”刍议

朱陆“禅学辩”刍议

之认 识上 的论 争 , 更包 括 二 人 对 对 方指 责 自己的 学 说 为禅学 的激 烈 辩 护 。而 就其 实质 来 说 , 是 朱 陆 则 二 人借此 辩 难 来 树 立 己说 的 儒 学 之 正 统 地 位 。因 此, 一定 意义 上说 , 陆“ 学辩” 朱 禅 实际 上不 过是二 人 的门户 、 道统 之辩 。禅 学 只不 过 是 朱 陆两 派 门户 之
争 的借径 , 借 以攻击 对方 的工具 , 禅学 本身来 说 是 对
其 意义 是 十分次要 的 , 甚至 说也 是不 幸 的。 “ 学 辩” “ ” 主要指 辩难 、 护、 驳 , 禅 的 辩 即 辩 辩 “ ” 辩 的一个 重要 目标 就是力 图划 清 己说 与禅学 的界 线 。当然 , 不得不 说及 的是 , 陆二人 的“ 学辩 ” 朱 禅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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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特点 的决 断批 评不 是无 的放矢 , 这个依 据 就是 而
百二 十三 ) “ ;子静 寻 常与吾 人说 话 , 避得 个 ‘ ’ 会 禅
字 。及 与其徒 , 只说禅 ” 《 氏》 《 却 (陆 , 朱子语 类 》 一 卷 百二十 四) 等 。朱 熹 如此 明显 而 武 断地 攻 击 陆 学 等
是 禅学 , 到底 有何 依 据 呢 ? 当然 , 熹 对 陆 学 的“ 朱 禅
之儒 学 立场 而予 以反击 。下 面我 们先对 主 动 的一 方 朱 熹在 朱陆“ 禅学辩 ” 中采取 的行 动展 开论述 。


朱 熹 的批 评 : 陆 学 即禅 学” “
朱 熹对 陆九 渊学 说 的一 个基 本 看 法 就 是 “ 学 陆 即禅学 ” 。这是 “ 陆之 争 ” 朱 中朱 熹 常 常 采 取 的一 个

人教版高中历史必修3 1.3陆王心学史料分析

人教版高中历史必修3 1.3陆王心学史料分析

陆王心学史料分析1.陆九渊的学说和朱陆之争〔材料一〕万物森然于方寸之间,满心而发,充塞宇宙,无非此理而已。

──《象山先生全集》卷一〔材料二〕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

──《象山先生全集》卷三十六〔材料三〕鹅湖之会,论及教人,元晦(朱熹的字)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此颇不合。

──《宋元学案》卷七十七《槐堂诸儒学案·朱先生泰卿》【解读】陆九渊,自号象山居士,南宋思想家,是心学的开创者。

陆九渊提出的核心命题是“心即理也”,意思是本心就是天理。

他批评朱熹的理学为“支离”,即说了很多,却不能使人当下感奋,挺立起对儒家价值的坚定信念。

因此他反对埋首书册,日积月累地追求外在的知识,主张于人生日用处直接体悟。

所以他不像程朱那样致力于注经解经,因而他的著作不多,汇集在《象山先生全集》中,这部集子中包括他的书信、杂著、讲义和诗作,他没有写一部注经的书。

陆九渊的心学理论虽不严密,但他的思想言论却具有很大的冲击力,在当时和后来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朱、陆对“理”的不同理解,导致了他们在治学方法上的分歧。

朱陆二人方法论上的一次重要的争论发生在鹅湖寺会上。

这就是著名的鹅湖之会。

参加这次会的朱亨记述了他们的分歧:朱熹批评陆的学术方法太简单,陆评朱熹用前人思想中支离破碎的语录来教人。

(1)陆九渊主张用本心去体验天理;(2)南宋时心学的兴起也正说明理学的弊端已经显现;(3)这一时期学术活动活跃的现象说明了思想界比较开放,学术思想能够有自由交流的空间,统治者的思想控制不严格。

2.白鹿洞书院学规父子有亲。

君臣有义。

夫妇有别。

长幼有序。

朋友有信。

右五教之目。

尧、舜使契为司徒,为敷五教,即此是也。

学者学此而已。

其所以学之序亦有五焉。

其别如左。

博学之。

审问之。

慎思之。

明辨之。

笃行之。

右为学之序。

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

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于处事、接物,亦各有所要。

浅谈朱陆之争的本质分歧

浅谈朱陆之争的本质分歧

浅谈朱陆之争的本质分歧作为一名在校大学生,在大二选修课中与中国哲学的短短的18个课时的短暂接触,所见所闻只是冰山一角,在此斗胆对“朱陆之争”,发表浅浅的个人看法。

朱陆之争是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从常见的史学材料中都可以了解到。

宋淳熙二年六月,吕祖谦为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邀请朱熹和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到江西信州铅山鹅湖寺相会。

当时来的还有刘子澄、赵景明、赵景昭、朱亨道、朱济道等学人。

本次会讲共三天,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史称“鹅湖之会”。

会上,朱陆之间争论的焦点是“教人之法”。

朱亨道曾记述这次争论:“鹅湖讲道,诚当今盛事。

伯恭盖虑朱、陆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所适从。

……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此颇不合。

”(《陆九渊集》卷三六《年谱》)此次“鹅湖之会”,朱陆双方始终坚持自己的治学观点,据理力争,会上陆氏兄弟略占上风,但最终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淳熙八年,朱熹任南康太守,并主持白鹿洞书院。

陆九渊来到南康,再访朱熹。

朱熹一语双关地说:自有宇宙以来,已有此溪山,还有此佳客否!意思是说,溪山长在,人非长存,心理之间,哪个更根本呢?随后,朱熹请陆九渊在白鹿洞书院讲学。

陆九渊释讲《论语》“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一章。

陆九渊着重讲以义利判君子小人,关键在于“当辨其志”,表达了他心理同一的观念,也为心学非空疏虚妄之说作了辩解。

陆九渊的讲学,言辞明白恳切,启人心志,赢得了书院学生的拥护。

朱熹也表示钦佩,“某在此不曾说到这里,负愧何言!”,命人将讲词刻碑,并亲自作跋。

这次南康会面,朱、陆二人心平气和,没有互相攻击。

南康之会后,朱陆二人再没见过面,但时有通信,就一些问题展开讨论。

淳熙十五年,陆氏兄弟与朱熹就《太极图说》的真假问题展开了争论。

陆九韶怀疑此书非周敦颐所作,因为其第一句话“无极而太极” ,在《通书》中没有“无极”二字。

朱陆异同及纷争(论文)

