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性突围——巴什拉《空间的诗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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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性突围——巴什拉《空间的诗学》研究
本文试从背景、方法、意义三个角度来对加斯东·巴什拉的《空间的诗学》进行分析与研究。
第一部分讨论巴什拉提出空间诗学理论的必要性。
在二十世纪的文学创作语境下,《空间的诗学》一书的创作可以说是巴什拉对于现代诗学困境的一次突围。
他从空间的维度重新探讨了诗学重焕生机的可能。
第二部分分析巴什拉空间诗学的实现方法。
巴什拉弃精神分析而选用现象学的方法,深入剖析空间形象在想象机制下如何与主体相互建构进而迸发出充满生机的诗性与灵性。
最后的部分探讨巴什拉空间诗学的意义与影响。
其理论试图在迅猛发展的城市化进程中找到人类诗意栖居的梦想空间与实现路径,具备现实与美学的双重意义。
标签:巴什拉、空间、诗学、想象、现代性
引言
加斯东·巴什拉的思想理论对法国乃至世界的科学、哲学和文学批评理论都产生过重要影响。
科学的认识论是巴什拉早期研究生涯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提出的“认识论的断裂”
巴什拉于1938年提出,“前科学”与“科学”之间存在种种“断裂”,这种“断裂“导致了“认识论的障碍”,从而阻碍了“科学精神”的形成。
详见《科学精神的形成》一书。
这一著名论断影响了后世许多学者。
正是基于对“断裂”的思考,巴什拉后期的研究重心转向了诗学与梦想。
其学术理念横跨科学与幻想两个世界。
其对认识问题的思考以及对空间形象、物质想象的开拓直接启发了阿尔都塞、布尔迪厄、列斐伏尔、福柯以及美国的建筑学界。
他们将巴什拉的理论带入社会文化批判与建筑学领域当中,并于巴什拉的理论土壤中又各自生发出富有创见的新成果。
本文以巴什拉《空间的诗学》一书为主要分析对象。
顾名思义,巴什拉从文学作品所描绘的空间中抽取和概括出一组组对立统一的、或实际或抽象的空间形象,并加以分析。
在巴什拉看来,空间不再只是物质占有的场所,而是人类意识栖息的居所。
人在建构着空间的同时,空间也在建构着人。
在这样的相互建构中,私密的家宅空间与广阔的自然空间相互渗透。
人作为一种半开半闭的存在,追随诗人笔下的形象进入一个完整的梦境,打开想象的一切可能,超越空间的几何形式,深切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那么,为什么要建构这样一种空间的诗学?空间的形象在其中起到怎样的作用,又是如何起作用?空间的诗学具有怎样的意义?这些问题将是本文研究的重点。
一、空间与诗学
《空间的诗学》意味着巴什拉研究重心的转移,更是巴什拉努力扭转现代诗学尴尬困境的有益尝试。
在“现代病”日益突出的大背景下,以新的眼光重新建构诗学理论以适应新的生存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
并且在某种意义上,《空间的诗
学》不仅仅指向文学,更指向生活的哲学。
1、诗学困境
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一门关乎文艺作品创作精神、创作技巧、美学原则的理论学说。
“诗”在这里指代的是整体的文学艺术,其本质在于摹仿。
18世纪的浪漫主义运动,针对启蒙时期以求“真”为导向的理性文学观,声称“诗人的首要目的是使人得到愉快和感动,因此,诗人是对着想象和激情说话的”
M·H·艾布拉姆斯:《镜与灯》,郦稚牛、张照进、童庆生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40页。
此时,一直被忽略的诗歌“形象”问题才得见天日,为诗人和批评家所重视。
在这样的语境下,传统诗学的“模仿说”败下阵来,浪漫主义的“表现说”则占据主导地位。
浪漫主义的代表诗人如华兹华斯、柯勒律治、雪莱等,喜爱从自然风光、神话传奇中搜集素材、汲取灵感,热衷描绘湖泊、森林、乡村等自然形象,以表达对城市化、工业化的不满。
到了20世纪,法兰克福学派将批判上升至意识形态价值层面。
诗歌变成作家手中反抗的武器而丧失其独立品格。
诗歌公共性问题的价值掩盖了了诗歌本身的价值,人们不再讨论诗歌单元最基本的一些问题。
