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创作定制歌曲的歌词——从《天下福地最美福州》的歌词创作谈起

如何创作定制歌曲的歌词
——从《天下福地最美福州》的歌词创作谈起
翁朝霞
近几年，我写了许多定制歌词，这类歌词有个特点，就是定制方有许多要求，这种要求往往干扰创作者的思路，让我们常常游离在纯艺术和商业化路途上，而这种游离如能把握好其中的度，写起来就十分顺手。

本文以2018年创作的一首福州歌《天下福地最美福州》为例，谈谈这类歌曲歌词创作的一般手段。

《天下福地最美福州》是我应福州市委宣传部要求而改写的一首歌词。

这是一首为中国数字峰会写的迎宾曲，是一首福州风情、人文集中呈现的歌曲，不仅要写出福州的特色来，还要高度概括福州的成就和人文，涵盖面很广。

而关于福州的特色很多，那什么才是最应该用的材料呢？这些材料如何放进篇幅这么短小的歌词中来又不影响和挤占歌词应有的瞬间表情、渲情的功能呢？这才是我们要考虑和解决的问题，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个问题，我首先为大家普及两个常识问题。

第一个常识问题是：歌词姓歌，音乐性要放在首位。

我们身边的人大都认为歌词很好写，短而浅白，什么都可以往里面塞，他们都把歌词当成了写文章，却没有把它当成抒情、渲情、娱乐的载体。

甚至在文学的深度上进行一系列的要求，这种要求如果对纯文学来说没有问题，但对于跨越音乐和文学两个学科的歌词来说就很有问题，毕竟歌词的学名叫音乐文学，它姓“歌”，音乐性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通俗地说就是，这种文学样式是从文学入口，中间需要经过听觉和演唱的筛选和提炼，最终从音乐出口。

所谓经过听觉和演唱的筛选和提炼，就说明如果有一些词语不符合音乐听觉和演唱的要求，就必须删掉，重新换一些能够让听觉流畅和演唱顺畅的词句。

而一些结构不符合音乐曲式结构的结构也要做调整。

如此看来，不是所有的文字和结构都符合音乐的需要，音乐文学的文字是有选择的，结构也是有选择的，而这个选择的标准就在音乐听觉是否流畅、作曲是否顺利和演唱是否方便上。

我们知道，以曲式结构为结构，这是保证作曲家能够顺利谱曲的关键，而字的宽窄、押韵、声调、平仄安排、文字内开口大小的挑选等是为了更顺利地进行演唱，文辞搭配的美感和意境营造的美好是为了营造浓郁的情感性。

可以这么说，美感和情感是作曲家、演唱者和听众第一眼选择某首歌词的直接原因，也是曲子最终能否瞬间打动人心的关键。

音乐是在时间中流动的艺术，转瞬即逝，无法让我们细细品味其中的哲理，但可以瞬间以美感和情感带我们入情。

当我们入情后，与创作者演唱者同频共振，才能平心静气地深究其中蕴含的哲理和味道。

一句话，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歌词都是为音乐服务的，既然是为音乐服务，就要充分考虑音乐的要
素，不能撒腿往文学那个方向跑，而是要把一半，甚至一多半留给音乐，先带大家“入情”。

但我们的大众却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常常以文学思维来创作，定制方的“内容多多益善”，不仅挤占了音乐空间，最后连情感都没了，剩下的只有辞藻的堆砌。

另外不考虑也不知道语言是要音乐化的，经常选择很有深度和新鲜的词句，认为语不惊人誓不休，可是惊人的语言未必好唱或好听。

比如我为一个公司写的主题歌中的一句：“再远的路/我敢出发”，他们把它改成了“再远的路/我必出发”，“敢”改成了“必”，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在听觉上却差远了，“敢”的口腔内开口比“必”大，好唱，同时“必”在听觉上很硬、很刚、很尖锐，而“敢”不会，选用“必”字显然只有文学思维，他们没有考虑到音乐。

