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逝去的美好”——论昆曲对小说《游园惊梦》的创作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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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逝去的美好”——论昆曲对小说《游园惊梦》的创作
渗透
杨小露
【摘要】小说《游园惊梦》是白先勇将昆曲与文学高度融合的一部作品,对昆曲这一舞台艺术兼文学经典的巧妙运用,使小说不仅在艺术技巧上做到了传统与现代的结合,并使其表现出更深刻的主题内蕴.白先勇是将传统文化与文学融合的典型,通过研究昆曲,有利于深入了解作家的创作风格,并由此看到传统文化对文学创作的重要意义,引起人们对日渐式微的昆曲艺术的关注以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再审视.
【期刊名称】《集宁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6(038)001
【总页数】5页(P19-22,29)
【关键词】昆曲;游园惊梦;艺术技巧;传统文化
【作者】杨小露
【作者单位】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23006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6
在小说《游园惊梦》中,昆曲作为潜在叙事话语对小说进行着由表及里的塑造,构成了小说的独特面貌。
学术界历来重视传统文化与作家创作关系的探讨,而白先勇的小说创作则是研究二者关系的突破口。
关于昆曲与白先勇创作的关系,学界侧重
于将昆曲置于作家的创作背景中,得出白先勇创作中所具有的“昆曲情结”。
昆曲作为“背景式”因素,很少被学界直接用于具体文本分析。
而本文认为,昆曲不仅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作家的创作风格,而且作为传统文化的精粹,还在作家的具体文本中担当了更重要的角色。
论文以小说《游园惊梦》为例,深入阐释了昆曲对白先勇小说创作技法及主题内蕴的创作渗透。
昆曲原名“昆山腔”,发源于元末明初苏州昆山曲唱艺术体系,是中国古老的戏曲声腔和剧种,清代以来被称为“昆曲”,是中国汉族传统文化艺术,素有“百戏之母”的雅称。
作为中国传统戏剧最古老的剧种之一,昆曲糅合了唱念做表、舞蹈、武术等表演艺术,具有强烈的舞台艺术表现力;昆曲的唱词也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谙熟昆曲艺术的白先勇抓住了昆曲的长处,通过自己高超的艺术创造力,将昆曲舞台艺术进行了巧妙的文本转化,起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使得昆曲和小说创作获得了双重升华。
首先,小说《游园惊梦》中关于人物的肖像描写、服饰打扮以及场景的布置,都深受昆曲的影响。
昆曲是一种高雅的舞台表演艺术,它讲究人物精致的妆容和唯美的服饰,并且重视舞台布景对人物性格的渲染和戏剧情节的推进。
而小说《游园惊梦》对人物肖像细节处的精致刻画,以及详细铺排的窦府花园正厅华丽的场景,都融注了昆曲舞台剧的演出特点,既营造了小说的氛围,又奠定了故事的基调,为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做了铺垫。
