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演化博弈理论的低碳技术创新链式扩散机制研究

基于演化博弈理论的低碳技术创新链式扩散机制研究
徐建中;徐莹莹
【摘要】The paper establishes an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between innovation providers and potential adopters in the chain process of low carbon technology innovation diffusion under market mechanism and government regulation based on evolutionary game theory,and explored effects of interaction between innovation providers and potential adopters on macro﹣scopic diffusion.Theoretical study and numerical simulation show that diffusion system can achieve the ideal state when low-carb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diffuses successfully and the price of low -carb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ransformation is controlled within a certain range.Implementation of subsidies and tax cuts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low -carb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diffusion,but punitive measures can easily lead to failure of low -carb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diffusion.%基于创新扩散理论，利用演化博弈方法建立市场机制和政府规制下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链式过程中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间的演化博弈模型，探讨二者间相互作用对宏观扩散的影响机制。

理论研究和数值仿真结果表明，市场机制下将低碳技术创新的转移价格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系统才能达到低碳技术创新成功扩散的理想状态；政府规制下对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实施补贴和减税政策对低碳技术创新扩散有显著正向作用，但采取惩罚措施易导致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失败。

【期刊名称】《科技管理研究》
【年(卷),期】2015(000)006
【总页数】9页(P17-25)
【关键词】低碳技术创新;链式扩散;创新提供者;潜在采纳者;演化博弈
【作者】徐建中;徐莹莹
【作者单位】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哈尔滨工程
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F224.32;F124.5
环境污染、资源耗竭和全球气候变暖等环境问题日益受到世界范围的关注，发展低碳经济已成为全球各国共同的责任［1］。

《哥本哈根协议》中对发达国家强制减排和发展中国家自主减排做出了安排，我国也宣布了到202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比2005年下降40%到45%的减排目标，但就我国目前发展形势而言，控制温室气体排放增长仍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困难［2］。

研究表明低碳技术创新及扩散是实行节能环保、实现低碳经济的根本途径［1］。

正如Blaut(1987)
提出的观点“创新扩散的作用要比创新本身更加重要”［3］。

低碳技术创新只有得到商业化扩散才能实现其经济价值。

然而，多数低碳技术创新研发生产成本较高，扩散扩成存在一定的困难障碍，例如国内CO2捕集成本最低的IGCC(整体煤气化联合循环系统)电厂通过采纳强化采油 (EOR)和清洁发展机制 (CDM)等创新型低碳技术均不能获取净利润，常规电厂更是入不敷出［4］。

因此，低碳经济情境下的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都面临从创新型低碳技术和传统技术中选择的两难局面。

本文拟以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互动作用的低碳技术创新链式扩散为视角，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尝试回答如下问题:(1)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间的互动是如何进
行的，其策略选择机理是什么?(2)市场机制下是否能实现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双方均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达到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理想状态?(3)政府规制如何影响低碳技术创新从创新提供者到潜在采纳者的扩散过程?(4)政府规制中哪些措施对低碳技术创新扩散有显著的推动作用?
1 相关研究
技术创新扩散是技术创新的后续过程，其概念的提出可追溯到熊彼特创立的创新理论，他认为成功的技术创新在为企业带来垄断利润的同时，必会引起其他企业的竞相模仿，这种技术创新大面积或规模的“模仿”即为技术创新扩散［5］。

罗杰斯(2002)在《创新扩散》中做出了权威的概念界定，明确指出创新扩散是指新产品、新技术或新思想等通过某种渠道随着时间推移在社会系统成员中传播的过程。

Mansfield［6］提出的S型扩散模型开创了扩散问题宏观定量研究的先河，在此
基础上Bass增加了对大众传媒的研究提出了著名的Bass模型［7］，此后众多学者对Bass模型进行修正和改进，形成了所谓的“Bass模型族”。

技术创新扩散的微观研究多以潜在采纳者的行为理论为基础加以扩展。

Reinganum(1981)首次将博弈论引入技术创新扩散微观层面的决策研究，探讨了完全信息假设下双头垄断公司间的博弈决策过程［8］。

此后，Fudenberg将实物期权与博弈论结合分析了
确定环境下双寡头企业采纳技术创新的最优时间选择问题［9］。

国内学者陈艳莹(2005)通过构建技术采纳时机的厂商博弈模型分析了收益不确定对绿色技术创新
扩散的影响［10］。

曹国华 (2007)利用期权博弈理论探讨了双寡头竞争者在不完
全竞争环境下的企业技术创新扩散问题［11］。

杨伟娜 (2011)采用囚徒困境和多
阶段序贯博弈思想建立了企业新技术采纳决策模型，重点分析了政府补贴条件与产品市场需求对技术创新扩散的影响［12］。

常悦 (2013)利用讨价还价博弈模型探
索了创新链式扩散过程中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间互动的内在机理［13］。

