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杜拉斯《情人》的语言特色、情爱和性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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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杜拉斯《情人》的语言特色、情爱和性主题
汪泽
【摘要】1984年凭借小说《情人》,杜拉斯成功跻身于人才济济的法国当代文坛.《情人》独树一帜的语言特色,凄婉悲怆的情爱主题,以及赤裸奔放的性描写深受众
多读者的喜爱.文章从这三个角度对小说展开细致分析,试图挖掘其不朽的艺术魅力.【期刊名称】《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9(040)001
【总页数】3页(P79-81)
【关键词】杜拉斯;《情人》;语言特色;情爱;性
【作者】汪泽
【作者单位】喀什大学人文学院,新疆喀什 844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565.45
《情人》是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自传体小说,曾获1984年法国龚古尔文学奖。


属殖民地印度支那的回忆贯穿起杜拉斯的童年及少女时代,爱情、亲情、人生种种,俯拾即是的生活片段织就起一段美妙绝伦的文字盛宴。

金边、永隆、沙沥,热气蒸腾的汗津津,混杂人体气味的湿漉漉,街头巷尾的暧昧,薄雾暖阳烘焙的晦暗,等等,悉数以最自然灵动的画面一帧帧滑进杜拉斯的生命和笔尖。

一座城市,一条河流,一场绝恋,杜拉斯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存在于这广阔圆润的特定背景,断断
续续,拼接成一场跨时空的艺术故事。

很多人,读不懂《情人》,重复数遍,仍不甚理解。

这或许就是作品语言特色的与众不同拉开了作家与读者的距离,从而产生出令人无法释怀的疏离感。

朱光潜先生曾在《谈文学》一书中提到,“最上乘的文章是自言自语”。

[1]作家创作一部作品的初衷或有一二,但也不过是出于一吐为快的直接宣泄或是急于教化大众、传播思想这两种。

了解杜拉斯的读者都知道,她性情古怪,难以亲近,直言不讳,常使对方处于尴尬的境地。

尖锐的个性也烙刻在她的文字里,初看语言稳妥、平顺,细读时才猛然发现被表象蒙蔽的真实本质。

当然,这种明晃晃的骄傲彰显,正是杜拉斯惹人既爱又恨的根本原因。

本文着重于分析杜拉斯《情人》的语言特色、情爱和性主题,借此廓清其小说文本的本质特征。

一、《情人》的语言特色
(一)简约剖白,短促深邃
杜拉斯的语言总能巧妙地逃出语言的牢房,摒除既定的感受与习以为常的成见,足见其笔致的力道和语言功底的厚重。

赤裸裸地袒露胸臆,直率天真地剖白自我,是她最热衷的书写方式。

由此,少女烂漫多思、惆怅哀怨的形象跃然纸上。

杜拉斯有着天赋般的神秘直觉力,暗暗牵引读者越过一道道精心筑牢的语言围墙,抵达其丰盈且斑驳的幽密心灵。

这种直觉力表现在文字中多为词句的简朴收束、口语的灵活运用,如“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2]杜拉斯能将复杂的语言组织切分成细碎的语言块,而每一语言块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能穿过重重迷雾,依靠相距甚远的语言块重组重构,顺着语言组织的藤蔓探寻到回归的路标。

我们能从这些语言块中发现杜拉斯那种寓于其平实叙述下的动人魅惑,她能够掌握语言的可逆转性与弹性并以此改变本该趋向的方向。

语言的自如运用使杜拉斯抽丝剥茧,打破语言的密码,从而冲出陈旧老套的叙述模式。

《情人》的语言之所以深邃,是与简约交相映衬的结果。

简约以深邃为
底色,深邃是简约的内蕴。

把二者玩弄于股掌的秘诀得益于杜拉斯擅长静观周围一切事物、人物、气味、色彩的喜好,用视觉、听觉、味觉的敏锐捕捉来自生活的斑斓图景。

深邃和简约的拿捏将图景的呈现任意拉近推远,适度处理图景与读者的恰当距离,造成一种若即若离而又欲罢不能的感官体验。

(二)世间万象,“存在”本相
《情人》一文,开头处那句经典的台词:“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2]始终是众多读者的心头之爱。

