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讲 走出瞒和骗的大泽《论睁了眼看》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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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瞒和骗的大泽——读《论睁了眼看》及其他

《论睁了眼看》:

鲁迅告诉我们,由于“我们的圣贤”一直在教人“非礼勿视”,“不但‘正视’,连‘平视’‘斜视’也不许”,这就造成了“弯腰曲背,低眉顺眼”的青年和“驯良的百姓”。

本文所要讨论的重点是,中国的“文人”,也即中国的知识分子与中国文学和这样的国民性的关系。

中国知识分子的顽症:“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是:瞒和骗。”这也造成了中国传统文学的根本性的弱点。——鲁迅正是从这一角度考察中国传统小说,于是有了许多重大发现。鲁迅指出,中国的才子佳人小说总是自欺欺人地编上一个“才子及第,奉旨完婚”的结局,现实生活中的悲剧变成小说里的大团圆,眼睛一闭,就皆大欢喜。

提出两个极为严重的判断与概括:“瞒和骗”的国民,“瞒和骗”的文艺,而且二者之间又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提出了一个衡量人(知识分子、国民)和文艺的基本价值标准,即是“敢于正视人生”,还是“瞒和骗”。这里有两点特别值得注意:一是在鲁迅看来,《红楼梦》开辟的是文学的一个新的传统——从下文即可看出,鲁迅认为“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是他所期待的“崭新”的文学的基本特征之一。另一方面,鲁迅又提醒人们注意,旧的瞒和骗的传统完全可能在“新”的旗号下重现。鲁迅对真正“崭新”的中国文学(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现代文学”)的期待:它应该是“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文学,是敢于“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具有创造性的文学。

《破恶声论》提出的“伪士”的概念:第一,他们骨子里是“无信仰之士人”,第二,他们却要使出一切手段来扼杀别人的信仰;第三,但他们又处处把自己打扮成有“信仰”者,而且还要充当“信仰”的捍卫者。精神信仰与自由创造精神这两方面的缺失,就形成了“无精神”的特征,这正是“伪士”的本质。在中国的历史条件下,“伪士”是必然和专制体制(既是国家的专制,又是众数的专制)联在一起的。

《马上支日记》提出了“做戏的虚无党”的概念。鲁迅多次谈到,“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鲁迅首先讨论的也是“面子”。——这也是鲁迅长期关注的一个国民性命题。除本文外,还有《两周氏谈:“面子”和“门钱”》,以及《说“面子”》等。而在《马上支日记》里,鲁迅所强调的却是他从中感到的民族危机:外国人正在“精深圆熟”地利用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官员)的面子观念,以取得他们在外交上的“胜利”,比如,明明是干涉中国的邮政,但只要将“邮政局”改为“邮务局”,“外国人管理一点邮‘务’,实在和内‘政’不相干,这一出戏就一直唱到现在”。——这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戏”。他首先将其概括为一种“做戏”现象——这是一个演戏者与看戏者(看客)的合谋,为使瞒和骗的“戏”得以“做下去”,自然要将不做戏、并要揭穿做戏的真的人(知识分子)如鲁迅者,视为“扫兴”者、异己者而加以排斥,甚至放逐。对于那些既无真的信仰,又无特操(道德坚守),打着西方新旗号的“伪士”,鲁迅命名为:“做戏的虚无党”或“体面的虚无党”。

在1928年与创造社、太阳社的论争中,鲁迅又发现了“革命”旗号下的“瞒和骗”。鲁迅与创造社、太阳社诸君子的论战,有两个焦点。其一是敢不敢正视现实的黑暗?其二是敢不敢正视自身思想的黑暗?鲁迅因此而提醒人们注意:在追求革命的队伍中,确有真的革命者,但也有一些“颓废者”,“因为自己没有一定的理想和无力,便流落而求刹那的享乐;一定的享乐,又使他发生厌倦,则时时寻求新刺戟,而这刺戟又须利害,这才感到畅快。革命便也是那颓废者的新刺戟之一”。还有一些“毫无定见,因而觉得世上没有一件对,自己没有一件不对,归根结蒂,还是现状最好的人们”。鲁迅也给他们一个命名,叫做“急进”的“非革命”的“个人主义的论客”。——所谓“急进”,不过是表演的姿态,其实是“非革命”的,因为他们既“没有理想”,又“毫无定见”,也就是从根底上缺乏信仰,所有的演戏都是为了掩盖自己骨子里的“个人主义”:到“革命”中来寻求私利,即鲁迅所说,视“造反”为“最有大利的买卖”。这就是说,我们又遇到了“伪士”,不过这回是“革命的伪士”。

鲁迅就这样与形形色色的“伪士”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始终不渝地反对“瞒和骗”。他的追求集中到一点,即是他在《记念刘和珍君》里的一句话,这是使无数人的灵魂为之震撼的——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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