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儿歌与儿童诗的异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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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儿歌与儿童诗的异同
摘要:儿歌和儿童诗,统称儿童诗歌,是儿童文学中两种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学样式。
二者不管是在内容和形式上,还是在艺术手法与现实生活中的运用上都有密切的关联。
而时下两者常被混淆,有的把儿童诗当做儿歌,有的把儿歌当成儿童诗。
因此,笔者从现代汉语、传统诗学两个不同的领域交叉研究儿歌和儿童诗的本体,从语言描述、语境分析、情感体悟与意境联想等不同角度探讨其文体特征,继而,通过比较来区分这两种体裁。
关键词:儿歌儿童诗语言特色意境语境
引言
儿歌,也称童谣、儿语、小儿谣、孺子歌等,是一种具有民歌艺术风格的、为低幼儿童创作的,且符合这一年龄段儿童心理特点和欣赏趣味的、可吟可唱的诗歌样式。
它篇幅短小,结构单纯,一首儿歌说明一个意思或一个目的,特别重视节奏、声韵的美感。
其文字流利自然,内容活泼生动。
作为幼年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乃至鬓发斑白,仍能记起儿时的歌谣。
儿童诗是指切合儿童的心理,抒发儿童的情感,寄托儿童的情趣,适合不同年龄的少年儿童阅读、吟诵,为他们所理解、欣赏和喜爱的诗歌。
题材广,主题深,语言词汇丰富,篇幅长,注重多种意象的运用与不同意境的构造等都是儿童诗的特性。
儿童诗不仅具有一般诗歌的共性,而且又具有独特的个性,这种共性与个性的统一,使它在群星灿烂的诗歌史界中形成一个闪烁的独立星系。
一首好的儿童诗,往往能引发少年儿童的丰富联想,能沟通交流感情,能启迪心灵,使他们获得美的熏染和享受。
本文拟通过分析儿歌、儿童诗在语音、词汇、艺术手法、语境、意境等方面的特点,旨在阐述两者的文体特征,以便了解儿歌与儿童诗的异同。
一、儿歌与儿童诗的历史演变
俗话说:“文史不分家。
”有“文”的地方自然就有它的“史”。
儿歌、儿童诗作为一种文学现象出现在文学这个大家庭里,理因也有其历史,下面就来谈谈它们的发生发展。
儿歌的前身应是童谣,或者说“童谣”与“儿歌”是孪生姐妹。
周作人在《儿歌之研究》中说:“儿歌者,儿童歌讴之词,古言童谣。
”这里所说的“童谣”是指儿童平时念唱的歌谣。
从这可以看出,童谣的出现促使了儿歌的产生。
在我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儿歌最初来源于民间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
作为口头文学流传下来的儿歌,历史悠远。
从文献记载的资料来看,《左传》中有《卜偃引童谣》
的记载,《史记》“晋世家”中有“儿谣”的记载,《魏书》“高车国传”中有北方“女儿谣”的记载,《战国策》中也有少数童谣的记载。
在古代诗歌总集中,“童谣”这个词使用的最为广泛。
而“儿歌”这一名称在我国的正式使用,是在“五四”以后歌谣运动大发展时期。
这一时期,儿歌的文学价值被更多的学者和教育工作者所发现,搜集和研究。
北京大学还设立了歌谣征集处和歌研究会,出版的书籍大都用“儿歌”这个名词。
这样以后,“儿歌”与“童谣”分开了,但是“童谣”还存在,只是说,在儿童文学中,“儿歌”这个专业术语与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
儿童诗,是诗,是专门为儿童写的诗。
(任溶溶《漫谈儿童诗的写作》载于《儿童文学论文选1949—1979》)作为诗的家庭成员,它是属于现代意义上的文人创作的一种体系,与传统意义上的儿歌相比,儿童诗的出现要晚数千年。