窦府花园俨然成为一个极富戏剧性的“舞台”,人物已准备就绪,预示着钱夫人一行人之间的“戏”将要上演,这与昆曲的舞台表演构成了内在的统一。
戏剧惯用人物妆容和服饰的变化来突出人物性格,制造戏剧冲突,从而达到戏剧化的舞台效果。
白先勇显然受到昆曲舞台表演艺术的启发,小说《游园惊梦》处处可见不同人物细致的肖像描写和鲜明的服饰区别,如钱夫人、徐夫人等人的衣着显得简约、典雅、内敛,暗示着她们沉静守旧的个性,而蒋碧月则“一身火红的缎子旗袍,两只手腕上铮铮锵锵,直戴了八只扭花金丝镯,眼皮上抹了眼圈
膏,眼角也着了墨,一头蓬得像鸟窝似的头发,两鬓上却刷出几只俏皮的月牙钩来,”①作家对她的这番细致描写,使蒋碧月的外貌和性格跃然纸上,也与钱夫人等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同于鲁迅在刻画人物时惯用的“画眼睛”的手法,白先勇倾向于描摹主人公精致的妆容和繁复的服饰,并且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这也与昆曲的舞台审美性相通。
其次,小说的叙事节奏与昆曲“游园惊梦”基本一致。
昆曲的“游园”和“惊梦”两部分相对应,小说《游园惊梦》也是由两出“戏”组成,即钱夫人的“过去”和“现在”,随着昆曲“游园”和“惊梦”的发展过程,钱夫人的思绪不断在“回忆”和“现实”中来回穿梭,整篇小说就被分为两个时空。
昆曲作为小说潜在的叙事话语,控制着小说的发展节奏,钱夫人的一生也在这两出“戏”中向读者娓娓道来。
小说有着明显的两个转折点,也是故事情节发展的两个高潮,第一个高潮发生在蒋碧月让徐夫人上台唱《游园》的时候,在这之前小说重点叙述的是钱夫人来到窦府花园之后的所见所闻,与昆曲中杜丽娘“游园”类似,又处处与杜丽娘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此中深意不言自明。
当徐夫人唱起《游园》时,是钱夫人陷入回忆之后情绪的一个高潮,她想起了自己与往日情人郑彦青唯一一次的私会交欢和在舞台上演唱昆曲时因情人的背叛而第一次哑嗓的尴尬往事,以及钱将军去世时的场景,可见钱夫人内心的高低起伏是随着昆曲演奏的发展而变化的;当蒋碧月提醒钱夫人上台演唱《惊梦》时,是小说情节发展的另一个高潮,蒋碧月的一声呼唤,把钱夫人从“过去”拉回到“现实”,这里昆曲就负载了双重内涵,“惊梦”惊醒的不仅是戏里杜丽娘的梦,也是戏外钱夫人的梦,戏里戏外达到了内在的统一。
杜丽娘和钱夫人“梦”醒之后看到的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更是加深了小说的悲剧内涵。
最后,小说运用了西方现代技法中的意识流手法,来表现钱夫人内心复杂的情感流动。
但白先勇笔下的意识流又与西方意识流手法有所不同,他使钱夫人的意识流动
与昆曲的戏剧独白相结合,白先勇巧妙地运用了意识流手法从而将立体舞台背景下的戏剧独白转化为平面文本形式,极具张力和表现力。
白先勇曾表示,在写《游园惊梦》时,前三次用传统手法写内心活动,但都不尽人意,“女主角回忆过去时的情绪十分强烈,也有音乐、戏剧背景,为了表达得更好,尝试用了意识流手法。
