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语文文学讨论名著导读徜徉于书香之中在宗璞的文字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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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于书香之中在宗璞的文字里呼吸
有机会向宗璞先生致敬是我的一个愿望,读了她的《南渡记》、《东藏记》以后,这种愿望就更强烈了。

在进入这个战乱中的知识分子故事时,我完全忘掉了自己作为批评家的专业身份,那些平常操持惯了的学术话语忽然间就不知了去向。

我觉得自己不是在阅读,而是在呼吸,这种呼吸是那样奇特而迷人,在弥漫的历史硝烟中,你呼吸到的却是幽远寥廓的书香。

难怪王安忆会这样说:读了宗璞老师的文字,觉得我们就像野蛮人。

对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书写,一向是汉语文学的软肋。

留在记忆中的长篇,如钱钟书的《围城》、王蒙的《活动变人形》、李洱的《花腔》等所塑造或探讨的知识分子形象,与宗璞笔下以一死拒任伪职的吕清非、在颠沛流离中执守教育理想的孟弗之,似乎相去甚远。

如果将谱系续到我们及我们的下一辈,我实在无法认为,中国知识分子“一代不如一代”的说法是一种无端的流言。

而真正“不如”的,也许还不是知识、学问、眼光,而是人格、风骨和境界。

我想,在宗璞先生的作品面前,在辛亥或民国那一代知识分子的亡灵面前,卑微而粗糙的我们是应该羞愧的。

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已故老作家乔典运曾在宗璞的家乡河南南阳地区张罗过一个上百位作家出席的文学活动。

一个傍晚,我和几位朋友散步时竟发现,小县城里所有人家、商店、铺子、机关门口的长幅对联,居然没有一幅是印刷的和文辞雷同的。

由此可知,浸润在宗璞先生作品中的那种文化底蕴和气息,与“敬惜字纸”的中原文化传统当一脉相承。

这就是说,无论处于前现代、现代还是后现代,一个好作家对语言文字的态度都不可能是亵渎的。

《南渡记》、《东藏记》由三种语言形式构成,除了正文恬然的叙述之外,文中还穿插着不同人物的内心独白,而卷首卷末则有宗璞先生自铸的或悲凉或高亢的词曲。

作为构想中的四卷本“野葫芦引”,这前两卷写了十五年,在如此漫长的写作周期内,甚至在逐渐丧失了视力以后,这位如今已届七十七岁的老人居然在口述时,仍能控制笔力,保持着作品整体气韵、语调的均衡与统一。

这样的语言奇迹,如果不是由于笔下的一切已完全内化于心灵,根本就是不可设想的。

我不知道支撑她写下去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但毫无疑问的是,这部大书不仅可以被看作老一代知识分子留给后人的历史见证,而且更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关涉中华文化命脉的精神遗嘱。

虽然作者远离尘嚣,但凝聚在她文字中的故人风神,却与混浊的当代文化及知识生活构成了潜在的对话关系。

学问与政治,自我与世界,天下事与自己的事,高远志向与日常情致,这些常常缠绕着我们的难题,在小说人物那里都得到了自然而又自如的处理。

深藏于其笔锋的智慧、洁净与素朴,在今天已经是难以寻觅的稀有元素。

历经沧桑,再回望历史,许多浮杂的或夸张的东西被过滤了,只有那种痛感和美感交织在一起的铭心刻骨的经验留给了记忆,并通过书香和文字渗透到我们的血脉里。

洁净和素朴,书香和文字,不是没有力量的,在灾难面前,在巨大的历史事变面前,它们常常焕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光彩。

小说写女主人公雪妍在河边洗衣落水而死的文字是这样的:“水涡旋转着,她有些头晕,站起身时也去扶脚下的石头,可是身子一歪,很轻地,没有一点声音地滑进水里……她周围只有抓不住的水。

漩涡推着她旋转,瀑布的水声淹没了她的呼救,她向下沉,向下沉,似乎回到了北平家中自己的小天地,那两扇玻璃门沉重地关上了……”。

这种笔力,这种饱经磨难后的淡远,确实是一种大境界。

这种文字不压迫你,也不诱惑你,却用“没有一点声音”的召唤,让你在美的转瞬即逝中追怀美的存在。

“打不断荒丘桨帐传弦歌,改不了箪食瓢饮颜回乐”。

有人把宗璞先生作品中的气质、气息理解为一种“贵族气”,我以为如同“草根”之类的说法一样,远远不足以含纳这种高贵精神的超越性。

由于这种超越性内在于生活世界,它甚至是自然而质朴的。

《东藏记》写到最后出示了一个主题,即“要把人还原为人”,这个被还原的人,其实是一个“本色的
人”,一个“真人”,其完全区别于那些凭观念构造出来的“本质的人”,和某种受愿望或情感支配的“本心的人”。

“本色的人”超越这一切,它既是大写的也是小写的,它体现着一种赞化天地的“寂静的力量”。

这使我想到,老一代知识分子做人真的和我们很不一样。

我说不清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通常我们会在现实中看到这样两种情况,人们有时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有时又把自己太不当回事儿。

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就会自恋、自大、自傲;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就会自甘沉沦,不负责任,失去人生的担当能力。

而活出本色的人,是不会落入这种自设的圈套的。

而距离这样的做人境界,我们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无须否认,尽管宗璞先生在追溯和发掘历史时下过很大的史料功夫,但作为小说创作,她所叙述的这些人和事,毕竟不会与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大的那段历史完全吻合,记忆的筛选和改造是不可避免的。

值得留意的是,晚年宗璞所启动的少小时动荡岁月的苦难记忆,为什么会叙述得如此美,如此平和宁静而又骨力铮铮?!在这里,文学的确显示了它的神奇力量,和它的超越历史与现实的巨大可能性。

杰出的文学作品总是在告诉人们,当流俗、灾难或邪恶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们一定不要忘记还有另一些高贵的东西是存在的。

文学涵养有一种天然的免疫力,它可以帮助人识别和抵御形形色色的精神侵蚀。

在《东藏记》和《南渡记》中,我一再呼吸到的正是这样一种底蕴深厚的文学气息。

不应再向宗璞先生要求更多别的东西了,一部小说能让我们呼吸到这些,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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