贫穷法国女孩,富有中国少爷的搭配,加之年龄、国籍的巨大差异,营造出鲜明突出的画面感。

杜拉斯又远非为讲述故事而讲述,但也并非无病呻吟。

她重视“人的存在”,重视“爱的此在”大过重视“厮守终身”的相伴。

“存在”是虚弱无力又坚不可摧的哲学概念。

陈世清认为,“人的意志本身也是一种存在,人思维的、虚幻的东西也是一种存在,属于意识的存在。

”[3]杜拉斯对
于“存在”的定义多了一些自我主义的观点。

从《情人》的话语系统看,其思维和意识肆无忌惮的游荡、无处凭依的放纵,都体现了杜拉斯无拘无束的天然心性。

她相信唯有意志能破除尘世的烦嚣和挣扎,飞往灵魂安宁的栖息地。

杜拉斯极力追逐的东西莫不如说是一种较为虚无、缥缈的自我存在,她将精神全权寄托,不再纠结于“在”或者“不在”这一整个宇宙难解的谜题。

杜拉斯解决这一谜题的办法即反复颠倒话语,在重复强调的呓语式话语中不断坚定内心的迟疑与犹豫。

她迷恋于自言自语的絮叨方式,困惑于爱与不爱的终极答案,堕落于拥有又未曾拥有的自我折磨里,利用镜头的快闪、交叠,极尽渲染之能事,借以透过世间万象剖析人生百态,体味情感内蕴。

再者,他乡印记投射到异乡人的心灵世界是苦涩、尴尬等陌生情感的杂陈。

白皮肤、翘鼻子的少女一出场不由分说打上了异乡人的身份,排挤、压制、歧视、困窘的不安使她长期浸泡在自我矛盾与自我消解的空间,忘却了本真的自我。

继而,对自我
的寻找与救赎,对存在意义的探访,顺理成章变为文字叙述里的惯性寻觅。

(三)冷静客观,凄婉悲楚
杜拉斯的语言,常常有意无意的进入模糊化处理状态,在重叠虚拟中搭建起朦胧而迷幻的梦之艺术空间,往往使读者无法将现实与想象割离开来。

她曾说:“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杜拉斯的青春在十五岁的韶华里开到荼蘼,又在七十岁的怀旧中艰难落幕,疼痛、撕心、呐喊的情感总与青春时光密不可分。

《情人》中,“我”同华裔少爷深沉而绝望的爱恋,是青春纪念册最浓墨重彩的一章。

爱与欲的暗自交织,诀别与思念的切身之痛,使肉体滞重,唯有以冷艳傲然的语言,书写无休无止的不甘以及魂牵梦萦的痴念。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大致是她欣然沉湎于这场传奇浪漫的爱恋,并执着于斯的原因。

现实中,杜拉斯以自我为中心的决绝和孤寂,屏蔽掉自我世界以外的干扰声音,以追求绝对化的封闭与隔绝。

在叙述“我”的爱情时,冷淡客观的语气,透着无尽的凄婉。

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清醒自觉的理智加上跳脱的叙述,带领读者在现实和想象中经历情绪的跌宕起伏。

小说《情人》的内在情感与外在情绪的波动态势,在叙述中形成一种完美的和谐一致,双方包容互纳,此消彼长,情绪的抒发与迸裂随故事的如实书写陆续展开,杜拉斯细腻温和的内心世界得以被窥一二。

这如同海明威的“冰山原理”,看似平实、客观的叙述夹杂着超出想象之外的惊心动魄。

这种叙述以牺牲自身的简朴质素为基础,来烘托冰面下八分之七的庞大躯体,推动故事徐徐拉开帷幕,迎接一个个情节的起承转合。

杜拉斯的冷静态度铸就了其叙述手法和语言组织的不凡魅力。

二、杜拉斯眼中的情爱与性主题
杜拉斯对情爱、对性的描述是从不遮掩的,几近大胆、疯狂,犹如当年在浴室和二哥的乱伦般毫无羞赧之心,如此才有了《情人》中早熟的“放荡”少女和一场场光怪陆离的爱欲纠缠。

