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文人郑梦周的东亚使行诗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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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观有关郑梦周使行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奉使明诗”或“奉 使 日 本 诗”的 单 项 研 究。 本 文 在 此基础上，以东亚为切入点，探析其“奉使明诗”和“奉使日本诗”，即 分 析 郑 梦 周 的 中 国 使 行 诗 与 日
① ［韩］河崙：《圃隐郑先生文集》，首尔：郑氏圃隐宗约院，１９８５年，第２页。
安 海 淑
［摘 要 ］郑 梦 周 是 高 丽 著 名 的 政 治 家 、文 学 家 、外 交 家 。 他 ４ 次 出 使 中 国 ，１ 次 出 使 日 本 ，留 下 了 不 少
使行诗。虽数量不等，但从其情感因素来看，可以 说 是 形 成 了 自 己 的 风 格 。 通 过 研 究 发 现，郑 梦 周 的
从中国使行诗和日本使行诗中我们都能看到这种艰难 险 阻。 先 看 中 国 使 行 诗《三 月 十 九 日 过 海 宿 登 州 公 馆 郭 通 事 金 押 马 船 阻 风 未 至 因 留 待 》① ：
登 州 望 辽 野 ，邈 矣 天 一 涯 。 溟 渤 限 其 间 ，地 分 夷 与 华 。 我 来 因 舟 楫 ，利 涉 还 可 夸 。 昨 日 海 北 雪 ，今 朝 海 南 花 。 夫 何 气 候 异 ，可 验 道 路 赊 。 客 怀 易 凄 楚 ，世 事 喜 蹉 跎 。 偕 行 二 三 子 ，相 失 迷 风 波 。 终 夜 苦 忆 念 ，耿 耿 闻 鼓 挝 。 晨 登 蓬 莱 阁 ，浪 涌 山 嵯 峨 。 归 来 就 孤 馆 ，欹 枕 空 吟 哦 。 可见“昨日海北雪，今朝海南花”。天气南北殊异，即“夫 何 气 后 异，可 验 通 路 赊”。结 果，“世 事 喜 蹉 跎 ，偕 行 二 三 子 ，相 失 迷 风 波 ，终 夜 苦 忆 念 ”。 这 些 是 郑 梦 周 在 使 行 路 上 实 际 遇 到 的 艰 难 险 阻 的 反 映 。 据 《圃 隐 先 生 年 谱 考 异 》，郑 梦 周 第 一 次 使 行 就 曾 历 经 艰 险 。 五年壬子三月，以书狀官，从知密直司事洪师范 赴 京 贺 平 蜀，兼 请 子 弟 入 学。 还 至 海 中 许 山 遭 飓 风 ，师 范 溺 死 ，先 生 万 死 乃 生 。 割 韂 而 食 者 十 三 日 ，帝 闻 之 ，具 舟 楫 取 还 ，厚 加 赒 恤 。② 对此，三峰郑道传在《圃隐先生奉使稿序》中称道：“先 生 三 奉 使 至 京 师，盖 其 所 见 益 广，所 造 益 深 ，而 所 发 益 以 高 远 。 渡 渤 海 登 蓬 莱 阁 ，望 遼 野 之 广 邈 ，观 海 涛 之 汹 涌 ，兴 怀 叙 言 ，不 能 自 已 。”③ 与此相比，在日本使行诗 中 表 现 使 行 之 行 路 难 的 不 多，唯 独 《其 九 》④“此 行 真 不 意，却 讶 梦 中 身 ”一 句 表 现 出 其 行 路 难 的 蛛 丝 马 迹 。 使行路再艰苦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是国家大事。郑梦 周 的 中 国 使 行 诗 和 日 本 使 行 诗 都 有 这 种 臣不辱君命的使命感。郑梦周到中国使行抱着一种“何况拜 谒 天 子 乎？”的 欣 慰 之 情，如“尝 新 客 路 还肠断，不及吾君荐庙时”（《復州食樱桃》）、“终然为君父，不 得 念 妻 孥”（《客 中 自 遣》）。与 此 同 时， 其 日 本 使 行 诗 则 表 现 出 了 忠 君 爱 国 之 情 ，如 “报 国 无 功 身 已 病 ，不 如 归 去 老 烟 波 ”（《其 二 》）、“男 儿 四 方志，不独为功名”（《其三》）、“眼为感时垂泪易，身因许国远游频”（《其 六》）、“许 国 寸 心 苦，感 时 双 泪 挥 ”（《其 十 》）等 。 其 中 “眼 为 感 时 垂 泪 易 ，身 因 许 国 远 游 频 ”一 句 被 金 宗 直 赞 为 “志 节 落 落 ，可 陵 鲁 连”。⑤ 无 论 主 动 还 是 被 动 ，出 门 在 外 ，愁 字 当 头 ，思 乡 之 情 理 所 当 然 。 这 在 精 神 分 析 学 上 被 称 为 “子 宫 回 归 本 能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这 与 落 叶 归 根 相 同 。 当 时 ，从 朝 鲜 到 中 国 、日 本 的 使 行 至 少 需 要 半 年 至
