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经营:从对偶手法推演方塔园核心空间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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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TU98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39X (2023)04-0010-06 收稿日期 2022-05-06
摘 要 在现当代建筑师研究建筑“中国性”问题的过程中,“对偶”常作为一种技法成为连结传统与现代的桥梁。

该文在对“对偶”手法基本特征和构成逻辑认知的基础上,以方塔园为对象,结合冯纪忠先生个人自述及笔者推测,通过对方塔园核心景区规划生成过程的推演,揭示“对偶”手法如何在启动、推进设计的过程中发挥作用,以期在未来让“对偶”的使用不止于技法层面,而是可以在思维层面与设计方法层面协同作用。

关键词 对偶手法 二元关系 正对 反对 立意 分合 方塔园 空间经营
Abstract In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Character" in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by architects, "duality" is always regarded as a typical technique method to connect tradition and modernity. Based on the "duality" of cognitive, we chose Fangta Garden as a case, with self-narrative from treated as a design method to push the design from beginning to ending.
Keywords Duality method, Dual relationship, Opposing, Similar, Conception, Depart and together, Fangta Garden, Space planning
从对偶手法推演方塔园核心空间生成Duality Technique
项 阳 | Xiang Yang 王墨泽 | Wang Moze
1 对偶手法
“对偶”原本是一种文学修辞手法,指用字数相等、结构相同、平仄相对的一对语句表达相反或相关的意思。

后来在中国现当代建筑师试图寻找本土话语权时,被借用至建筑领域成为一种将相反事物关联使其达到对立统一结果的设计手法。

“对偶”在建筑设计中的表述通常以两种形式出现,一种是作为建筑师自觉使用的设计工具,例如冯纪忠先生在方塔园设计中“对偶”手法的应用;另一种则出现在对建筑师作品的评述中,例如徐明松在评述台湾早期现代主义建筑师王大闳[1]、
陈其宽[2]等人建筑作品时,
指出在空间组织、立面配置以及细节处理中存在的“对偶”特征,这种“不自觉的”对偶应用背后是古人延续至今的思维习惯以及关联思维总结出的阴阳思想。

作为手法的“对偶”最基本要求是对“二元关系”的促成。

古人在认知自然空间以及人体自身的过程中建立起“二元的”思维方式,形成阴阳、寒暑、男女等概念,刘勰在谈及“对偶”时的“支体必双”“事不孤立”“自然成对”等表述即意图阐明“对偶”是师法自然的结果。

即使出现单独成句的情形,也会如俞
挺所言“意象也不会被单独理解,因为显现的
上句和隐藏的下句有着关系。


[3]
可见二元思维已成为中国人固有的思维方式,而“对偶”手法则是对这种思维方式的表达,建立“二元关系”是“对偶”的首要目标。

其次“对偶”中“二元”双方在相互关系上存在“正对”与“反对”两种情况,在传统语境中有“反对优于正对”的评价标准。

《丽辞》有云“反对为优,正对为劣。

……反对者,理殊趣合者也;正对者,事异义同者也。

”所谓“理殊趣合”,刘勰举例“钟仪幽而楚奏,庄舄显而越吟”,上下句同表思念故
土,但却“幽显同志”。

所谓“事异义同”,则如“汉祖想枌榆,光武思白水”,表示思乡,
但“并贵共心”
[4]
,表达重复,“正对”与“反对”恰如史伯的“和同之辩”所言“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

”异象的叠加相较于类似事物的并置可以生出更多变化,这便是对偶的第二特征。

再次“对偶”强调相反双方的相互促成,双方并非“对抗”,而应该在一个意图下“互利共赢”。

正如冯纪忠所言,“所谓对偶只是异象运作的技法,其他如隐喻、双冠、连相、变形、背反、嫁接、错觉、夸张、错位
等等都是技法,而技法贵在为深层含义服
务。

……‘意在笔先,定则也。

’”
[5]
“对偶”是相反事物在一个“意图”之下的“合作”,形成的是“互利共赢”的局面。

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意图”是作者主观意志的反映,因此“立意”以及手法的利用同时会反映出作者本人“境界”的高低。

