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域情调论解读《王伦三跳》中的中国形象

第３７卷第６期２０１９年１２月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ｌ.３７㊀Ｎｏ.６
Ｄｅｃ.２０１９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３－０８８７.２０１９.０６.０１３
收稿日期:２０１９０３１５
作者简介:尹岩松(１９７９ ㊀)ꎬ男ꎬ山东威海人ꎬ博士ꎬ讲师ꎬ研究方向为德语文学ꎮ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１８ＹＪＣ７５２０４)ꎻ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２０１８－ＺＺＪＨ－５３６)
从异域情调论解读«王伦三跳»中的中国形象
尹岩松ꎬ曹锦锦
(郑州大学外语学院ꎬ河南郑州４５０００１)
摘要:«王伦三跳»不仅是德国表现主义作家阿尔弗雷德 德布林的成名作ꎬ而且是一部著名的 中国小说 ꎮ这部作品通过 事实想象 ꎬ描绘了１８世纪欧洲人心目中的中国ꎮ文章运用谢阁兰的异域情调论对«王伦三跳»中塑造的中国形象进行了分析ꎬ认为该作品描绘了一幅以赞赏差异美㊁积极探索自我为基调ꎬ想象与真实共存的中国印象画ꎮ
关键词:异域情调ꎻ中国形象ꎻ双重
中图分类号:Ｉ１０６ ４㊀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０８８７(２０１９)０６－００６３－０４㊀
㊀㊀阿尔弗雷德 德布林是德国２０世纪３０年代最著名的表现主义作家之一ꎮ其首部震惊世界的小说是完成于１９１５年的中国题材小说«王伦三跳»ꎮ这部中国小说一经发表便轰动了当时的文坛ꎮ德布林因这部作品获得了德国最重要的文学奖项 冯塔纳文学奖 [１]ꎮ
«王伦三跳»以中国乾隆时期为创作背景ꎬ描
写了１８世纪的中国社会ꎮ书名中的 三跳 是指王伦在社会动荡中作出的三次人生选择ꎮ«王伦三跳»虽是德语文学中最著名的 中国小说 之一[２]１２ꎬ但德布林一生从未到过中国ꎬ也不懂中文ꎮ他积累关于中国的知识的途径主要是阅读书籍和与在德中国人交流[３]ꎮ
一㊁异域情调论
近代法国著名诗人维克多 谢阁兰是著名的汉学家ꎮ他所推崇的异域情调概念与人们普遍的理解有很大区别ꎮ在谢阁兰之前ꎬ人们普遍认为异域情调是热带的棕榈可可㊁美洲原始森林㊁中国陶瓷或阿拉伯香料等画面[４]ꎻ异域情调著作就是 旅游印象 殖民文学 或 用某种象征主义的新视角眺望异国他乡 [５]３３－３７ꎮ谢阁兰认为异域情调不应只有地理层面的意义ꎬ而应该是一个 世
界体系 ꎮ他认为所有自然的㊁种族的㊁性别的㊁精神的㊁感官的㊁思维方式间的差异都属于异域情调的范畴ꎮ
谢阁兰认为 他者 是用来帮助 本我 或 主体 确立和认识自身的ꎮ西方人对异域情调有两种基本态度:征服或渴望[６]ꎮ但谢阁兰既不是为了征服 异域 ꎬ也不是为了逃避 自我 ꎮ他主张作为一个求知者去接触异域文化ꎬ要谦逊地汲取其养分ꎮ他始终冷静地面对 异域 与 本我 间的差异和冲突ꎬ通过异域来更好地认识 本我 ꎮ
谢阁兰欣赏 多异 ꎬ强调差异性和多样性ꎮ他认为异域情调不仅仅是一种存在的形式ꎬ更是一种生存的状态ꎮ谢阁兰认为ꎬ异域情调是真正的 艺术家的领地 [５]３４ꎮ因为所有文学作品都饱含艺术家个人的观念和思想ꎮ谢阁兰是著名的汉学家ꎬ在他短短的一生中ꎬ近五分之一时光都是在中国度过的ꎮ他曾说: 坦白来讲ꎬ我来这里寻找的既不是欧洲ꎬ也不是中国ꎬ而是中国的幻想ꎮ [５]３４他认为作家在面对异域的时候ꎬ并不是简单地 沉进去 去把握一个 真实 的异域ꎬ而是应该 沉进去 后再 走出来 ꎬ以提供一种异域的 幻象 ꎮ