朱陆异同及纷争(论文)

朱陆异同及纷争摘要本文旨在探讨朱熹与陆九渊在宋代理学思潮中的异同之处及由此产生的纷争。

通过对朱陆思想的分析和比较,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理学的发展和演变。

1. 异同之处1.1 朱熹的理学思想朱熹是宋代理学的主要代表,他通过对经典的解读和注解,提出了“理”的概念,并将其作为研究世界和人类的根本方法。

朱熹强调“理”的普遍性和不变性,认为它是一切事物的本原和本体。

他主张人们应该通过对经典的研究和理解,来把握“理”的真谛,并进而实践“理”以达到身心的和谐与完善。

1.2 陆九渊的心学思想与朱熹不同,陆九渊强调人的内在心性的重要性,他提出了心学思想。

陆九渊认为,人的本性本身就是“理”,而通过对心性的发现和实践,人们可以达到与宇宙“理”相合的境界。

陆九渊强调个体的主观体验和内在情感的重要性,认为个体的心性是把握宇宙和社会事物的关键。

他主张人们应该通过自我修养和实践,来达到心性与宇宙“理”的统一。

1.3 异同之处的影响朱熹和陆九渊在理学思想上的异同之处,导致了他们在学术界的纷争和争论。

朱熹的理学注重对经典的解读和理性的推演,而陆九渊的心学注重个体的主观体验和情感的表达。

这种异同之处激发了学者们对理学思潮的深入研究和思考。

一方面,朱熹的理学思想为社会提供了稳定和秩序,强调了世界的普遍和不变。

另一方面,陆九渊的心学强调了个体的情感和主观体验,为个体的自由和创造提供了空间。

2. 纷争与辩论2.1 学术争鸣朱熹和陆九渊的思想差异引发了一系列的学术争鸣。

在宋代,他们的理学思潮争论激烈,涉及到经典的解读、修身养性和社会伦理等方面的话题。

这些争论往往是由学者之间的辩论和文献的撰写所引发的。

朱熹和陆九渊的支持者们通过撰写文献和发表演讲来辩证他们的观点。

这些文献和辩论对于理学思潮的发展和演变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2.2 社会影响朱熹和陆九渊的纷争不仅仅限于学术界,也渗透到社会各个层面。

社会上的不同群体对他们的思想有着不同的态度和观点。

朱陆之争所呈现的道德知识性问题

朱陆之争所呈现的道德知识性问题

朱陆之争所呈现的道德知识性问题作者:毕游来源:《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2021年第01期[摘要] 朱陆之间的主要分歧在于朱熹混淆了道德与知识。

回溯朱、陆二子的辩论过程,分析有关尊德性与道问学、博与约、太简与支离的争论,陆九渊实际上并不否认道德的知识性,他所反对的是将道德知识视为君子修养的主要内容和必要前提。

因此朱陆二人的根本分歧不在是否应该学习道德知识,而是在于道德知识的必要性和复杂性。

直到王守仁,才最终彻底否定了道德的知识性。

[关键词] 朱熹;陆九渊;道德;知识性[中图分类号] B2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479(2021)01-0049-08道德的知识性是理解宋明理学发展脉络的一个重要视角。

朱熹和陆九渊都承认“理”的客观性,这便意味着道德信条具有某种知识性。

陆九渊其实并不否认读书讲学在道德修养过程中具有一定的作用,但他反对朱熹将读书讲学视为必要前提的观点。

相比而言,王守仁彻底取消了“理”的客观性,道德信条完全主观化,成了人的某种直觉,从而完全否定了道德的知识性。

一、近现代学者关于道德知识性的主要观点近现代学者关于道德知识性大致有两种观点:一是认为道德不是知识,后者反之。

前者的代表是牟宗三。

他将“理”分为形构之理和存在之理,认为前者是类概念,属于知识范畴,是形而下的;后者是本体论范畴,是形而上的,是道德力量的源泉。

形构之理与存在之理完全不同,但是程朱一系由于强调格物,混淆了道德与知识,结果是“理”的道德力量被削弱,积极的知识体系也没建立起来,两者俱伤。

[1](p81)牟宗三认为,过度强调格物会使人误认为存在之理是通过归纳法获得的,但存在之理是“一、遍、常”,是“非多”,因此不可能由归纳获得。

归纳法只对形构之理有效,对于存在之理是无效的。

[1](p87)在这个意义上,程朱一系不是儒家正宗,而是旁支。

[1](pp42-44)冯友兰也否认道德的知识性。

他认为客观上具体事物的知识与主观上人的精神境界,两者虽有相通之处,但基本上是两回事。

评朱陆之争

评朱陆之争

作者: 郭齐家
出版物刊名: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47-53页
主题词: 朱子;朱陆之争;太极;象山;无极;尊德性与道问学;先兄;禅学;易简;孟子
摘要: <正>朱熹(1130—1200)陆九渊(1139—1192)为同时代的两大学者,泰山北斗,秀出群伦。

朱熹所谓“南渡以来,八字着脚,理会着实工夫者,惟某与陆子静二人而已!”(《象山全集》卷36)朱陆之间在学术思想与教育思想上,互见奋激,如冰炭之不相容,而私情方面则彼此尊敬、互相敬慕,反映了一代学人的心态与风貌。

现就其有关学术思想与教育思想方面的争论简评如下。

从“朱陆之争”看朱熹和陆九渊思想的内容及影响

从“朱陆之争”看朱熹和陆九渊思想的内容及影响

从“朱陆之争”看朱熹和陆九渊思想的内容及影响导语在宋朝这个时间节点上,儒学有了新的发展,不断萌生的那种文化的好奇,那种对新的文明的热血,在这个朝代里得到了放大与扩展。

出于对文化的一种追寻,对古老典籍的一种研究,对当时社会理性的一种探讨,一批批学问大家涌现出来,一个个学术流派分化起来,他们在争论中不断取得而发展,他们在论辩中不断去思考。

在这么多流派中,理学和心学是有着非常深远的影响的,而在这两个流派中,有两个代表人物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朱熹和陆九渊,他们分别在理学和心学的发展上留下了自己的成就,为接下来的思想发展点亮了道路。

