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五四文学语言的欧化白话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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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２ ８
文学—— “ ‘ 战不 和 ，不人 不鬼 ，不 今不 古— —非 驴非 马 ’ 的骡 子 文学 ” 不 。 在２ ０世 纪 ３ ０、４ ０年代 ，另也 有 一些 文坛 之外 的正 面思 考 ，表 明 了学 院理性 思考 的介 入 。朱 光 潜说 ：“ 大体 说 ，西文 的 文 法 较严 密 ，组 织较 繁复 ，弹性 较 大 ，适 应 情 思 曲折 的力 量 较 强 。 就
— —
这一 重 大学术课 题—— 作 出某 些较 为切实 的思 考 。
一
、
多五 四文 学语 言 的欧化 白话现 象 的代 表 性看法 是非 常必 要 的 ，由此 可 以 看 到不 同思路 与观点 的交 锋 ，这从 一个 侧面反 映 出欧 化 白话 现 象 的五 四文学 语 言 的持 久 影 响力 。
化 ，可 以使 白话 增 变化 ” 这 些 观点都 颇具 启发 ，为我们 的研究 奠定 了某 些基 础 。 。
在２ ０世纪 ９ 代 ，有不 少研 究 者基 于西方 文论 ，对 五 四时 期 的欧化 白话 倾 向 的文学语 言作 ０年 出 了另 一视 野 的批判 。郑 敏 在 １９ ９ ３年第 ３期 的 《 文学 评 论 》 上 ，发 表 了 《 纪 末 的 回顾 ：汉 语 世 语言 变革 与 中国新 诗创作 》 一文 。她 立足 于 德 里 达 的 解 构理 论 ，对 二 十世 纪 中 国文 学 的语 言 话
几乎 完全 只 限于新式 智识 阶级 —— 欧化 的智识 阶级 。 瞿 秋 白另还 有一 个很 著名 的断 言之 于五 四 ”
本文 系教 育部社科规划项 目 “ 欧化 白话现 象与五四文 学” （ 目号 ０ Ｙ Ｃ ５０ ９ 、第四 十四批 中国博士 项 ９ Ｊ７ １８ ）
后科 学基金 “ 四文 学语言之欧化 白话现象研究” （ 目号 ２ ０ ０４ ５ ５ 五 项 ０ ８４ ０ ９ ）阶段 性成果。
明 了 中 国文 学思 维 方 式 的 现 代 转 型 。
［ 键词 ］五四文学 文学语言 白话 欧化 关
［ 中图分 类号 ］Ｉ ６６ ［ ２ ． 文献 标识码 ］Ａ ［ ０ 文章编 号 ］１０ — １Ｘ （００ ６ ０８ —６ ００ １４ ２１）０ — １２ ０
众所周 知 ，五 四现代 白话 文运 动确立 了中 国书面语 系统从 文 言到现 代 白话 的转 换 ，是 中 国文
这些 长处 迟早 必影 响 到 中 国语 文 。 ② 绍 虞 说 ： “ 凡 一种新 文 体 之 建 立 ，必有 其 特 殊 的作 风 ， ”郭 大 而此 特殊 的作 风 即建筑 在 语 句 的形式 上 面 ” “ 化 ，也 造成 新 文 艺 的特 殊 作 风 。 白话 句式 假 使 ， 欧 不 欧化 ，恐怕 不容 易创 造他 文 艺 的生 命 ” “ 用标 点 符 号 ，可 以使 白话 显 精 神 ；利 用 句式 的欧 ， 利
学 与文化史 上 具有 里程碑 意义 的历史 事 件 ，它 相应 也带 来 了五 四文 学 ，乃 至 中国现代 文学 中一 系
列需 要认 真对 待 的课 题 。在其 中 ，我们认 为五 四文 学语 言 的欧化 白话 现象尤 有重 要 的学术研 究 的 价值 ，因为 以此 出发 ，可 以展 示 中国文学 现代 转型 的基 本线索 ，阐 明五 四文 学 的精 神含 蕴 ，进而 论证 中国现代 文学 的发 生在具 体社会 历 史 中具 有 的合法 性 ，并为 中 国文学语 言 与文学 现代 的转 型
在 五 四文 学落 潮之后 ，２ ０世 纪 ３ 、４ ０ ０年 代在 左翼 革命 文学 阵营 的 “ 阶级 ” 观点 中 ，视 欧化 白话
为 “ 买办资产阶级的东西” ，并在 “ 大众” 的名义下被声讨。１３ 年 ，瞿秋 自在 《 门关以外 ９１ 鬼