谢阁兰主张 托异域事物言说 [７]２２５的写作方式ꎮ他认为作品中所呈现的异域风光不是对它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２０１９年
的客观反映ꎬ所描绘的始终是异乡人闯入异域的主观感受和认识ꎮ异域情调不再是人们以往的旅游印象㊁ 殖民文学 印象ꎬ而是一种 异 的体验ꎮ他强调在异域中体验一种 异己 的力量ꎮ面对人们在异域文化中所体会到的多样性和差异性ꎬ他并不要求人们尽量与异域融合ꎬ而是要求主体和客体之间尽可能保持一定的距离ꎮ异域情调为文学作品提供了多彩的文学背景和广阔的空间ꎬ不仅能够满足本民族㊁本国家对异域想象的需要ꎬ也可以使主体在描述㊁阐释和构建客体(即 他者 化的异国形象)的同时ꎬ能够更为清晰地反观自我ꎬ认识自我[８]ꎮ
二㊁«王伦三跳»中的中国思想
(一)道家思想
德布林在«王伦三跳»中对道家思想进行了阐释ꎮ德布林 展示了老子学说的圣典ꎬ许多人通过他第一次受到了老子学说的浸润ꎬ并把他的小说当作一种宗教启示加以接受 [９]ꎮ德布林通过直接引用㊁对话或者改编等多种方式糅合了很多引文㊁语录㊁寓言和神话故事ꎮ而这些引用全部出自道家经典«老子»«庄子»和«列子»ꎮ
在作品的献词中ꎬ德布林就说献给 睿智的古人 列子 [１０]８ꎬ而且引用了«列子 天瑞»中的 故行不知所往ꎬ处不知所持ꎬ食不知所以ꎮ天地强阳ꎬ气也ꎬ又胡可得而有邪! ꎮ这句话本是舜向丞请教时丞的回答ꎬ丞将道比作行走㊁居处和饮食ꎮ他认为这些都不过是天地之间气的运动ꎬ是不可获得并据为己有的ꎮ德布林描述了一个现代人 我 的形象ꎮ 我 生活在工业化社会中却渴求宁静ꎬ希望从喧嚣的 噪声 中逃脱ꎮ当德布林看到周围被物化了的人们时ꎬ他引用了列子的这句话ꎮ德布林笔下的 我 所看到的正是２０世纪初的德国ꎮ工业迅猛发展的同时ꎬ许多弊端显露:人类异化ꎬ大自然物化ꎬ战争频仍等ꎮ很多知识分子都对工业文明产生了疑问ꎬ德布林亦如此[２]３３ꎮ他曾说: 我们打算借助电力㊁蒸汽以及其他钢铁机器ꎬ用几个世纪进行世界工业化ꎬ却不考虑后果 我们将在这个时代过后看到ꎬ我们都做了什么ꎮ [１１]在这种情形下ꎬ德布林对推崇人与自然和谐一体的道家学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ꎮ
在德布林看来ꎬ道教的核心是 无为 ꎮ正因如此ꎬ他将主人公王伦创办的宗教取名为 无为教 ꎮ王伦首次接触道家思想ꎬ缘于他出入南孤山时ꎬ那里流传着一句话: 将欲取天下为之ꎬ吾见其不得已ꎮ天下神器ꎬ不可为也ꎮ为者败之ꎬ执者失之ꎮ [１０]３４ꎬ[１２]这句话对有为之举进行了批判ꎬ认为其违背自然之道ꎬ必然失败ꎮ道家的无为思想源于 天道自然 的观点ꎬ认为只有道法自然ꎬ才能无为而无不为ꎮ２０世纪的西方ꎬ现代化的迅猛发展使得人无所适从ꎮ面对日渐物化的大自然和资本主义的迅猛发展ꎬ心灵空虚的人类渴望过宁静的生活ꎮ德布林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选择了道家哲学的思想主张ꎬ希望能够为当时的德国大众提供一条自救的道路ꎮ
在该书开篇的献词中ꎬ作者虽然引用了列子的话来质疑工业文明ꎬ批判现代化对人性的扭曲ꎬ但紧接着德布林又写道: 我无意谴责这些震颤ꎮ我只是有点摸不到方向ꎮ [１０]１０７德布林只是在当时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企图寻找另一种社会㊁另一种全新的世界ꎮ所以他对道家的无为学说并不是全盘皆收ꎬ而是根据德国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取舍ꎮ德布林对２０世纪初德国的工业化及其负面影响表示忧虑和不满ꎬ故而和道家学说中要求效法大道㊁遵循规律㊁回归自然的文化批判内容以及反对战乱㊁体恤民情的人道主义主张产生了共鸣ꎮ但道家无为思想中的其他方面ꎬ如过于排斥有为㊁忽视人的主观能动性等方面ꎬ德布林对其是舍弃的ꎮ德布林是在构建符合自己国情的思想ꎬ目的是为了更清晰地反观德国当时的社会ꎮ