朱熹是现在的许多学者在探讨两宋时期理学发展时不能绕开的一个人物,他的思想也是现代学者孜孜不倦研究的重点。

全祖望曾经说过:“朱子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矣。

”从这位学者对朱子的评价里面,我们就可以看出朱子所建立的文化思想世界是多么的壮丽,而朱子的学问又是多么的深邃。

不管是对于北宋的理学,或者说是整个宋学,或是对于汉唐儒学来说,朱子的思想都是具有启发性的。

那么他的学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如何了解这位学术大家的精神世界呢?有一个人不得不说,那就是也参与这场论辩的陆九渊了。

二人在1175年的见面,是理学和心学进行交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而这场学术争鸣的发起者就是朱熹和陆九渊。

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里面,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都是非常推崇朱熹的思想的。

可是在后面逐渐发展起来的陆九渊所代表的那种对内心的追问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他们两个人所代表的学术流派是对立的,在历史上两个人也有了很多的论辩,最著名的就是我们所讨论的这场论辩了。

接下来我们就从这场“朱陆之争”里对二人的思想做一个了解。

这两个人的交往和辩论过程是非常复杂的,在辩论的三个历程里面,二人思想的不同点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不同思想的特点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这场“朱陆之争”的三个阶段究竟是什么?二人的思想内容究竟是什么呢?他们又有着怎么样的影响呢?我们可以从接下来的三个有名的辩论事件里面简单的来看一看。

