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国集团的现实困境与未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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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八国集团的困境
七国集团 /八国集团自成立以来 ,从治理全球经 济危机入手 ,逐渐关注并积极参与全球政治 、安全 、 环境 、贸易 、金融 、信息技术等公共问题的治理 ,为国 际社会的和平 、稳定 、繁荣以及可持续发展做出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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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贡献 。美国前总统里根曾把冷战的和平结束并有 利于资本主义的功劳归于七国集团国家的同心协 力 ,认为这是七国集团最大的贡献 。此外 ,七国集 团 /八国集团在推进世贸组织乌拉圭回合谈判和建 立解决贸易争端新机制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在保 持工业化国家的信任和扩大信奉自由市场经济的民 主国家阵营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① 近年来 ,八国 集团广泛参与讨论如何弥合发达国家和落后国家的 数字鸿沟 ,如何防止阻碍穷国发展的艾滋病 、疟疾 、 教育以及恐怖主义等问题 。 2006 年 ,伊核问题 、朝 核问题 、巴以冲突问题 ,以及最突出的全球能源安全 问题等 ,也被列入了八国集团的讨论日程 ,标志着其 关注的领域进一步扩展与深化 ,积极参与全球治理 的动机与行为日益强化 。
称 ,俄罗斯是通过政治窗户而不是经济大门进入八 国集团的 。到目前为止 ,俄罗斯仍然不能享有首脑 会议的全部权利 ,处于事实上的不平等地位 。俄罗 斯与其他七国很难真正融为一体 ,这势必影响八国 集团决议的统一性和权威性 ,也必然影响八国集团 对全球问题的有效治理 。
其五 ,八国集团面临着反全球化运动的巨大压 力 。随着全球化的迅速推进 ,反全球化运动也方兴 未艾 ,发展迅猛 。全球化主要造成了就业减少 、财政 危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犯罪和国内失序以及世界性贫困等消极性问
③ John J. Kirton, “ The Dynam ics of G7 Leadership in Crisis Re2 sponse and System Reconstruction, ”Karl Kaiser,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iels, eds. , S haping a N ew In terna tiona l F inancia l S ystem : Cha l2 lenges of Governance in a Globa lizing W orld, A ldershot, England; Burl2 ington, V t. : A shgate, 2000, p. 65.
其二 ,八国集团成员国兑现峰会承诺的程度较 低 。随着时间的推移 ,八国集团峰会已成为每年的 全球重大事件之一 ,它由各国国家或政府首脑 、部长 和高级工作人员组成庞大的代表团 ,规模越来越宏 大 ,讨论的问题越来越多 ,费用越来越高昂 ,而成员 国兑现峰会承诺的程度却比较低 。根据加拿大多伦 多八国集团研究中心对 1975 - 2001年期间七国 /八 国集团成员守诺情况的专门研究得知 , 1975 - 1988 年八国集团平均得分为 30. 7% , 1989 - 1995 年是 43% , 1996 - 2001 年为 45%。其中 ,英国和加拿大 的守诺程度最高 ,分别为 41. 3% - 63%和 40. 9% 53% ;而法国最低 ,仅为 24% - 35%。八国集团首 脑会议的这种高规格大场面与低成效形成了强烈的 对比 ,与国际社会对其应有功能与表现的期待显然 不相符合 。这也直接间接昭示出其存在的局限性与 改革的必要性 。②
然而 ,随着八国集团首脑会议议题的无节制扩 大 ,它遭遇了来自集团内外各种政治派别和媒体的 尖锐批评 , 人们对八国集团能否成为某种形式的 “全球董事会 ”备感怀疑 ,对其能否发挥全球治理中
①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iels, “The Role of the G8 in the New M illennium , ”M ichael R. Hodges,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2 iels, eds. , The G8πs R ole in the N ew M illenn ium , A ldershot, Hants, England; B rookfield, V t. , USA: A shgate, 1999, p. 6.
