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电影的本土化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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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电影的本土化救赎之路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由于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的限制伊朗并不具有出产优秀电影的土壤。

但是今天伊朗同中国一样,均被视为优秀电影的输出国度。

以马赫德马基迪以及阿巴斯为代表的伊朗电影人以质朴的影像向世界呈现了伊朗电影的新状态,淡淡的抒情意味中寄予着创作者对本土生存的深沉的爱意,以?攘驳谋硪獠呗哉孟宰欧岣坏那楦惺澜纾?浓郁的本土文化气息和跨文化的人文诉求推动伊朗电影走向了世界。

一、白气球一一伊朗电影成长的困境艺术创作犹如植物的生长,正常情况之下均需要适宜的土壤、温度、空气和水分。

特定的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背景使得伊朗电影自诞生之曰起,无法建构起适宜电影滋生的氛围,在这个由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神权政治统治的国家,伊朗电影人一直在努力探寻电影的栖身之所。

检索世界电影发展史,我们也几乎看不到伊朗的身影,即便存在,也只是轻描淡写。

虽然电影进入伊朗的时间并没有滞后西方多少,但是在更长久的时间内,伊朗电影注定是平庸的存在。

直到马赫德,马基迪以及阿巴斯出现,改观了世界对于伊朗电影的认知。

作为伊斯兰国家,在西方主流文化霸权的主宰之下,注定是边缘化的存在。

加之本土浓郁的宗教氛围都注定了电影在伊朗的生存是步履维艰的。

作为伊斯兰教国家,电影同其他艺术创作一样,在伊朗会受到程度不同的排斥。

因为在一些自认为承担教化责任的人的眼
里,电影院是西方国家无神论的象征,是清真寺的劲敌,电影是异端,它会亵渎神灵,它会给社会带来诸多不良的影响,会颠覆他们长期以来的遵循和信奉的价值理念,从而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

电影被他们视为世风日下的始作俑者,这种文化氛围使得影片的创作制作步履维艰,许多导演因败坏公众而遭起诉甚至遭到清除。

除了遭遇民间信仰的排斥和限制之外,伊朗的电影检查制度更是以严格而著称,电影绝对不能涉及政治和宗教,更不能涉及性等张扬欲望的叙事元素。

国外的电影进入伊朗同样要接受严格而苛刻的检查,很多电影根本无法获得通过,即便是获准通过的影片,可能也遭到了较为粗暴的删减。

以女性角色而言,由于特有的伊斯兰法律的规约,镜头叙事遭遇了极大的挑战。

严厉的伊斯兰法律在服装上要求公众场合妇女必须遮住头发,穿宽松的罩袍以掩盖身体的曲线,同时也规定男女间的亲密行为只可发生在家庭夫妻之间。

因而演员扮演夫妻在银幕上牵手的镜头都将是违法的,除非在生活中他们也是真实的夫妻,在银幕中的女性需要永远保持头发被遮住,即便是在她的私人房间内。

这些成文与不成文的规定,迫使导演放弃拍摄关于夫妻及夫妻感情题材的影片。

为了逃避电影检查,电影人不得不放弃在电影叙事中的入文承担和本土关怀,以无关痛痒的商业叙事延续自身的生存。

一直到70 年代,在国外受过教育的一批年轻导演决心改变恶俗的局面。

很显然,由于特定的宗教信仰和严格的电影审查制度,伊朗电影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去释放自己的潜能,以边缘化的叙事完成本土关怀的人文诉求,在素朴的抒情意味中融入写实的批判和反思。

色彩斑斓的梦想只能借助一
只“白气球”来升腾。

与华语电影的创作语境相比,伊朗电影似乎面临着更多的苛责,但是环境并没有能够掩埋伊朗电影人执著的创作和对本土的关怀。

二、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电影人执著的艺术追求使得伊朗电影焕发新的生机
在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之前的10 年间,伊朗电影的新浪潮开始悄悄浮现,人文知识分子有感于电影与现实之间的疏离,尝试建构电影与伊朗社会现实的关联,一群肩负历史使命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开始痛斥当时逃避现实的电影,同时发起一场本土电影的运动,意图通过这场运动扭转电影创作的被动局面。