析晚清理学之程朱陆王之辨

析晚清理学之程朱陆王之辨

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1月,第40卷第1期,検椺楊.,2010,椫楋楈.40,椢楋.1検楋楑楎楊椺楈楋楁椢楋楎楐楄楓楀楏楐椪楊楅楒楀楎楏楅楐楖(椥楄楅楈楋楏楋楌楄楖椺楊椾椨楋椼楅椺楈椨椼楅楀楊椼楀楏椗椾楅楐楅楋楊)收稿日期:2008-10-12;修回日期:2009-06-18基金项目: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07椓009椨)作者简介:车冬梅,女,陕西西安人,西安理工大学讲师,博士,从事中国近代思想史与学术史研究㊂【中国思想史】析晚清理学之程朱陆王之辨车冬梅1,刘 欣2(1.西安理工大学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科研部,陕西西安 710048;2.陕西省委党校科学社会主义研究部,陕西西安 710061)摘 要:程朱陆王之辨是晚清理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源于宋明时期的朱陆㊁朱王之辨,至晚清时期,理学家延续了这一学术思辨活动㊂其中以唐鉴的‘国朝学案小识“㊁刘廷诏的‘理学宗传辨正“以及罗泽南的‘姚江学辨“为主体㊂从此三者入手,可窥晚清理学学术思想中程朱陆王之辨之概况㊂关键词:程朱陆王之辨;‘国朝学案小识“;‘理学宗传辨正“;‘姚江学辨“中图分类号:椔249.9 文献标识码:椓 文章编号:1000-2731(2010)01-0065-05程朱陆王之辨是晚清理学学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㊂其源于宋明时期的朱陆㊁朱王之辨,经过明代王学的发展,以及清初理学家崇程朱黜陆王的历史环境,晚清时期的程朱陆王之辨既形成了学术思辨的一般定式,也具备了新的时代特征,不仅包括了本体论㊁认识论的范畴之辨㊁功效之论;还包括对立的统绪之争,与相合的学术兼融,为学术思想发展的历史产物㊂为了更好地探究晚清理学中的程朱陆王之辨,首先来回溯一下宋代程朱陆王之辨的形成与发展过程㊂一、晚清理学程朱陆王之辨的渊源宋代朱熹与陆九渊的学术辩论代表了理学与心学的形成与思想体系的建立㊂而围绕二者展开的朱陆之辨与朱陆异同之辨,成为理学学术的一个重要问题㊂理学家朱熹认为 理”是宇宙的本体,是 理”创造了世界,造化发育万物,而万物的形体是阴阳五行之气的凝聚,气依理而行,在其凝聚成形时就被赋予了理,使万物具有了仁义礼智之性,因此万物在 天理流行”之下皆有理,但这万理其实又只是一个理,而作为人,就必须从内心不断体认天理,净尽人欲,通过 极诚无妄”的默契使内心的天理流行与天地万物的天理流行 同流”㊂这就是朱熹思想体系的主要部分㊂陆九渊与朱熹是同时代人,他的思想中也有 理”,但是陆九渊是以 心”为宇宙本体的㊂他指出 心”是一种伦理性的实体,知觉作用和伦理道德行为是它本质的表现,具体的指 心”共同具有的伦理道德属性,而不是指人心各自具有的感觉㊁知觉㊁分析㊁综合等认识能力及其内容㊂因此陆九渊的 心”是万物根源性的实体,充塞宇宙中的万物之理,即在 心”中,也发自 心”中㊂那么人心所固有的道德规范就成为宇宙的本原,此即被称为理”㊂所以 心”与 理”同一,或者说 心”与 理”合一㊂因而理发自心中,所以人不需要通过天下万物来印证此理,只需要通过 此心”认识 此心”,用此心”印证 此心”即可,所以人追求 理”只以个人道德修养为主,而不用去认识外界事物,只要能够了解 此心”( 明心”),就可 顿悟”,用 发明本心”的 简易工夫”,来解除 心蔽”,还可以优游读书,以实现自己 明理” 立心” 做人”的最终目标㊂学术观点的差异使朱陆两派开始了延续几百年的学术争论㊂其中较为著名的一次辩论即是鹅湖之会㊂在这次辩论会,朱陆之异明确地被提了出来,包56括无极太极辩,人心道心辩,天理人欲辩,为学之方辩,虚实义利辩㊁告子辩,禅学辩,道统辩等问题,尤其当王学出现之后,更是引发了程朱陆王的大辩论,基本掩盖了元代曾出现过的朱陆合流思想㊂[1]王守仁在知行关系上,一改朱熹的 知先行后”而提出了 知行合一”,将对封建道德体识和践履过程认识的两个阶段统一与联系起来;而 良知”源于‘孟子“,王守仁的 致良知”是将‘大学“ 致知”与 良知”相合起来,经过一定的改造,是王学思想中的道德修养论,指出 良知”即是天理,也就是孝㊁悌㊁忠㊁信,体现的是封建道德的绝对权威,其以存天理㊁去人欲为主要内容和归宿㊂由此可见,程朱陆王之辨在理学学术思想发展过程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通过一次次的辩论,理学的观点越来越精练,也论证得越来越完善了㊂当王学在明中后期宏博发展之时,以朱熹学说为主体的理学逐渐地淡没下去㊂直至清初,王学被视为 空疏不学”而导致明朝的覆灭,逐步出现 由王返朱”的学术趋势㊂而此时的理学家们亦极力阐明理学而批驳王学,在清代营造了崇重程朱黜贬陆王的学术氛围㊂因而晚清的程朱陆王之辨,既有推动理学学术发展的积极意义,也有顺应历史发展的时代意义㊂二、晚清程朱陆之辨及其学术特色晚清理学家视程朱陆王之辨为需辨㊁必辨㊁严辨,并且要表明程朱之学的学术宗旨与导致明朝灭亡的王学绝不类同,是真正的圣学,是理学正宗,能够拯救社会于危亡之中㊂所以晚清理学家纷纷著书立说,宣扬其旨,其中唐鉴的‘国朝学案小识“㊁刘廷诏的‘理学宗传辨正“以及罗泽南的‘姚江学辨“为主要代表,从中可窥晚清理学程朱陆王之辨的学术概况㊂(一)唐鉴与‘国朝学案小识“唐鉴一生奉程朱为标的,主敬以立其体,忠恕以致其用㊂其‘国朝学案小识“中具有鲜明的辟陆王的学术观点㊂其一,唐鉴首先分析了何为 圣人之学”[2](卷一,椥14~17)唐鉴指出: 圣人之学,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而已㊂”有遵此者,有不及此者,还有超越于此者㊂如在孔子的学生中,颜回㊁曾子是传道者㊂颜子所传的是 格致” 诚正”,并围绕 格致” 诚正”而展开,提出了 博” 约” 克己复礼” 仁” 一以贯之” 忠恕”等观念,所以圣贤之学必由格致诚正才能得到㊂此后,孟子亦以 格致”传正道㊂在孟子之后,又有董仲舒㊁韩昌黎等诸儒为羽翼,使正道得以不堕㊂直至中州二程㊁横渠等学者,使 道之明已如日丽中天”,既而朱子得程子的嫡传,以‘大学“之纲目向学者示以为学次第,以‘中庸“天道人道明孔门传授心法,以居敬穷理为尊德性道问学的功夫,其心其道与颜曾思孟是完全相同的㊂因此后学以其学为正道,并进而学习如何格致,如何诚意,如何正心㊁修身㊁博学㊁审问㊁慎思㊁明辨,如何笃行,如何由忠恕以至一贯等,终使后学明圣学之道㊂唐鉴对此问题的诠释,目的即在于表明圣人之学必须有传道者才能得以传,并且所传之 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才能一直延续下去㊂所以传道者谨守圣人之学,朱熹是得到真传的,因而他的学说完全是正道,后学者必须依其学说方才可进入正道㊂那么坚守朱熹之学者自然亦为传道之人,而与之不同的即为乱道,如心学者 援象山之异,揭良知半语为宗旨,托龙场一悟为指归,本立地成佛,谓满街都是圣人,大惑人心,愈传愈谬㊂”可见圣人之学要依靠传道之人世代传习㊂其二,唐鉴进一步说明如何 立圣道”㊂唐鉴在‘学案提要“中说到: 传何由而得其道乎?曰:孔孟程朱㊂道何由而得其人?曰:述孔孟程朱㊂述孔孟程朱何由而遽谓之传乎?曰:孔孟程朱之道晦,而由斯人以明,孔孟程朱之道废,而由斯人以行㊂孔孟程朱之道,何由而遽明遽行乎?曰:辨之严㊂”[2](卷一,椥17~18)唐鉴明确地指出孔孟程朱之学为道”,当其道晦时就必须使其明,当其道废时,则必须使其行,那么如何使其明,使其行呢?