中精力重点解决 。最令人失望的典型事件就是对
1997 - 1999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应对乏力 ,治理世 界性危机的功能没有充分展现 。③
其四 ,在八国集团内部 ,俄罗斯与其他成员之间 的关系并不平等 。俄罗斯还远未达到加入这一俱乐
部所需的经济标准和体制标准 ,被称为半个成员国 , 这意味着 7 + 1并不等于 8,八国集团充其量也只是 政治上的“八大国集团 ”,经济上的“七国半集团 ”。 俄罗斯《独立报 》刊登文章认为 ,俄罗斯正在成为八 国集团中平等但非货真价实的成员 。④ 西方媒体也
[关键词 ]八国集团 国际组织 全球治理 国际新秩序 [作者介绍 ]蔚彬 ,博士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工作 ,主要从事国际政治理论研究 。
自 1975年 11月 25日在法国朗布依埃召开西 方发达工业国家首脑会议以来 ,一年一度的七国集 团 /八国集团首脑会议迄今已经历了 30多个春秋 , 对于它在全球治理中的功过是非真可谓仁者见仁 , 智者见智 ,批评者有之 ,称赞者有之 。对于它在未来 全球治理中的地位与作用 ,依据不同的立场与利益 , 有持肯定态度的 ,有持否定态度的 ;有持乐观主义观 点的 ,也有持悲观主义观点的 。本文认为 ,八国集团 在已往的全球治理中发挥了一个国际组织所应有的 重要作用 。然而 ,由于种种局限性 ,它也陷入了难以 摆脱的诸多困境 ,在未来发展问题上遭到了国际社 会的质疑与批评 ,面临着来自内部与外部的重重压 力 。在新世纪 ,八国集团必须正视这些困境 ,并及时 进行相关的调整或改革 ,扮演好自身在全球治理中 的独特角色 ,为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建立发挥重 要作用 。
题 。反全球化者认为 ,全球化运动扩大了国际社会 富国与穷国之间的两极分化 ,侵蚀了各种文化 ,是强 者对弱者的一种压制和剥削 ,并非真正的人道化和 民主化 。反全球化运动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美国 、资
① [美 ]威廉 ·怀曼 :“我们不能再这样开会了 :应对七国集团 的运作方式注入新活力 ”,《华盛顿季刊 》, 1995 年夏季号 ,第 58 - 62 页。
② John J. Kirton, Ella Kokotsis, and D iana Juricevic, The 2001 G8 Com pliance R eport, July 7, 2001, p. 4; Keeping Genoaπs Comm it2 m en ts: The 2002 G8 R esea rch Group Com pliance R eport, June 2002, p. 2; The 2002 Kananaskis F ina l Com pliance R eport, May 2003, p. 4; 吕 有志 、林小芳 、查君红 :《八国集团与中国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2006 年 ,第 50 - 51页 。
《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八国集团的现实困境与未来走向
蔚 彬
[内容提要 ]在新世纪 ,八国集团要想在转型的世界中继续扮演一个主要的国际行为体角色 , 继续作为一个有效的全球治理中心来发挥它的巨大潜力 ,就必须正视其身份的合法性 、协调的有效 性 、经济议题的核心性 、成员的平等性以及全球化的合理性等困境 ,及时调整集团目标 ,改革运作方 式 ,决定是否增加新成员国 ,妥善处理好与美国 、俄罗斯及中国的关系 ,协调好与发展中国家 、20国 集团以及联合国的关系 ,等等 。这不仅决定着它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与作用 ,也直接影响着国际政 治经济新秩序的建立 ,意义重大而深远 。