总之“对偶”手法在建筑设计过程中表现出“对二元关系的促成”“反对优于正对的评价”“设计意图下合作而非对抗局面”等特征,具体的使用上则需要结合现状条件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地做出设计回应。

2 构成逻辑
“分”与“合”:构成“对偶”的过程存在从整体到局部的“分”以及从局部到整体的“合”两种构成方法。

在二元的思维定势下,一个方案中“对偶”手法的使用并不单一,往往会因为多次使用且彼此关联,从而构成一个庞大的“对偶”系统。

俞挺的“联对”概念便是此意,“艺术家将一组组对偶撺掇成更大结构,然后去对偶或者更高级地对仗另一个结构,于是从短诗进而长诗,进而词曲,进而骄赋构建越来越复杂的艺术形式而别开新境。

”在“对偶”集合构成的复杂体系中,

图1 方塔园原状图图4 “塔”与“广场”关系示意
图5 “塔”与“宫”关系示意
图6 “塔”与“塔院”关系示意图2 方塔园既有要素梳理图3 方塔园旷奥空间结构图
何“对偶”中的关系单元仍然具备向下拆分的可能,而任何“对偶”整体也具备向上构成新的“对偶”结构的可能。

因此从趋势上可以归纳出复杂体系中连续“对偶”的两种生成逻辑:从宏观到微观的“分”以及从微观到宏观的“合”。

前者为后者建立起秩序的控制,后者则在前者建立的秩序下提供一定的自由度。

李晓东在《中国形》“形式架构”一节中所述“布局”观念为复杂体系的梳理提供了思路,他指出,“诚如中文‘布局’一词所说,一般可以从两个层面上来认知,二者互为补充。

其中一个是‘局’,是一个由各种矩阵构
成的系统,以规范从整体到局部的统一性,以限定局部元素的空间位置。

简而言之,就是从宏观到微观的分层结构。

与之相反,‘布’则是排列系统,显示了从微观到宏观的增长
过程。


[6]
这一过程正如向平静水面中投掷一石荡开的波纹一般,以一个对象或动机为起点,层层关系的梳理,完成整体架构。

在“对偶”集合的复杂体系中,从宏观到微观层面的“对偶”之“分”便是作“局”的过程,而从微观到宏观层面的“对偶”之“合”便是排“布”的过程,二者的协调形成了最终的布局。

本文便基于这种“由简到繁”的“分合”规律对方
塔园的生成过程做出推演,以揭示其背后的“对偶”逻辑。

3 空间经营
冯纪忠先生谈及方塔园规划时指出“且不说全园空间序列的旷奥对偶,还在北进甬道两侧运用了曲直刚柔的对偶,文物基座用了繁简高下的对偶,广场塔院里面用了粉墙、石砌、土丘等多方对偶,草坪与驳岸用了人工与自然的对偶。

与园已多面不见,这一次重会,园的蓊郁与我之龙钟又是多么有趣的对偶。

”[5]可见
“对偶”
手法的运用是方塔园设图7 “塔院”与“宫台”关系示意图图10 “山”与“水”关系构成图11 “旷”空间示意
图8 “宫台”与“树台”关系示意图图9 “塔院广场”整体示意图
计的核心。

下面笔者结合冯纪忠先生的自述以及个人设计经验来尝试对园区核心空间的经营过程加以复原。

3.1 旷奥:空间结构
要素梳理:从方塔园用地原状图(图1)上可以看出方塔园经营前用地情况较复杂,通过与现状的对比以及对设计过程的回溯,可以将方塔园场地整理的结果推至右图(图2)的面貌。

冯先生将规划设计范围内绝大多数的建筑进行拆除,只留下宋塔、明代照壁、少量合院以及其他自然地物,例如土丘、河流、东侧竹林、古树等,这些保留下来的既有要素便是经营的前提。

“旷”与“奥”:通过对“拆留”结果的观察,冯先生很快捕捉到了拆除建筑后西侧舒朗与保留竹林后东侧幽深之间的天然对仗关系,即“旷奥”,“旷为敞亮、开阔,奥为幽”[5],这一源自柳宗元的景观理解一度影响了后来的景观设计师,成为谈及景观氛围时常引用的一组概念。