则在 辨之严”,此意即是通过辨别其他非道之学而明确圣道之所在㊂夫天下有性学,而后有纲常,有纲常而后人道不至于澌灭㊂ 今夫圣贤之道,即人人当尽之道也,其理如日月星之丽天,千秋不堕其脉,如江淮河汉之行地,万古不迁其用,如布帛菽粟之资于人,须臾不可离㊂守此者全其为人,外此者失其为人㊂孔曾思孟所以勤勤垦垦垂统绪以示来兹者,非欲特立独行,以表异于天下万世也,亦尽乎人道之当然而已矣㊂周程张朱所以绍述前言,表明大义者,亦非欲自位置以待后人之尊崇也,述圣学以维持万世之心而已矣㊂ 取其简便直捷者从而蹈之,而孔孟之统绪以失,程朱之矩范不可复存矣㊂夫圣贤之道,实理也,圣贤之学,实功也㊂舍践履而言良知,舍66积累而言顿悟,游其心于寂静,堕其理于虚无,是直以性道以镜花水月,毫无把握也,而圣贤之学几为天下裂㊂是编标道统之所归,明范围之所在,既不得以猎取名物而弃身心,更不得以蹈袭禅机而忘懿德,挽狂澜于既倒,引一发于千钧㊂[3]因此唐鉴作‘国朝学案小识“的目的就是要将清朝对圣人之学的传习以学案体的形式昭示于天下,表明清朝不仅有圣人之学,而且一日未中断过对圣人之道的传习与继承㊂按照这一思路,唐鉴首列传道学案:陆稼书㊁张杨园㊁陆桴亭㊁张孝先,共4人,次列翼道学案:汤潜庵㊁顾亭林㊁张蒿庵㊁王而农㊁胡石庄㊁张武承等19人;再列守道学案:于北溟㊁魏贞庵㊁李厚庵等44人;又列经学学案,心学学案及待访录㊂综而言之,唐鉴的‘国朝学案小识“主要以清初中期理学学术发展为研究范围,在晚清程朱陆王之辨中以确立圣道及圣学为目的,旗帜十分鲜明㊂(二)刘廷诏之‘理学宗传辨正“刘廷诏对陆王之阳儒阴释之学坚决不予宽容,因而作‘理学宗传辨正“十六卷㊂此书清同治十一年六安涂氏求我斋刊本是由晚清理学家倭仁㊁吴廷栋校订的,是一部综合了晚清理学家共同认识的著作,对晚清理学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㊂引起刘廷诏不满的‘理学宗传“一书是孙奇逢于明清两朝交替之际,历时30年编纂而成的㊂书中论述了宋明时期有较大影响的理学派别,共分26卷,列161人,其中的11人为大宗,依次是周惇颐㊁程颢㊁程颐㊁张载㊁邵雍㊁朱熹㊁陆九渊㊁薛瑄㊁王守仁㊁罗洪先㊁顾宪成㊂孙奇逢没有说明为什么要选此11人为大宗,可他将程朱㊁陆王并列于大宗的做法,在当时得到了理学家们的广泛赞同,被视为既标明了学统,又避免了朱㊁陆异同互相水火的无谓纷争㊂[4]但是刘廷诏却不认可这样的一个大宗,他说:呜呼,学术同异之辨难矣哉!顷读钟元孙先生‘理学宗传“一书,见其自宋儒濂溪以下平列十一子为正宗,而自汉唐以迄宋元明诸儒载其本传,及其语录为诸儒考,合之补遗共二十六卷,详哉其言之矣㊂顾理无二致,学只一途,理学之所宗所传而不取极于一正,恐其以异学乱正学,而宗失其宗,传失其传,裂道术而二之也㊂是安可以弗辨乎兹于历代诸儒以正传㊁列传分之,于其学术之异于诸儒者,以附录别之,大抵一仍宗传之旧,而稍有所增损焉㊂正传则只载濂洛关闽诸子,以上接邹鲁之传,列传则本历代名儒传补入数人,附录则只陆氏门等十余人而止㊂总若干卷,名曰‘理学宗传辨正“只以自抒一时鄙见,非敢与前辈相牴牾也㊂呜呼!学术同异之辨难矣哉![5](‘原叙“)前后两个 学术同异之辨难矣”的感叹,表明了刘廷诏进行学术异同之辨的决心㊂在他看来理无二致,学只一途,所以必须纠正‘理学宗传“之误,确立正学,以防异学乱正学,从而致使道术一分为二㊂他认为正传只有濂洛关闽诸子,陆氏王门只能归入附录㊂‘理学宗传辨正“中大篇幅地收录圣贤的文章,只有遇到某个有争议的问题时,刘廷诏或吴廷栋㊁倭仁才通过 按”语的形式表达出来㊂从总体上来看,有对 性即理”, 心即理”的分析,有对敬㊁致知的分析,有对尊德性与道问学的分析,有对儒释问题的分析,有对理气关系的分析,有对已发未发的分析等,涉及的问题较多而杂㊂而能较好地反映晚清理学家有关程朱陆王之辨的学术观点的则是‘理学宗传辨正前论“及‘后论“中所讨论的儒释之辨了㊂首先晚清理学家依循程朱之言来辨儒释,说: 程子曰: 圣学本天,释氏本心’㊂夫天者,理也,心者,载是理者也㊂学者全此理于心者也㊂理原于天,则性分之所固有也,学由于人则职分之所当然也㊂尽其职分,当然之功,以全其性分固有之理,斯为本天而不本心之学㊂”所以本天者必先知天,而知天就必须先即其物而穷其理,此即为本天之功㊂如果不格物穷理,只是旷其思得之官,自谓立其大,恐怕 只此心之昭昭灵灵而已㊂”[5](‘前论“,椥1)因为 有儒而推本于释,而犹嚣嚣然自命为儒者㊂夫儒而误入于释而终不害为大儒者,则程朱其人也,若儒而已入于释,而嚣嚣然自命为儒,则阳儒而阴释矣㊂果孰是其人乎?千里之差,本于毫厘之谬,儒释之分,惟一于其所学所得验之而已㊂”[5](‘前论“,椥1)所以判断儒者是误入释氏,还是阴儒阴释,推本于释氏,只有通过检验其所学所得,如果其所学所得为本天之学,则为大儒,如果终为本心之学,就是阳儒而阴释者㊂可见所谓的 儒释之辨”,辨的并不是儒学与释学之间的异同,而是通过分析陆王之学等学说与释氏之学的相近相似程度,辨其与真正的儒学代表者理学之间的差异,从而确立理学为圣学㊂而 历观陆与王氏及门人传中,曰悟㊁曰觉㊁曰忽觉㊁曰忽大省㊁曰始大悟㊁曰忽一夕大省,若有神启,曰洒然如物脱去,曰洞中有悟,恍惚大汗洒然无碍㊂凡此等悦心之趣,悟道之机,识一了万之学,求之于孔孟76四书中,无有也;求之于周程张朱语录中,无有也;即求之于汉唐宋元以及明初诸儒传中,亦无有也㊂而陆与王氏及其门人传中则有之,此其所学所得儒耶?释耶?近于儒耶?归于释耶?在儒释之间耶?在不儒不释之间耶乃谓其为释,则曾见用于世而事业可观也;谓其为儒,则只取足于心而修为不事也㊂非精察而明辨之,将何以析其异同,而究其流弊也㊂甚矣,儒释之界之难为辨也㊂”[5](‘附录后论“,椥10)可见要辨清 确实”很难,因而必须精察而明辨,找出其真正的异同之处㊂即:程朱之学是圣学,是本天的,陆王之学是阴儒阴释,只在此心㊂程朱之学为圣学,是 本天之学”,与之有明显区别的陆王之学必是 本心之学”,是阴儒阴释㊂而且从它们二者的主要学术观点也可见不同, 程朱曰:性即理也㊂陆王曰:心即理也㊂此学术邪正异同之辨也㊂”而‘易“曰: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至命则天可知矣”㊂‘大学“曰: 物格而后知至”㊂‘孟子“曰: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至知性则天亦可知矣㊂”可见 惟以性以理,故笃信孟子之性善,以溯源于皇降之衷,而始于知性,终于复性,由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诚本天之学也㊂”而 惟以心为理,故力主告子之外义而视善为外铄之缘,必始除事障,终除理障,由明心见性以求悟,诚本心之学也㊂”[5](‘前论“,椥3)一为 本天”,一为 本心”是再清楚不过了㊂程朱陆王学术异同之辨之实,即落在一则以为性即理也,一则以为心即理也㊂以 性即理”之学,即本天之学,是圣人之学,而以 心即理”之学,是本心之学,自然是释氏之学㊂虽然其 致良知”学说借的是圣贤语言,但其实为自己门户,实际上就是阳儒阴释之学,实不足取㊂这样从儒释之辨到本天之学与本心之学之辨,再到程朱之学与陆王之学之辨,此辩论不仅指明了程朱之学与陆王之学的异同之辨是在于认性即理,还是认心为理,而且更辨明了二者之邪正,将理学视为圣学,视为正学,所以 程朱之学,实属孔孟正脉,后学守之是也㊂子静以程之言为伤我,以朱子之学为支离,于此别树一帜,师心自用”, 启其徒之猖狂妄恣底訾先贤也,”[5](卷十四,椥31)诚为异学也㊂而这正是‘理学宗传辨正“的学术思想主旨,完全符合学术同异之辨的思路㊂综上所述,‘理学宗传辨正“真正的目的在于阐明道统,标明圣学,倡立正学,批判良知之学使用吾儒之精言,阐释释氏之心法,企图纂儒宗之正的作法,并通过儒释之辨后而指陆王之学为释氏之学,更提出要坚守圣贤循序渐进之家法以斥顿悟之说,力主辨明二者的邪正异同,真可谓卫道极严㊂(三)罗泽南与‘姚江学辨“罗泽南,字仲岳,湘乡人,自号罗山㊂在晚清理学程朱陆王之辨中,罗泽南的‘姚江学辨“是 辟王”学术思想的集中体现者㊂罗泽南的‘姚江学辨“分为二卷,卷一主要围绕程朱陆王的异同点进行辩论,涉及理学与心学的一些基本范畴;卷二主要围绕‘大学“所涉及的学术命题进行辩论㊂文中比较重要的有罗泽南对 王门四句教”,所谓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的辩论㊂罗泽南从其矛盾之处而加以攻击 既以心之体为无善无恶矣,则意知物之有善有恶皆足为本体之累,必如汝中之说尽举而归之无,而后心之本体可复”,可又 以利根之人一悟本体即是工夫,其次不免有习心在,故教在意念上实落,为善去恶噫!