”[1]白先勇在借鉴西方意识流手法的同时,融入了中国古典文学叙事技巧,使小说《游园惊梦》中的意识流并不是“无根”的,而是依附于某种特定的客观环境,钱夫人内在意识的发展与昆曲的唱词、旋律的变化相互感应,昆曲的音乐、节奏、唱词等的变化成为钱夫人意识流活动的触发因子:《游园》中杜丽娘在梦中与柳梦梅的交欢促使钱夫人回忆起自己与郑彦青那次爱欲的释放,微醺状态下的钱夫人在公共场合回忆起这种大胆露骨的交欢场景,其内心复杂的情感挣扎自是通过看似断裂的意识组合更能充分表现出来;随着《游园》的旋律和唱词的推进,钱夫人脑中又出现模糊的意象组合,“强烈的阳光”、“淌着汗的白马”使整个画面亮白刺眼,象征着人性欲望的爆发,随即她眼前出现的钱将军临死前“惨白的头发和乌黑的眼圈,”意识里整个画面变成阴暗的灰黑色,白色和灰色两种色调的变换暗示着钱夫人的心路历程。
作家在表现钱夫人这一潜在心理变化时巧妙的调动了昆曲的音乐提示,不断变幻的昆曲旋律伴随着整个意识流的发展,并且影响着钱夫人内心世界的色彩基调。
白先勇还在意识流中加入了象征色彩,这也与舞台剧中通过变化的背景灯光来配合人物情绪的发展相类似。
小说《游园惊梦》有着多重主题,不仅表达出青春易逝、命运无常这一人生悲剧,也表达出历史沧桑、时移事往的历史悲剧。
昆曲在小说中作用重大,它是隐藏在小说文本之下的另一个潜在文本,不仅构造了小说的基本结构,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且在文本互现中,使小说有了超越时代的象征含义,也使昆曲在小说中成为表现世事沧桑、人生无常的载体。
从“潜在文本”对小说创作本身的作用来看,小说的多重主题正是借昆曲“游园惊梦”层层编织而成的。
“游园惊梦”一方面是指
昆曲“游园惊梦”,另一方面是指钱夫人所游的“窦府花园”,以及她在窦府宴会上因勾起对往事的回忆而“梦”醒的场景;“梦”也是这篇小说的关键,小说正是以钱夫人的视角,在“梦”里和“梦”外的交替叙述中,表达出对青春易逝的哀叹和今非昔比的沧桑感慨。
昆曲是钱夫人生命的一部分,而它作为小说的引子,在有意无意之间,总能勾起钱夫人的情思。
它将钱夫人带到过去,在觥筹交错之间兀自温习着旧梦,窦公馆的任何一处场景和每一位客人都使钱夫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曲不断被人们提起的“游园惊梦”,不断引导着钱夫人的思绪在现实和回忆中穿梭。
钱夫人生命中的几次刻骨铭心的经历,都和昆曲有关,当年她因一曲“游园惊梦”红遍大江南北,也因此从一位戏子成了将军夫人,昆曲改变了她的命运;在南京那场宴会上,钱夫人也唱了“游园惊梦”,就是在那一次,她的情人郑彦青被自己的亲妹妹抢走了,她更是遭受了郑彦青和月月红的嘲笑,钱夫人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个人,一曲昆曲没能唱完,便哑掉了嗓子,钱夫人对于昆曲还有着这样痛苦的回忆;而在今日的窦府宴会上,她的“昆腔”也成为了宴席上客人们争相谈论话题,人人恭维她的唱腔,一定要再次领教她的“游园惊梦”。
徐夫人唱起了《游园》,微醺之间钱夫人看到程参谋和蒋碧月那“两张红得发油光的面靥渐渐靠拢起来,凑在一块,咧着白牙,朝她笑着。
”②此时钱夫人想到的是当年在南京时自己哑嗓的窘迫和郑彦青与月月红一齐背叛自己的痛苦回忆,那是她垂垂老去的青春和胎死腹中的悲剧爱情,“五阿姊,该是你《惊梦》的时候了。
”③蒋碧月的这声呼唤,将钱夫人从梦中唤醒,锣鼓笙箫已起,所有人都在等着钱夫人上场,可她却像当年一样,不能唱了。
昆曲于钱夫人,也是她失意人生的反照,《牡丹亭》的一梦甜美无比,梦中的场景成为现实,杜丽娘和柳梦梅终成眷属,而小说《游园惊梦》讲述的却是美人迟暮的悲哀,奏起了一曲荒凉末世的挽歌。
白先勇是一个历史感和社会意识非常强的作家。
他的作品不仅写出了个人的悲剧人
生,更是致力于挖掘人物悲剧命运背后的历史原因和社会原因,透过一个个悲剧生命折射出特定阶段的历史发展面貌和旧事物终会被新事物取代的必然性。