这固然是一种提升,同时亦是一种缺失。
当诗歌不再只是诗,而成为别的什么东西,诗学又当如何自处?在20世纪这一现代性问题肆虐的大环境下,巴什拉站了出来。
他认为或许只有回归诗学最基本的问题、概念以及审美原则,才能找到解决诗歌自身传统与现代性矛盾的方法与答案。
而这个答案在巴什拉看来就是重新思考诗歌的形象问题。
因为“在诗歌中无技艺是首要条件;如果说诗人有技巧,那么这技巧只在于形象联想的次要任务。
然而形象的生命全在于它的灵光一闪之中,也即在于这样一个事实,形象是对所有感觉与资料的超越”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0頁。
2、空间转向
在回到基本概念之前,巴什拉先谈论的是思考与认知的维度问题。
如果说19世纪是“历史”的时代,那么20世纪可以说是“空间”的时代。
20世纪的“空间转向”革新了人们的思考认识方式。
地理大发现改变了人类对地理空间关系的认知。
并且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交通工具的日益便捷,时间大大加速,空间作为思考环节的作用愈发凸显。
在跨学科研究的大势所趋之下,空间作为政治、经济、文化等行为发生多元互动的场所、作为一种先验存在,被越来越多地纳入文学研究当中。
文学研究的空间转向,更新了人们对于文学文本的线性认知。
文学文本得以以发散性的立体模式展开。
文学研究除了关注外部的文化地理研究之外,文本内部的结构空间、诗意空间也值得探讨。
从康德到柏格森,时间一直是哲学家们思考人与外部世界之关系的重要尺
度。
时间框定了人的认识范围。
基于此,巴什拉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认为,“在时间中找出回忆的位置,这只是传记所关心的问题,只和一种外在的历史有关,这种历史是用于外在用途的,用来告知他人的……比传记深刻的解释学,应该把历史从对我们的命运无作用的相连时间结构中解放出来,从而确定命运的中心”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8页。
时间并不是把握人的生存境遇的最佳尺度,也不是最能展现文学魅力的思考维度。
从时间中把握到的诗歌形象是被动的,当下的形象总是在对过去的回忆中被呈现出来,成为过去的注脚,在回忆既成事实中确立自身的意义。
在时间的丈量下,诗歌形象在历史性和现实性上的价值远远大于诗歌形象在新颖性和丰富性上的价值。
这样的诗歌形象往往丧失掉其自身应有的鲜活生命力。
时间是线性的,而空间却是立体的,只有在空间中、在共时的场域中才能真切把握形象的深度与广度。
在空间中把握诗歌形象只需要确保在场,而不需要长久地进行对历史的回溯。
“到场,在形象出现的那一刻来到形象面前:如果说有一种诗的哲学,这种哲学必须诞生又再生于关键诗句出现之际,对独特形象的彻底认同之中,更确切地说,对形象新颖性的忘我陶醉之中”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9页。
从考据诗歌的“时间形象”到陶醉于诗歌的“空间形象”,这是一个重要的变革。
在这里,诗歌形象构成的诗意空间被看作为一个可供阅读与分析的文本。
巴什拉引入现象学的方法对这一文本进行面对面地体验。
二、形象与想象
诗歌与科学不同的地方在于,科学通过抽象概念建构世界,而诗歌则通过形象来体验世界。
巴什拉认为,精神分析的方法适用于科学的抽象概念,却与诗学精神不相适应。
那么,诗歌的空间形象是如何跃出精神分析框架的?答案在于:形象与接收形象的人在想象这一创造性过程中相互建构。
空间形象不受因果性的支配,是一种直接的存在论。
所以应用现象学的方法来考察这种存在。
1、幸福的空间形象
空间形象即指空间中的形象,包括生存空间如城市、家宅,自然空间如森林、宇宙,抽象空间如角落、圆,以及“物体之住宅”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5页如抽屉、贝壳等。
在诗歌之中,这些空间形象可以被看做是人的意识的居所。
那么,研究空间形象就是“对我们内心生活的系统心理学研究”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7页。
在巴什拉眼中,这对于人的精神梦想世界具有重要意义。
传统诗学的诗歌形象研究把形象作为一种现实或心理的产物,是诗人对世界的摹仿。
而巴什拉认为,形象不只是主體的产物。
在主体接受形象的过程中,形象其实也在形塑主体对于自我和世界的认同关系。