亦何其言之自相矛盾耶”[6](卷一,椥1~3)罗泽南的这一认识是比较客观的㊂同时还有对王阳明有 性无定体,论亦无定体,有自本体上说者,有自发用上说者,有自源头上说,有自流弊上说者,总而言之,只是一个性”的分析㊂罗泽南指出性善是天命之本然,并且 人知古圣先王立法度㊁垂典章㊁制礼乐,正纲常,作君作师,以为天下万世则者,皆须乎人性之固有,非矫揉造作其间,是必为善去恶,然后可以全其性㊂”所以人为善,是体现人性之固有,去恶,才能使善之本性完全,以促人们谨守忠孝仁义,维护纲常㊂[6](卷一,椥3~5)罗泽南还对王阳明提出 心理是一个”的学术思想,有针对性地提出: 心也者,理之次舍也,万事万物之理莫不具于其中,事物以之来心,须此理以应之㊂”说明 理”与 心”中, 理”是重要的, 心”只不过是 理”的居所,事物既来,必须要顺应此 理”㊂圣人之学称道学或理学,是以此心奉其道与理,而心学以道与理为障,却与佛释之 人心见性”相同,故而称之为 心学”㊂可见 心即理”之学说与圣贤之学相背却与释氏之学相同,则 心学”为异端就在所难免了㊂[6](卷一,椥9~11)而且王阳明的 良知”在罗泽南看来是: 阳明之学,佛氏之学也㊂阳明之良知,即佛氏之本觉也㊂” 觉”被称为 慧” 智”,因为佛氏以知觉为性,故以慧㊁知言本体,王阳明奉此邪说, 曰良知即天理即本体,真性如如之本觉也㊂”可见,阳明用 良知”,只是 借此二字以遮盖佛氏头面已耳”㊂罗泽南清楚地表示出,阳明心学只是具备了儒学的外表,其实质已经进入释氏之门,而且王阳明是自知其弊的,却故意 借”儒家之言俺饰自身的阳儒阴86释,以惑乱后世,因此必须要辨清其真面目,避免其贻害后世㊂[6](卷一,椥13~17)综上所述,罗泽南的‘姚江学辨“是晚清理学学术中进行程朱陆王之辨的系统之作,其重点在辨异”㊂指出理学是正学之传,陆王之学既与程朱之学相异,那么其就是异端之学,是邪,是祸,不仅谬于当世,还会害于后世,是万不能对其留情的㊂这种直接结论的辩论方式非常独特㊂另外,罗泽南在辩论过程中,将辨别程朱陆王与如何行仁义礼智联系起来,极力证明程朱之学有利于社会发展,如果行阳明之学势必造成人心浮靡㊁社会混乱,这种将学术辩论与治理社会相联系的思路,也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㊂只是罗泽南在辩论之中,始终以阐发程朱正统观点为己任,未能在学理上有突出表现,单纯的以 己是”而论 彼非”,只有学术叠压之感,而未能有充分阐释之气势,不免让人遗憾㊂同时期的理学家们也大多持同一学术见解㊂如吴廷栋在‘与方存之论大学条贯“‘与方鲁生上舍论第二书“‘与方鲁生上舍论学第三书“‘寄倭艮峰中堂书“中均谈及朱陆之辨与阳明之误,论述儒释之辨与心性之辨;刘蓉在‘答曾涤生检讨书“‘复曾涤生侍讲书“中亦讲程朱之旨与指摘阳明之误,相类似的论述还有很多,此处就不一一赘述了㊂然而晚清理学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也出现了学术思想的融合,所以亦有一股朱陆调和论的潮流涌于其间㊂一些理学家都有朱陆调和的学术观点,如倭仁㊁李棠阶㊁刘熙载㊁宗稷辰等人,他们提出不必门户之争,指出 程朱陆王可互相资不相妨之意,诸儒当识其大旨所归,各取所长不必泥语言文字相诋訾㊂”[7](卷十五,咸丰八年八月二十八㊁九日)而且晚清理学家不仅看到陆王之学的可取之处,也发现陆王之学与程朱之学有一些共同之处㊂只是此种调和仍然是站在理学立场上的调和而已,未能超越前人㊂综上所述,自宋迄明,朱陆异同之辨聚讼数百年㊂在晚清时期具体的历史条件下,理学学术思想所应承担的历史使命具有了新的时代特色[8]㊂参考文献:[1]彭永捷.朱陆之辨 朱熹陆九渊哲学比较研究[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2]唐鉴.唐确慎公集[椡].上海:民国二十三年上海中华书局据原刻本校本.[3]唐鉴.学案小识[椡].上海:民国二十三年上海中华书局据原刻本校本.[4]侯外庐.邱汉生.张岂之.宋明理学史[椡].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5]刘廷诏.理学宗传辨正[椡].清同治十一年六安涂氏求我斋刊本.[6]罗泽南.姚江学辨[椡].光绪二十年秋傅经堂刊本.[7]李文清.李文清公日记[椡].民国间影印本.[8]车东梅.析晚清理学学术特征[検].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9(4):48-51.[责任编辑 刘 欢]椓楊椺楈楖楏楅楏楋楊楐楄楀椾楅楏椼楑楏楏楅楋楊椺楉楋楊楃楐楄楀椕楄楀楊楃-椱楄楑-椞楑-椬椺楊楃’楏椾楋椼楐楎楅楊楀楏椕椚椗椖楋楊楃-楉楀楅1,椞椛椪椮楅楊2(1.椛椾楀楋楈楋楃楅椼椺楈椥楋楈楅楐楅椼椺楈椩楄楀楋楎楖椕楋楑楎楏楀椩楀椺椼楄楅楊楃椺楊椾椧楀楏楀椺楎椼楄椖楀楌椺楎楐楉楀楊楐,椮楅'椺楊710048,椕楄楅楊椺;2.椨椼楅楀楊楐楅楁楅椼椨楋椼楅椺楈楅楏楉椨楀椼楐楅楋楊楋楁椥椺楎楐楖椨椼楄楋楋楈楋楁椨楄椺椺楕楅椕楋楉楉楑楊楅楏楐椥椺楎楐楖椕楋楉楉楅楏楏楅楋楊,椮楅'椺楊710061,椕楄楅楊椺)椓椻楏楐楎椺椼楐: 椕楄楀楊楃-椱楄楑-椞楑-椬椺楊楃椾楅楏椼楑楏楏楅楋楊”楅楏椺楊楅楉楌楋楎楐椺楊楐楌椺楎楐楅楊椞椺楐楀-椦楅楊楃椖楖楊椺楏楐楖.椩楄楀椾楀椻椺楐楀楏椻楀楐楓楀楀楊椱楄楑-椞楑椺楊椾椱楄楑-椬椺楊楃椻楀楃椺楊椾楑楎楅楊楃椡楅楊楃椖楖楊椺楏楐楖楐楋楐楄楀楈椺楐楀-椦楅楊楃椾楖楊椺楏楐楖楌楀楎楅楋椾,楅楊楓楄楅椼楄楐楄楀椢楀楋-椕楋楊楁楑-椼楅椺楊楅楏楉椼楋楊楐楅楊楑楀椾楐楄楀椺椼椺椾楀楉楅椼楏楌楀椼楑楈椺楐楅楒楀椺椼楐楅楒楅楐楅楀楏.椧楀楏楀椺楎椼楄楅楊楃楋楊椩椺楊楃-楆楅椺楊’楏 椮楑楀椺楊楋楁楐楄楀椦楅楊楃椾楖楊椺楏楐楖”椺楊椾椞楅楑椩楅楊楃-楘楄椺楋’楏 椢楀楋-椕楋楊楁楑椼楅椺楊楅楏楉椓楊椼楀楏楐楋楎椔楅楋楃楎椺楌楄楖,楎楅楃楄楐椺楊椾楓楎楋楊楃”椺楊椾椞楑楋椱楀-楊椺楊’楏 楐楄楀椺椼椺-椾楀楉楅椼椾楀椻椺楐楀楋楁椯椺楋検楅椺楊楃”椼椺楊楅楊楍楑楅楎楀楅楊楐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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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魏**学号:*********** 班级:历史0901题目:朱陆之争述评朱陆之争述评众所周知,朱陆之争是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