儿童诗是随着五四时期“新诗”的诞生而发展起来的,是一种新生事物。
像被胡适称为“新诗中的第一首杰作”的周作人的《小河》就是典型的例子。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社会十分动乱,国家处于危急状态,此时的儿童诗大多以表达民族自尊、宣传抗日救国和表达对自由、幸福的向往为主,内容比前期更广泛了,现实意义也更鲜明了。
例如何其芳的《我为少男少女歌唱》和那广为传唱的《卖报歌》等。
建国后“十七年”(1949—1966),最受欢迎的就属儿童诗了。
儿童诗的创作,使人们以儿童诗的形式展示时代风貌,以引导孩子们健康成长,但不少作品重在政治思想的灌输而轻于艺术的锤炼。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涌现了一批佳作,艾青的《春姑娘》、李季的《三边一少年》、阮章竞《金色的海螺》等等。
十年动乱,文人开始低落,儿童诗也因此遭到重大的摧残。
到了新时期,随着经济的蓬勃发展,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化,人们的思想得到空前的解放,儿童诗也进入了自身最佳的发展时期。
像吴导的《菜市场》、著名诗人圣野的《啄木鸟》、金波的《红苹果》等诗都具有新时期儿童诗的特色。
二、儿歌、儿童诗的语言特色
儿歌语言精美活泼、通俗易懂、有趣味,主要表现为音韵响亮、节拍明快、童趣盎然。
相比较而言,儿童诗的语言更生动、更凝练、更精粹,富有强烈的表现性,具体体现在协和的声韵、抑扬顿挫的音调、儿童情趣等方面。
虽说儿歌、儿童诗同属诗歌类,但作为儿童文学的两种不同的体裁,都有着各自的独特的语言特点。
下面从语音特色、词汇两个方面比较它们的语言特点。
一语音特征比较
《诗大序》说:“情动于衷而形于言;言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
”人的喜怒哀乐由“情”牵动,一旦到了极致,自然而然就会用语言表现出来。
可是,有时候文不达意,就只有感叹了。
感叹又怎能让感情凸显呢?最后,聪明的人类发现了只有“歌”才能能更好的表情达意。
因此,儿歌与儿童诗在语音上都具有音乐美的特性。
先看看儿歌的音乐美。
儿歌中特有的悦耳和谐的音韵、鲜明的节奏和重章、叠句、叠词的运用使幼儿产生愉悦感。
有些儿歌在内容上没有多大意义,但是其和谐的韵律从听觉上给人以愉悦。
所以,大都人都认为儿歌是听觉上的艺术。
通常,儿歌中用的有押韵、拟声等手法,我们来看看押韵。
儿歌押韵规律:
1、句句押韵(音乐性最强,但要避免单调的重复);
2、第一、二、四句押韵(四行一首的绝句多采用此方式)
例李少白的《小狗》
小狗小狗,尾巴当手,
一摇一摇,欢迎小朋友
3、双行押韵(双行的儿歌一般双行要押韵)
4、第二、三行押韵(针对三三七言句式儿歌例如:张继楼的《小蚱蜢》
具体分析儿歌《小松鼠》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
松鼠有几只,我来数一数。
数来有数去,一二三四五。
这是一首数数歌。
它不仅把数字认知、数数融合在活泼的儿歌中,帮助孩子主动学习,而且具有趣味性,读起来更是朗朗入口。
这是由于这首儿歌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虎、数、鼠、五”都互相押韵,同时还采用具体的形象“老虎、松鼠”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使得作品内在的乐感得以体会。
接着,我们来看看拟声在儿歌中的运用,儿童由于受意识形态不完整的影响,对直接感知的事物会有很深的印象。
而拟声词恰恰体现了这一点。
例如以下两首儿歌:
爱清洁
小鸭叫,“呷呷呷”,叫我剪指甲。
小鸡叫,“唧唧唧”。
叫我擦鼻涕。
小猫叫,“喵喵喵”,叫我把脸洗。
小狗叫,“汪汪汪”,叫我衣服别弄脏。
一只小鸡叽叽叽
一只小鸡叽叽叽;二只小狗汪汪汪;