形象不只是为记忆正名的工具,相反,它们主动参与到意识的建构中。
基于这一特点,巴什拉特意对所研究的空间形象做出限定:“我们想要研究的实际上是很简单的形象,那就是幸福空间的形象……我们的探索目标是确定所拥有的空间的人性价值,所拥有的空间就是抵御敌对力量的空间,受人喜爱的空间”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3页。
在这里,巴什拉强调的是以正面的、积极的价值去看待空间,赋予空间人性与灵性。
他并没有如其他哲学家那样将眼光聚焦于罪恶都市的公共空间,而是将笔墨尽数挥洒于家宅这一私密空间。
他认为“恶意的空间和斗争的空间只能联系激烈的题材和末世的形象来研究”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3页。
过分放大异质的、恶意的、斗争的、割裂的空间形象,仿佛早早就对生存在这一空间中的人做出注定“异化”的审判,从而又走向现代性批判的覆辙。
这些空间形象身上牢牢地贴着社会价值判断的标签。
而这种判断会影响我们对于诗歌形象本真性的理解和把握,扼杀多元诗意空间建构的可能性。
这正是前文所提到的诗学困境:文学创作背后漂浮着现代性的幽灵,诗歌形象丧失其美的独立性与丰富性而沦为承载社会重负的文化表征。
而纯粹的、非功利性的私人空间形象,更有利于人们从中获得精神的自救与更加自由、发散地进行体验与感知。
于是,巴什拉试图从空间的角度介入,从直接的现象中进行体验,抛开一切加诸于身的理性枷锁,徜徉于诗意空间之中,纯真地聆听善与美。
2、跨主体的物质想象:
那么形象在空间中是如何被把握的呢?“一个往往非常奇特的形象如何能够作为全部心理活动的浓缩而出现……如何能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别的灵魂、别的心灵中引起反应,而这一切又完全不受制于任何常识所形成的障碍,不受制于任何不求改变的理性思维?”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4页巴什拉给出的实现路径是想象。
对于巴什拉来说,想象不再限于酒的迷狂,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
由于“断裂”的存在,经验世界不可能完全地由理性来处理。
世界中还存在着由梦想、无意识等心理因素交织而成的诗性空间。
这是由艺术想象力造就的诗性空间,只有想象力才能在这一艺术的空间中驰骋。
要在空间中把握形象、实现想象的飞跃,需要有以下两个前提条件:
首先,形象是物质化的,想象自然也是物质想象。
表面上,形式是多变的,物质是稳定的。
然而在巴什拉看来,实际上形式只是为物质设立了容易辨识的外
壳,“形式会结束,物质不会”
加斯东·巴什拉:《水与梦:论物质的想象》,顾嘉琛译,岳麓书社,2005年版,第126页。
这样看来,反而是物质具有与形象相似的特质:不易定型又无处不在。
早期的巴什拉借助传统的精神分析方法,讨论了水、火、土、气四种原始物质形象与想象行为的关系,以及它们在想象活动中起的作用,试图凭借此揭示人的创造行为原理。
他认为四元素作为古代哲学中物质的基础,早已深深积淀成为一种认识结构,植根于集体无意识之中。
人们无论开辟怎样形而上的哲学领地都避不开这个物质基础。
除了实际的空间,观念上的空间也可以经物质化后得到掌握。
其次,形象具有主体间性。
想象主体和客体之间不断地相互作用。
巴什拉认为诗歌形象是“意识给予行为和意识最昙花一现的产物……主客二分被重新划分,彼此映射,不停地来回颠倒”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5页。
巴什拉在其后期的学术生涯中,意识到光有上述科学理性思维下的物质想象并不足以建构想象的形而上学,它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想象力的自由延展。
诗意想象并非只是原始物质形象的反馈,而是创造性的产物,“诗歌形象在根本上是变动的,而不像概念那样是建构的”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9页。
于是,他用现象学的方法来研究想象。
“我们把想象力的现象学理解为对诗歌形象这一现象的研究:当形象在意识中浮现,作为心灵、灵魂、人的存在的直接产物,在它的现实性中被把握”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7页。