宋明理学的最终目的是要为儒家所提倡的伦理道德做本体论的证明,其中包括论证伦理道德的最终根源、道德修养的必要性以及修养的途径与方法等内容。

由于对这些问题看法不同,便产生了理学内部不同派别之间的争论。

朱陆之争作为其中的一桩公案,不仅反映出宋明学者对道德问题的思考程度,而且也影响了中国儒学的发展走向。

朱熹和陆九渊作为同时代的两大学者,他们在学术上争执不下、互见愤激,在私情上则彼此尊敬、互相敬慕,树立了一代学人的心态和气度。

一、朱陆之争始末宋淳熙二年六月,吕祖谦为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邀请朱熹和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到江西信州铅山鹅湖寺相会。

当时来的还有刘子澄、赵景明、赵景昭、朱亨道、朱济道等学人。

本次会讲共三天,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史称“鹅湖之会”。

会上,朱陆之间争论的焦点是“教人之法”。

朱亨道曾记述这次争论:“鹅湖讲道,诚当今盛事。

伯恭盖虑朱、陆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所适从。

……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此颇不合。

”(《陆九渊集》卷三六《年谱》)此次“鹅湖之会”,朱陆双方始终坚持自己的治学观点,据理力争,会上陆氏兄弟略占上风,但最终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淳熙八年,朱熹任南康太守,并主持白鹿洞书院。

陆九渊来到南康,再访朱熹。

朱熹一语双关地说:自有宇宙以来,已有此溪山,还有此佳客否!意思是说,溪山长在,人非长存,心理之间,哪个更根本呢?随后,朱熹请陆九渊在白鹿洞书院讲学。

陆九渊释讲《论语》“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一章。

陆九渊着重讲以义利判君子小人,关键在于“当辨其志”,表达了他心理同一的观念,也为心学非空疏虚妄之说作了辩解。

陆九渊的讲学,言辞明白恳切,启人心志,赢得了书院学生的拥护。

朱熹也表示钦佩,“某在此不曾说到这里,负愧何言!”,命人将讲词刻碑,并亲自作跋。

这次南康会面,朱、陆二人心平气和,没有互相攻击。

南康之会后,朱陆二人再没见过面,但时有通信,就一些问题展开讨论。

淳熙十五年,陆氏兄弟与朱熹就《太极图说》的真假问题展开了争论。

陆九韶怀疑此书非周敦颐所作,因为其第一句话“无极而太极”,在《通书》中没有“无极”二字。

朱熹回信说,“太极”前面加“无极”,是为了防止人们把太极理解为具体之物,无极、太极都不可缺,是周敦颐本意,因而《太极图说》是周敦颐之作。

此后,陆九韶觉得“晦翁好胜”,不再争辩。

而陆九渊却觉得不可不辩,便先后致书三封,表达自己的看法。

朱熹又写两信,坚持自己原来的意见。

两人反复辩驳,彼此难以说服,最终不了了之。

从此以后,心学、理学两门学人,互相攻击,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象山学案》中载:“于是宗朱者诋陆为狂禅,宗陆者以朱为俗学,两家之学,各成门户,几如冰炭矣!”二、朱陆之争的主要问题(一)、道德的最终根源朱熹认为“天理”是伦理道德的源泉。