传统的技术创新扩散理论为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随着低
碳技术的发展，低碳技术创新扩散已经成为创新扩散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

国外对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方面:一是低碳技术介绍及其采纳应用，如CCS(碳捕获和储存—carbon capture and storage)技术［14］、解决城市热岛
问题的低耗能冷却技术［15］及提高能源效率的新型电信设备［16］等;二是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影响因素研究，主要有技术学习能力、R＆D溢出效应［17］、决策者及利益相关者间的博弈等［18］;三是政府工具在低碳技术创新扩散中的作用，如政府补贴激励政策［19］及可持续创新制度体系的构建［20］等。

国内针对低
碳技术创新扩散过程的研究成果较少，主要从政府角度着手，忽略了企业采纳低碳技术创新的决策过程，如史安娜 (2011)运用博弈论中的讨价还价模型探讨了低碳
技术创新扩散中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的博弈行为［21］，王靖宇(2011)通过对比
多个国家政府在低碳技术创新扩散中的管理模式提出促进我国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有效途径［22］。

有部分学者从低碳情境下政企行为角度展开研究，周建鹏(2011)［23］、胡静锋 (2011)［24］和王京安 (2012)［25］等人利用演化博弈
理论对政府政策引导下企业是否实行低碳生产展开探讨，认为仅靠企业自身选择低碳生产策略具有不确定性，为促进经济发展模式向低碳转变，政府应对企业有合理有效的政策安排。

梳理文献后发现现有研究为低碳技术创新扩散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国外研究是在市场对低碳技术创新已发挥作用的基础上，而我国正处于市场经济的过渡时期，市场机制下低碳技术创新扩散及政府部门的宏观调控均有其特殊性，国外研究成果在我国直接应用性不强。

国内研究忽略了微观角度的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内在机理，从链式角度研究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相互作用对低碳技术创新宏观扩散的影响机制更是处于暗箱状态。

基于此，本文根据欧训民 (2009)［26］和常悦 (2013)［13］等人的研究框架并加以改进，利用演化博弈方法探讨市场机制和政府规制
下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链式过程中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的策略选择机制及其对
宏观扩散的影响，以期为企业及政府部门的决策提供建设性意见。

2 市场机制下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行为的演化博弈分析
基于创新扩散理论，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在不完全信息情况下多次进行重复博弈，在每次博弈的过程中，各方并不能准确判断出选择何种策略是完全科学的，因此，将不确定性思想衍生出的各种影响因素引入到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过程中，经过多次的重复博弈会逐渐形成理性的稳定策略，这个动态决策过程我们借助演化博弈的方法来研究。

2.1 基本假设和模型描述
在处于“自然”环境 (不考虑其他约束)的技术创新扩散系统中存在两类有差别的有限理性群体: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创新提供者的策略集合为 {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提供传统技术};潜在采纳者的策略集合为 {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选择传统
技术}。

两个群体均由学习速度很慢的成员组成，在博弈过程中反复随机从两个群
体各抽取一个成员配对进行博弈。

表1 市场机制下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的博弈收益矩阵潜在采纳者采纳创新型
低碳技术采纳传统技术创新提供者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 Pm－Cm;Rm－Pm －Cm;0提供传统技术－C;0 Pn－Cn;Rn－Pn
策略1:当博弈双方的策略组合为(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时，创新提供者获得收益Pm－Cm，潜在采纳者获得收益Rm－Pm，其中Pm表示潜在采纳者一次性购买创新型低碳技术支付的价格，Cm表示创新提供者成功研制该项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

Rm表示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该项创新型低碳技术策略的收益。

策略2:当博弈双方的策略组合为 (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采纳传统技术)时，双方
策略不同导致创新成果没能成功转移，创新提供者的收益为－Cm，潜在采纳者选择传统技术策略但无法成功获取，因此潜在采纳者的收益为0。

策略3:当博弈双方的策略组合为 (提供传统技术，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时，双方
策略不同导致创新成果没能成功转移，创新提供者的收益为－Cm，潜在采纳者的收益为0，其中Cn表示创新提供者提供传统技术的成本。

策略4:当博弈双方的策略组合为 (提供传统技术，采纳传统技术)时，创新提供者
获得收益Pn－Cn，潜在采纳者获得收益Rn－Pn，其中Pn表示潜在采纳者一次
性购买传统技术支付的价格，Cn表示创新提供者提供传统技术的成本，Rn表示
潜在采纳者选择传统技术的原始收益。