④ [俄 ]德米特里 ·戈尔诺塔耶夫 :“俄罗斯正在成为八国集 团中平等的 、但不是货真价实的成员 ”,《独立报 》, 1997 年 6 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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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取消论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 ,一年一度的八 国集团首脑会议级别高 、场面大 、议题广 ,使人对其 协调和解决全球性公共危机的作用寄予厚望 。然 而 ,会议除了发表一份充满规劝之词和陈述看法的 冗长而措辞含糊的公报外 ,常常拿不出什么实质性 的东西来 , ③其形式重于内容 ,且兑现承诺的比例相 对较低 ,名不符实 。所以 ,八国集团应予以解散 。显 然 ,这是一种比较极端的观点 。这种主张对八国集 团在世界舞台上的作用采取一种完全否定与漠视的 态度 ,是一种片面的观点 ,缺乏应有的客观性 、全面 性与公正性 。
扩大论 。有人主张 ,鉴于以发达国家为主的八 国集团治理全球事务的局限性 ,应摈弃秘密地管理 全球事务的方式 ,通过开放建立合法性 , ④扩大其成 员国数目 ,至少应吸收中国 、巴西 、阿根廷 、印度等最 大的发展中国家参加会议 。⑤ 这种观点在肯定八国 集团在全球治理中重要作用的同时 ,主要从其成员 构成的非普遍性与缺少代表性 、从首脑会议运作方 式的局限性等方面提出了改革的建议 ,是一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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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心的重要作用越来越不信任 。究其原因 ,主要是八 国集团在以下几方面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
其一 ,八国集团具有治理全球公共性问题的可 能性与现实性 ,但缺乏普遍性与合法性 。八国集团 产值总和占世界总产值的 70%以上 ,从理论上说 , 它具有雄厚的实力与影响力 ,具有治理全球公共性 问题的可能性与现实性 。但目前八国集团已不再是 完全由世界上经济力量最强的国家 (按国民生产总 值来衡量 ) 、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 、世界上最富的 国家 (按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组成的组织 , ①已不能 完全反映重新配置后的世界经济政治力量排序 ,这 表明八国集团缺乏治理全球的最佳力量配置和最高 权威性 。而且 ,当初七国集团是针对联合国没有反 映 20世纪 70年代世界力量变化的客观实际应时而 生的 ,它曾被作为联合国安理会的民主替代品 。然 而 ,企图仅仅依靠几个发达国家就达到垄断世界事 务 、操纵世界的目的 ,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也终究会 逐渐丧失其治理全球性公共问题的合法性 。
其三 ,八国集团议题太泛 ,很难集中精力解决重 点问题 。八国集团的议题 ,从当初的经济核心问题 , 逐渐扩展到难民问题 、地区冲突 、核不扩散 、人权状 况 、环境保护 、债务偿还 、跨国犯罪 、恐怖主义 、信息 技术 、食品基因转移等包罗万象的问题 ,许多非典型
的全球问题挤进了会议议程 ,议题太杂太多 ,每个问 题只能泛泛而谈 ,八国集团很难对关键性的问 题 ———尤其是对最核心 、最重要的经济问题 ———集
二 、八国集团的改革方案
针对八国集团目前所处的重重困境 ,改革八国 集团的呼声日甚一日 ,争论异常激烈 。正如英国首 相托尼 ·布莱尔指出的那样 ,八国峰会需要一种新 的推动力 。② 不同国际组织 、不同国家 、不同利益集 团 、不同人士从不同立场出发 ,对八国集团的未来走 向提出了各具特色 、观点迥异的改革方案 :
《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本主义和自由思想的旧有仇恨情绪在今天的一种反 映 。① 它是弱势与受害群体对全球化黑暗面的微弱 抗争 ,是对全球化的所谓不可规避性的挑战 。在 2001年八国集团热那亚首脑会议期间 ,反全球化运 动各路人士汇聚热那亚 ,矛头直指八国集团首脑会 议 ,引发严重冲突 ,并导致了人员伤亡 。这既从反面 说明了八国集团在推进全球化运动中所具有的重要 作用 ,并已成为反全球化运动的主要反对对象之一 ; 又为八国集团调整在未来全球治理中的角色与作用 提供了外在动力 。这些已成为八国集团不得不面对 的现实问题 。