达鲁什默赫朱DARIUSHMEHRJU的申?〜《乳牛》即是这样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影片,它开拓了伊朗乡土写实电影的先河,电影直接触及了伊朗社会中的贫穷和因贫穷导致精神崩溃的生存现实,通过衬里唯一的一头奶牛奇怪死亡后牛主人精神错乱的故事,映射了伊朗民众底层的生存景观。

尽管《奶牛》一片并未能拯救低迷的本土电影票房,却以新异的叙事风格和大胆的主题取向?A得
了评论界的好评,并为朴实的新浪潮电影和非商业电影的出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这种氛围中孕育出一长串的伊朗电影导演,即现在大约5。

岁的MEHRJU,I 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ABBASKIAROSTAMJ)拍摄《小陌生人》和《BASHU的导演BAHRAM BAYZA,《奔跑者》(THE RUNNER的导演阿米尔纳德里(AMIR NADERI,《传教》(THEMISSION)的导演PARVIZSAYYA[以及《仍旧生活》
(STILL LIFE)的导演SOHRAB SHAHEED SALESS们大多是在同一时期开始进入电影界。

新浪潮电影导演同样要遭受苛刻的电影审查限制,而审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让他们的视点远离真实的和并不美满的生活。

《乳牛》就因其本妥协地讲述贫困村庄里的绝望而遭禁止。

直到电影赢得威尼斯大奖才改为限制播放。

即便有着如此严格的电影审查制度,但是已然有一批执著的电影人立足本土文化和现实关爱,以带着镣铐的舞蹈委婉地表达着他们独特的艺术思考方式和对生存意义的探寻。

检视伊朗电影的发展历程,与中国电影80 年代焕发生机一样,同样是社会革命和电影人执著的艺术追求与现实关爱给伊朗电影带来了新的生机。

伊朗电影真正的复兴是从20 世纪80 年代中期开始的,真正受到世界的瞩目应从1988 年两伊战争结束后。

尤其是90 年代哈塔米当选总统之后,积极面对全球化的挑战,伊朗政府不但宣布了对外片的解禁,还取消了若干限制电影工业发展的规定,同时还解禁了国内一批曾经被禁的影片。

在这种相对开放的文化政策导引之下,流亡在国外的优秀电影制作入相继回国,政府对电影由变相压制转而采取扶助的姿态,为电影的拍摄提供资金援助。

加之本土电影人立足民族文化的执著探寻,到80 年代后期,伊朗电影已经成了国际影坛最出风头的势力之一,不断有新人新作亮相国际电影舞台,频频在各个国际电影节上得奖。

国际上对伊朗电影的认可和回应也进一步促进了国内电影创作的热潮,每年大约20 位新锐导演推出他们的处女作,这向世人表明伊朗是电影天才和清新电影的出产地。

伊朗电影的崛起自然得益于开放多元的国际文化语境,自然也得
益于本土电影人孜孜不倦努力追求的结果。

作为伊朗电影国际化道路的始作俑者和中坚人物阿巴斯?基亚鲁斯塔米(Abbas Kiarositami) 就是凭借敏锐的视角和独特的叙事方式向世界展示和挖掘了伊朗人独特的生存景观和地域文化,也由此得到了世界资深电影人的高度评价。

日本已故电影大师黑泽明对阿巴斯的评价被广为引用:“很难找到确切的字眼评论基亚鲁斯塔米的影片,只需观看就知道它们是多么了不起。

雷伊( 雷伊是印度现实主义电影大师) 去世的时候我非常伤心。

后来,我看到了基亚鲁斯塔米的影片,我认为上帝派这个人就是来接替雷伊的。

感谢上帝。

”基亚罗斯塔米继续坚持先辈们的乡土写实风格,在电影日趋走向商业和世俗的今天,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一批自觉坚守人文和艺术的殉道者,他们以本土化的叙事张扬了跨文化意味的主题。