(二)儒家思想
«王伦三跳»描绘了以王伦为代表的社会底层 真弱者 和以乾隆皇帝为首的统治阶层之间的尖锐对立ꎮ清朝官方的意识形态主要受儒学思想影响ꎬ而王伦信奉的是道家的 无为 学说ꎮ所以小说中出现了很多批判孔子和儒家学派的描写ꎮ王伦自幼便拒绝接受父亲对他进行的以儒家观念为内容的启蒙教育ꎮ参加起义的成员中有个叫恩戈的朝廷侍卫官ꎬ他放弃主流社会加入流民行列的原因是他是同性恋ꎮ全书最激进的反儒口号也出自一个年轻的无为教教徒之口: 你们知道ꎬ谁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吗?是我们和你们
４６
第６期尹岩松ꎬ曹锦锦:从异域情调论解读«王伦三跳»中的中国形象
的真正的死敌?我们的敌人叫什么ꎬ是那块石头㊁
那截树桩㊁那把破琴吗?是孔子! [１０]１０９他在众教徒面前煽动宣传ꎬ把孔子斥为和 士大夫 与 文
人 并列的 第三种祸害 ꎮ毫无疑问ꎬ小说中所描
述的无为教教徒对孔子和儒学持批判态度ꎮ但德
布林在书中对孔子并不全是批判的ꎮ他在描述王
伦只身前往白莲教寻求帮助时写道: 他离开直隶ꎬ
回到山东ꎬ这块土地孕育了伟大睿智的孔子ꎮ他是
古老秩序的重建者ꎬ国家建筑的钢铁支柱ꎮ [１０]８８这无疑是肯定孔子和儒教思想的积极作用的ꎮ
一位无为教青年曾发表这样的言论: 谁是
孔子ꎬ他想干什么 他教导人们漱口ꎬ梳头ꎬ侍
奉权贵ꎬ有许多好的ꎬ许多坏的ꎮ对我们穷人来
说ꎬ他早就已经死了ꎬ没有任何意义ꎮ满人㊁喇嘛
和士大夫都崇拜他ꎬ就为这个我们不能崇
拜ꎮ [１０]３９１德布林在塑造封建王朝各个阶层尊孔敬孔的面孔时ꎬ大胆嘲弄ꎬ讽刺鲜明ꎬ 那些傲慢
的孔夫子的追随者们 [１０]１００㊁ 孔子爱好者们 经常聚集在孔庙里商讨和密谋针对无为教的办法ꎮ
当皇宫被起义的部队包围时ꎬ皇帝的儿子拜倒在
孔子的雕像前祈求平安[１０]４２４ꎮ朝廷决定镇压起义的借口是 孔子必须受到保护 [１０]２６０ꎮ起义被镇压后ꎬ乾隆在孔庙大摆宴席ꎬ庆祝成功ꎮ从德布林的用词上看ꎬ 孔子 始终都是统治阶层为达到其目的所利用的工具ꎮ结合作者字里行间对孔子和儒学的肯定描写ꎬ我们不难看出:德布林批判的并不是孔子和儒学ꎬ而是当权者对儒学的篡改和滥用ꎬ真正批判的是统治者的为所欲为ꎮ
三㊁«王伦三跳»中的中国人物
(一)王伦
«王伦三跳»中主人公王伦的原型是乾隆年间山东寿张县(今阳谷县寿张镇)党家庄人ꎮ他领导了清代华北地区最早一次较大规模的农民暴动:王伦起义[１３]ꎮ中国历史上的王伦信奉莲花教的分支清水教[１４]６０ꎮ而«王伦三跳»中的王伦则是无为教的首领ꎮ德布林对教门的选择并未遵循中国历史事实ꎬ而是结合了当时西方的社会历史背景ꎬ选择了更能替自己 发声 的道教ꎮ
德布林笔下的王伦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顽劣少
年ꎮ王伦对生活不满ꎬ不愿跟随父辈下海打鱼ꎬ更不愿读书参加科举考试ꎬ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社会混混ꎮ但历史上的王伦家道殷实ꎬ品行端庄ꎮ根据清代档案记载ꎬ王伦与其弟一共有土地１顷５８亩有零ꎬ土瓦房１５间[１４]５９ꎮ据有关史料分析ꎬ王伦并非好财之徒ꎬ甚至无偿为人医病[１５]ꎮ