这个“理”是独立于宇宙、人间而单独存在的,一切封建道德的原则、规定及仪节都是“理”在人间社会的展现。

同时,朱熹把“性”作为天理在人心物体中的显现,即“未有形气,浑然天理,未有降付,故只谓之理;已有形气,是理降而在人,具形气之中,方谓之性。

”进而,朱熹指出“天地之性”是天理在人心中纯然至善、无一丝杂质渗于其间时的状态,是人性善的来源。

陆九渊也讲“理”是道德的最终根源,但他更为强调儒家“天人合一”的传统,将“理”内化于人心,所谓“心即理”是也。

“此心此理,我固有之,所谓万物皆备于我。

”而在“心理为一”的论断中,善根本就是人的本性,善的可能性自然就成了“心即理”的题中之义。

“心理为一”是陆九渊心学与朱熹理学的根本区别。

因此他对朱熹“分心理为二”极为不满,认为朱熹对于外在于人心之“理”的论述是“床上叠床,屋下架屋”,即完全是多余的。

(二)、道德修养的必要性朱熹认为,禀受天理而成的天命之性是纯善无恶的,造成人性恶的是禀气而成的“气质之性”。

“若夫人物之生,性命之正,固莫非天理之实,但以气质之偏,口鼻耳四肢之好,得以蔽之,而私欲生焉。

”(《中庸或问》卷二)也就是说,恶的来源在于“气质之性”,由“气质”而生“人欲”,所以“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德修养是必不可少的。

陆九渊则认为:“气质”并非决定人的善恶贤愚的唯一因素。

“人之所以病道者,一资禀,二渐习。

”在他看来,人性的恶更多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所以蔽其本心乾,愚不肖者之蔽在于物欲,贤者智者之蔽在于意见,高下污洁虽不同,其为蔽理溺心,不得其正则一也。

”总而言之,朱熹和陆九渊都认为道德修养对于人生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们对其必然性的来源却进行了不同的阐释。

(三)、道德修养的方法朱熹在道德修养的方法上主张“道问学”。

朱熹的“理”乃是外在于人心的,而且天下万物莫不有理,所以道德修养首先是一个道德认知即“格物穷理”的过程:“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

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

”同时朱熹也重视“居敬”的涵养工夫,他说:“学者工夫,唯在居敬、穷理二事。

此二事互相发,能穷理,则居敬工夫日益进;能居敬,则穷理工夫日益密。

”对于“穷理”与“居敬”二者的关系,他主张“须先致知而后涵养”。

而陆九渊认为,理具于心,心即是理,故不必心外求知。

道德修养的首要工夫乃是“发明本心”:“苟此心之存,则此理自明,当恻隐处自恻隐,当羞恶、当辞让,是非在前,自能辨之。

”至于“穷理”,陆九渊并不反对,他说:“理只在眼前,只是被人自蔽了,因一向误证。

他日逐只是教他做工夫,云不得只如此。

见在无事,须是事事物物不放过,磨考其理。

且天下事事物物只有一理,无有二理,须要到其至一处。

”他讥讽朱熹“格物穷理”是“支离事业”,而自己的“发明本心”则是“简易功夫”,“易简工夫终久大, 支离事业竟浮沉”,他认为自己的方法更容易达到明理尽性的境地。

(四)、“无极”与“太极”朱熹强调“无极”与“太极”的合一,并用形而上形而下区分天理与阴阳、五行和万物。

形而上的“道”,无形但确实有,它存在于物之先,又流行于物之中,因而它是永恒的、绝对的宇宙本原和客观的精神实体。

阴阳、五行、万物作为形而下者,只能是天理的派生物,这就突出了“理”作为万物造就者及主宰的地位。

陆九渊否认“无极”,不论天理与阴阳有形而上、形而下之别。

他认为,世界只是一个“心”的世界,“心”外无理,“心”外无物,一切都可以从“心”中寻找到,因此没有必要把世界分为形而上与形而下两部分,道与器、理与气都统一于一个“心”中。

可以看出,朱熹重在精神性的天理客观化,使之成为独立于主体之外的宇宙本体,而陆九渊则尽力把客观的天理主观化,重在“理”与“心”的合一。

三、朱陆之争评价综上所述,朱熹理学与陆九渊心学在基本前提上并没有根本分歧,他们都以明理做人为目标,都认为万物万事背后有一终极之理。

他们的分歧,主要在于如何阐释作为伦理纲常最终根源的“理”,以及通过怎样的方法达到“理”的要求。

朱熹的理学以“性即理”为核心,认为理在人身上的体现是性,主张“道问学”,即物穷理,通过向外的格物渐趋达到启发天赋的“在心之理”。

陆九渊的心学则以“心即理”为出发点,认为万物之理莫不会通于心,主张“尊德性”,发明本心,通过向内的洞悟,顷刻而知之人的根本。

朱陆二人对先贤思想理解不同,体悟出的得道之法各异,但他们都是为了维护儒家道统,可谓殊途同归。

正如明儒黄宗羲所说:“二先生同植纲常,同扶名教,同宗孔孟,即使意见终于不合,亦不过仁者见仁,知者见知,所谓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迁,原无有背于圣人,矧夫晚年又志同道合乎!”理学和心学正是在不断的争论中,相互吸收,渐趋融合,为传统儒学在宋明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也指明了儒学以后的发展方向。

朱陆之争的结果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持己见,不分上下。

这表明,心学正是在程朱理学的理论思维模式出现疏漏的条件下产生的,它的出现对程朱理学有一种取而代之的潜在力量。

任何一种思想体系都不可能穷尽人类全部真知,并且,也只有以各自所长彼此互补所短,才能使一个时期的学术得到大的发展,使各自的学说更为完善。

朱陆的争论加速了理学体系的分化,从此,理学学者分为两大派别,各自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构建理论体系。

心学与程朱理学的并存、交锋,一方面深化了各自的思辨程度,另一方面也使双方在对立中相互吸融、合流,促进了中国古代理论思维的发展,同时也造就了宋明时期学术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

当然,朱陆之争对于当代的学术和教育也有借鉴意义。

朱陆两人在鹅湖之会上进行了公开辩论,其后一有问题便书信讨论,他们对待学术的态度为当代学人树立了典范。

就其思想特点而言,朱熹主张的是一种先天他律道德,而陆九渊主张的是一种先天自律道德;朱熹强调的是道德的规范性,而陆九渊强调的则是道德的主体性。

朱陆二人对于学术的思辨性思考,值得今天学人借鉴和学习。

就教育方法而言,朱熹重视“格物致知,循序渐进”,以及陆九渊重视“发明本心,道德修养”的方法,仍然为当代教育所提倡。

理学和心学互相吸收,渐趋融合,取长补短,延续了儒学的脉络,为当代学术思想的发展提供了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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