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比我们老”的老头

黄永玉：“比我们老”的老头
黄永玉:“比我们老”的老头
背景概述
国内老牌文学期刊《收获》从2009年第1期开始，以连载的方式刊登画家黄永玉自传体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至今仍是“未完待续”，结尾似乎也遥遥无期。

有人奉之为经典，有人却厌恶地盼着它赶紧结束。

与其表叔沈从文的平淡一生相比，已是耄耋之年的黄永玉如同一个老顽童，总是在制造着这样那样的“争议”。

斜戴贝雷帽，叼烟斗，穿着时髦，时常成为时尚杂志封面人物，作品依然有着不菲的拍卖价……这个“比我们老”的老头无疑是艺术领域的异类。

他是以艺术灵感让濒临倒闭的“酒鬼”酒起死回生的“画坛鬼才”，也是拿啤酒瓶打范曾而被其以长文攻诘为“?”的“老流氓”。

情境聚焦
1.艺术首先要快乐
专注于绘画数十年的黄永玉始终认为，对待艺术首先要快乐，永远怀着一颗赤诚的心。

“文革”中挨批斗时，有位老先生指着他说:“你这个人创作上从来不严肃，永远都是为了玩。

”黄永玉当时在台上低着头想:“这个老头讲得太对了，要是平时他这么说我一定请他吃西餐。

搞艺术创作如果没有快乐的基础怎么画啊,他说出了艺术最重要的东西。

”还有一次黄永玉画了一幅画，来访的人很感兴趣，问他创作时都在想什么,黄永玉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想着赶快把它画完”。

在他看来，一切创作的起点是快
乐，想得太多了也就不快乐了。

认识角度
功利心:在中国，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在学习高压之外少有的时光，也被钢琴、台球、网球等“多姿多彩”的兴趣爱好占据着，俨然个个都是文体天才。

当然这可能只是家长们一厢情愿威逼利诱下的兴趣而已，在他们看来，头顶光环的郎朗、丁俊晖、李娜等都是可以复制的神话。

如果文化成绩不好，那更要去学美术和音乐，从而可以成为“艺术生”并实现低档录取获得大学的通行证，虽然这些“艺术生”中的大部分人可能终生都没弄懂艺术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种盲从的功利心在中国人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他们往往因为趋利而忽略了兴趣爱好最本质的含义，就是喜好并觉得有趣。

这就是黄永玉所说的，艺术首先是要快乐。

从某种角度来说，艺术可以展示生活，但绝不是为了生活。

如果不快乐，艺术则沦落为另一种“高考”，再有天赋的神童也只能变成“仲永”。

2.爱，怜悯，感恩
在黄永玉的人生故事里，表叔沈从文是绕不开的人物之一，他曾对黄永玉说过令其终生难忘的五个字:爱，怜悯，感恩。

第一，要充满爱去对待别人;第二，摔倒了爬起来赶紧走，别心疼摔倒的那个坑;第三，永远抱住自己的业务不放。

而怜悯，是对待那些残忍的人。

“文革”期间，沈从文难得和黄永玉擦肩而过，不到5秒钟的相遇就说了一句话:“要从容对待啊～”而这成为黄永玉一生的做人准则。

认识角度
从容:在黄永玉看来，对人生要从容一点，苦时别嚣张，得意的时候
更不要，这需要修养――有知识的修养，也有人生的修养。

从容是一种境界，它来自于心境的豁达与品质的笃定:不浮躁，不张狂，不急功近利，不哗众取宠。

当然，这一切并不意味着放弃，相反，却映射出更多理性的光辉。

勤勉当中，呈现张弛有度。

无疑，当下是一个极度浮躁的时代，人的趋利性不断腐蚀着社会的肌理，既然无法拯救，倒不如做一个从容的人。

因为一个从容自在的人，才能在繁杂的现代生活里做到“人忙心不忙”，才能活在当下、心无挂碍。

人们常说的“宠辱
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看似简单的句子，却蕴含着我们毕生追求的大境界。

3.苦难只是一碗汤中多加点盐
在社会主义学院“学习”期间，马思聪和老舍是黄永玉印象比较深的两个人，后来马思聪跑了，老舍死了。

而那段“牛鬼蛇神”的岁月，那些屈辱与迫害，在黄永玉眼中只是“一碗汤中盐的多少问题”。

他曾回忆说:“老舍和马思聪当然会受不了。

对我来说就像喝汤，咸了一点，皱一下眉还是能喝下去。

”但是到了老舍那里，一切就相反了:“他那碗汤天天调得非常妙，忽然多加了点盐他就受不了了，再加一调羹盐，他就死了。

”
认识角度
苦难:苦难在我们这一代人看来似乎是一个遥远的词汇，只存在于那段人吃人的历史尘埃中。

其实不然，苦难从未间断，只是不断演绎出新的内容来。

叙利亚人遭受着孩子被杀的苦难，朝鲜人挨着饿盼望喝上肉汤……小到中考志愿被篡改，大到成为人们叹息的冤死鬼，在弘扬真善美之外，我们必须看到假恶丑。

而如何面对这些苦难，将成为现代人必须学
会的生存手段。

诚如黄永玉所说，苦难只是一碗汤中多加点盐，咸是咸了点，但我们必须学会硬着头皮、皱着眉毛把它喝下去，并称赞其真是无比的美味～
4.小顽童长成老顽童
黄永玉的简历上写的是“福建厦门集美中学毕业”，但他口头上一直说“中学都没毕业”，而其“顽劣”还不止这些，小学二年级留了五次级，经常是所有功课分数加起来还不到100分……后来他当了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对此，他自嘲是“因为没有什么好做，也没有什么会做，只好去做教授”。

