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溪】安国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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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溪】安国禅林
一
是什么牵引着我来到湖北黄冈市的安国禅林?
中国有那么多名重天下的禅宗祖庭和重镇,在决意参访百家祖庭的时候,第一站竟选择了尚在复建的安国禅林。
曾听我的老师说,四祖寺的崇谛法师来这里做住持了。
后来我又订阅了《安国禅林》的微信,在微信平台上,我看到这个正在建设中的道场,于黄土瓦砾之上,独辟净土,水泥石柱,红灯高挂,拂子竖起,道场庄严,信众云集,灯火通明的简易工棚里透着祥瑞和光明。
周转了一夜的火车,早八点自黄州汽车站出来,左转过两个红绿灯,遥遥望见偌大一片工地,以蓝色围挡圈起,内中巍峨一塔,这是正在兴建的安国禅寺了。
步入其中,才知,山门、天王殿已然完工,大雄宝殿等其它殿堂楼阁正在施工。
刚才望见的塔为石塔,全部用石头砌成,塔顶上有一棵生机盎然的枝叶繁茂的大树,歪在一侧生长,这是所谓的“石上栽花”吗?无水无土,竟也自顾自碧绿着。
这塔的名字为青云塔,有青云直上之意,相传宋朝名相韩琦年轻时曾在此苦读。
名字满是人间烟火气,其昭示了人们内心对于一朝贤达的美好向往。
穿过正在施工的工棚通道,经过一个歪脖子大树,就到安国寺的老寺院了。
一进院门,甬道两边断碑柱础,摆放得齐齐整整,这些残留的碑刻和建筑的碎片,如寺院的历史纪年,历史上的安国寺屡废屡兴,也许我们已无法复原其本来面目,在这个美丽的春天,这里的每一断碑残片上都搁置了一盆开花的植物,历史的烟尘磨灭了多少兴亡和风流人物,年年春天,这里依然是花开的温度。
进得安国寺的老寺院,院子里几株橡树和两棵桂花树,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子,宁静温馨,墙外工地上的机器轰鸣,这里的日光筛下树叶的影子,斑驳在地上,竟然是另一种光景,仿佛是一个全然与世隔绝的清凉世界。
适逢清明法会,客堂的知客师忙得抬不起头来,我只好走到院子里,取了两本书,在廊下坐了小凳,慢慢翻看,是一本《苏东坡与安国禅寺》的书,一个人和一座寺,缠绵了千年,至今,再次翻出他们的佳话,供于世人之眼。
苏东坡自”乌台诗案”中几欲丧命,后适逢大赦,降职为黄州团练副使,于是有机缘成为安国寺的常客,间一二日辄往,旦往暮还,”焚香默坐,省察深自,物我相忘,身心皆空。
一念清静,染污自落,表里翛然,无所附丽。
”安国禅寺是苏子幻海沉浮中泅渡的岛屿,流落到这样一个荒寒偏僻的小州,一个名满天下翰林大学士一下子变成苍头面黑的农人,衣食不继,进而于荆榛瓦砾的东坡垦荒,垦荒之余,信手而为《赤壁赋》,闲为风月主,人生的至味于此水落石出,自心的明珠尘去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二
有朋友问我,为何要去远在黄冈的安国禅林,我说因为那里有崇谛法师。
我在寺院等了一上午也未见到崇谛师的影子。
下午一个戴眼镜的男士来到寺院,给崇谛师打了一个电话,师父一上午都在忙墓塔的挪移工作,下午就回了。
这时院子里有两个女子,一个年纪稍长,一个非常年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自上午开始她们等师父了。
傍晚的时候,崇谛法师一身泥土的回来了,这些久等的人跟着师父,进了择木堂,我因为没有什么事,也就不进去,还在院子里坐着。