对于演唱来说，文字的宽窄非常重要，对于听觉艺术来说，文字造成的情感感受是刚硬、柔美、雄浑还是什么，会直接影响听者的情绪。

如果我们对文字敏感，对听觉的反应敏感，对演唱技术有所了解，那么就会对文字是否有利于听觉和演唱有要求，就会自觉地进行语言音乐化的转化，从而使文字让大家读起来更有音乐性，因为歌词是兼具音乐和文学两种学科的一种特殊的文学样式，它十分讲究。

创作者最好要懂一些音乐的曲式结构，懂一些声乐的发声技术，这样才能更好地选择文字，进行创作。

第二个常识问题是：歌词姓情，要尽量淡化逻辑和哲理，哲理点到为止即可，大篇幅要放在抒情上。

音乐这个听觉艺术的第一特性是情感性。

为了表达好这个艺术样式的特点，我们要心无旁骛，一心往这个目标进发，不要在歌词里想着纯文学干的事，总想把文字弄得多有深度、多有哲理，这是其他文学干的事，不是音乐文学该干的事。

在音乐文学中，我们只要用心把情说好了就可以了，有情再加一点佐料，也就是哲理，点到为止，让人们自己去想象、去回味、去深化即可，何必在那么小的篇幅里想干文学干的事，结果什么也没干好，连音乐也没服务好，最后连其他文学也嫌弃你，认为你浅白、不入流，何苦呢？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创作者没有搞清楚音乐文学的功能，还想拽着文学的尾巴，不想跟音乐亲密接触，一心两用。

当然，你不用心，又怎能做到跟音乐水乳交融，相互成就呢？既然跟音乐“结了婚”，就要专心，认真想想如何把情说好，如何让文字好唱、好听、好记，认真推敲文字如何进行音乐化的转化，而不是想文字如何一鸣惊人，还想着怎么做文章，这时候要尽量淡化逻辑和哲理，要以浓郁的情感打动人心，然后留一线希望、悬念、回味给别人去联想即可，不要替听众把话说死。

其实懂得留白才是聪明的做法，毕竟我们只有一个脑袋，无法替更多的人去想象，要巧妙地把想象的空间转留给对方去想象。

二十多年前，我为初中二年级学生上了一堂命题作文课，所不同的是我要求学生用几句话说清自己要写的作文内容，我来总结。

我出的题目是描绘《一个奇丑无比的人》，许多学生都从正面来描述一个人的丑，有说眼睛小得像一线天、脸黑得像铁锅等，只有一个女学生做了这样的描述：“百货公司门前，一个年轻的女人，怀抱着婴儿，那小孩正安详地倚在母亲的怀中吸奶，女人对面一家店铺正放着明快的恰恰舞曲，老板叼着香烟靠在门前，脚在不停地打着节拍，街上买菜的、买豆腐的小贩井然有序地叫卖着……这时，小孩不安份地朝东边望去，一下子钻进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母亲见孩子的异常举动，狐疑地朝东边望去，手一哆嗦，孩子差点从怀中滑落，她赶忙抱着小孩往身后的百货公司跑。

对面的老板见母子俩的奇怪举动，也朝东边望去，吓
得几次关门都没把门关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街上的小贩，大家不约而同地往东边望去，顿时，尖叫声、哭声响成一片，街上乱成一团，相互踩踏……天啦，天下竟然有这么丑的人”。

这样的写法，不说有多丑，却丑得没朋友了。

再次证明文字有穷尽，联想无穷尽，更高明的是她调动了所有人的想象，让大家根据自己的经验来想象，要多丑有多丑，而不是让我们来替读者去说丑。

其他孩子虽描写了一大堆丑，但那都是个人的体验，无法代表别人的感受，所以，聪明人只一个字，丑样尽在其中。

音乐文学要探索的是如何用最少的文字，把大家的情感充分调动起来，让听众参与想象，而不是直接把我们体验到的情绪和结果告诉对方，所以哲理也许只说一句，因为通过情的渲染后，这一句抵千句，这就是留白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很强大的。