第 ５０ 卷 ２０１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Ｙａｎｂ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ｏｌ．５０ Ｎｏ．６ Ｎｏｖ．２０１７
□东北亚文化研究
高丽文人郑梦周的东亚使行诗考
［作者简介］安海淑，延边大学朝鲜－韩国学学院朝文系讲师，博士。（延吉 １３３００２）
DOI:10.16154/22-1025/c.2017.06.009
郑梦周（１３３７－１３９２），字达可，号圃隐，为高丽 末 期 当 之 无 愧 的 忠 臣、文 学 家、外 交 家。 作 为 外 交 家 ，郑 梦 周 曾 多 次 出 使 中 国 和 日 本 ；作 为 文 学 家 ，其 在 使 行 途 中 留 下 了 不 少 使 行 诗 。 据 《圃 隐 先 生 诗卷序》，“圃隐先生郑公以天 人 之 学，经 济 之 才，大 鸣 前 朝 之 季。 今 其 子 宗 诚、宗 本 以 其 遗 稿 来 示 予。且请予曰：‘吾先子所著 诗 与 文，丧 乱 之 中，失 亡 殆 尽。 幸 此 若 干 百 篇 仅 存，欲 锓 诸 梓 以 传 不 朽 。 子 之 于 吾 先 子 ，平 生 相 许 不 浅 矣 ，幸 题 一 言 于 卷 端 也 。’予 感 其 言 ，受 而 读 之 。 辞 语 豪 放 ，意 思 飘 逸 ，和 不 至 于 流 ，丽 不 至 于 靡 ，忠 厚 之 气 不 以 进 退 而 异 ，义 烈 之 志 不 以 夷 险 而 殊 。 可 见 其 存 养 之 得 其 正，而 发 见 于 声 律 之 间 者 亦 然 矣。 则 思 之 无 邪，岂 系 乎 诗 之 正 变 也 哉。”① 由 此 可 知，由 于 “旋 作 旋 弃”“不幸遭家之故”等原因，郑 梦 周 的 诗 文 只 留 下 ３１９ 首，其 中 中 国 使 行 诗 １２４ 首，日 本 使 行 诗 １３ 首。历代文人学士对郑梦周的使行诗比较重视。李崇仁在《送郑达 可 奉 使 日 本 诗 序》中 曰“达 可 学 博古今，气醇以方，言温而辨，尝游吴楚，历齐鲁之墟，有 司 马 子 张 之 风 焉，奉 使 事 对，乃 其 余 事 耳”， 称 郑 梦 周 的 使 行 诗 赋 有 “司 马 子 之 风 ”。 此 外 ，李 穑 认 为 郑 梦 周 的 使 行 诗 具 有 诗 史 特 点 ，即 郑 梦 周 的 中 国 使 行 诗 和 日 本 使 行 诗 是 历 代 文 人 了 解 东 亚 的 一 个 窗 口 ，是 时 代 变 化 之 下 文 人 墨 客 的 情 感 流 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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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淑 高丽文人郑梦周的东亚使行诗考
本 使 行 诗 的 特 点 ，进 而 解 析 其 使 行 诗 的 文 学 价 值 ，并 窥 视 朝 鲜 文 人 的 情 感 归 属 等 问 题 。
一、使行之艰，思乡之情
高 丽 时 期 ，无 论 是 中 国 使 行 还 是 日 本 使 行 ，都 需 要 跋 山 涉 水 ，经 历 千 难 万 险 。 况 且 ，当 时 高 丽 与 中 国 、日 本 关 系 都 比 较 紧 张 ，所 以 众 多 使 臣 唯 恐 授 以 重 任 ，没 人 敢 问 津 。 唯 独 郑 梦 周 “王 命 不 避 水 火 之 中 ”，敢 问 路 在 何 处 。
开化的国度，故情感上自然而然地倾向于中国，其文 学 作 品 大 多 受 中 国 文 化 的 影 响 、不 乏 中 国 文 化 的
精髓。
［关 键 词 ］高 丽 ；郑 梦 周 ；中 国 使 行 诗 ；日 本 使 行 诗 ；情 感 归 属