杜拉斯对爱与性的执念或许是其个人欲望得以释放的闸口,现
实的贫弱日益膨胀,扭曲着被压抑的人性,人性的内核即将爆裂的瞬间,与爱欲的身体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正如弗洛伊德对“欲望”如是描述:“处于心理的东西和躯体的东西交接处的一个边缘概念,是从躯体深处传出并到达心理的种种刺激的一种心理上的表示,是由于心理同躯体相联系的结果而在心理上产生的一种需要行动的状态。

”[4]欲的满足象征着内心的充盈,欲的念借由性的行动,以掩盖身体
的饥饿疲乏和需求的不满足,并以性的释放得到精神和灵魂的深层次净化。

因而,无论是小说中的“我”还是现实中的我,对爱情的极度渴求已达至无法比拟的高度,甚至超过了生命的重量。

内心的不安全感驱使杜拉斯要求爱人百分百的归顺和依赖。

通过性的方式彼此取暖、相互靠近,驱散阴霾和不快。

杜拉斯把性爱看作是浪漫温馨的光合作用,从各自的身体内部汲取赖以生存的养料,以应对纷繁复杂的人生世事。

《情人》中的爱情从本质看包含畸恋的成分,未成年的懵懂少女与成年男子相爱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使相爱也有诱骗的嫌疑。

事实上,他们因迷乱的爱而爱的时候,双方抱定各取所需的想法在所难免。

西贡的天气是魅惑、忧郁、潮闷一道汇集成的咸湿味道,空气中弥散的荷尔蒙促使两颗孤寂的心灵燃起熊熊烈火,欲望的号角因而持久不衰。

杜拉斯笔下的爱恋应是这样的:平庸迟钝缓缓割着苦楚凄寒的舌头,鲜血顺着唇角倏然滑落,莫名的痛感化作痛症,在时间无垠的荒野里反反复复地生拉硬扯。

即使有百般纠结缠绕于心,也不得不面对离别的痛楚,接受命运的安排,比如“我”最后的远赴法国,华裔男子回国娶妻。

但我们始终要懂得,离别不等于不爱,只是用更长久的时光来爱着,这就是杜拉斯富于浪漫主义情怀的地方。

爱情的结局脱离大团圆的老生常谈,也不会落入相守相伴的甜蜜窠臼,与其追逐,不如放手。

《情人》的结尾他似乎仍牵挂她,铭记她,即使苍老,她仍不可替代,因此才有了“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的深情告白。

“杜拉斯用
了四十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对其少女时代的那段刻骨铭心爱情的追忆。

”[5]有些爱,因距离与空间的狭长而渐失温存;有些爱,却能穿越时间的桎梏,从遥远的过去款款而来。

爱,有时霸道任性,有时又不近人情的淡然。

或许,爱,无关容颜苍老与否,无关胴体新鲜与否,它只是一件寻常东西,在降临的时候就被署上收件人的地址,兜兜转转一世也绕不开爱人的名字。

初读时,杜拉斯是沉闷缄默,鲜少有温暖与悸动的模样;再读杜拉斯,却感受到意外的浪漫,就在那枯燥干涸的语句中,突然获得某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原来,浪漫的营造无需华丽梦幻的外衣,也无需闪闪发亮的精美鞋靴。

更确切地说,浪漫是一首平静无波的诗歌,在慵懒的午后,流淌进心之湖泊。

往往最平静的状态最不平静,真正的浪漫是经过生活洗练的从容不迫,经得起大风大浪的激励鞭策,终而,历久弥新。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小说《情人》之精神内蕴、艺术价值永远居于时代前列,它教
给世人如何表达真挚的情感、抒发浪漫的情怀以及如何去爱和被爱。

她诗一般韵律的话语,在重叠交融里达到极致的韵味和风情,其语言特色独树一帜,值得后世称扬与模仿。

杜拉斯语言的张弛在爱与恨、恋与殇的交迭中收放自如,在分分秒秒中化身情欲的火把点燃焦灼。

她是爱与欲的载体,矛盾与固执的代表,也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

整个巴黎需要浪漫的杜拉斯,因为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众情人”。

[参考文献]
【相关文献】
[1]朱光潜.谈文学[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2]杜拉斯.情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3]陈世清.超越中国主流经济学家[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3.
[4]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5]陈汤龙,肖凌.期待“化茧成蝶”的爱情——杜拉斯小说情人形象的“蜕变”研究[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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