其次，在创作容量比较大的歌词时，要懂得取舍材料，选择典型的概括的意象进行创作。

在写这首《天下福地最美福州》的歌词时，我知道要展示福州这个千年古城的厚重历史和特色，容量很大。

所以我们不能浪费任何一句词语，必须高度概括。

原词第一句是“举目是青山”，我觉得浪费了，这里不能单纯用来写景，要马上进入要件，写一个城市的发展机遇，所以我就改为“青山云雾散，出海风扬帆”，这句面上也写景，但却隐含了时机，一句双关。

第一句的快速引入，有利于第二句情绪的递进和概括：“追风弄潮/波澜入海胆气壮”，加大了歌词的容量，写福州一路向海的发展态势。

有了这样的思路，第三句、第四句就接得非常顺利。

这首定制歌的写作立足点放在“内逻辑”和“概括”上。

结构用二段体中比较简洁的A1、A2十B的形式，两段共用一个高潮段，那B段就要高度概括福州的人文历史，同时，这段必须要有记忆点和核心句，不要太长，要让人记住，所以采用重复式结构来表达。

当然，细节描写要在A1、A2段中快速完成。

如：A1段第一句“青山云雾散/出海风扬帆。

”写福州迎来的发展机遇和条件。

第二句“追风弄潮/波澜入海胆气壮。

”写福州把握机会，一路向海的大手笔和气势。

第三句“启程道路宽/返航花果满。

”写成果和成绩。

第四句“云白天蓝/两塔三山是故乡。

”写福州特点，写故乡空气美，突出了环境保护，建设大美福州的成效。

A2段第一句的“清水穿城过/坊巷往来忙。

”开始从细处聚焦福州的山水特色和主要的旅游景点，把福州独有的山河相间的地理特性和坊巷景致展现在听众面前。

第二句做个总结，指出积淀深厚的人文，拥有几千年的历史。

如“人文荟萃/千年古风出汉唐。

”第三句“榕树叶芽探/茉莉清香传。

”展现福州发展的力量和呈现的勃勃生机，仿佛春风拂过，万物复苏。

A2段最后一句“万象更新/福泽天下佑四方。

”概括地表达了福州呈现的新风貌和带给天下人的福泽。

B段为了突出记忆点，用词要简短、概括，我把重点放在“有福之州”上，把它作为歌曲的“核心句”来描绘。

用“崛起、发展、和美、幸福”四个关键词来点题。

如“有福之州/崛起闽江岸/有福之州/生生不息水流长/有福之州/和美说不完/有福之州/幸福长相傍。

”当然，歌词是为了旋律而写的，所以要考虑演唱风格的个性和演唱技术的流畅发挥，在用韵上釆用了开口度较大的江阳韵。

旋律的思路是简洁、好记、好听，要有福州特色的音乐元素，但又不过于拘泥于福州。

另一方面是容量和音乐性、情感性的高度介入，二者要相互平衡，寻找一个最佳的点，不但要把内容尽量说到，还必须有取舍，要把大力气放在美感、情感和激发听者“共情”效果的营造上。

最后，如何创作定制歌词呢？
一、做好沟通工作，为创作赢来更大的自由度。

在第一次跟定制方见面沟通时，主要做以下三个工作：（一）请定制方提炼出一个最核心的主题，并与对方深度沟通。

（二）把基础的专业知识给对方做个普及。

（三）如果对方实在无法沟通，我们尽量定好情感形象的主基调，在此基础上，可请定制方加入、调整部分文字，这是最底线的妥协。

如果前期沟通顺利，就有可能保持创作的自由度和艺术性，只做部分的妥协，而不会完全被市场牵着鼻子走。

如：我早期写的一首楼市的主题歌《HELLO美丽时光》，定制方就没有提出苛刻的要求，完全尊重我的创作构思，这样我就可以把主题目的隐藏得很好，把它写成一首时尚的情歌，事实证明，这样写的歌曲反而流传更久，不容易过时，也容易引人共鸣。

