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天平军探究_以前中期节度使为中心_石宏夫

州，天平军节度使薛崇出兵击之，为所败。 ”杨损的
与当地王仙芝的叛乱有一定的关联。
表 1 唐历任天平军节度使统计表（标记 * 号的为新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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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 1 中可得出如下结论， 天平军节度使对 于唐中央的意义十分重要， 所任命的官僚大多有 治理藩镇的经验， 这些经验有助于进一步促进天
鄂州大学学报 Journal of Ezhou University
2016 年 3 月 Mar．2016
唐代天平军探究
— ——以前中期节度使为中心 石宏夫
（陕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摘 要： 天平军是在唐王朝平定淄青镇的叛乱后一分为三而设立的藩镇。 通过对天平军历任节度使的梳理与分析，考 证天平军历任节度使的任职情况。 并以马总、令狐楚和殷侑为例，阐释了唐中央对这一地区的管理，分析了天平军赋税的上 缴情况。 根据天平军所处的地理位置，从而简要分析天平军这一藩镇在唐代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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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旧唐书卷一七六《杨嗣复传附子损传》中 对于杨损后期的履历有十分清楚的记载：“卢携作 相，有宿憾，复拜（杨损）给事中，出为陕虢观察使。 时军乱，逐前使崔荛。 损至，尽诛其乱首。 逾年，改 青州刺史、御史大夫、淄青节度使。 又检校刑部尚 书、郓州刺史、天平军节度使。 未赴郓，复留青州， 卒于镇。 ”；但并未就其任职的时间有准确的记述。 杨损的提拔与宰相卢携有着密切的联系， 根据新 唐书宰相世系表， 卢携是从乾符元年十月开始担 任宰相。 杨损在卢携的帮助下，担任了一些官职， 平定叛乱，又过了一年被任命为天平军节度使。 根
对于朝廷归顺不仅仅体现在节度使的任命大 权收归中央，还在于上供和出兵平。 对于天平军而 言， 原本这一地区在收归唐中央后并不需要向中 央缴纳租赋“自元和末，收复师道十二州为三镇。 朝廷务安反侧，征赋所入，尽留赡军，贯缗尺帛，不 入王府”。 但在殷侑出任节度使以后，出于政绩的 考虑，同时为各个藩镇做出表率，决定向中央缴纳 赋税。 “侑以军赋有余，赋不上供，非法也，乃上表 起太和七年，请岁供两税、榷酒等钱十五万贯、粟 五万石。 ”对于殷侑的上供，唐中央欣然接受，对他 的这种行为进行了表彰，并以加官进爵来奖励：
书本纪中对于天平军历任的节度使的起任时间均 有较为清晰的记载，但在会昌以后，由于史料的缺 乏， 对于部分节度使的任职与离职往往需要钩沉 史料，结合个人传记得出判断，无法给予准确的时 间。 就尚未明了起任时间的节度使，依照《唐方镇 年表》[2]予以排 序 整 理 ，对 《唐 方 镇 年 表 》中 有 所 疏 漏的节度使予以补充。
平军为朝廷所用。 从表一中可以发现，在乾符二年 （875）以 前 天 平 军 节 度 使 的 任 期 都 较 短 ， 大 约 两 年 左右轮换一次， 节度使的人选都是由中央制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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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大学学报
第 23 卷
大部分官员为文官。 这种轮换保证了唐中央对天 平军的掌控，防止因任职时间过长而导致的反叛。
对于类似的管理办法，已为唐王朝所熟习。 早 在魏博田悦联合李惟岳等人抗命中央之时， 田悦 对于魏博被朝廷平定后的结果有较为清楚的认 识。 他说道，“如马燧、抱真等破魏博后，朝廷必以 儒德大臣以镇之，则燕赵之危可翘足而待也”[4]。 因 此唐王朝任命马总和令狐楚等文士担任天平军节 度使的决定也是符合朝廷的常例的， 有利于维护 地方发展和稳定的。 在平定淄青叛乱后，唐王朝对 于这一地区的管理是较为有效的。 在元和十四年 七月《上尊号赦文》云“……其淄青旧管内官吏将 士百姓等，纵有迹同恶逆，挂涉流言，事在往时，一 切不问，维新之后，仍不得递相纠告。 ……郓曹濮、 淄青、沂海等三道百姓，久沦寇境，皆被伤残，宜委 本道观察使设法绥抚，务令安辑。 ”[5]一方面显示了 唐中央对于这一地区的重视， 同时对于过去的经 历既往不咎，显示了唐中央的宽厚。 唐中央派遣有 藩镇经历的大臣前往安抚， 加强了对政治和军事 的管辖，在经济上很优待，减免赋税。 在《唐大诏令 集·停淄青等诸道粜盐敕》中提到“…… 可 免 除 如 淄青郓三道往年价钱近七十万贯资费…”[6]， 这有 助于推动当地经济发展， 加之原本天平军的经济 基础较好，因此经济恢复的速度较快。
