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呆鹅与一只灵猫

一对“呆鹅”与一只“灵猫”
李跃
汇金湖，一条长约百米，宽不足十米的人工湖。

可以说整个上海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名字。

可是这条湖却使“徐家汇公园”变得生气盎然、灵动异常。

湖里有火红的锦鲤鱼、有黑色的小蝌蚪、有灰色的“王八”，还有一对黑色的天鹅。

每当休息天，特别是晴朗的好天气，小小的公园里，就会挤满了游人。

有恋爱中的小伙、姑娘，有年迈的老人，有带着婴儿、儿童的成年人。

他们享受着春天的气息，他们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欢声笑语时不时地在公园的四周和上空飘荡、在湖畔传播着。

特别是汇金湖畔，站满了游人，主角大多数的时间是两只黑天鹅。

黑天鹅并不可爱，它们浑身都是黑色的绒毛，除了长长的嘴是红色的，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产生于他们经常会发出那种没有音节的“嘎，嘎嘎…”叫声。

我和爱人就在私下里叫它们“呆鹅”。

可是，你别小瞧了这对“呆鹅”，它们还挺花心呢。

每每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在湖边观赏黑天鹅的时候，它们会出其不意地伸长脖子啄她的脚，“哇！”姑娘吓得赶忙后退。

此时的黑天鹅却得意地昂起高傲的、小小的脑袋“嘎、嘎嘎”地叫着，向湖心游去。

引来游人开心地一笑。

其实，我们白天是很少光顾徐家汇公园的，但是，几乎每个晚上（除非下雨）我们都要到徐家汇公园跑步。

在公园跑步非常轻松，又是晚上，游人几乎没有了，就是有人，也大多数是一些谈恋爱的。

在公园跑完步，我们习惯了再去汇金湖畔走一走，也是为了去看一看那一对“呆鹅”。

有时，我还会学着它们的叫声“嘎，嘎”的引它们。

高兴的时候，它们也会应答几声“嘎，嘎…”。

于是引来我和爱人私下的笑声。

但是更多的时候，它们在夜幕中是安静的，也许兴奋了一天，它们也要休息了。

后来，我们在汇金湖畔发现了不少的猫，有小猫，也有大猫。

有黑猫，有黄猫，也有白猫。

有几只小猫非常的可爱。

我常常学着猫叫，逗他们，“喵，喵…”。

还真是的，小猫也会应答我，“喵…。

”
不久，有一只白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它经常独自地站在湖畔，离湖水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静静地站着。

就是我逗引它，它也是一声不响的站着，偶而斜视一眼，又马上会进入到沉思状态。

有一次，我对爱人说，我从它的背后过去，看它掉进湖里会是怎么样的。

她说，它不可能掉进湖里。

于是，我就实施了我的“恶作剧”。

我轻轻地绕过它的身后，突然大吼一声“下去！”白猫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可是，瞬间它就反应了过来，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它却转身从我的胁下穿了过去，消失在夜幕里。

爱人笑我，“你看，你这老鼠还想抓猫？”
第二天的晚上跑完步，我们依然去了汇金湖畔，想不到，白猫早就在湖边沉思了。

这只白色的猫，体态很富态，在黑夜里，它的眼睛时时地闪着绿茵茵的光。

它站在石块筑成的小桥边上的一块绿地上，游人走过石桥，它会看一眼，随后又继续它的沉思。

它的目光与湖水是对接的，此时的湖水是静静的，垂柳的影子落在了湖水里，远处的高楼也透过树的缝隙静静地倒着竖立在湖中，晴朗的夜晚，一轮明月也会降落在湖水中，湖水真是美得令人遐想。

这时的白猫温柔地、一声不响地、长久地注视着湖水。

它很像一个有思想的猫，真的，你看它沉思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位哲学家。

这时的夜晚是宁静的，湖水也是静的，马路上偶而开过的汽车，都会使湖水荡起一片涟漪。

柳树爆芽了，春风拂过的时候，一阵“沙沙”的响声，却一点也没能惊动那只沉思的白猫。

多少个夜晚，我们跑完步，就会去汇金湖畔，看一看黑天鹅，看一看这只白猫。

只要它在，就常常一如既往地在沉思着。

以后，我们不再打扰它了，我们只是隔着湖水微笑地看它
一眼，心里在想，这只哲学家的白猫到底在思考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