如：“交错的街/高矮的房/处处都有故事芬芳/熙攘的人/匆匆的来/回眸间都有火花绽放/我和你相遇的那样匆忙/却天天期待与你相望/心仪的姑娘在眼前晃呀晃/日夜穿行在我的心上。

念白：（约个时间吧/找个地方吧/要一杯咖啡细细品尝/灯光忽明忽暗/心情不停地变换/我偷偷看着你羞涩的模样/心里的快乐在不停地滋长/我要结束我的流浪/告诉你我心里的欢畅/爱让我有胆量/心里不再荒凉/那就表白吧/用我所有的浪漫。

）hello hello/金秋相约/hello hello/热情奔放/哈/我的美丽时光。

//熟悉的窗/美丽的墙/满园的鲜花肆意怒放/简单地活/快乐地想/相信爱爱就地老天荒/清凉的晚风随心徜徉/窗口的灯光是多么浪漫/快乐的你呀陪伴在我身旁/抚平了心中的忧伤/（听听音乐吧/好好想象吧/跟着我一起看看月亮/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港湾/爱的路上我们一起去闯荡/未来的剧情由着我们想象/我要结束我的孤单/一心一意陪着我的新娘/安个心灵的家/买个简单的房/好好生活吧/用我所有的能量。

）/hello hello/心爱的人呀/
hello hello/吉祥安康/哈/我的潇洒时光。

”该歌2010年获得了全国声乐器乐比赛作词类的金奖。

二、快速捕捉典型物象，直击情感核心。

定制歌词要考虑对方的需求，但这种需求要快速捕捉最核心的要素，抓其一点，放大这一点，千万不要面面俱到，要大胆游离自己的思路，放得越远越好，不要徘徊在身边近处的物象中。

如：我到龙海去采风时，发现一个村庄很有特色，四面环水。

当然，在采风的几天时间里，我看到的东西很多，但都不足以让我感到新奇，而这个村庄的地形地貌却让我有了兴趣。

我就紧紧抓住这一点，并把这种新奇的感觉不停地放大，写成了《水中故乡》这首词：“水中故乡/就在水中央/游子文章/满纸愁肠/谁又遥望月光/思我故乡/千年万年/相思长长/水中故乡/就在水中央/许多故事/绿了又黄/只有江山相望/回首路茫茫/千年万年/满怀惆怅/我的相思/从没有消散/我的姑娘/留在心上/我的怀念/装满行囊/我的祝福/醉了星光/水中故乡/就在水中央/那缕芬芳/四处飘荡/我愿沿着河岸/寻觅她的芳香/千年万年/依在她的身旁。

”这首词放得很远，如：千年游子的乡愁，但又仿佛是你我离乡皆有的感受。

因为中间有很具象的细节描写，如我的姑娘、故乡、行囊、祝福、星光等，这些意象的选择考虑了远近的搭配，目的只有一点，快速引起大家的共鸣和美感体验，直击情感核心。

这种情感的营造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因为情绪非常集中，所以2012年几乎看过这首词的人都说印象深刻，同年就获得了中国音协的征歌二等奖。

该类写法还有厦大九十五年全球校友晚会主题曲，也就是校友之歌《青春是一场幸福的遇见》：“青春是脚下的第一次路过/懵懵
懂懂的岁月里什么都让人好奇/青春是上弦场上的一场浪漫/平平仄仄的诗行里都是回忆/青春是三家村前的那条马路/纷纷扬扬的凤凰花都值得珍惜/青春是白城小径上的意外邂逅/岁岁年年的梦里总是春季/（你）我的青春/只要有一杯酒/所有的记忆都能泛起/（你）我的青春/只要有一轮明月/就能爱得酣畅淋漓/那抓不住回不去的往昔/谁哭过/谁笑过/谁爱过/谁说不分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怀念/在酒里/在歌里/在心里/在梦里。