德布林笔下的王伦对待 无为 的态度是摇摆不定的ꎮ王伦刚布道完毕ꎬ就接受众人拥护ꎬ违背了自己的 无为 原则当了无为教的首领ꎮ他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要求部下 禁止摘树上的果实ꎬ要等它们自己落下 [１０]８６ꎬ另一方面又要求白莲教在必要时对政府施加压力ꎮ他是犹豫的:他要求人们逆来顺受ꎬ服从命运安排ꎬ自己却佩戴宝剑ꎬ并一次次身陷暴力ꎮ即使在济南府被捕入狱ꎬ他也是在 无为 与 有为 之间徘徊ꎮ他既向往着无为ꎬ认为无为是 一种幸福ꎬ在这里多加忍受ꎬ一切忍受到最后 [１０]１６８ꎮ但他同时又想到 死去毫无意义ꎬ不能听之任之 [１０]１６８ꎮ中国历史上的王伦对待教义是坚定的ꎮ他于乾隆三十六年(１７７１年)开始招收徒弟ꎬ３年后在家乡起事时ꎬ短短９天就聚集４０００余人ꎬ先后攻占寿张㊁阳谷㊁堂邑㊁临清旧城等４座县城[１４]５９ꎮ王伦对待道教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一定程度上正是德布林对待道教的态度及目的的体现ꎮ«王伦三跳»中的王伦与真实历史人物王伦有着天壤之别ꎮ德布林基于本民族㊁本国家的需要ꎬ创造出了一个 德式 王伦ꎮ
(二)乾隆
德布林笔下的乾隆是一个儒者ꎬ更像是他理想中的威廉二世ꎮ«王伦三跳»中ꎬ乾隆信仰儒家思想ꎬ把祭天㊁祭祖看作头等大事[７]２８９ꎮ他热爱自然ꎬ 农妇 把白色的谷粒洒进土地ꎬ男孩在她身后欢呼雀跃ꎮ鸟儿鸣叫ꎬ多么美好的秋天ꎮ眼前的美景无法用诗句描述ꎬ他们不可超越地存在着 [１０]２７５ꎮ他对天地怀有虔诚的敬畏ꎬ深知自己作为天子的责任ꎬ多次反省ꎬ深怕由于自己治国不力遭到上天和祖先的惩罚ꎮ
德布林笔下的乾隆寄寓着他对威廉二世的期望ꎮ在德布林看来ꎬ乾隆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君主ꎮ他为追求仁政作出了极大的努力ꎮ在作品中ꎬ就连乾隆的敌人也对此进行了肯定: 皇帝的手段虽然强硬ꎬ但不乏公正ꎮ造他的反是危险的ꎬ是没
５６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２０１９年
有前途的ꎮ我们的时机还不成熟ꎮ [１０]９６反观当时的德国社会ꎬ以威廉二世为首的统治阶层实施了
一系列政策ꎮ威廉喜好夸大其词地发表具有攻击
性的演讲ꎬ使得德国几乎失去了所有好友ꎬ陷入了
孤立无援的境地ꎮ
德皇威廉二世是一个狂躁的战争狂ꎮ当时欧
洲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下ꎬ威廉二世对一战的爆
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１６]５６ꎮ德布林在作品中描写了乾隆面对暴乱和百姓死亡时的态度ꎮ当乾隆
得知由于王伦在井水中投毒ꎬ致使马诺和他所谓
的 破瓜帝国 全体成员死亡时ꎬ他的反应和大臣
们截然不同ꎮ大臣们一致认为很好解决ꎬ直接处
决罪魁祸首王伦就可以了ꎮ但听到这个消息后ꎬ
乾隆在自省和自责ꎬ认为大批子民的死亡是上天
和先祖对自己的惩罚ꎮ乾隆本想采取怀柔政策ꎬ
不再追究王伦和无为教教徒的罪过ꎬ但这个决定
受到了阻挠ꎮ乾隆再次陷入自责和不知对人道与
权力如何取舍的困境中ꎬ心力交瘁ꎬ几近崩溃ꎮ最
后乾隆虽迫于压力作出了镇压王伦和无为教的决
定ꎬ但当他看到两军厮杀时ꎬ他仍在心中自责ꎬ认
为 我必须公正ꎬ但或许我应该退一步 [１０]９４ꎮ镇压了起义军后ꎬ乾隆更是说 百姓不再像以前一样安居乐业了ꎮ他们不再安定ꎬ因为他们不幸福ꎮ看农神庙北面的战火ꎬ我的百姓为这些牺牲了多少 [１０]９５ꎮ乾隆对战争与民生的思考是充满人性的ꎮ威廉二世则是一位极具野心㊁冲动鲁莽的执政者ꎮ一名法国外交官这么评价威廉二世: 在他统治的３０年里ꎬ一直是个孩子气的皇帝ꎬ狂躁㊁自负ꎬ是个虐待狂ꎮ [１６]５７德布林这样描写乾隆对战争与民生的思考ꎬ同时也表达出自己渴望德皇作出改变ꎮ他希望德皇能努力将德国拉离战争ꎮ«王伦三跳»中乾隆的身上寄托了德布林对威廉二世的劝解和希冀ꎮ