电影大师戈达尔更是对阿巴斯推崇备至,他甚至宣称“电影始于格里菲斯,止于阿巴斯”。

正足伊朗电影人厚积薄发的蕴蓄使他们的影像叙事充满了人生的智慧,简约而洗练的风格源自于内心对于艺术创作的执著和对本上文化与生存真诚的关爱。

正是基于此,伊朗电影作品总是能够让你感知到较高的艺术品质和震撼人心的力量。

一如对宗教的虔诚与信仰,相信伊朗电影人正是因为内在的执著追求和探寻才成就了其作品朴实表象下的沉重与超越,对立场的坚守和表达才成就了其富有本土意味的文化身份较为明晰的方向,而这一点,正是有着“圆滑”与“世故” 劣根性的华语电影人创作过程中所有意无意忽略甚至缺失的。

三、樱桃的滋味一一新现实主义使得伊朗电影走向复兴之路
跨文化的视野让伊朗电影获得多维认同,尽管伊朗电影凭借
新现实主义走上了国际舞台,获得了第一世界的广泛认同,但是我们从不应该刻意地认为这是一种“邀宠”,更不是第一世界对
第三世界的文化征服。

我们应该充分地认识到新现实主义本身对世界电影、对伊朗人民的意义和价值。

伊朗电影以鲜活的本土叙事不但向世界呈现了伊朗的生存景观,自然也浸润着这个有着浓
厚的宗教传统的国家特有的文化品质,潜在的历史和现代交汇的
际遇之下伊朗人独特的人生体验和价值判断。

在伊朗电影人的镜
头之下,并没有赤裸的对西方文化的膜拜和对自身文化的诋毁,而是在极为质朴无华的叙事之中不漏痕迹地表达着创作者对那片土地真诚的关爱和思考。

尽管第三世界很多国家在复兴本国电影的时候大多都是先以新现实主义的面貌出现,获奖也常常是电
影弱国的电影工作者走向成功的捷径。

我们却无法亵渎伊朗电影人血液里面所流淌的真诚,伊朗电影人的悉心经营还是为华语电影文化身份的书写提供了较多的借鉴。

从《玛利亚的孩子》、《生生长流》到《水缸》、《何处是
我朋友的家》和《家庭作业》等诸多影片,我们均可以窥视到伊朗电影人踏实、真诚的叙事品性。

他们以真实和质朴的影像再现了伊朗人的生活,没有掩饰,也没有超拔。

破败的土屋砖墙、满目疮痍的灾区、贫穷的小学校、狭窄的街道、逼仄的居住环境,在伊朗电影人的镜头里个体生命的形式如此直观,却又如此的清
新,张扬着宽容、善良、友谊和关爱。

在技术主导的电影消费主潮的冲
击之下,伊朗电影人恰如一群手工艺者,以并不花哨的风
格和简单的素材成就了感人至深的艺术经典。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种浸润着关爱的真实并非是对贫穷和苦难的暴露,而是在严酷的环境中所张扬的隐忍和达观,在真诚、朴实和温馨的苦难中所绽放的人性的光辉似乎更具有跨文化的征服力。

琐碎与冗长
的镜头叙事一如对生活的还原,人道主义的光辉以及独特的宗教文化让电影叙事总是能够获得自然的超脱。

就是如此苛刻的创作环境之下,在严格的电影审查制度的制约之下,伊朗电影人以儿童的视角展现了伊朗的生活细节和民俗风情,以童稚之心冲破世俗的枷锁度人心灵的囚禁,以儿童特有
的幽默化解成人世界看来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些幽默风趣的小
主人公包含了社会的无限内涵,给世界影坛带来美的享受。

”在温情与琐碎的叙事中,伊朗的电影并未放弃理性的诉求,对爱情、生死和友谊的影像观照赋予了伊朗电影跨文化消费中认同的可能,而在影像聚焦中所呈现的独特民族文化景观则赋予了伊朗电影独特的文化个性。

应该说,现实主义将是文艺创作恒久的生命
线,缺少了现实的关怀最终将让影像堕入唯名唯利的困境,必将
在瞬间的喧嚣之后归于沉寂,检视华语电影的叙事脉络,大制作的诱惑与商业利益的吸引正在让更多的电影人从深度走向平面,从写实走向虚幻,从严谨的创作走向游戏化的拼贴。

信仰的缺失让华语电影自身的文化根性和血脉遭遇了后现代主义式的放逐,对自身文化缺少了骨子里面的真诚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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