”一般校友之歌会写得比较老套，很难写出新意和时尚来，当时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极力捕捉所有校友共有的一段青春岁月，那就是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之间，这一段岁月不会因为他们的老去而变老，这样就很快找到了所有校友共有的一个年轮，很容易把这一段岁月中发生的细节想象出来，而这首歌也以细腻描绘厦大校园中的各种风物和细节取胜。

三、寻找文化的连接点，让平常风物变得不平凡。

定制歌曲要写得有艺术性，最关键的是要让它有“根”，否则会落入空喊口号的境地。

比如，我为平和灵通山写的形象歌曲《寻你》，就利用山中的一处景物——红凉亭、飞泻而下的瀑布及“灵通”这两个字来引出红楼的故事，使一座寻常的山变得有情感、有文化意味。

如：“都说是通灵宝玉化成的山/能知世间情为何物/都说是浸润了红楼的儿女情长/一泓泪雨绵延千古/爱了/恨了/聚了/散了/心中有净土/看满山绿意流/烟尘男女寻你千百度/寻你/寻你/寻你/你在何处/你在何处/云雾深处/爱在飞舞//情悠悠/路迢迢/寻梦的人在旅途/寻你/寻你/寻你/你在何处/你在何处/满天星光/不可胜数”
四、扩展歌词的外延和内涵，使歌词有多种解读。

定制歌词最怕就事写事，而要尽量游离身边过于具象的事件，让它跟生活有一定的距离。

我们只要选取一点影子即可，让人感觉到是写这个地方的特点，但又不像，这样最好，要放在似与不似之间，像与不像之间，不要太写实。

这是我为女性朋友写的一首歌词《那些美丽的花》：“谁捧起/美丽的花/相思流连的牵挂/轻轻看/细细抚/爱在指尖留下/心中万般情/化成满杯的茶呀/细看她笑容成花/那些美丽美丽的花呀/在哪里都能发芽/那些美丽美丽的花呀/温暖了多少人的冬夏/在路旁/在窗下/到处都有美丽的花/跟着她/到天涯/心就回了家/请你用心呵护她/把她的多彩描画/日出日落千里之内/把我的爱意传达//谁在飞/谁在追/谁又走过冬和夏/戈壁滩/葡萄架/苦乐年华一幅画/千里相随呀/看她把美丽播撒/春风春雨/春满天涯/那些美丽美丽的花/是否已经开满窗下/那些美丽美丽的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有了她/常相伴/多少风雨都不怕/那些花/似彩霞/点缀了谁的画/我想穿过她的发/千丝万缕寻觅她/用心感受/用爱呼吸/那最美丽的花”，这首词我特意夸大了浪漫唯美的意境，主要想快速引人入情。

但《闽水谣》却换了另一种写法，不过分拘泥于某一条江，而是把它的内涵做了拓展，让所有看的人都感觉这条江跟我有关系。

“春风曾经拂过你的江面/泪水也曾浸染过你的波涛/那江边不息的炊烟袅袅/诉说着大地的永生不老/不说你曾勇敢地跋涉千里/多情是你留给大地的微笑/一条母亲河载满的乡愁/挂上了游子思乡的眉梢/你养育的草木的根啊/还有那深埋在心底的骄傲/都在对我说/你曾来到/我喝过的清水的香甜啊/融进了你的凝重和妖娆/母亲河/我心底最美的歌谣/鼓舞着我/鼓舞着我/变得更好/飞得更高。