的战争》 的长 文 中 ，激 烈抨击 “ 文学 ” 的新 式 欧化 白话倾 向 。瞿秋 白认 为 ： “ 文学 的 市场 ， 新 新
广 东社会 科 学
２ １ 第 ２期 ０ １年
试 论 五 四文学 语 言 的欧 化 白话 现 象
邓 伟
［ 提 要 ］不同时期对于五四文学语言欧化 白话现 象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塑造 了对五四文学语言
的看法。无论理论倡导 ，还是作品语 言 ，欧化 白话 现 象与五 四文学语言 建构都有 着 内在 密切的联 系， 形成 了五 四文 学语 言最为显著的外部特征。欧化 白话现 象的五 四文学语言 以强大 的话 语力 量， “ 决裂 式” 带来 了中国文 学价值体 系与精神 特质的现代重构 ，开拓 了中国文学语 言的现代诗性 空间 ，直接表
语 空 间进行 了批 判 。五 四文 学语 言变革 的 “ 图伦 理 ” 意 ，被 她归结 为 是一 种 “ 简单 的二元 对 抗 逻 辑 的产 物 ” 该文 主要 反思 的是 汉语 口语 化 的 冲动 ，也批评 了欧化 白话 的倾 向 ，从 而 表 达 了对 汉 。 语 诗性 与文 化价 值本 土语 言立 场 的肯 定 。张 颐武 则认 为 ： “ 因为 欧化 潮 流 的 出现 ，使 汉语 的许 多
特 征得 不到 发挥 ，这 对于 文学 书面 语 的损害 尤 为清楚 。… …使 汉语 文 学处 于 印欧语 系语 言 的表 意
方 式 的从 属 和边 缘 的位 置 上 ，造 成 了极 大 的局 限 ，使 第三 世界 文化 境遇 中的特定 文 本受 到 了第一
世界 文 化 的宰制 和压抑 。在这种 局 限 的背后存 在 一种 意识 形态 的作 用 ，就是 认 为印 欧语 系 的表意 方式 更 为严密 和特 具独 特性 ，使 表 达更充 分 ，而不 了解 两种 语 言 有 不 同 的逻 辑 特 征 和组 织 形 式 ， 而是 把西 方语 法 ‘ ’在 中国本 土语 言 的句子 上 去衡量 ，难 免造 成 削 足适 履 的一 份 尴尬 和 局 限 。 套
文学—— “ ‘ 战不 和 ，不人 不鬼 ，不 今不 古— —非 驴非 马 ’ 的骡 子 文学 ” 不 。 在２ ０世 纪 ３ ０、４ ０年代 ，另也 有 一些 文坛 之外 的正 面思 考 ，表 明 了学 院理性 思考 的介 入 。朱 光 潜说 ：“ 大体 说 ，西文 的 文 法 较严 密 ，组 织较 繁复 ，弹性 较 大 ，适 应 情 思 曲折 的力 量 较 强 。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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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 重 大学术课 题—— 作 出某 些较 为切实 的思 考 。
一
、
多五 四文 学语 言 的欧化 白话现 象 的代 表 性看法 是非 常必 要 的 ，由此 可 以 看 到不 同思路 与观点 的交 锋 ，这从 一个 侧面反 映 出欧 化 白话 现 象 的五 四文学 语 言 的持 久 影 响力 。
化 ，可 以使 白话 增 变化 ” 这 些 观点都 颇具 启发 ，为我们 的研究 奠定 了某 些基 础 。 。
在２ ０世纪 ９ 代 ，有不 少研 究 者基 于西方 文论 ，对 五 四时 期 的欧化 白话 倾 向 的文学语 言作 ０年 出 了另 一视 野 的批判 。郑 敏 在 １９ ９ ３年第 ３期 的 《 文学 评 论 》 上 ，发 表 了 《 纪 末 的 回顾 ：汉 语 世 语言 变革 与 中国新 诗创作 》 一文 。她 立足 于 德 里 达 的 解 构理 论 ，对 二 十世 纪 中 国文 学 的语 言 话
几乎 完全 只 限于新式 智识 阶级 —— 欧化 的智识 阶级 。 瞿 秋 白另还 有一 个很 著名 的断 言之 于五 四 ”
本文 系教 育部社科规划项 目 “ 欧化 白话现 象与五四文 学” （ 目号 ０ Ｙ Ｃ ５０ ９ 、第四 十四批 中国博士 项 ９ Ｊ７ １８ ）
