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文通》中的连字研究及相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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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文通》中的连字研究及相关问题

正如张清常先生在《〈马氏文通〉读本代序》中所言:“这本著作读起来比较困难。……内容上使人顿开茅塞之处固然很多,可是迷雾矛盾也不少。”[1]要真正领悟《马氏文通》(以下简称《文通》)的精髓,只有通过仔细研读,做到既能运用当今先进的、科学的语法观点去解读《文通》,又能站在马氏的角度去看《文通》,才能真正拨开蒙在《文通》上的“迷雾”。本文欲集中研究《文通》的连字章,并就其相关问题进行探讨。

一、提起连字和承接连字

《文通》中的连字共分提承转推四类,其中尤以提起连字和承接连字最令人费解。这两类连字的差异究竟是什么?马氏认为二者的区别在于位置,但这样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

(一)提起连字和承接连字在句读中的位置

马氏认为提起连字是“连字用以劈头提起者”[2],从在句子中的位置来看,提起连字总是要冠于句首。如:

(1)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邪!(《史记·汲郑列传》)

(2)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孟子·梁下》)

(3)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后崩,犹未洽于天下。(《孟子·告上》)

(4)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汉书·高帝纪》)

(5)今夫天下布衣穷居之士,身在贫羸,虽蒙尧舜之术……(《汉书·邹阳传狱中上书》)

(6)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庄子·逍遥游》)

毫无例外,提起连字作为发端之辞,均列于句首,起提起下文的作用,这从马氏所举的例子中得到验证。

关于承接连字,马氏似乎在承接连字的定义中就已说得很明白:“承接连字者,所以承接上下之文,而概施于句读之中也。”[2](P281)马氏认为提起连字与承接连字的不同在于其在句中的位置,他在“提起连字”一节的末尾明确地阐释过提起连字与承接连字的不同:“是则‘夫’‘今’‘且’‘盖’四字,古未有以为发端之辞者。惟以顶承上文而弁于句读耳。惟然,而名为提起连字也可。不然,与承接连字何异。”[2](P281)由此看来,似乎提起连字和承接连字的不同已经

非常明确:提起连字冠于句首,承接连字施于句中。但我们也注意到,马氏所举的承接连字的例子中,并非所有的承接连字都位于句读之中,有的承接连字也冠于句首。如:

(7)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孟子·告上》)

(8)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左传·隐公五年)

(9)若臣则不可以入矣。(《左传·哀公十四》)

(10)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孟子·万下》)

那么,显然提起连字和承接连字的不同不能简单地以其在句读中的位置为判定标准。

(二)提起连字“今”“夫”“盖”“且”

马氏说:“连字用以劈头提起者,本无定字,而塾师往往以‘夫’‘今’‘且’‘盖’四字”为提起发端之辞,今姑仍之”。[2](P277)

1.提起连字“夫”“今”“盖”是发语词

夫:

提起连字“夫”,马氏在论述的一开始就引用历代的注疏,说明“夫”既是指示代字,又是发语的虚字。马氏认为冠于句首的“夫”“仍为指示代字,非徒为发语之虚字也。”[2](P277),也就是说“夫”除了具有发语词的功能之外,还具有代词的指示作用,“或冠顿,或冠名,或冠句读,皆以特指其人其事,而为更立一义之地耳。”[2](P278)如:

(11)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史记·屈原列传》)

(12)夫被坚执锐,义不如公。(《史记·项羽本纪》)

按马氏的理解,“夫”特指“圣人”“被坚执锐”的同时,又“重推一义”。这里的提起连词“夫”既是发语词,是议论的标志;同时,他也认为“夫”对议论的主题“圣人”“被坚执锐”起了特指、强调的作用。

当然,我们并不同意马氏所认定的:“夫”是代词,又是发语的虚词。因为在一个具体的语境中,在意义没有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一个词兼为实词与虚词是难以令人接受的。可能是马氏过于看重“夫”对议论主题的特指、强调作用,才会认为“夫”仍是指示代词。以当代语法的观点来看,作为提起连词,同时又是发语虚字的“夫”是由指示代词“夫”虚化而来的。我们认为这些例句中的“夫”已经由指示代词完全虚化为“发语之虚字”。

今:

关于《文通》对“今”的解说,学者们持不同的看法。王海棻先生在《与中国语法学》一书中,认为马氏对“今”字的分析存在矛盾,因为马氏既认为“今”可言时,又说“今”非以别时。沈锡伦先生在《重评〈马氏文通〉的成就与不足》一文中也提到:“在某些字的归类上,马氏的做法有自相矛盾之外。例如他虽然认为‘今’,状字也,却又把‘今’归入提起连字。这很奇怪。”[3](P116)实际上这是对马氏的误解,《文通》对“今”的认识是科学和辩证的。马氏说“今”可以言时,语言事实即如此。

(13)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孟子·告子上》)

句子中“今”与“向”相对,表示“现在”“如今”的意思。

“今”也有不表时间的情况,只是目前学界对不表时的“今”的看法并不一致。马氏认为“今”“非以别时也,乃以指见论之事耳。”“文中往往先叙他事,而后说到本题,则用‘今’字。” [2](P278)马氏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今”为发语词,但从其论述中我们不难推断出在马氏看来非以别时的“今”与“夫”大致相同,用在句首,“承上文而拍到本题。”[2](P278)作为“非以别时”的提起连词,同时又是发语词的“今”是由表时的“今”虚化而来。因此,“今”的确可言时,也可非以别时,并不矛盾。至于沈锡伦先生的意见,也不难解释。马氏认为连字“盖皆假借动字、状字以为用。”[2](P277)提起连词的“今”假借自状字“今”,因此单独地看“今”,既是状字,又是提起连字,并不存在矛盾。

盖:

“盖”,马氏说“是‘盖’字仍在‘大率’‘辜较’之义,而非徒以发语也明矣。”[2](P280)马氏对“盖”的理解和“今”有类似之处:首先,它们都假借自其它词类,“夫”假借自代词,“盖”假借自状字;其次,它们充当发语词时均残留了原来词类的某些功能或意义。只是我们今天认为发语词只表示议论的作用,但在马氏看来发语词还残留了原来词语的某些意义。但不管如何,“盖”为发语词是确信无疑的。

2.提起连字“且”不是发语词

关于“且”,马氏说“‘且’字冠于句首者,紧顶上文,再进一层也,亦有助以‘也’字者。”[2](P278)“且”所提起的语句与上文形成递进关系,它并不是议论的标志,我们从马氏的论述中也不到其为发语词的蛛丝马迹,“且”并非发语词。

(三)提起连字与承接连字的本质区别

在马氏的连词系统中“今”“夫”“盖”作为提起连字时,同时也都是发语词;“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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