三只绵羊咩咩咩;四只老鼠吱吱吱;
五只鹁鸪咕咕咕;六只青蛙咯咯咯;
七只蟋蟀唧唧唧;八只小鸭呷呷呷;
九只斑鸠啾啾啾。
这两首儿歌,由儿童所熟悉的小动物登场说话,有形象、有声音、有动作,非常符合儿童的想象力和好奇心,使儿童很容易地接受,并朗诵。
特别是其中一连串的拟声词“叽叽”、“咩咩”、“咕咕”、“唧唧”、“汪汪”、“吱吱”、“咯咯”、“呷呷”,不但可以增强音乐性,使儿童“乐闻而易晓”,而且还具有可操作性。
再说说儿童诗的音乐美。
音乐离不开节奏,节奏能满足人们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需求,给人无限快感。
儿童诗,正是以这种合乎规律的重复而形成的节奏来展示自身的魅力。
例如鲁兵的《下巴上的洞洞》:“从前__________∕有个奇怪的__________娃娃,娃娃__________/有个奇怪的___________下巴,下巴___________,/有个奇怪的____________洞洞/,洞洞_____________,/谁知道____________它有多大?”诗中大都以两字为一拍,助词“的”附着在“奇怪”后,又是轻声词,再加上顶真修辞手法的运用,显得诗的节拍更分明,更有韵味。
而“有个奇怪的”又是紧促地连在一起,把儿童的神态、语气表现得淋漓尽致,更趋儿童化。
又如金波的《雨铃铛》:
沙沙响,沙沙响,
春雨洒在房檐上。
房檐上,挂水珠,
好像串串小铃铛。
丁零当啷,
丁零当啷,
它在招呼小燕子,
快快回来盖新房。
在押韵中,在节奏的往复下,充分展现了语词组合带来的音乐美。
儿童诗大多要出口成声,或家长、老师诵读给孩子,或孩子们自己朗读,所以儿童诗的节奏更强调音调的和谐上口。
音调又是构成儿童诗音韵的一部分,是由许多字词的声音之间的整体关系构成。
音调有和谐、拗口之分,符合声音组合审美规律的便和谐,反之,便拗口。
让我们看看林武宪的《小树》的其中几句:
我天天请小树喝水/蝴蝶为他飞舞
仄平平仄仄仄平仄/平平仄平平
麻雀为他歌唱/微风也轻轻地安抚他
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平平仄平
姑且将诗的内涵放置一边,通过朗诵来感受一下这首诗在音律上的动感和变化。
平仄交替、诗句相应,变化中孕育着规律,如一、三句前半部分平仄相对,二、四句前半部平仄相应,符合古诗在平仄上的要求,即“隔句押韵,前后相继”。
整齐的音律中加上变化的音调,和谐而优美。
儿歌与儿童诗,两者都具有音乐美,并且都在音韵、节奏等方面有所讲究,但是,儿童诗对韵律没有太多的要求,特别是将儿童诗歌“诗”与“歌”界线分明后,儿歌更突出韵律的美,儿童诗的韵律概念慢慢被淡化了。
一般都是自由用韵,押韵,大体押韵或完全口语化,相当于一种“自由体”。
像樊发稼的《小雨点》:
小雨点,
你真勇敢!
从那么高的天上跳下来,
一点也不疼吗?
林良的《蘑菇》:
蘑菇是
寂寞的小亭子,
只有雨天,
青蛙才来躲雨。
晴天青蛙走了,
亭子冷冷清清。
等等,在韵律上都没有什么束缚,自然、朴素的口语风格更具魅力。
虽然儿童诗在韵律上的放松,并不影响它的音乐美,反而,更加随和。
二词汇特征比较
众所周知,词汇向来被当成语言的建筑材料,离开词汇就无法表达思想。
儿歌、儿童诗,作为两种不同的文学体裁,服务的对象自然也不同。
就儿歌的作用对象而言,主要是面向低幼龄儿童,即学龄前期和学龄初期儿童,这个时期的儿童通过重复的念叨儿歌走入生活,认识事物。
如果离他们生活太远,超过他们的
接受能力,他们就不能理解,所以,儿歌词汇必须具有两个特征________具体化和口语化。
儿童诗的对象则是整个学龄期的儿童。
随着不同的年龄阶段对儿童诗的要求,儿童诗会有所改变。
因此,儿童诗必须随着儿童的不同的年龄阶段的身心发展来变化自身的表达与情感。
诗人艾青说:“诗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诗的元素。
”诗的语言是“最高的语言,最纯粹的语言”,“最能表达形象的语言”。
①由此,情感性与形象性就成了儿童诗所具备的特点。
