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防语言能力的构成与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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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12-07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国防与军队改革视野下的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研究”(16ZDA210)。

作者简介:梁晓波,男,湖北武汉人,国防科技大学文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论国防语言能力的构成与配置
梁晓波
(国防科技大学文理学院,湖南长沙410073)

要:国防语言能力核心要素主要包括语种数量、语言水平、语言队伍、语言资源、语言技术、翻译
能力、话语能力、语言管理。

根据我国我军的实际需要,国防语言能力配置应做到以军队建设为主要导向;语种数量能够满足军事斗争准备;走军地协同合作的人才队伍建设之路;加强国内外的语言资源建设;把握一流技术智能化建设发展方向;强化多语种的军事翻译能力和军事话语能力建设;强力推进战略研究和规划。

关键词:国防语言;能力配置;能力结构;能力水平;能力要素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365(2021)03-0083-11
国防语言能力,是国家语言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军队语言能力的重要支撑,也是军队战斗力不可忽视的来源之一。

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是一个非常宏大的工程,涉及数量庞大的部门和机构,更涉及国家和军队多种力量以及资源的投入和准备,因而是一项战略工程,也是一项系统工程,更是一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程。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防语言能力在保持原有特点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些新的特点。

在这样的背景下,必须加强战略规划、能力需求评估、能力构成与配置和发展路径的预先谋划,为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提供科学而强有力的理论指导,避免国防语言能力建设走弯路、走老路、走不合时宜的路。

在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众多宏观问题中,国防语言能力的构成、配置及其建设路径则是基础性问题,对之开展理论研究有利于真正弄清国防语言能力的实质与核心,找到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根本内涵、组成要素以及
配置的优先内容和原则,加深我们理解和把握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基本途径和路线图。

有鉴于此,本文将在相关文献和理论的基础上,结合外军建设的主要经验,分析国防语言能力的内涵、构成以及配置原则等,为我国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和发展提供参考意见。

一、国防语言能力研究现状
目前,有关国防语言能力研究最有影响的国外官方材料主要来源于美国国防部、美军的军校以及陆海空海军陆战队等网站,国外期刊登载本领域的研究论文还较少。

这些研究既不成体系,也未成规模。

美国国防部、国会等官方机构和以兰德智库为首的研究机构,对美国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发布了战略报告和研究评估报告,这些报告对美国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起到了决定性作用,非常值得关注。

北约国家的能力建设研究主要体现在STANAG6001以及Campaign English 等的相关研究上。

英国国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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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及国防大学语言中心对其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也有相应的介绍和评估。

总体来说,国外对此领域的发展战略、评估报告和指令报告较多,纯研究论文还相对比较欠缺。

从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国防语言论文以及目前已出版的国防语言著作和教材来看,我国的国防语言能力研究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一)尝试界定军队语言能力或国防语言能力的基本概念[1][2][3];(二)理清国防语言能力在国家安全以及国家语言能力建设中的定位[4];
(三)介绍美军国防语言能力发展战略的缘起、内容、特点、发展和最新变化[5][6][7];(四)梳理美军内部关于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总体战略和具体措施[8][9][10];(五)介绍美军语言能力、地区文化、区域知识储备的新思路[11][12];(六)探讨美军语言技术和应用的实践案例、举措及成绩[13][14];(七)介绍其它国家军队语言能力建设和发展的动态和举措[15][16][17];(八)探索性地构建我国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理论、路径[18][19];(九)探讨我国国防语言能力的具体能力和培养方法[20][21];(十)关注国防语言能力建设和发展的新问题新领域[22][23]。

总的来说,国内国防语言能力的研究已形成了一批有影响的成果。

二、国防语言能力的内涵
所谓国防语言,张锦涛等认为它指的是与国防安全相关的世界大国语(方)言、地缘政治要冲语(方)言、热点地区语(方)言和军事行动地区语(方)言及其所承载的区域文化意识和思维模式的总称[24]。

文秋芳认为,军队外语能力指一个国家的军队运用外语处理事务的能力[25]。

文秋芳、苏静又进一步指出:“军队外语能力指一个国家的军队运用外语处理事件的能力,其服务范围包括常规战争、非常规战争(例如反恐、维和等)、军事科技、军事外交、军事情报等。

军队外语能力对维护国家的安全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特别是在维护非传统安全利益方面。

”[26]
考虑在国防和军队建设中的实际作用和地位,国防语言能力可以有如下内涵:它是一个国家为维护世界和平与地区稳定、赢得军事斗争主动权、开展多方位军事外交和军事交流、完成多样化国际军事任务、从事军队形象建构与军事文化传播所应具备的综合语言储备能力和运用能力,覆盖了国家和平时期的多样化涉外军事行动、军援军贸、对外军事交流与合作、军队形象建构与军事文化传播等以及军事斗争时期的军事情报收集、战场俘虏审讯、作战地区语言文化与国情分析、军事斗争对内对外宣传、心理战、舆论战、法律战实施等的全过程。