这使他的作品拥有厚重的历史感和“美好的事物总是永不长久”的没落气质。
这种历史沧桑感和没落气质在小说《游园惊梦》中有着典型体现。
昆曲在小说中是连接过去和现在的一个固定符号,它不仅暗示着钱夫人的个人命运,还暗示着钱夫人这一类阶层共同的命运。
《游园惊梦》选自白先勇小说集《台北人》,“《台北人》一书只有两个主角,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
”[2]蒋碧月、刘副官、余参军、窦夫人、赖夫人、徐经理、程参谋等人,虽然离开台湾多年,但却保留着旧时的生活方式,这些人都是以前南京贵族阶层的代表,他们来台之后看似接受了新的生活,但从小说中处处可以看到他们对过去生活的眷恋,他们仍保留着过去的爱好和习惯,他们见面时津津乐道十几年前梅兰芳第三次南下上海在丹桂唱的什么戏,并且不断奉承着蓝田玉当年技惊四座的《游园惊梦》;他们抛不开过去,有着深深的恋旧之情,无论他们今日看起来如何风光,但也不过是伪装的兴盛,背后的失意和苦涩幽微难言,这种失意代表着整个贵族阶层的失意,很隐秘但却无处不在。
小说中以各种委婉的方式流露出了这种失意之情,无处不在的昆曲成了这群人留恋过去生活的重要依据。
昆曲这种精美的艺术形式,是贵族阶层辉煌时期精致生活的集中体现者,也是一个繁华时代的象征,对于移居台湾荒凉之地,久别南京美好生活的这群人来说,昆曲是他们那个辉煌时代的荣耀产物。
在整篇小说中,昆曲就像一道线索,把过去和现在串联在一起,整个窦府花园都笼罩在昆曲营造的“梦”里,不仅是钱夫人,包括这群看似发达的人,也都隐蔽的表达着对逝去辉煌的哀悼。
《游园惊梦》所惊醒的,不单是钱夫人一个人的梦,而是整个没落贵族阶层的美梦。
通过对昆曲这一潜在话语的运用,小说的主题范围从个人的生命体验扩大到了整个贵族阶层以及这个阶层所代表的繁华时代,透露出深深的历史沧桑感。
昆曲艺术是白先勇在文学创作中的养分,更是他一生都在致力发扬的文化遗产,“昆曲是包括文学、戏剧等雅俗共赏的表演艺术形式,特别是昆曲的文学性,我们的民族魂里有诗的因素,昆曲用舞蹈、音乐将中国‘诗’的意境表现无遗,昆曲是最能表现中国传统美学里抒情、写意、象征、诗化特征的一种艺术。
”[3]白先勇创作这篇小说的最初灵感,便来源于其幼时对昆曲的记忆,“由于昆曲《游园惊梦》和传奇《牡丹亭》的激发,我便试图用小说的形式来表现这两出戏的境界,这便是我最初写《游园惊梦》的动机。
”[4]白先勇是一位典型的文化寻根者,他曾有过很长一段国外留学的经历,漂泊异乡,所受到的外来文化的冲击促使他转向中国传统文化,寻找心灵的寄托。
白先勇的小说总是呈现出“传统融于现代”的面貌,用现代小说的形式传达着古典文学的传统,这种文学观念对作者写作产生的重要影响便是自我的发现与追寻,为这种追寻所做的努力,体现在小说里,便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粹的赞赏和挽留。
小说《游园惊梦》的人物形象鲜明有棱角,看似客观冷静的叙述中实际上蕴含着作家的褒贬之情,如对赖夫人的外貌描写,“在座的,连那个老得脸上起了鸡皮皱的赖夫人在内,个个的旗袍下摆都缩得差不多到膝盖上去了,露出大半截腿子来。
在南京那时,哪个夫人的旗袍不是长到快拖到脚面上来了?”④登样的旗袍穿在“老得起了鸡皮皱”的赖夫人身上,并无美感可言,由此可见作家的嘲讽之意;作家对人物的形象塑造颇有用心,从中可窥见其对传统审美趣味的深厚情感,凡是传统的精致的,叙述者的语气总是赞赏,如小说中对拉得一手好胡琴的杨票友的描写,极力赞赏其精湛的技艺,对唱得一口好昆曲的徐夫人的外貌神态等描写用词也极为典雅秀丽,表现出白先勇对传统文化和审美观念的认同。