七国集团 /八国集团自成立以来 ,从治理全球经 济危机入手 ,逐渐关注并积极参与全球政治 、安全 、 环境 、贸易 、金融 、信息技术等公共问题的治理 ,为国 际社会的和平 、稳定 、繁荣以及可持续发展做出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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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贡献 。美国前总统里根曾把冷战的和平结束并有 利于资本主义的功劳归于七国集团国家的同心协 力 ,认为这是七国集团最大的贡献 。此外 ,七国集 团 /八国集团在推进世贸组织乌拉圭回合谈判和建 立解决贸易争端新机制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在保 持工业化国家的信任和扩大信奉自由市场经济的民 主国家阵营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① 近年来 ,八国 集团广泛参与讨论如何弥合发达国家和落后国家的 数字鸿沟 ,如何防止阻碍穷国发展的艾滋病 、疟疾 、 教育以及恐怖主义等问题 。 2006 年 ,伊核问题 、朝 核问题 、巴以冲突问题 ,以及最突出的全球能源安全 问题等 ,也被列入了八国集团的讨论日程 ,标志着其 关注的领域进一步扩展与深化 ,积极参与全球治理 的动机与行为日益强化 。
称 ,俄罗斯是通过政治窗户而不是经济大门进入八 国集团的 。到目前为止 ,俄罗斯仍然不能享有首脑 会议的全部权利 ,处于事实上的不平等地位 。俄罗 斯与其他七国很难真正融为一体 ,这势必影响八国 集团决议的统一性和权威性 ,也必然影响八国集团 对全球问题的有效治理 。
其五 ,八国集团面临着反全球化运动的巨大压 力 。随着全球化的迅速推进 ,反全球化运动也方兴 未艾 ,发展迅猛 。全球化主要造成了就业减少 、财政 危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犯罪和国内失序以及世界性贫困等消极性问
③ John J. Kirton, “ The Dynam ics of G7 Leadership in Crisis Re2 sponse and System Reconstruction, ”Karl Kaiser,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iels, eds. , S haping a N ew In terna tiona l F inancia l S ystem : Cha l2 lenges of Governance in a Globa lizing W orld, A ldershot, England; Burl2 ington, V t. : A shgate, 2000, p. 65.
其二 ,八国集团成员国兑现峰会承诺的程度较 低 。随着时间的推移 ,八国集团峰会已成为每年的 全球重大事件之一 ,它由各国国家或政府首脑 、部长 和高级工作人员组成庞大的代表团 ,规模越来越宏 大 ,讨论的问题越来越多 ,费用越来越高昂 ,而成员 国兑现峰会承诺的程度却比较低 。根据加拿大多伦 多八国集团研究中心对 1975 - 2001年期间七国 /八 国集团成员守诺情况的专门研究得知 , 1975 - 1988 年八国集团平均得分为 30. 7% , 1989 - 1995 年是 43% , 1996 - 2001 年为 45%。其中 ,英国和加拿大 的守诺程度最高 ,分别为 41. 3% - 63%和 40. 9% 53% ;而法国最低 ,仅为 24% - 35%。八国集团首 脑会议的这种高规格大场面与低成效形成了强烈的 对比 ,与国际社会对其应有功能与表现的期待显然 不相符合 。这也直接间接昭示出其存在的局限性与 改革的必要性 。②
然而 ,随着八国集团首脑会议议题的无节制扩 大 ,它遭遇了来自集团内外各种政治派别和媒体的 尖锐批评 , 人们对八国集团能否成为某种形式的 “全球董事会 ”备感怀疑 ,对其能否发挥全球治理中
①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iels, “The Role of the G8 in the New M illennium , ”M ichael R. Hodges, John J. Kirton, Joseph P. Dan2 iels, eds. , The G8πs R ole in the N ew M illenn ium , A ldershot, Hants, England; B rookfield, V t. , USA: A shgate, 1999, p. 6.