［收 稿 日 期 ］２０１７－０８－１５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９－３３１１（２０１７）０６－００５８－０７
中国使行诗和日本使行诗中共同流露的是因身 处 万 里 之 外 异 国 他 乡 而 产 生 的 孤 寂 感 。 相 比 之 下，中
国使行诗倾向于表现出其对于大国的惊叹、对于皇帝的贺礼及对于邻邦的友好之情，而日本使行诗 则
在对其美丽之景表示感叹的同时在某种程度上贬之为野蛮的国度。古代朝鲜文人眼中的中国是文明
① ［韩］河崙：《圃隐郑先生文集》，首尔：郑氏圃隐宗约院，１９８５年，第２页。
安 海 淑
［摘 要 ］郑 梦 周 是 高 丽 著 名 的 政 治 家 、文 学 家 、外 交 家 。 他 ４ 次 出 使 中 国 ，１ 次 出 使 日 本 ，留 下 了 不 少
使行诗。虽数量不等，但从其情感因素来看，可以 说 是 形 成 了 自 己 的 风 格 。 通 过 研 究 发 现，郑 梦 周 的
从中国使行诗和日本使行诗中我们都能看到这种艰难 险 阻。 先 看 中 国 使 行 诗《三 月 十 九 日 过 海 宿 登 州 公 馆 郭 通 事 金 押 马 船 阻 风 未 至 因 留 待 》① ：
登 州 望 辽 野 ，邈 矣 天 一 涯 。 溟 渤 限 其 间 ，地 分 夷 与 华 。 我 来 因 舟 楫 ，利 涉 还 可 夸 。 昨 日 海 北 雪 ，今 朝 海 南 花 。 夫 何 气 候 异 ，可 验 道 路 赊 。 客 怀 易 凄 楚 ，世 事 喜 蹉 跎 。 偕 行 二 三 子 ，相 失 迷 风 波 。 终 夜 苦 忆 念 ，耿 耿 闻 鼓 挝 。 晨 登 蓬 莱 阁 ，浪 涌 山 嵯 峨 。 归 来 就 孤 馆 ，欹 枕 空 吟 哦 。 可见“昨日海北雪，今朝海南花”。天气南北殊异，即“夫 何 气 后 异，可 验 通 路 赊”。结 果，“世 事 喜 蹉 跎 ，偕 行 二 三 子 ，相 失 迷 风 波 ，终 夜 苦 忆 念 ”。 这 些 是 郑 梦 周 在 使 行 路 上 实 际 遇 到 的 艰 难 险 阻 的 反 映 。 据 《圃 隐 先 生 年 谱 考 异 》，郑 梦 周 第 一 次 使 行 就 曾 历 经 艰 险 。 五年壬子三月，以书狀官，从知密直司事洪师范 赴 京 贺 平 蜀，兼 请 子 弟 入 学。 还 至 海 中 许 山 遭 飓 风 ，师 范 溺 死 ，先 生 万 死 乃 生 。 割 韂 而 食 者 十 三 日 ，帝 闻 之 ，具 舟 楫 取 还 ，厚 加 赒 恤 。② 对此，三峰郑道传在《圃隐先生奉使稿序》中称道：“先 生 三 奉 使 至 京 师，盖 其 所 见 益 广，所 造 益 深 ，而 所 发 益 以 高 远 。 渡 渤 海 登 蓬 莱 阁 ，望 遼 野 之 广 邈 ，观 海 涛 之 汹 涌 ，兴 怀 叙 言 ，不 能 自 已 。”③ 与此相比，在日本使行诗 中 表 现 使 行 之 行 路 难 的 不 多，唯 独 《其 九 》④“此 行 真 不 意，却 讶 梦 中 身 ”一 句 表 现 出 其 行 路 难 的 蛛 丝 马 迹 。 使行路再艰苦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是国家大事。郑梦 周 的 中 国 使 行 诗 和 日 本 使 行 诗 都 有 这 种 臣不辱君命的使命感。郑梦周到中国使行抱着一种“何况拜 谒 天 子 乎？”的 欣 慰 之 情，如“尝 新 客 路 还肠断，不及吾君荐庙时”（《復州食樱桃》）、“终然为君父，不 得 念 妻 孥”（《客 中 自 遣》）。与 此 同 时， 其 日 本 使 行 诗 则 表 现 出 了 忠 君 爱 国 之 情 ，如 “报 国 无 功 身 已 病 ，不 如 归 去 老 烟 波 ”（《其 二 》）、“男 儿 四 方志，不独为功名”（《其三》）、“眼为感时垂泪易，身因许国远游频”（《其 六》）、“许 国 寸 心 苦，感 时 双 泪 挥 ”（《其 十 》）等 。 其 中 “眼 为 感 时 垂 泪 易 ，身 因 许 国 远 游 频 ”一 句 被 金 宗 直 赞 为 “志 节 落 落 ，可 陵 鲁 连”。⑤ 无 论 主 动 还 是 被 动 ，出 门 在 外 ，愁 字 当 头 ，思 乡 之 情 理 所 当 然 。 这 在 精 神 分 析 学 上 被 称 为 “子 宫 回 归 本 能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这 与 落 叶 归 根 相 同 。 当 时 ，从 朝 鲜 到 中 国 、日 本 的 使 行 至 少 需 要 半 年 至