冯先生对场地对仗特征的继承在宏观上为后来的经营铺垫了整个规划的空间秩序,即“西旷东奥”(图3)的二元空间结构。

3.2 旷:从“塔”开始的生长
所在的广场区域,广场
天后宫以及古
粉墙、照
宫台;树、树台等具体要
而这
“塔”为核心开展的。

从冯先生的自述中可知从与“塔”相邻的要素到远离“塔”的何陋轩,“塔”都是重要的空间关系参与者,很多要素的介入以及语言的择取都是在与“塔”的互动中确定的,或者说整个园子的立意就是“如何更好地展示塔”。

冯先生在规划背景中谈到与方塔园同时启动的设计任务还有两个,而自己选择方塔园的原因是因为方塔作为文物却拥有一个与之不匹配的环境,而这正迎合冯先生“不喜欢一张白纸,情愿有东西,有困难”[5]的偏好,“塔”的出现以及其与周围关系的不匹配成为设计的抓手,即经营的起点。

“塔”与“广场”:“塔”既然是一个重要的文物建筑,那么周边高低洼包围的状态以及低于外围道路标高显然不利于“塔”
的展图12 “水面”与“河道”关系示意图
图14 “广场”与“甬道”“堑道”关系示意图
图13 “静水”与“动水”关系示意图图15 “甬道”碎化
示,因此给“塔”配置一个合适的环境便是自场地整理开始就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自此“广场”的意象已然诞生。

“广场一进来,应该是一个开敞的味道。

因为开敞,广场跟塔的尺度才相符。

……跟塔不相符,塔就不感觉高
耸了”
[5]。

粗略的测量可知冯先生配置的广场在南北向与塔高呈大致2∶1的比例关系,广场的“水平”形成对塔“高耸”的参照,同时地面“平整”的状态也衬托出宋塔精巧的结构细节(图4)。

某种程度上讲,“广场”的介入本质上为“塔”创造了一个干净的“背景”,使其更好被人感知。

“塔”与“宫”:在广场确定的基础上,下一步便是对具体要素的位置经营,与“方塔”同份量的建筑是迁移而来的“天后宫”。

在处理“塔”与“宫”的位置关系时,冯先生采用了斜向错位布置的方式(图5),这是因为“塔原先是在一个庙里,而庙是南向的,如果将宫与塔按传统的方式轴线布置,那么同在轴线
上的宫的地位显然会比塔的地位高”
[5]
,主次倒置的做法显然与冯先生“以塔为尊”的主旨
不符,同时“场地原状保留的明代照壁与宋塔也并非在一条轴线上,而是相互错位的,那么
将宫错置也不显得突兀。


[5]
“宫”的偏置是对“塔”与“宫”“宾主”关系的考量,自此广场上两个核心建筑的位置关系便确立起来。

“塔”与“院”:“广场”与“塔”建立起“水平”与“垂直”的对仗,但是弥散的“广场”空间并不能有效提供一个近处观塔的场所,这时配置“塔院”的必要性就出现了。

有了“塔院”的概念之后,紧接着是对塔院尺度与形式的确定,原状中塔北有孤立的明代照壁,西有瓦砾堆成的小丘,二者形成天然的塔院边界,因此需要着重考虑的是东侧和南侧的塔院边界。