二、天平军节度使史事考证 天平军的第一任节度使是原华州刺史马总。 马总在就任之前，先后担任虔州刺史、安南都护， 后随裴度宣慰淮西，有着丰富的治理地方的经验。 自马总出任天平军节度使以来， 对天平军的治理 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稳定了当地的形势。 马总针对 战乱导致的农民从军以及军队解甲归田的现象进 行了处理，“乙酉，天平军节度使马总奏：当道见管 军士三万三千五百人，从去年正月巳后，情愿居农 者放，逃户者不捕”[7]。 唐中央同意了马总的做法， 安抚民心，既往不咎，促进了农业的恢复和发展。 韩愈在他的《郓州溪堂诗序》中称赞马总：“上之三 年，公为郓曹濮也。 适四年矣。 制成制定，众智大 图，恶绝于心，仁形与色，专心一力，以供国家之 职。 ”从韩愈的文章中，不难看出马总对这一地区 治理的重视程度， 而他的付出也得到了朝廷和百 姓的认可， 在治理天平军的三年中获得了广泛的 好评。 同时马总在沂密发生叛乱时，所谓“惟郓也 截然中居，四邻望之，若防之制水，恃以无恐。 然而 皆曰：郓为虏巢”。 在这样恶劣局势下能够及时稳
定住天平军的局势，保持一个安稳的态势。 就这一 点，韩愈对其大加赞扬：“公于此时能安以治之，其 功为大；若幽镇魏徐之乱不扇而变，此功反小；何 也？ ”[8]从韩愈的描述不难看出马总的功勋之大。 而 天平军所处的关键位置， 有利于对藩镇的进一步 控制，维护了这一地区的稳定。
在马总之后同样不乏优秀的继任者， 令狐楚 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令狐楚作为一个文采出众的 官员，但不缺乏治理藩镇的经验。 “楚长于抚理，前 镇河阳，代乌重胤移镇沧州……楚初赴任，闻之， 乃疾驱赴怀州，溃卒亦至，楚单骑喻之，咸令橐弓 解甲，用为前驱，卒不敢乱”。 这是《旧唐书·令狐楚 传》中对其长于抚理的一段描述，充分证明了其善 于抚理的特点，而且有勇有谋，善于解决问题。 在 太和三年（829），“其年十一月 ，进 位 检 校 右 仆 射 、 郓州刺史、天平军节度、郓曹濮观察等使。 奏东平 县为天平县。 属岁旱俭，人至相食，楚均富赡贫，而 无流亡者”[9]。 令狐楚的到来恰逢天灾，发生了人相 食的惨剧。 他解决了广大人民生活的困难，减少了 农民的流亡，促进了天平军经济的恢复与发展。
第2期
石 宏 夫 ：唐 代 天 平 军 探 究 — — — 以 前 中 期 节 度 使 为 中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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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 在收到御史的弹劾时并未加以追究而是直接 派遣了新任节度使来代替殷侑。 唐文宗并不是一 位昏聩的皇帝， 在他的心中对殷侑的上供可能也 有类似的看法。 在殷侑离开后不久，由于殷侑在断 案中的优秀表现让唐文宗对温造的弹劾产生了怀 疑，“上以温造所奏深文故也”，重新任命殷侑为天 平军节度使。 仅数月， 殷侑重新被任命为刑部尚 书，改王源中为天平军节度使。 另温造在太和五年 至七年离京担任了东都留守，判东都尚书省事、东 畿汝防御使， 这一时间段与殷侑担任天平军节度 使的时间是有所重合的，又天平军毗邻东都，东都 留守对关东地区一定是有一定的监察职能， 因此 或对于天平军当地的状况有一定了解。 在旧唐书 中对殷侑的评价则为 “而晚年急于大用， 稍通权 幸，物望减于往时。 ”而王源中则是一位“源中淡名 利 ， 率 身 治 人 ”[11]这 样 的 安 排 或 许 可 推 测 殷 侑 在 担 任天平军节度使之时有一些不法的行为。 自殷侑 开始，缴纳赋税成为了天平军的一项责任。 天平军 自此开始上供中央。 根据朱德军的考证，“天平军 的每年的贡赋约在二十万贯左右”[12]。 除去两税法 的上供，天平军还有一些专卖收入的上供。 这些专 卖收入包括了榷茶和榷酒两方面。 通过上供中央 的贡赋，一方面加强了中央的收入，同时也减少了 地方所拥有的财富。 