1、儿歌词汇的具体化
根据学界的研究表明,“学前儿童各年龄段的词汇量大体上可以描述为:1岁时词汇量在10个词以内;1岁—1岁半时为50至100个词;1岁半—2岁时为300个词左右;3岁—4岁时为1600个词左右,4岁—5岁时为2300个词左右;5岁—6岁时为3500个词左右。
”②儿童词汇量并不是很多,这是因为处于学龄前期的儿童思维是具象的。
抽象的事物,儿童基本上还不能很好的接受。
因而,一些简单、具体的名词、色彩鲜艳的形容和可以用肢体展示的动词是儿童最易接受的。
作为儿童喜欢的儿歌,一般来说,名词是儿歌词汇中使用频率最高的,尤其是表示房屋、家具、交通工具、动植物、人体、饮食、人物亲属等具体名词。
在儿歌中,动词(走、跑、跳、爬等基本动作)和形容词(颜色、形状、大小等)也是儿歌语言中最大的亮点。
这些名词、动词、形容词反映的事物及属性比较具体,契合了儿童的思想特点。
如《小刺猬理发》:
小刺猬,去理发。
嚓嚓嚓,嚓嚓嚓,
理完头发瞧瞧他。
不是小刺猬,
是个小娃娃。
在这首儿歌中,以孩子们熟悉的动物“小刺猬”出场,通过寥寥几个动词(“理发”、“瞧瞧”)和名词(“小刺猬”、“头发”、“小娃娃”),给孩子们造成一个错觉。
最后只用一句儿歌来点明:原来,小刺猬是个不爱理发的小娃娃。
这个结尾出乎孩子的意料,使他们感到有趣,又使他们受到启发,符合儿童的具象思维特点。
如果一开始就说孩子是一个懒娃娃就不易于儿童接受了,如果把长满长长的刺的“小刺猬”来比作孩子,用“小刺猬”的行为来表现孩子的不愿理发的心理,孩子会很容易且乐于接受,因为孩子在念唱儿歌的同时会想到自己平时做法。
儿歌中,属于形容词类别的色彩词是儿歌语言中的一大特色。
通过冷暖色调对事物的着色,将鲜明的形象呈现在儿童面前。
比如说,《春天到》:“春天到,花儿开。
红花开,黄花开,蜜蜂蝴蝶都来飞。
春天到,真热闹。
树儿绿,白云飘,地上马儿跑······。
”春姑娘来了,给大家带来了礼物,五颜六色的花儿,葱葱郁郁的树。
歌中就用两种暖色调“红”、“黄”对花儿的描绘,吸引住儿童的目光。
天上白云飘飘,地上万物苏醒。
用“热闹”一字来形容春天到的喜庆。
这样一来,在儿童心中,“春天”的形象变得具体,不再是抽象的事物了。
2、儿歌词汇的口语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话方式,儿童也不例外。
儿童受思维能力、生活经验、日常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说出来的话直白、通俗。
可以说儿歌是一种“俗语”。
因而,儿歌的词汇朴素简明,口语化。
重叠能使语音重复,拟声模拟自然界各种声音,形成一种优美动听的音响效果,使儿童便于理解和记忆。
儿歌中,口语化的一种方式是重叠。
在孩子一岁左右的时候,会说一些单词句,即用一两个词来代表一个句子。
比如说,“妈妈”、“爸爸”等。
儿歌中词汇的重叠形式很多,但主要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二字重叠式,如“乖乖”、“牛牛”、“娃娃”、“宝宝”等。
另一种是三字重叠式,“滴滴哒”、“亮晶晶”、“静悄悄”、“绿油油”等在儿歌中比比皆是。
这些词的重叠不仅增添了儿歌的音韵美、节奏美,同时还起到了强调的作用。
其次,是拟声词的使用。
在句子中恰到好处的运用拟声词,能生动形象地表现事物的特点、人物的心情、动作的状态,使儿童产生如临其境的感觉。
像“小鸡小鸡叽叽叽,爱吃小虫和小米。
小鸭小鸭嘎嘎嘎,扁扁嘴,大脚丫。
小青蛙,呱呱叫,专吃害虫护庄稼···”这首儿歌模拟了几种小动物的叫声,使儿童能根据声音来联想到现实生活中具体事物,对于喜欢模仿的儿童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
儿歌的口语化还表现为给词、词组加上前缀或后缀,在儿歌中前缀一般会加如“小”“小小”或“老”。
后缀一般有“宝宝”、“妞妞”、“毛毛”等。
