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热”与“寂寥”

◎ 周 明 刚
思 般 的 体 悟 。 这 让 加 乃 子 的 小 说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超 越 了 一 般 日本 女 性 小 说 的 境 界 。
ｌＯ ２
在 让 读 者 感 受 到 人 生 的 虚 无 ， 命 运 莫
“ 热” 与 “ 寥” 郁 寂
测 的 寂 寥 之 冷 的 同 时 ， 作 者 用 笔 却 是 温 和 细 腻 的 。 《 司 》 中对 于 儿 童 时 代 阿 凑 感 受 寿 的细 腻 描 写 及 阿 凑 与 小 姑 娘 智 世 的 交 往 ，
术 类 出版 界 继 译 介 芝 加 哥 大 学 艺 术 史 系 巫 寿 司 的老 者 阿凑 ，生 意 寥 落、 无 人 问津 的
鸿 教 授 之 后 ， 推 出 的 又 一 较 系 统 而 完 整 的 老 雕 金 师 德 永 ， 只 身 漂 泊 于 东 海 道 上 的 作 系 列 译 著 。 相 信 在 不 太 长 的 等 待 之 中 ， 笔 乐 井 ，膝 下 无 承 欢 之 入 的 老 女 佣 麻 纪 和 父 者 希 冀 和 读 者 一 起 充 分 了 解 作 者 的 学 术 观 母 双 亡 的 孤 女 博 子 等 等 ， 都 因 着 种 种 遭 遇 点 和 西 方 近 年 来 中 国 美 术 史 方 向 的 新 思 潮 从 人 生 况 味 中 咀 嚼 出 一 种 寂 寥 之 感 。 甚 至
冈本 加 乃子 著 ，萧 云 菁译 ， 重 庆 出版 社 ，２ １ ０２
作 为 一 位 富 有 写 作 才 华 而 又 早 逝 的 女 之 冷 产 生 了 张 力 。 老 艺 妓 园 子 感 慨 道 ： “ 年 作 家 ， 冈本 加 乃 子 给 我 的 印 象 是 非 常 深 刻
轻 入就是 有 活 力 呢 ，年 轻 人 就 应 该 这 样 才
” 的 ，这 种 深 刻 不 仅 仅 来 自 于 川 端 康 成 这 样 对 。 她 资 助 青 年 柚 木 以及 对 于 男 欢 女 爱 的
的文 学大 师 对 其 不 无 溢 美 之 词 的推 重， 她 见解 ，表 面淡 然 却 蕴 涵 一 般 老 妇 所 罕 见 的 那复杂传 奇 的人 生经 历 、 “ 乱” 的婚 姻 生 缭
有 了 一 种 微 妙 的 呼 应 ： 同 样 的 冷 与 热 的 冲 突 与 纠 结 产 生 了 一 种 文 本 ／人 物 的 张 力 。 所 不 同 的 是 ， 加 乃 子 笔 下 的 人 物 与 文 字 不
同于 繁漪 式 的刻 薄冷 嘲 乃 至毁 灭 式 的爆 发 ，
一
股连 他 自己都 束 手 无 策 的激 烈 感 情 ，
体 验 ，但 小 说 中 并 非 一 般 地 描 写 这 种 心 境
（ 任编辑 刘昕亭） 责
或者 当做 一 时 一 地 的小 情 绪 去 表 现 ， 而 是 力 图勾连 起 更 为 广 阔 的人 生境 界 ，仿 佛 从
幽 深 的 不 可 名 状 的 命 运 中 来 ， 达 致 一 种 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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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 ，而产生 一种 “ 郁热” 的 内在 力量 ，寂
词 ，无论 是 叙 事 还 是人 物 自叙 ， 总是 带 给 寥 和 郁 热 是 同 一 状 态 的 两 种 表 现 ： 正 因 为
内在 热 情 受 到 压 制 或 不 被 理 解 而 感 到 寂 寥 ； 又 难 以 压 制、 望 释 放 而 呈 现 出 郁 热 ， 正 如 渴 《 魔 》 中鳖 四 郎 的 心 理 描 写 ： 食
老妓 抄
《 海 道 五 十 三 次 》 中 “ ” 对 于 父 亲 、 丈 东 我 夫 和 作 乐 井 生 活 方 式 的 领 悟 ， 都 是 满 含 温 情 和 了解 之 同 情 的 ， 这 冲 淡 了 小 说 原 有 的 寂 寥 之 气 。 而 人 物 的 内 在 热 情 更 是 与 寂 寥
将 这 股 感 情 投 掷 在 人 们 身 上 ， 却 总 是 得 到 人 们 无 情 的 回 应 。他 像 个 勇 敢 的 武 士 一 样 ，
不 畏 惧 地 继 续 散 发 着 他 的 这 种 情 感 ， 一 种 少 年 身 世 ， 《 灵 》 中 久 米 子 执 掌 店 铺 与 德 家 如 同 发 狂 似 的 心 情 ， 让 他 越 挫 越 勇 ， 尝 试 永 老 人 回 忆 与 泥 鳅 店 老 板 娘 的 交 往 相 缠 绕 ，
更 多的是 一种 怅然 与和 解。
应 该 要 让 世 间 的 人 了 解 才 行 ， 因 此 他 总 是
冈本 加 乃 子 的 小 说 结 构 也 是 独 特 的， 往往 采用 大 故 事 中 嵌 套 小 故 事 的方 式 ，例 如 《 司》 中寿 司 店 的 故 事 包 含 着 阿 凑 的 寿
及 学术 动态 。
《 年》这样 一 篇表 面 上 看 来是 最 普 通 的 爱 过
情 故 事 ， 也 由 于 结 尾 一 封 信 的 点 题 最 终 落
作 者 单 位 ：清 华 大 学 考 古 艺 术 史 研 究 所
在 了现代 都 市人 寂 寥又 难 以沟通 的境 遇 上。 “ 寥” 自然来 自于加 乃 子 本 身对 于 人 生 的 寂
热 情 。 而 作 乐 井 的 漫 游 ， 老 雕 金 师 以 雕 金
活，更来 自于 她 那 些 外 表 娴 静、 内蕴 “ 郁 作 品慰 藉 泥 鳅 店 老 板 娘 的 行 为 ， 都 是 这 种
热” 文字美 妙 的小说作 品。 、 阅读 加 乃 子 的 小 说 ， 最 常 看 到 的 是 “ 寥 ” 二 字 ， 这 是 小 说 中 频 频 闪 现 的 一 个 寂 排 遣 “ 热” 反抗 寂寥 的方 式。 郁 、 强 烈的 热 情 受 到 世 俗 压 制 或 者 命 运 的
利 于该 学科研 究的拓 宽和深 入 。 三 联 书 店 与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今 年 即 将
读 者微 茫 的 寂 寞、 孤 独 之 感 。年 老 色 衰 的 艺妓 平 出 园 子 ， 无 法 达 成 发 明 梦 想 、 失 去
推 出 柯 律 格 教 授 的 其 他 著 作 。 这 是 国 内 艺 人 生 动 力 的 青 年 柚 木 ， 怀 念 母 亲 亲 手 所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