很多人以为黄永玉接受过系统的现代教育，所以第一次见面都会一脸虔诚地求教，但黄永玉总是说“我的学问很差”，并且很忌讳谈所谓的“成就”，他觉得“一切都没什么”。

黄永玉以自己
的实际行动在“反常规”，换个角度想一想，黄永玉如果真的老老实实一步一个台阶把中学、大学读下来，他可能就不是今天的黄永玉了。

认识角度
读书:中国人习惯把传统的学习称为读书，而读书最本质的含义则存在于少部分人的思维中。

事实上，受过学校教育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一个能为世界所认可的文明人，这样的教育体系更多地制造出的是读书机器或是考试机器，最后与社会格格不入。

但也有很多充满“励志”色彩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读书应该是一种海纳百川、修炼自我的行为，那些没有很好地接受学校教育或者被学校教育淘汰下来的人，依托于生活这本大书，似乎也能成为一个毫不逊色的读书人。

即便黄永玉在集美中学留级5次，但6层之大的图书馆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5.与时间赛跑二、材料运用点拨
1.记叙文
从这则材料人手，写记叙文不适于临场发挥，材料偏哲学色彩，也就更符合议论文写作的需要。

也正因为这一因素，写成议论文的考生将占多数，而此类材料也是比较常见的，《读者》、《意林》上随处可见，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许多立意雷同的作文。

写成记叙文既是另辟蹊径，也是铤而走险。

这需要考生具备一定的故事素材积累。

可以选择你所熟知的朋友、亲人，写他们对人生的态度，一生追求的是历程的精彩，而非冠冕堂皇的意义。

人生的意义因人而异，干了一辈子木匠，认真打制每一件木器，杜绝次品，这种人生平淡也不乏过程的丰足。

故事力求真实，即使加以适当的虚构，也要是独创性的虚构，遵从基本的生活逻辑，以真诚取胜。

所写故事可从“从容”和对“苦难”的理解来阐发主旨，从而写出主人公的人生宽度。

2.议论文
如上所说，这则材料最容易写成议论文，也最不容易写得不落俗套，关键是要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感悟，体现出思辨能力。

在写作中，考生可以联系社会热点，比如最美女教师张丽莉和最美司机吴斌。

考生要切忌写一些套话，思想和感情是第一位的，最好能根据自己的生活感悟来写，更接地气。

黄永玉对于人生的态度可以作为材料来使用，而黄永玉所经历的“苦难”是人生赛跑中最好的过程。

【作文示例】
人生的宽度
“时间不等人”是我们常说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握着自己的秒表，追赶时间并非终极目标，把属于你的时间真正嵌入你的行走轨迹中，才称得上是人生的
MVP(“最佳选手”的英文缩写――编者按)。

1968年的奥运会马拉松比赛中，来自坦桑尼亚的阿赫瓦里拖着被踩穿孔的膝盖和脱臼的肩膀，奔向终点。

夜色中的运动场内观众所剩无几，但他却被誉为“最美的垫底者”，成为奥林匹克史上闪亮的光点。

这是现实中的比赛，更是人生的赛跑。

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大贡献，是你如何证明你曾经来过。

如同阿赫瓦里在赛后所说:“我的祖国把我送来，不是让我开始比赛，而是让我完成比赛。

”人生一晃而过，无异于一段赛跑。

输赢不是我们最关注的结果，用心跑完全程才是最好的答案。

再说一句套话:我们无法控制生命的长度，却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

充满惯有的说教意味，但真理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人生的长度可能是终生的事业，宽度只是生命的点缀，但不可否认也有很多人，那些旁枝末节也会渐渐成为生命的主流，宽度延展成为长度，把人生变幻成壮丽的风景。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电影《阿甘正传》的这句经典台词，无疑是人生的最好诠释。

天生愚钝的阿甘并没有因为可怜的智商而失去什么，相反，他凭借着单纯和正直赢得了足以令所有正常人艳羡的人生
宽度。

再比如古代诸多文学家，虽身处官场，仕途跌宕起伏，但是，千百年来人们所熟知的却是他们的经典诗文，而其所谓的政绩早已是过眼云烟。

关于人生的长度、宽度和深度，已有不计其数的哲学讨论。

这三者形
成的区域即是我们生命的体积。

这个社会的各种标尺总是想着用均衡的手段，给我们画出趋于雷同的三角人生。

但最终我们总是发现，形态各异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各自的位置，不规则的社会渴望用不规则的个体去拼贴出所谓的圆满，而非对着一堆相差无几的废料陷入加工修改的困境。

所以那些星光熠熠的少年班，也只能流水线式地把神童锻造成时代并不一定需要的统一人才。

著名画家黄永玉曾留级五次，连中学都没读完，属于标尺淘汰的次品，但他依旧实现了作画作文的人生可能。

历史上的多场“运动”也试图把他削成体制内“听话的孩子”，八十年的坚守让我们看到，拥有自己的人生宽度何其珍贵。

人类的历史在时间的注视下川流不息，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些布满形态各异的斑点的时间，才使我们的世界如此精彩，它们也构成了我们最饱满的人生宽度。

点评:本文对材料的分析较为透彻，但又不局限于材料本身的主题，从人生的赛跑注重过程的精彩，联想到人生的宽度，并以此为题，阐发人生不要仅在乎长度，在有限的长度中创造丰富的宽度才能带来足够的精彩。

文章层次有条理，论证有深度，体现较强的思辨能力，对相关事例的选用也恰到好处。

唯一的遗憾的是结尾处略显单薄，对全文的总结尚不全面。

(选自《素材讲座6》，江苏教育出版社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