创新型低碳技术与传统技术相比在提高能源效率和节能减排方面具有很大优势，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该项低碳技术后能源利用率得到提高，进而提高企业收益，因此有Rn＞Rn。

同时，创新型低碳技术的研制与推广成本高于传统技术，有Cm＞Cn。

2.2 模型的演化稳定策略
假设在博弈初始阶段，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比例为，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比例为 (1－x);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比例为y，选择采
纳传统技术的比例为 (1－y)。

x、y均为关于时间t的函数。

根据表1四种局势的
具体描述，可知
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为
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传统技术的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的平均收益为
博弈双方依据多次博弈的结果来调整对策略的选择，假设选择策略频率的相对调整速率和收益超出平均收益的幅度成正比，系统的演化过程可以用如下微分方程组成的动态复制系统来表示:
令 dx/dt=0，dy/dt=0，在 R={(x，y)|0≤x≤1，0≤y≤1}上可得五个均衡点:(0，0)，(0，1)，(1，0)，(1，1)，(x*，y*)。

其中
应用雅克比矩阵的局部稳定性来进行系统均衡点的稳定性分析。

系统的雅克比矩阵为:
根据雅克比矩阵的局部稳定性判定系统的演化稳定策略，即只有当系统的雅克比矩阵的行列式为正值且迹为负值时，该点才具有局部稳定性，当二者均为正值时该点为不稳定点。

根据现实情况，创新型低碳技术的研制成本大于传统技术，且创新型低碳技术在能源利用率和节能减排方面有很大的优势，因此有Cm＞Cn且Rm＞Rn。

因为创新提供者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相对较高，所以一次性交易额比
传统技术的交易额更大，有Pm＞Pn。

以此为判定依据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表2 市场机制下稳定性分析结果序号平衡点 (0，0) (0，1) (1，0) (1，1)(x*，
y*DetJ－+－+1 Rn－Pn＜0 TrJ － + 0 Rm+Cn－Cm＜0 结果鞍点 ESS 鞍点不稳定点鞍点Rm－Pm＞0 DetJ － + + －2 Rn－Pn＜0 TrJ － + 0 Rm+Cn－Cm ＜0 结果鞍点 ESS 不稳定点鞍点鞍点Rm－Pm＜0 DetJ + －－ +3 Rn－Pn＞
0 TrJ － + 0 Rm+Cn－Cm＜0 ESS ESS 鞍点鞍点不稳定点鞍点Rm－Pm＜0 DetJ －－－－4 Rn－Pn＜0 TrJ 0 Rm+Cn－Cm＜0 ESS 鞍点鞍点鞍点鞍点
鞍点Rm－Pm＜0 DetJ + － + －5 Rn－Pn＞0 TrJ － + 0 Rm+Cn－Cm＜0 ESS
ESS 鞍点不稳定点鞍点鞍点Rm－Pn＞0 DetJ －－ + +6 Rn－Pn＜0 TrJ + －0 Rm+Cn－Cm＜0 ESS 鞍点鞍点不稳定点 ESS 鞍点Rm－Pm＜0 DetJ + + －－7 Rn－Pn＞0 TrJ － + 0 Rm+Cn－Cm＞0 ESS ESS 不稳定点鞍点鞍点鞍点Rm－Pm＞0 DetJ + + + +8 Rn－Pn＞0 TrJ － + + － 0 Rm+Cn－Cm＞0 ESS ESS 不稳定点不稳定点 ESS)Rm－Pm＜0鞍点
结论1:当满足 Cn－Pn－Cm＜0且 Pn－Rn＜0时，系统演化至 (0，0)，即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达成共识成功转移了传统技术。

该种条件下潜在采纳者选择传统技术净收益为正，将自发选择传统技术，此时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策略的收益大于选择传统技术，也可理解为群体中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比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创新提供者获得更多收益，在市场中具有更大的竞争优势，因此会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

结论2:当满足Pn－Cn+Cm＜0且Rm－Pm＜0时，系统演化至 (0，1)，即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但由于创新提供者提供的是传统技术导致双方没有达成共识，不仅导致创新型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失败，而且导致了创新提供者技术开发成本的损失及潜在采纳者生产运营活动的延误，是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最差状态。

结论3:当满足Pm+Cn－Cm＞0且Rm－Pm＞0时，系统演化至 (1，1)，即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达成共识均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促使低碳技术创新实现成功扩散的稳定状态。

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大于支出，在额外净利润的驱动下会自发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策略。