冯先生最终将塔院定为以“塔”为中心,边长与塔高相等的正方形态上,一道连续“L”形的简洁粉壁与明代照壁、扩大土方后的土丘共同构成塔院边界(图6)。

这样处理有三个利好,其一,高宽相等的尺度给人提供60°的仰角望塔,冯先生认为这样的尺度控制可以让塔显得较宏伟。

其二,对于未来湖对面远观塔的观者而言,
塔院的围墙成为视觉上塔的水平参照,共轴
对称的处理令塔显得端庄,这是于远观的利好。

其三,这一尺度整合了场地原有的照壁、土丘,这是因地制宜的做法。

最终在形式上白墙与照壁、土丘形成了自然与人工、古与今、断与连的对仗关系。

“塔院”与“宫台”:与“塔”和“院”相
对应的是“宫”与“台”(图7)。

首先“台”的介入使得天后宫的份量增加成为广场上与“塔院”比肩的对象,且两级台地带来登堂入室之感,从体验上也提升了天后宫的地位。

其次“台”的出现从语言上贯彻了方塔园一以贯之的“台”的形式语言,语言的统一带来整体的协调。

此外从空间体验的角度看,“塔院”是围合的封闭空间,而“宫台”却通过两级台地在广场上提供了一个相对的高位,带来较开阔的视觉体验。

“宫台”与“树台”:对于处在“塔院”与“宫台”并置的枢纽处的两颗银杏树,冯先生用两层曲折变化的高低台将其围住(图8),主要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对树根的保护,更重要的是“它的自由度能多一点,因为它是大自然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就规整一点。

这就是
规整跟自然、简与繁的对比”
[5]。

“树台”“塔院”“宫台”上却彼此联系,共同完成了人工环境的塑造(图9)。

“山”与“水”:园林中平地“开池、垒土”方经营方法,对原有河道“挖方开池”宽阔水面,为南侧观塔提供“景深”,“山水”的“一江两岸”的平远构图之法。

挖方主要是在河道北侧,这样的做法使得河道南侧的“边界”被保留下来,这是对既有要素的“因借”(图10)。

同时“水”与“塔”的相对位置关系也由相离变为相邻,产生更紧密联系。

此外,开池所挖土方被用于扩大方塔西侧土丘以及东北角地势的垫高上,以期完成塔院的边界围合和对园外的工棚的遮挡。

“山”和“水”在这里形成相得益彰,一者提供景深,一者构成背景,共同完成对“塔”的形象刻画。

“旷”空间定局:无论是之前提到的塔与院墙的比例,还是土方经营过程中的景深与遮挡,其本意都为建立一个水面南侧隔水观“塔”的视角。

承载这一视角的是河道南侧
16
1718
图16 “堑道”碎化
图17 “何陋轩”与“天后宫”“方塔”关系示意图图18 “何陋轩”的“动定”关系
的草坪,自此整个园区“西旷东奥”的布局中由“塔院广场”“水面”“草坪”共同构成的“旷”空间局面便已然形成(图11),随之而来的是对“入旷”的经营。

3.3 奥:由“旷”及“奥”
“静水”与“动水”:最早方塔园里的水系是一个丁字形河道,在“旷”空间经营过程中西侧河道扩大为开阔水面,呈现“静水”特征(图12),映照方塔宛如镜面,或许出于与之对仗的考虑,冯先生反手拉通丁字河道的东翼与南翼,使之成为林间树荫遮蔽下的曲折环水,塔前水面与回环河道形成阔狭、明暗、藏露、动静等一系列对仗关系(图13)。

类似的理水动静在中国传统园林中也并不少见,例如寄畅园中水面开阔宛如镜面的锦漪汇和假山内依附堑道的曲水八音涧便是园林理水中动静区分的典型案例。

“广场”与“甬道”“堑道”:方塔园设北、东两个主要出入口,位于核心地带的“旷”空间与两个入口隔离,从入口行至广场有两条路径,一条是进北门后依托原状道路设置的“甬道”,另一条是进东门后在垫高土丘中嵌入的“堑道”,空间序列上两条路径都属于“塔院广场”的前序空间(图14)。

冯先生
通过塑
特征来衬托广场的
,为了抵消北门比广场
“甬道”采用条
同时也让游人在行
无暇顾及远处的塔,从而让豁然出现的“塔”更具仪式感,此外碎化的地面也进一步压缩了游客对北侧甬道尺度感的感知,加强了甬道与广场的尺度张力(图15)。

对于“堑道”而言,其嵌入式的空间提供游客与“甬道”不同的较强围合感的路径体验,“堑道”空间形式使人不难联想到寄畅园中嵌入假山的八音涧。

同“甬道”一样,“堑道”也用平面错位、剖面错叠的方式碎化了路径,通过压缩尺度感加强空间的尺度张力(图16),就此冯先生谈到“堑不能是平整的,要高高低低的,使人模糊这个标高,一到天后宫让人觉得,不得了,这个塔这么高!”[5]。