比如说陈伯吹《小宝宝要睡觉》中的“小小船儿”、“小宝宝”,鲁兵的《好乖乖》中的“老公公”等。
3、儿童诗词汇的情感性
陈良运说:“诗是情感的艺术,广义地说,一切诗境皆情境。
”③儿童诗比较注重遣词造句,追求意象的仔细选择和情感的妥帖传达。
与成人相比,儿童没有繁复社会生活,没有复杂的内心世界,所以,儿童的人生阅历尚浅,生命体验和社会感受也没有成人那么多。
儿童的思维比较感性,比较直观,他善于用自我的感觉去把握世界,讲究本身的感情体验,同时,儿童的感情又比较外露,不会有太多的掩饰,也不会不作任何遮蔽。
这就使得儿童诗人在创作时,要善于捕捉富有儿童情趣的生活语言。
不言而喻,儿童诗词汇为了映衬这一点,情感成为了儿童诗词汇表达的第一特性。
让我们看看江苏教育出版社的《小学语文》第三册中有一首儿童诗《乡下的孩子》:
曾是妈妈怀里歌唱的黄鹂,
曾是爸爸背上盛开的黄菊。
捉一只蝴蝶,
能编织美丽的故事。
含一片叶,
能吹出动听的歌曲。
······
诗人站在儿童的角度,用儿童的视角来审视儿童的生活情趣,对“黄鹂”“黄菊”“蝴蝶”“叶”等意象有意地排列组合,营造一种浓郁的情感艺术氛围。
《雪娃娃不见了》:写“当雪越下越大时”,“我”“躲进了屋里”。
当天晴了后,“我”回到院子里,发现雪娃娃不见了,“太阳公公笑哈哈,爸爸说,雪娃娃被它领走了。
”这首儿童诗通过对下雪时,孩子的心理描写与动作描写,反映了儿童的真实情趣。
再看看台湾诗人詹益川的儿童诗《游戏》:
“小弟弟,我们来玩游戏。
姐姐当老师,
你当学生。
”
“姐姐,那么,小妹妹呢?”
“小妹妹太小了,
她什么也不会做。
我看
让她当校长算了。
”
这首诗,重现了我们小时候的情景。
姐姐、弟弟、妹妹三个人玩游戏,姐姐肯定是做“老大”,即能发号施令、有模有样的教书先生。
弟弟,学生的角色就非他莫属了。
当然,弟弟在妹妹面前又得装老大,自然会给妹妹安排个差事儿,可妹妹不会读书,不会写字,甚至还听不懂人家讲什么,所以,只好被安排去做什么也不会的“校长”。
把校长当成只会吃干饭的家伙,而什么都不懂得,什么也不会做的只有孩子,这完完全全是用孩子式语言,孩子式词汇的来表达孩子式的情感。
4、儿童诗词汇的形象性
苏东坡有言:“少陵翰墨无形画,朝干丹青不语诗。
”足见诗与画紧密相联。
而又因为儿童诗是诗歌的一个小小的分支,所以,不少儿童诗是题画诗或配图诗,儿童一边吟唱,一边观赏,一边想象,为儿童语言提出了绘画美的要求。
诗与音乐的也有一定的关系,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就常常听见或看见儿童伴着乐曲和游戏,一边吟诵,一边游戏,为儿童诗语言提出了音乐美的要求。
既然儿童诗在语言上有绘画美与音乐美的要求,作为儿童诗语言的基础材料的词汇就会应对要求,使自身生动、形象的表达儿童诗的蕴含。
下面就看看几种词类所勾勒的形象。
儿歌中运用色彩词,是很普遍的现象。
在儿童诗中,也是有色彩性词语的。
上面不是说诗与画关系密切么,而画需要颜色,因而,在儿童诗中运用色彩性词语是不足为怪的。
例如“红色的花瓣,/黄色的蝴蝶,/······/带给我们红的树叶,/黄的树叶。
”(金波:《红的树叶黄的树叶》)“大海托着太阳,/染红了蓝色的手掌:/大山托着太阳,压红了结实的肩膀,/蓝天抱着太阳,/换上七彩的新装。
”(张强:《太阳》)“风,摇绿了树的枝条”、“等待它吐出新的绿苞”、“啊,身边又钻出嫩绿的小草······”(金波:《春的消息》)又如,“金红霞”、“白水银”(《张小凤:“打翻了》)“影子是一只小黑狗,/常常跟着我。
”(林焕章:《影子》)等等,诗中各种摹状事物颜色的色彩性强的词语的使用,使所描述的对象跃然纸上,启发儿童想象,在脑海中形成一幅幅图画,使其感受到不同的颜色所具有的热烈、激情、活力、纯洁、希望、神秘等各种不同的意味,对提高儿童审美能力有着极大的帮助。
儿童诗中的色彩性词语有时候像颠倒歌一样,将大自然里的某些常见现象来个颠倒。
这也是儿童诗与儿歌在词汇上的小小的区别。
让我们来看看金波的《色彩》中的片段:“我画:/一道蓝色的直线,/那是解冻的小溪;/画绿色的波纹,/那是脸面起伏的远山;/再画一个/大大的橙色的圆,/是中秋的明月挂在天边。