此时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与提供传统技术的收益差值为正值说明在博弈群体中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创新提供者与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相比能获得更多收益，在市场机制下有更大的竞争优势，创新提供者会自发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

结论4: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当同时满足Rm－Pm＞0、Rn－Pn＞0且Pm+Cn－
Cm＞0时，系统可能演化至 (0，0)稳定状态，也可能演化至 (1，1)稳定状态，演化结果由初始状态博弈双方群体中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比例决定。

具体如图1所示，若初始比例处于折线OADB组成的四边形区域，系统演化至传统技术实现完全扩散的稳定状态。

相反，若初始比例处于折线CADB组成的四边形区域，系统演化至创新型低碳技术实现完全扩散的稳定状态。

图1 Rm－Pm＞0、Rn－Pn＞0且Pm+Cn－Cm＞0时系统演化相位图
3 政府规制下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行为的演化博弈分析
根据我国现实情况可知，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传统技术且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传统技术这种稳定状态容易实现，但由于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过高导致Pm＞Cm－Cn和Rm＞Pm条件难以实现，市场机制下低碳技术创新从创新提供者到潜在采纳者的成功扩散存在一定困难，此时需要政府发挥职能作用采取激励措施促进低碳技术创新的成功扩散。

3.1 基本假设和模型描述
以上述假设为基础，在低碳技术创新扩散过程中加入政府的作用［27］，本文从补贴、税收和惩罚三个角度考察。

设政府对创新提供者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补贴系数为a，对潜在采纳者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补贴系数为b;若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达成共识促成技术成功转移则政府收取税费T，对创新型低碳技术收取的税费为Tm，对传统技术收取的税费为Tn;政府对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的主体采取惩罚措施，若被惩罚，创新提供者遭受损失D，潜在采纳者遭受损失E。

据此得出政府参与下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纳者间的博弈支付矩阵如下:
表3 政府规制下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的博弈收益矩阵潜在采纳者创新型低碳技术传统技术创新提供者创新型低碳技术 PM－(1－a)Cm;Rm－(1－b)Pm－Tm －(1－a)Cm;0传统技术－Cn;0 Pn－Cn－D;Rn－Pn－Tn－E
3.2 模型的演化稳定策略
在博弈初始阶段，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比例为x，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比例为(1－x);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比例为y，选择采纳传统技术的比例为(1－y)。

x、y均为关于时间的函数。

根据表3四种局势的具体描述，可知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策略的收益为
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收益为
创新提供者的平均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传统技术的收益为
潜在采纳者的平均收益为
系统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令 dx/dt=0，dy/dt=0，在 R={(x，y)|0≤x≤1，0≤y≤1}上可得五个均衡点:(0，0)，(0，1)，(1，0)，(1，1)，(x*，y*)。

应用雅克比矩阵的局部稳定性来进行系统均
衡点的稳定性分析。

表4 政府规制下稳定性分析结果ESS 稳定策略满足条件创新提供者潜在采纳者(0，
0) 提供传统技术采纳传统技术Pn－D＞Cn－(1－a)Cm且Rn－Pn－Tn－E＞0(0，
1) 提供传统技术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Pm+Cn－(1－a)Cm＜0且Pn+Tn+ERn＞
0(1，0) 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采纳传统技术Cn+D－Pn－(1－a)Cn＞0且Rm－(1
－b)Pm－Tm＜0(1，1) 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Pm＞(1－
a)Cm－Cn且Rm＞(1－b)Pm+T m
结论4:当满足Pm＞(1－a)Cm－Cn且Rm＞(1－b)Pm+Tm时，系统演化至(1，1)，即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且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稳定状态，这种条件下低碳技术创新实现了从创新提供者至潜在采纳者的完全扩散，是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理想状态”。

此时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Rm大于实际支出和缴纳的税费之和，在利益驱动下会选择采纳创新型
低碳技术。

促使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无需一定达到创新型低碳技术成功转移时创新提供者的净收益为正值(Pm－(1－a)Cm＞0)，只需满足创新提
供者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Pm大于其实际成本与传统技术成本的差值(1－a)Cm－Cn即可。

结论5:当满足Pn－D＞Cn－(1－a)Cm且Rn－Pn－Tn－E ＞0时，系统演化至(0，0)，即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传统技术且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传统技术的稳定状态，说明决策过程中并非满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的净收益为正即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策略，而是只要满足双方达成转移传统技术的共识时创新提供者获得的净收益Pn－D－Cn大于无法成功转移时创新提供者承担开发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1
－a)Cm时，创新提供者则选择提供传统技术策略。