在材料的选择和使用上,冯先生刻意强调“甬道”“堑道”的人工感,台子的语言统一表现出平整、硬朗的界面特征。

“何陋轩”与“天后宫”“方塔”:方塔
所属塔院广场处于园区的西北侧,在东南侧
配置建筑是项目一期时就有的设想,或许是
考虑布局的均衡抑或有对动线过长的调节
(图17)。

后来在着手开发何陋轩时,冯先生
谈到“人们都主张我搞一些亭子或廊啊,兜圈
子。

我心里想着:不行。

份量不够。

无论如何
要和天后宫、楠木厅比,有一定分量。

所以就
根据天后宫的大小来设计,台基平面的大小
相当于天后宫平面的大小。

”[5]可见虽然“何
陋轩”与“塔院广场”分离,但主次景区之间
仍应该保持一个规模相乘、分离又联系的状
态。

这种一关系同时还表现在何陋轩台基与
屋顶的“动定”关系中,三个台子的转动表达
了冯先生的“意动”概念,然而作为方塔园的
重要节点,何陋轩的屋顶却需要秉持宋塔、天
后宫的“中正”姿态,以建立身份感并控制平
面布局的稳定性(图18)。

“定”是秩序的确
立,“动”是秩序框架下对自然的灵活回应。

3.4 小结
除以上对方塔园核心空间生成的分析
外,其他配套建筑以及规划细节中仍然大量
存在建筑师主观意图上的“对偶”手法的应
用,例如“何陋轩”与“厨房”、“何陋轩台基”
与“弧墙”的曲直关系、“何陋轩下压屋顶内
部”与“涂白支撑杆件”的明暗关系等等。


实上这种讨论是无尽的,正如阴阳思想下,阴
阳关系既可以建立在事物与事物之间,也存
在于独立事物的内部,对偶既可以向上对接
另一个更高级的对偶结构,也可以向下分解出
更多的对偶结构。

在方塔园设计中,“对偶”
既存在于宏观层面的园区规划中,也存在于
微观层面的建筑要素(如屋顶与台基)之间。

因此本文设想方塔园是以“塔”为核心和起点
的设计,从“塔”启动,如平静水面中投入的
一粒石子,通过关系的组织一步步形成整个
旷空间的局面,从而对接整个园区早期的“旷
奥”空间设想,进而再逐步深入“奥”空间的
塑造。

行文不足之处在于经营的过程固然结合
了冯先生的自述,但对流程的认知大多建立
在服务“对偶”实践的主观视角下,因此难免
有纰漏,这也说明本文意图在于启发,而非复
盘真实的设计过程。

结语
“对偶”在中国是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
其诞生与中国人固有的二元思维密切相关。

在特征上除了本身包含的“二元”外,还具有
“反对优于正对”的评判标准。

此外在“相
反”事物并置的过程中,对立事物之间并不是
“对抗”关系,而是在一个“意图”下的相互
“合作”,给“对偶”赋予更高意义。

在构成上
“对偶”包含着“分合”的构成逻辑,且存在于
“宏观”至“微观”的各个层级,因此在连续
经营的过程中既有从“宏观”到“微观”产生
的关系的“控制”,也有从“微观”到“宏观”
形成的关系的“生长”,在方塔园经营过程的
分析中便可以看出这两种发展的过程。

场地
原状建立起的“旷奥”关系控制了整个规划
的空间结构,而以“塔”为起点的步步经营则
逐渐让独立要素在保证微观层面要素对偶关
系构成的同时,也可对接宏观层面的“旷奥”
布局。

方塔园是一个“对偶”手法应用的典
型,对其的探索可以启发建筑师思考“对偶”
是如何启动、推进设计的,从而在未来让“对
偶”脱离技巧,成为推动设计从本至末生成的
方法。

资料来源:
文中图片均为作者改绘或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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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2010:16-53.
基金项目:
陕西省自然科学基础研究计划(907261048030)
作者信息:
项 阳,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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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泽,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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