中精力重点解决 。最令人失望的典型事件就是对
1997 - 1999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应对乏力 ,治理世 界性危机的功能没有充分展现 。③
其四 ,在八国集团内部 ,俄罗斯与其他成员之间 的关系并不平等 。俄罗斯还远未达到加入这一俱乐
部所需的经济标准和体制标准 ,被称为半个成员国 , 这意味着 7 + 1并不等于 8,八国集团充其量也只是 政治上的“八大国集团 ”,经济上的“七国半集团 ”。 俄罗斯《独立报 》刊登文章认为 ,俄罗斯正在成为八 国集团中平等但非货真价实的成员 。④ 西方媒体也
[关键词 ]八国集团 国际组织 全球治理 国际新秩序 [作者介绍 ]蔚彬 ,博士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工作 ,主要从事国际政治理论研究 。
自 1975年 11月 25日在法国朗布依埃召开西 方发达工业国家首脑会议以来 ,一年一度的七国集 团 /八国集团首脑会议迄今已经历了 30多个春秋 , 对于它在全球治理中的功过是非真可谓仁者见仁 , 智者见智 ,批评者有之 ,称赞者有之 。对于它在未来 全球治理中的地位与作用 ,依据不同的立场与利益 , 有持肯定态度的 ,有持否定态度的 ;有持乐观主义观 点的 ,也有持悲观主义观点的 。本文认为 ,八国集团 在已往的全球治理中发挥了一个国际组织所应有的 重要作用 。然而 ,由于种种局限性 ,它也陷入了难以 摆脱的诸多困境 ,在未来发展问题上遭到了国际社 会的质疑与批评 ,面临着来自内部与外部的重重压 力 。在新世纪 ,八国集团必须正视这些困境 ,并及时 进行相关的调整或改革 ,扮演好自身在全球治理中 的独特角色 ,为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建立发挥重 要作用 。
题 。反全球化者认为 ,全球化运动扩大了国际社会 富国与穷国之间的两极分化 ,侵蚀了各种文化 ,是强 者对弱者的一种压制和剥削 ,并非真正的人道化和 民主化 。反全球化运动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美国 、资
① [美 ]威廉 ·怀曼 :“我们不能再这样开会了 :应对七国集团 的运作方式注入新活力 ”,《华盛顿季刊 》, 1995 年夏季号 ,第 58 - 62 页。
② John J. Kirton, Ella Kokotsis, and D iana Juricevic, The 2001 G8 Com pliance R eport, July 7, 2001, p. 4; Keeping Genoaπs Comm it2 m en ts: The 2002 G8 R esea rch Group Com pliance R eport, June 2002, p. 2; The 2002 Kananaskis F ina l Com pliance R eport, May 2003, p. 4; 吕 有志 、林小芳 、查君红 :《八国集团与中国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2006 年 ,第 50 - 51页 。
《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八国集团的现实困境与未来走向
蔚 彬
[内容提要 ]在新世纪 ,八国集团要想在转型的世界中继续扮演一个主要的国际行为体角色 , 继续作为一个有效的全球治理中心来发挥它的巨大潜力 ,就必须正视其身份的合法性 、协调的有效 性 、经济议题的核心性 、成员的平等性以及全球化的合理性等困境 ,及时调整集团目标 ,改革运作方 式 ,决定是否增加新成员国 ,妥善处理好与美国 、俄罗斯及中国的关系 ,协调好与发展中国家 、20国 集团以及联合国的关系 ,等等 。这不仅决定着它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与作用 ,也直接影响着国际政 治经济新秩序的建立 ,意义重大而深远 。