这对维护唐中央的统治是有 积极作用的， 但是这些负担都被转移到广大人民 群众的身上，加重了当地人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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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曰：郓、曹、濮等州，元和已来，地本殷实， 自分三道，十五余年，虽颁诏书，竟未入赋。 殷侑承 兵戈之后，当歉旱之余，勤力奉公，谨身守法。 才及 周岁，已致阜安。 而又体国输忠，率先入贡，成三军 奉上之志，陈一境乐输之心。 寻有表章，良用嘉叹。 寻就加检校右仆射。 ”
唐中央对于殷侑积极向中央上供赋税是感到 欣慰的，但此时距离天平军发生旱灾仅仅一周年， 此时在朝廷并无旨意的情况下积极上供， 未免有 压榨民财的嫌疑。 就在殷侑向中央缴纳赋税不久， 就发生了御史弹劾的事件。 “（太和）九年，御史大 夫温造劾侑不由制旨，增监军俸入，赋敛于人。 上 不问，以庾承宣代还。 ”[10]唐文宗的处理方式很有
关 于 唐 廷 在 元 和 十 四 年 （819）裂 分 淄 青 镇 之 事 ， 张 达 志 的 《 分 镇 与 徙 治 — — — 兼 论 中 晚 唐 藩 镇 与 州 的 博 弈 进 退 》[1]一 文 对 淄 青 分 镇 的 事 件 做 了 较 为 完整的论述。 这篇文章详细分析了分镇的原因以 及过程， 同时引用当时文人的观点对分镇的结果 予以评价。 因此，对分镇一事不再赘述。
另温造在太和五?至七?离京担任了东都留守判东都尚书省事东畿汝防御使这一时间段与殷侑担任天平军节度使的时间是有所重合的又天平军毗邻东都东都留守对关东地区一定是有一定的监察职能因此或对于天平军当地的状况有一定了解
第 23 卷 第 2 期 Vol．23 No．2
doi:10.16732/ki.jeu.2016.02.009
关键词： 唐代；天平军；藩镇
中图分类号： K24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004（2016）02-0034-04
天平军是在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 年），由唐 王朝平定淄青镇李师道的叛乱后， 重新划分而形 成的方镇。 自此，淄青镇一分为三，郓、曹、濮三州 为一镇，后赐号天平军，以原华州刺史马总为节度 使。 在此之后， 这一地区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稳 定。 乾符年间爆发的农民起义搅乱了稳定局势，使 得天平军陷入了混乱。 直至中和三年（882）朱宣兵 败身亡。 此后天平军节度使由朱全忠兼领，直至唐 亡。 本文拟从天平军与中央关系这方面对天平军 这一方镇作一简要分析。
一、天平军节度使概况 在裂分三镇以后， 唐中央保持了对天平军的 高度重视， 所任命的节度使多为武将或有累历藩 镇的经历，他们熟识管理地方的办法，维持了地方 的稳定从而有效地强化了唐王朝对于天平军的治 理。 通过对《资治通鉴》《旧唐书》《新唐书》《唐方镇 年表》《册府元龟》《全唐文》 等史料与专书的搜集 与整理， 对唐历任天平军节度使的大致情况如表 一所示。 需要说明的是在唐武宗会昌之前，在旧唐
杨汉公在两唐书均有传， 但并未有对其任职 的时间的准确记载。 幸赖杨汉公的墓志已经出土。 根据其墓志 “受代迁天平军节度使。 道病归于东 都。 以咸通二年七月十日，薨于宣教坊之私第。 ”[3] 杨汉公在咸通二年接受唐中央的任命， 但不幸的 是还没就镇就因病去世。 利用杨汉公的墓志，进一 步补充了天平军节度使的任职情况。
收稿日期： 2015－08－01 作者简介： 石宏夫（1990- ），男，辽宁抚顺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隋唐五代史。
第2期
石 宏 夫 ：唐 代 天 平 军 探 究 — — — 以 前 中 期 节 度 使 为 中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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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资治通鉴的记述， 在乾符二年 “王仙芝攻陷濮
任命不会早于乾符二年。 而杨损为就镇的原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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