与创新提供者不同的是，潜在采纳者在双方无法达成共识技术转移失败时几乎没有损失，只需重新寻求创新提供者进行下一轮博弈，因此只要满足选择传统技术的净收益Rn－Pn－Tn－E为正值即可促使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传统技术。

结论6:当满足Pm+Cn－(1－a)Cm＜0且Pn+Tn+E－Rn＞0时，系统演化至(0，1)的稳定状态;当满足Cn+D－Pn－(1－a)Cn＞0且Rm－(1－b)Pm－Tm＜0时，系统演化至(1，0)的稳定状态。

这两种条件时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没有达成共识导致技术转移失败，不仅使低碳技术创新无法扩散而且造成了创新提供者的成本
损失及潜在采纳者的生产运营活动的延误，是政府参与下低碳技术创新扩散的最差状态。

4 数值分析
前文利用演化博弈理论分别分析了市场机制下和政府参与模式下低碳技术创新从创新提供者向潜在采纳者扩散的决策机制，但由于参数多不便具体分析，本文将采用数值仿真法具体分析各参数对系统演化过程的影响。

假设x0、y0分别表示制造企业群体1、2中选择采纳低碳技术策略的初始比例。

根据假设条件，固定创新型低碳技术和传统技术的研制成本及潜在采纳者采纳后的收益值，设Cm=10，Cn=8，Rm=18，Rn=15。

4.1 市场机制下系统演化的数值仿真
根据假设条件，固定创新型低碳技术和传统技术的研制成本及潜在采纳者采纳后的收益值，设Cm=10，Cn=8，Rm=18，Rn=15。

通过调整创新提供者与潜在采
纳者间转移创新型低碳技术和传统技术的交易额即Pm和Pn值来考察其对扩散系统的演化影响。

仿真图2描述的是当固定传统技术转移价格不变时，创新型低碳
技术转移价格变化对扩散系统演化的影响，观察可知随着低碳技术转移价格的上升，系统的演化结果呈现从(0，0)到(1，1)再到(0，0)的变化特点。

当创新型低碳技术
的转移价格过低时，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收益远大于成本，在这种得不偿失的情况下会放弃该策略选择提供传统技术，导致创新型低碳技术从创新提供者至潜在采纳者扩散的失败。

随着创新型低碳技术转移价格的提升，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低碳技术的收益逐渐增大直至净收益为正值时会自发选择提供该技术，此时潜在采纳者若选择采纳该创新型低碳技术的净收益为正值则自发选择该策略，促成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扩散，但若低碳技术的转移价格过高导致潜在采纳者选择该策略的净收益为负值，则该种情形下即使有创新提供者愿意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但由于潜在采纳者不选择采纳该项技术也会导致创新型低碳技术扩散的失败。

同理，固定创新型低碳技术的转移价格，通过变化传统技术的转移价格来考察其对系统演化的影响，数值仿真结果如图3所示，观察可知随着Pn值增大，扩散系统演化的最终稳定状态并无变化，均为创新提供者全部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且潜在采纳者也全部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

即当创新型低碳技术的转移价格在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双方的可接受范围内时，传统技术转移的价格对扩散系统演化深度影响并不显著，但对系统演化的速度有一定影响，随着传统技术转移价格的增大演化速度逐渐减慢。

4.2 政府规制下系统演化的数值仿真
(1)补贴政策对系统演化的影响
图2 低碳技术转移价格对系统演化影响
图3 传统技术转移价格对系统演化影响
根据上文定性研究结论，设定Cm=60 Cn=25 Rm=72 Rn=45 Pm=30 Pn=28，Tm=Tn=5 D=E=10，首先固定政府对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投入补贴系数为0，即b=0，通过变化政府对创新提供者选择提供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成本投入补贴系数来考察补贴创新提供者政策对系统演化的影响。

将 a值分别取 0.1、0.3、0.5、0.7 和 0.9，得到仿真结果如图4和图5所示。

然后将a固定取值为0，通过变化政府对潜在采纳者选择采纳创新型低碳技术的投入补贴系数来考察补贴潜在采纳者的政策对系统演化的影响。

将 b值分别取 0.1、0.3、0.5、0.7和0.9，得到仿真结果如图6和图7所示。

经观察发现，对创新提供者和潜在采纳者的投入补贴政策对系统向促进创新型低碳技术成功扩散的状态演化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当a取值0.1和0.3时系统演化至双方均选择传统技术的策略，传统技术实现成功扩散导致创新型低碳技术扩散失败。

当a取值0.5、0.7和0.9时，系统演化至双方均选择创新型低碳技术使得该技术成功扩散的稳定状态，说明只有当政府的补贴力度达到一定的阈值后才能推动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