四㊁结语
中国形象是一面镜子ꎬ从中既可以照见中国
的社会状况ꎬ同时也可以隐隐约约照见德国当时的社会㊁文化和作者的期许ꎮ小说中的中国形象既是真实的ꎬ又是虚构的ꎻ既是阿尔弗雷德 德布林个人对中国的真实印象ꎬ但更多的是出于 自我需要 而进行的虚构ꎮ作为一个从未到过中国的西方人ꎬ他所描绘的始终是西方人对中国的主观感受和认识ꎬ他所描绘的中国人物形象也始终是带有德国烙印的中国人物形象ꎮ他的真实目的依然是借助他在作品中所描绘的中国形象ꎬ为当时德国社会的调整和完善做出贡献ꎮ
[参考文献]
[１]谢宁.德布林«王伦三跳»中的中国因素[Ｊ].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ꎬ２０１３ꎬ３２(３):１７－１９.
[２]汤婧.从比较文学形象学角度看«王伦三跳»中的中国形象[Ｄ].北京: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ꎬ２００８.
[３]罗炜.从«王伦三跳»看德布林儒道并重的汉学基础[Ｊ].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ꎬ２０１２ꎬ３２(３):１６６－１６８. [４]林秋烨.从中华帝国到自我帝国:谢阁兰的异域情调探索[Ｊ].闽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ꎬ２０１４ꎬ３(１):６２－６６.
[５]李昕揆.法国汉学家谢阁兰的 他者 理论[Ｊ].东岳论丛ꎬ２０１６ꎬ３７(８):３３－３７.
[６]顾斌.关于 异 的研究[Ｍ].曹卫东ꎬ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ꎬ１９９７:３.
[７]维克多 谢阁兰.画＆异域情调论[Ｍ].黄蓓ꎬ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ꎬ２０１０:２２５.
[８]倪丽萍.从谢阁兰 异域情调论 解读«勒内 莱斯»:以贾尼欧㊁王太太为例[Ｊ].牡丹江大学学报ꎬ２０１７ꎬ２６(５):８３－８４. [９]卫茂平.中国对德国文学影响史述[Ｍ].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ꎬ１９９６:６５.
[１０]ＡＬＦＲＥＤＤ.ＤｉｅｄｒｅｉｓｐｒüｎｇｅｄｅｓＷａｎｇ￣Ｌｕｎ[Ｍ].Ｂｅｒｌｉｎ:Ｓ.
ＦｉｓｃｈｅｒＶｅｒｌａｇꎬ２０１３:８.
[１１]苏联科学院.德国近代文学史:上[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ꎬ１９８４:２４２.
[１２]道德经[Ｍ].陈才俊ꎬ编.北京:海潮出版社ꎬ２００６:５９. [１３]马西沙ꎬ韩秉方.中国民间宗教史[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２００４:１０３６－１０３７.
[１４]梁家贵.从王伦起事看教门首领角色功能[Ｊ].齐鲁学刊ꎬ２０１２(２):５９－６３.
[１５]杨复吉.昭代丛书:卷十[Ｍ].扬州:广陵书社ꎬ２０１６. [１６]黄炎.德皇威廉二世ꎬ究竟是怎样的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１２个瞬间 系列之三[Ｊ].人民公安ꎬ２０１４(８):５６－５９.
责任编辑:赵㊀青
６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