第 ５０ 卷 ２０１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Ｙａｎｂ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ｏｌ．５０ Ｎｏ．６ Ｎｏｖ．２０１７
□东北亚文化研究
高丽文人郑梦周的东亚使行诗考
［作者简介］安海淑，延边大学朝鲜－韩国学学院朝文系讲师，博士。（延吉 １３３００２）
DOI:10.16154/22-1025/c.2017.06.009
郑梦周（１３３７－１３９２），字达可，号圃隐，为高丽 末 期 当 之 无 愧 的 忠 臣、文 学 家、外 交 家。 作 为 外 交 家 ，郑 梦 周 曾 多 次 出 使 中 国 和 日 本 ；作 为 文 学 家 ，其 在 使 行 途 中 留 下 了 不 少 使 行 诗 。 据 《圃 隐 先 生 诗卷序》，“圃隐先生郑公以天 人 之 学，经 济 之 才，大 鸣 前 朝 之 季。 今 其 子 宗 诚、宗 本 以 其 遗 稿 来 示 予。且请予曰：‘吾先子所著 诗 与 文，丧 乱 之 中，失 亡 殆 尽。 幸 此 若 干 百 篇 仅 存，欲 锓 诸 梓 以 传 不 朽 。 子 之 于 吾 先 子 ，平 生 相 许 不 浅 矣 ，幸 题 一 言 于 卷 端 也 。’予 感 其 言 ，受 而 读 之 。 辞 语 豪 放 ，意 思 飘 逸 ，和 不 至 于 流 ，丽 不 至 于 靡 ，忠 厚 之 气 不 以 进 退 而 异 ，义 烈 之 志 不 以 夷 险 而 殊 。 可 见 其 存 养 之 得 其 正，而 发 见 于 声 律 之 间 者 亦 然 矣。 则 思 之 无 邪，岂 系 乎 诗 之 正 变 也 哉。”① 由 此 可 知，由 于 “旋 作 旋 弃”“不幸遭家之故”等原因，郑 梦 周 的 诗 文 只 留 下 ３１９ 首，其 中 中 国 使 行 诗 １２４ 首，日 本 使 行 诗 １３ 首。历代文人学士对郑梦周的使行诗比较重视。李崇仁在《送郑达 可 奉 使 日 本 诗 序》中 曰“达 可 学 博古今，气醇以方，言温而辨，尝游吴楚，历齐鲁之墟，有 司 马 子 张 之 风 焉，奉 使 事 对，乃 其 余 事 耳”， 称 郑 梦 周 的 使 行 诗 赋 有 “司 马 子 之 风 ”。 此 外 ，李 穑 认 为 郑 梦 周 的 使 行 诗 具 有 诗 史 特 点 ，即 郑 梦 周 的 中 国 使 行 诗 和 日 本 使 行 诗 是 历 代 文 人 了 解 东 亚 的 一 个 窗 口 ，是 时 代 变 化 之 下 文 人 墨 客 的 情 感 流 露 。
· ５８ ·
安海淑 高丽文人郑梦周的东亚使行诗考
本 使 行 诗 的 特 点 ，进 而 解 析 其 使 行 诗 的 文 学 价 值 ，并 窥 视 朝 鲜 文 人 的 情 感 归 属 等 问 题 。
一、使行之艰，思乡之情
高 丽 时 期 ，无 论 是 中 国 使 行 还 是 日 本 使 行 ，都 需 要 跋 山 涉 水 ，经 历 千 难 万 险 。 况 且 ，当 时 高 丽 与 中 国 、日 本 关 系 都 比 较 紧 张 ，所 以 众 多 使 臣 唯 恐 授 以 重 任 ，没 人 敢 问 津 。 唯 独 郑 梦 周 “王 命 不 避 水 火 之 中 ”，敢 问 路 在 何 处 。
开化的国度，故情感上自然而然地倾向于中国，其文 学 作 品 大 多 受 中 国 文 化 的 影 响 、不 乏 中 国 文 化 的
精髓。
［关 键 词 ］高 丽 ；郑 梦 周 ；中 国 使 行 诗 ；日 本 使 行 诗 ；情 感 归 属
［收 稿 日 期 ］２０１７－０８－１５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９－３３１１（２０１７）０６－００５８－０７
中国使行诗和日本使行诗中共同流露的是因身 处 万 里 之 外 异 国 他 乡 而 产 生 的 孤 寂 感 。 相 比 之 下，中
国使行诗倾向于表现出其对于大国的惊叹、对于皇帝的贺礼及对于邻邦的友好之情，而日本使行诗 则
在对其美丽之景表示感叹的同时在某种程度上贬之为野蛮的国度。古代朝鲜文人眼中的中国是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