④ [俄 ]德米特里 ·戈尔诺塔耶夫 :“俄罗斯正在成为八国集 团中平等的 、但不是货真价实的成员 ”,《独立报 》, 1997 年 6 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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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取消论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 ,一年一度的八 国集团首脑会议级别高 、场面大 、议题广 ,使人对其 协调和解决全球性公共危机的作用寄予厚望 。然 而 ,会议除了发表一份充满规劝之词和陈述看法的 冗长而措辞含糊的公报外 ,常常拿不出什么实质性 的东西来 , ③其形式重于内容 ,且兑现承诺的比例相 对较低 ,名不符实 。所以 ,八国集团应予以解散 。显 然 ,这是一种比较极端的观点 。这种主张对八国集 团在世界舞台上的作用采取一种完全否定与漠视的 态度 ,是一种片面的观点 ,缺乏应有的客观性 、全面 性与公正性 。
扩大论 。有人主张 ,鉴于以发达国家为主的八 国集团治理全球事务的局限性 ,应摈弃秘密地管理 全球事务的方式 ,通过开放建立合法性 , ④扩大其成 员国数目 ,至少应吸收中国 、巴西 、阿根廷 、印度等最 大的发展中国家参加会议 。⑤ 这种观点在肯定八国 集团在全球治理中重要作用的同时 ,主要从其成员 构成的非普遍性与缺少代表性 、从首脑会议运作方 式的局限性等方面提出了改革的建议 ,是一种肯定
© 1994-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心的重要作用越来越不信任 。究其原因 ,主要是八 国集团在以下几方面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
其一 ,八国集团具有治理全球公共性问题的可 能性与现实性 ,但缺乏普遍性与合法性 。八国集团 产值总和占世界总产值的 70%以上 ,从理论上说 , 它具有雄厚的实力与影响力 ,具有治理全球公共性 问题的可能性与现实性 。但目前八国集团已不再是 完全由世界上经济力量最强的国家 (按国民生产总 值来衡量 ) 、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 、世界上最富的 国家 (按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组成的组织 , ①已不能 完全反映重新配置后的世界经济政治力量排序 ,这 表明八国集团缺乏治理全球的最佳力量配置和最高 权威性 。而且 ,当初七国集团是针对联合国没有反 映 20世纪 70年代世界力量变化的客观实际应时而 生的 ,它曾被作为联合国安理会的民主替代品 。然 而 ,企图仅仅依靠几个发达国家就达到垄断世界事 务 、操纵世界的目的 ,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也终究会 逐渐丧失其治理全球性公共问题的合法性 。
其三 ,八国集团议题太泛 ,很难集中精力解决重 点问题 。八国集团的议题 ,从当初的经济核心问题 , 逐渐扩展到难民问题 、地区冲突 、核不扩散 、人权状 况 、环境保护 、债务偿还 、跨国犯罪 、恐怖主义 、信息 技术 、食品基因转移等包罗万象的问题 ,许多非典型
的全球问题挤进了会议议程 ,议题太杂太多 ,每个问 题只能泛泛而谈 ,八国集团很难对关键性的问 题 ———尤其是对最核心 、最重要的经济问题 ———集
二 、八国集团的改革方案
针对八国集团目前所处的重重困境 ,改革八国 集团的呼声日甚一日 ,争论异常激烈 。正如英国首 相托尼 ·布莱尔指出的那样 ,八国峰会需要一种新 的推动力 。② 不同国际组织 、不同国家 、不同利益集 团 、不同人士从不同立场出发 ,对八国集团的未来走 向提出了各具特色 、观点迥异的改革方案 :
《现代国际关系 》 2007年第 3期
本主义和自由思想的旧有仇恨情绪在今天的一种反 映 。① 它是弱势与受害群体对全球化黑暗面的微弱 抗争 ,是对全球化的所谓不可规避性的挑战 。在 2001年八国集团热那亚首脑会议期间 ,反全球化运 动各路人士汇聚热那亚 ,矛头直指八国集团首脑会 议 ,引发严重冲突 ,并导致了人员伤亡 。这既从反面 说明了八国集团在推进全球化运动中所具有的重要 作用 ,并已成为反全球化运动的主要反对对象之一 ; 又为八国集团调整在未来全球治理中的角色与作用 提供了外在动力 。这些已成为八国集团不得不面对 的现实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