后科 学基金 “ 四文 学语言之欧化 白话现象研究” （ 目号 ２ ０ ０４ ５ ５ 五 项 ０ ８４ ０ ９ ）阶段 性成果。
明 了 中 国文 学思 维 方 式 的 现 代 转 型 。
［ 键词 ］五四文学 文学语言 白话 欧化 关
［ 中图分 类号 ］Ｉ ６６ ［ ２ ． 文献 标识码 ］Ａ ［ ０ 文章编 号 ］１０ — １Ｘ （００ ６ ０８ —６ ００ １４ ２１）０ — １２ ０
众所周 知 ，五 四现代 白话 文运 动确立 了中 国书面语 系统从 文 言到现 代 白话 的转 换 ，是 中 国文
这些 长处 迟早 必影 响 到 中 国语 文 。 ② 绍 虞 说 ： “ 凡 一种新 文 体 之 建 立 ，必有 其 特 殊 的作 风 ， ”郭 大 而此 特殊 的作 风 即建筑 在 语 句 的形式 上 面 ” “ 化 ，也 造成 新 文 艺 的特 殊 作 风 。 白话 句式 假 使 ， 欧 不 欧化 ，恐怕 不容 易创 造他 文 艺 的生 命 ” “ 用标 点 符 号 ，可 以使 白话 显 精 神 ；利 用 句式 的欧 ， 利
学 与文化史 上 具有 里程碑 意义 的历史 事 件 ，它 相应 也带 来 了五 四文 学 ，乃 至 中国现代 文学 中一 系
列需 要认 真对 待 的课 题 。在其 中 ，我们认 为五 四文 学语 言 的欧化 白话 现象尤 有重 要 的学术研 究 的 价值 ，因为 以此 出发 ，可 以展 示 中国文学 现代 转型 的基 本线索 ，阐 明五 四文 学 的精 神含 蕴 ，进而 论证 中国现代 文学 的发 生在具 体社会 历 史 中具 有 的合法 性 ，并为 中 国文学语 言 与文学 现代 的转 型
在 五 四文 学落 潮之后 ，２ ０世 纪 ３ 、４ ０ ０年 代在 左翼 革命 文学 阵营 的 “ 阶级 ” 观点 中 ，视 欧化 白话
为 “ 买办资产阶级的东西” ，并在 “ 大众” 的名义下被声讨。１３ 年 ，瞿秋 自在 《 门关以外 ９１ 鬼
的战争》 的长 文 中 ，激 烈抨击 “ 文学 ” 的新 式 欧化 白话倾 向 。瞿秋 白认 为 ： “ 文学 的 市场 ， 新 新
广 东社会 科 学
２ １ 第 ２期 ０ １年
试 论 五 四文学 语 言 的欧 化 白话 现 象
邓 伟
［ 提 要 ］不同时期对于五四文学语言欧化 白话现 象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塑造 了对五四文学语言
的看法。无论理论倡导 ，还是作品语 言 ，欧化 白话 现 象与五 四文学语言 建构都有 着 内在 密切的联 系， 形成 了五 四文 学语 言最为显著的外部特征。欧化 白话现 象的五 四文学语言 以强大 的话 语力 量， “ 决裂 式” 带来 了中国文 学价值体 系与精神 特质的现代重构 ，开拓 了中国文学语 言的现代诗性 空间 ，直接表
语 空 间进行 了批 判 。五 四文 学语 言变革 的 “ 图伦 理 ” 意 ，被 她归结 为 是一 种 “ 简单 的二元 对 抗 逻 辑 的产 物 ” 该文 主要 反思 的是 汉语 口语 化 的 冲动 ，也批评 了欧化 白话 的倾 向 ，从 而 表 达 了对 汉 。 语 诗性 与文 化价 值本 土语 言立 场 的肯 定 。张 颐武 则认 为 ： “ 因为 欧化 潮 流 的 出现 ，使 汉语 的许 多
特 征得 不到 发挥 ，这 对于 文学 书面 语 的损害 尤 为清楚 。… …使 汉语 文 学处 于 印欧语 系语 言 的表 意
方 式 的从 属 和边 缘 的位 置 上 ，造 成 了极 大 的局 限 ，使 第三 世界 文化 境遇 中的特定 文 本受 到 了第一
世界 文 化 的宰制 和压抑 。在这种 局 限 的背后存 在 一种 意识 形态 的作 用 ，就是 认 为印 欧语 系 的表意 方式 更 为严密 和特 具独 特性 ，使 表 达更充 分 ，而不 了解 两种 语 言 有 不 同 的逻 辑 特 征 和组 织 形 式 ， 而是 把西 方语 法 ‘ ’在 中国本 土语 言 的句子 上 去衡量 ，难 免造 成 削 足适 履 的一 份 尴尬 和 局 限 。 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