这时又来了两个女子,她们问我崇谛师在吗?我说在,不过,师父那里现在有很多人,可以等一会再进去,年纪稍长的女子说,来过几次,师父都在外面忙,都不在寺里,
还好这次在。
我和这两位女子一起进了择木堂,崇谛法师很殷勤地为我们泡茶。
崇谛法师说,来到黄州才知道,这里的信众如云,上次的观音圣诞法会,虽然会场只是一个搭建简陋的工棚,还是爆满了。
时代在不断向前发展,寺院的功能发生了很大改变。
有的时候,真羡慕古时的修行人,几分薄田,淡淡香火,安心办道。
当今时代,寺院对社会教化功能大为增加,如何接引信众,弘传佛法成为不可回避的要务。
这里地处闹市,将来寺
院建好了,也不完全是静修,更为了方便市民每日来此走走,沉淀一下一天胶着的情绪,得一份清凉,毕竟寺院是一个可以令人静下来的场所。
佛教文化之所以能在这里发展的这么快,离不开本地政府的支持,黄冈市的领导们都很认同净慧长老的禅文化理念。
长老生命的最后十年是在湖北度过的,佛教有句话叫出家不还乡,刚开始净慧长老是不愿意回来的,因为他的家乡新州属于黄冈,回来后长老非常欢喜,长老是喜欢写诗的,南方的灵毓山水,与长老的诗怀相应,后来证明,这十年也是长老生命中最辉煌的十年,建寺安僧,弘法办道,举办禅文化论坛等等,开辟了湖北佛教文化的新局面,作为长老的弟子,将长老未竞的事业接续下去,是我的本分,虽然建寺时有那么一点辛苦,出家人的一生,如果能有一次机会,参与到一座祖庭的恢复,那该是多么大的福报。
谈话期间,有人来请师父用斋,师父连忙说,我并不饿,你们还可以坐一坐。
那两位女士起身告辞,法师很殷勤地把她们送出寺院,回来又到择木堂去。
我则开始在斋堂用餐,过了一阵子也没见师父吃饭,我问木居士,怎么师父不吃饭?木居士说,师父那里又有一拨客人了,哪有时间吃饭。
这是我见到的忙到没有时间吃饭的师父。
第一次见崇谛师是几年前在四祖寺,那次我们晚间到得那里,在昏暗的走廊里,我看到身著百衲衣的年轻僧人,不仅脱口而出,崇谛师!崇谛师停下来,很温和地笑,就如彼此相识的一般,其实我们在此之前,并未见面,我只是在微信平台上看过他的报道,一个不折不扣的生活禅的践行者,四祖寺禅文化夏令营,营员们最喜爱的法师。
第二次见到崇谛师也是四祖寺,那是天色未明的一个清晨,我正站在大雄宝殿前面,崇谛师从一
侧走廊里,身上背着大大的行李卷,浑身上下挂满了大小包裹,这是崇谛师要去武汉大学读研究生,一个人径自行去,不要任何人送,一个人担着全部行李。
又一次见崇谛师是在北京朝阳寺生活禅院成立大会上,崇谛师是会议的执行长,一个人乘车而来,昼夜无寐,殷勤做事,事毕,只身独去,没有迎来送往,作风干练简洁,没有任何迟滞,更不愿劳烦他人,是个来去如风,无任何挂碍的人。
最后一次见崇谛师是在一个法会上,众僧皆大红袈裟,唯有崇谛师一袭土黄色粗麻的僧衣,混然质朴,听人说,这件衣服是净慧老和尚在世时,这件衣服就在崇谛师身上了,久历寒暑.......
今天见到是忙到顾不得吃饭的崇谛师。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崇谛师都是很在意的,唯有自我是全然放下了。
勤勉敬业,不退初心,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这是崇谛法师的生活禅的日常生活。
深夜不寐,犹记得崇谛师的《择木堂杂记》中的最后一句,释迦牟尼佛涅槃前的最后教诫”为佛弟子,常于昼夜......觉知懈怠堕落,常行精进,破烦恼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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