”
五、写实的歌词要挖掘大多数人最想表达的情，使共同情感得到最大的释放。

朴素也是一种美，因为你说出了他们深藏心底的话，这就要求我们体验他们的生
活，并能感同身受、换位思考，充分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如：去年我创作的《平安这一句话》就是运用这种写法：“吃过多少的苦/从来不说苦/刚一到家又离家/你却很知足/平安的日子里/有你的鼓舞/希望有一天/我能分担你的辛苦/走过很长的路/从来不觉得苦/刚一举杯又放下/你还很满足/艰难的日子里/有你的守护/这里的每条路/都印刻着你的脚步/啊/为了千家万户/你在风雨里住/平安这一句话/多少人坚守和付出/多少严寒和酷暑/你都无怨无悔地守护/爱你恋你守着你/守它个云开日也出。

”类似的定制歌词还有《110之歌》，如：“（白：你好，110，请讲）A1警铃滴铃铃/声声划长空/雷霆出击/我是急先锋/披肝沥胆/如此英勇/为了你的平安/披星戴月行色匆匆/当你亲吻着黎明/我还奔走在人群中/（白：你好，110，马上到）A2警铃滴铃铃/警灯别样红/哪有困难/我就往哪冲/不顾安危/一心为公/为了你的平安/再苦再累都觉光荣/当大地一片葱茏/我还行进在暮色中/B1110我是110/风雨无阻/日月待命/你有需要就呼110/110我是110/你的托付/就是我们的指令/闪电速度/马上出警/110我是110/分秒必争/我是急先锋。

”
六、要学习当代时尚的语言，大胆变化，推陈出新。

市场化的创作更要敏锐地捕捉这种变化，要学习网络语言，了解当代人的想法和语言逻辑习惯，吸收新知识、新表达，让歌词创作紧跟潮流，才能不被时代和市场所淘汰。

比如：流行音乐的歌曲连接方式更大胆、自由、多元，它们常常打破传统的曲式结构连接方式，但万变不离其宗，仍然可以寻到一定的规律，我们要学习这种变化。

如：近段时间创作的《平行线》：“A雨还在悄悄地落呀/他的心变了又变/长长的巷/只有油纸伞的艳/雨也洗不去的忧伤的脸/她对空气说/不如不见/风在默默地吹/岁岁年年/B谁/是牵住心挥不走的想念/谁/是说不出难说出的从前/谁/曾说燃烧成灰心也不变/谁/是生生死死的梦中相牵/咫尺天涯/一年又一年/C他的消息/一直在变/我的信心/总在行骗/不知道雨是否像从前一样的甜/不知道泪会不会留在我的心里边/两条平行的线/一直向前从未改变。

”再如这首为三门峡市写的城市歌词《我如此爱你》就运用了当代流行歌词的写法，吸收了流行歌词结构的连接方式，如：“A1半城烟树/痴痴等着你/冬去春来/一城清水如昔/执一念地老天荒的执着/就这样恋着你/A2相守相依/历史风烟里/绵延不绝/诉说生生不息/回眸间就见天鹅的倩影/在这里栖息/B1这一座城这一江水一日千里/多像岁月的年轮总是永不停息/今天我们扇动了飞翔的羽翼/梦已不再沉寂/B2那些老街那些故事那些记忆/浸满人情的味道常常让人想起/阳光下奔跑着希望的那个你/爱总是充满奇迹/A3山水之城/我如此爱你/黄河明珠/明艳光彩如昔/阳光下奔跑着希望的那个你/还这样鲜活美丽/还这样鲜活美丽/还这样鲜活美丽。

”
当然，定制歌曲跟市场连接得最紧，也最能反映市场的需求，它像一面镜子，很快就让我们看到了我们身上与市场连接的紧与疏，但同时，作为一个创作者有责任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对市场做一定的引领。

毕竟，群众的音乐文学素养有限，他们的欣赏和审美水平也比较薄弱，不能任由这种思潮泛滥开来。

我们可以从市场中汲取营养，但不能全盘拿来主义，要有所取舍，要借鉴它通俗、接地气的一面，也要适当提升其艺术品格，并对他们进行一定的普及和引导，让市场向更良性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