也就是说,在研究诗歌的空间形象时,除了要将其物质化处理,还要直接进入其所引发的情感体验之中去把握。
巴什拉的想象理论不仅跳出了传统的二元对立思维,而且没有陷入主观性问题的泥潭。
其创造性意义在于承认想象对于虚幻与现实的整合作用。
通过诗意地想象与在场的体验,人们获得的是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凝聚着私密情感与内心价值的家宅形象,包含着上与下的垂直、内与外的反转、大与小的辩证。
它由各部分组成,同时又隐喻着更广阔的空间关系,象征着一个完整的灵魂结构。
本书第八章中写到,诗人将“森林”拟人化,“没有投入到冗长的表达中去,也没有迷失在光与影的细节中,而是感到自己面前有一种寻求自我表达的‘本质’印象……如果我们想体验森林,最恰当地来说就是,我们面对着身在其中的广阔性”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02页。
形象与读者产生了相互作用。
形象与把握形象的人互为主体。
此时,这种作用于双方的想象活动已不仅仅是“共鸣”,而是“回响”——“我们言说诗,诗成了我们自己”
庄威:《散漫的严格:一种私人现象学的形成》,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
版,第205页。
大环境下,人们逃不开对自身境况的焦虑和怀疑,手中抓住的也只是有限的存在。
而想象被巴什拉看做一种打破屏障、消除界限的创造性力量。
人们可以通过想象去克服主体对现实狭隘、单一、悲观地体认,以寻求自由与解脱。
“当梦想者真正体验到广阔这个词的时候,他就会看见自己摆脱了他的烦恼、思想和梦想,他不再禁锢于自己的体重。
他不再是自己的存在的囚徒。
”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13页
三、现代性反思
在巴什拉时代的文学语境中,随着工业革命、科技进步而高速发展的城市空间是矛盾聚焦的场所,是现代病肆虐的舞台,是文化批判家们抨击权力游走的战场,是巴什拉意义上的冷漠无情的空间。
在迅猛发展的社会变迁情境下,人们不仅要克服新环境带来的焦虑不安,还要背负学者们对现代性价值的审判。
巴什拉认为,一味放大现代性的阴暗面,破而不立,使生活于其中的人们始终顶着怀疑与逃避的阴云,灵魂不得安放。
面对如此糟糕的审美环境,人们正一点点丧失掉想象与创造的激情,艺术生活日渐干涸。
巴什拉创作《空间的诗学》就是在试图找到让人能够尽情梦想的私人精神空间,将冷漠、恶意、斗争纷纷驱逐。
这正是对海格德尔意义上的“诗意栖居”的最好回应。
正如《空间的诗学》一书中所言,“当失眠这一哲学家的通病由于城市噪音所带来的紧张而加剧时,当深夜的莫贝尔广场上骑车轰鸣时,当卡车的隆隆声让我诅咒我作为城市居住者的宿命时,我就在体会海洋的隐喻中获得舒缓。
我们都知道城市是一片嘈杂的海洋,我们说过多次,巴黎在夜半时分传来浪涛和海潮的持续低语……我的沙发是一叶迷失在水上的小舟;它所遭受的呼啸声是风打帆的声音。
愤怒的空气到处鸣响喇叭。
为了自我安慰,我对自己说:看,你的扁舟还很坚固,你在石头做的船上很安全。
睡觉吧,别管风暴。
在风暴里睡觉吧。
充满勇气的睡觉,幸福地做一个被浪涛裹挟的人”
加斯东·巴什拉:《空間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28页。
经诗意想象处理后的现实空间是疲惫的灵魂休憩的港湾。
虽然这未尝没有逃避现实的嫌疑在里面,却也不失为一种出路。
巴什拉针对传统诗学线性的时间维度,被动呈现的诗歌形象、二元对立的想象观以及僵化的现代性批判一一做出质疑与回应,是一次勇敢而富有创见的尝试。
参考文献
[1]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
[2]加斯东·巴什拉:《水与梦:论物质的想象》,顾嘉琛译,岳麓书社,2005年版
[3]龙迪勇:《空间问题的凸显与空间叙事学的兴起》,《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科版》,2008年,第37卷第6期
[4]史言:《巴什拉想象哲学本体论概述》,《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第37卷第3期
[5]张海鹰:《加斯东·巴什拉梦想理论的哲学背景探析》,《东方论坛》,2006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