在作者看来,传统文化的气质能与昆曲的魅力合二为一,代表着作家心中对传统文化精粹的追寻。
白先勇认为,昆曲是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昆曲无它,得一美字:唱腔美、身段美、辞藻美,集音乐、舞蹈及文学之美于一身,经过四百多年,千锤
百炼,炉火纯青,早已到达化境,成为中国表演艺术中最完美最精致的一种形式。
”[5]可是,昆曲却渐渐失去了听众,其魅力也无从展现,小说《游园惊梦》中众人虽然口口声声想要听钱夫人那一口正宗的“昆腔”,但当钱夫人表示自己已经不能再唱时,他们也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惋惜,反而很快在众人的喧哗起哄中忘记了这件事。
昆曲变成了标榜身份、逢场作戏的工具,他们也不再细心体味其真正的艺术魅力,昆曲典雅精美的乐曲和唱腔快要消失殆尽,本身高雅严肃的舞台渐渐被哗众取宠和丑态百出的现代人所占据。
小说不无讽刺地塑造了蒋碧月这一形象,从蒋碧月与众人的闹剧中看到作家对昆曲面临尴尬境地的感伤和惋惜。
昆曲曾经深入民间,对我国的传统文化影响甚深,但是这种精致的表演艺术自近代以来却日渐没落几乎成为绝响。
由于时代变迁和贵族阶层的没落,昆曲的观众在日渐减少,尤其是在新文化革命以后,人们几乎中断了与传统文化的联系。
而昆曲的创作者和表演者,在与传统文化隔绝之后,也很难理解昆曲的精髓,无法将昆曲真正的生命力发挥出来。
从对传统文化的追寻和反思这一角度来看,小说《游园惊梦》便又有了另一层象征含义,钱夫人的命运又昭示着昆曲曾经繁华而今式微的命运,小说中以钱夫人为代表的移居在此的“台北人”是脱离传统文化土壤的无根漂泊者,他们的精神世界是贫瘠的,只能不断依靠对过去的回忆在现实生活中制造虚假的幻影,但最终还是会随着那个时代的没落而没落。
这个群体的离去带走了一个时代,也带走了那个时代的文化传统,昆曲可谓是这一文化沧桑的见证者。
它的衰落代表着传统文化的衰落,小说《游园惊梦》是一部传统文化(尤其是贵族文化)的沧桑史,是作家对以昆曲为代表的五千年传统文化的一曲挽歌。
小说《游园惊梦》是白先勇将“传统融于现代”的代表作,昆曲作为一种具有高度审美意蕴的戏曲形式,对小说艺术技法的突破和主题内蕴的扩展意义重大,昆曲渗透于小说《游园惊梦》的各个层面,影响着小说的整体面貌。
昆曲是白先勇美学理念与文化情怀的艺术寄托体,而昆曲的式微是藏在他心中的隐痛,白先勇同小说主
人公一样,想要抓住过往的美好但却无能为力。
他书写出《游园惊梦》这样一曲青春、历史和传统文化的挽歌,就是试图对那些“逝去的美好”做出救赎,而昆曲这种艺术精神巨大的艺术典范,也对小说《游园惊梦》的创作产生了素质性渗透,使小说与昆曲的艺术境界都得到了升华。
注释:
①②③④白先勇,《台北人》,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分别引自第156页,第168页,第172页,第158页。
【相关文献】
[1]白先勇.蓦然回首[M].上海:上海文汇出版社,2004:267.
[2]欧阳子.王谢堂前的燕子:《台北人》的研析与索隐[M].台北:尔雅出版社,1976:6. [3]白先勇.白先勇说昆曲[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22.
[4]白先勇.白先勇文集(五)[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336.
[5]刘俊.情与美·白先勇传[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