/我画彩色的棉花,/为了给小妹妹们/去做花衣裳;/我画透明的海洋,/为了看清海底的宝藏。
/再画一个绿色的太阳,/为了让夏天凉爽。
”在我们大人的世界里,月亮是皎白的,棉花是纯色的,太阳是金色的,海洋是深不可测的。
而这里,却说月亮是橙色的,不是凄凉的;太阳是绿色的,不是酷热的;海洋是清澈见底的,不是神秘莫测的,大自然在这里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变得透明,变得和蔼可
亲。
在现代汉语中,词被分成单纯词和合成词,单纯词又分为双声、叠韵、叠音词等。
双声词是指两个字声母相同的双音节词;叠韵词是指两个字韵母一样的双音节词;叠音词是指一个字的重叠形式的双音节词。
汉语中这三种特殊形式的双音节词,在语言表达上,往往使作品具有音乐美,听起来悦耳,从而产生更加良好的效果,尤其是诗歌中更是常常使用。
儿童诗也不例外,比如说,林良《小船》中的“河水轻轻摇着小船,/像一个柔软的摇篮。
”刘正盛《雷公公爱拍照》中的“山青青的,/草绿绿的。
”在这里首先要说一下“轻轻”与“青青”、“绿绿”的区别,两者都是重叠的形式,但是“轻轻”是合成词,是语法上的重叠,强调动作的温柔。
而后者是单纯词,在诗中前后对仗,句式整齐,读起来是美妙动听,不由一幅山青草绿的画面悄然呈现。
双声词“柔软”,在缓缓流淌的河水轻轻地、温柔地摇曳下,小船成了婴儿睡觉的最佳选择的摇篮,使婴儿爱不释手,有种想直接躺下去的冲动。
在儿童诗中,还有象声词的使用,它像儿歌里里的拟声词一样,可以拉近客观世界与儿童的距离,使儿童身临其境,体会声音所带来的真实感与亲切感。
不仅这样,还可以使诗的音乐感越来越强烈,使诗意越来越浓烈,使儿童情趣越来越明烈。
就像刘饶民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诗《春雨》:
滴答,滴答/下小雨啦。
种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
禾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
梨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孩子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
滴答,滴答/下小雨啦
诗开头就用下雨时的声音“滴答,滴答”将儿童带进雨的世界。
用拟人、反复、排比等修辞手法来告诉孩子们春天季节的有关知识,更重要的是,摹声手法的运用,使人置身于一个真实的世界,让儿童充分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感受万物苏醒的活力。
三、儿歌与儿童诗的简析艺术手法
任何一种形式美都需要外部条件的修饰。
对于人来说有心灵美与外貌美,而对于人的外貌美就有这么一句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可见,外部条件的重要性。
那么,对于一门文学艺术来说,外部的美化是必不可少的。
由此,“艺术手法”这一术语就出现了在文学艺术的范畴内。
通常,对于文体来说,会出现“修辞手段”、“表现手法”等字眼。
儿歌作为儿童文学里的成员,自然也少不了利用“手段”来展现自身的魅力。
儿童,一般通过声响的配合、色彩的装扮、动作的协调等方面来获得对艺术的体悟。
修辞是文章美化不可或缺的工具。
在儿歌中,修辞手段也就被广泛使用,并且是丰富多彩的,几乎所有的修辞格都能在儿歌中找到。
下面我们分别对比喻、拟人、设问、反复、顶真、回环等比较常见的修辞手段进行分析。
一比喻
比喻是最传统也是最常见的修辞手法,在儿歌中,更是最常用的美化手段。
依据婴、幼儿的思维发展规律:直觉行动思维(3岁前)→具体形象思维(4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