这种能力不仅包括本国语言能力(含本国主要语言、民族语言、跨境语言、濒危语言等),也包括外语能力(含世界主要通用语言、热点地区语言、威胁来源国家、地区和势力语言、关键语言和稀缺语言)。

总之,国防语言能力表现为应对国防和军队建设以及国防和军队军事行动(战争和非战争军事行动)所应该具备的与语言相关的能力,其构成是一个复杂的体系。

三、国防语言能力的主要指数
国防语言能力的主要指数,也就是国防语言能力的核心要素、一般要素和边缘要素。

国防语言能力的核心要素指的是国防语言能力建设中起决定性、根本性、内在性作用的要素,是影响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主导性因素。

离开这些因素,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将无从谈起,或者将面临重要挑战、遭遇重大挫折,或者无法实施开展、陷入困局,或者无法跟上时代、建设落伍等等。

这类因素是国防语言能力建设中必然要考虑和面对的因素,因而是国防语言能力配置中必须全员配置的能力要素。

它们主要表现为以下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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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防语种数量,即一个国家对全世界语种掌握的数量,包括通用语言、关键语言、热点地区语言、战略地区语言、周边国家语言、潜在威胁来源地区语言、军事合作与交流语言、国际维和官方工作语和地区生活语、国际军事联合演习训练和竞赛语言、军事情报需求性语言。

这其中,面向军事斗争或者军事威胁、国际军事演习训练和竞赛以及国际军事交流和信息发布的语言最为重要。

一个国家准备的国防语言数量,可以分为自然型数量、足够型数量、稳健型数量以及超级型数量,分别对应1.本国语言的自然数量(数量<需求);2.刚好应对国家军队执行和完成有关的军事行动所需的国内外语种(数量=需求);3.应对未来各种潜在威胁与军事行动所需要的国内外语种(数量>需求);4.面向全球战略地区尽可能多地准备国内外语言种类(数量>>需求)。

(二)国防语言水平,即一个国家整体掌握各种语言的能力水平,这既包括对某一特定语言掌握所达到的水平,也包括对世界整体各种语言掌握所达到的水平;既包括个体对某一种语言掌握的具体水平,也包括群体对多种语言掌握的水平;既包括通用语言能力水平,也包括特定语言能力水平,还包括军事语言能力水平。

这样的水平能力通常需要通过语言能力指标体系来衡量。

一个国家的国防语言水平应该体现在每一种相关语言能够达到的各级语言水平指标的总分布上,更具体地说是该国总人口中懂得各种语言人员的语言水平的总分布状况。

它既反映一个国家公民对某一种语言掌握的最高水平和水平分布,也反映对多种语言掌握的最高水平和水平分布。

从这个水平指数可以了解到一国国防语言中哪些语言储备水平较高,水平分布较合理,哪些语言储备水平较低或者较弱甚至根本就没有储备,需要着力加强,以及语言水平的结构性分布是否合理或者科学。

(三)国防语言队伍,即一个国家掌握某一语言或者多种语言人员的总数,特别是面向国防与军队所需要的通用语言、特殊语言、军事语言的人数。

这个队伍又分为多种类型,一类为高级的语言专家,他们能够为国防语言提供强力的战略咨询和问题解读,是国防语言能力中最为稀缺、最为顶层的研究者,是本领域最值得信赖的专家,也是本领域复杂问题的重要解决者;一类是广泛地散布于军队各岗位且军事语言运用成为其工作刚需的人员,他们大多为军事语言的实践者、执行者、操作者,是国防语言能力末端的释放者和展示者,直接决定了国防语言能力的高低;还有一类是军事语言能力的培训者、教育者和研究者,他们是军事语言能力的生成、培养和发展的重要力量,其大部分为院校教学和研究人员,是国防语言能力的孕育者和发动机,决定了国防语言能力的质量、方向和结构,是能力配置的生命线;最后一类是国防语言政策和战略管理的领导部门工作人员,他们是国防语言的行政管理和领导人员,也是国防语言能力的顶层决策和设计人员,是国防语言能力的宏观设计、调动、运行、监控、管理、调整、维护、发展以及改革的重要顶层设计人员,他们是国防语言能力最为重要的人员,决定了国防语言能力的宏观配置、潜力与发展方向。

(四)国防语言资源,即推进国防和军队建设以及军事斗争、参与国际多样化军事行动、开展对外军事交流、维护世界和平和地区稳定所需要的各种语言资源。

这类资源可能包括各种语言的本体资源(语音、词汇、词组、句法、语篇、语用、文化等),语言实际运用中的原生态语用资源(生活性、场景性、案例性、交流性、服务性等),经过加工后服务于语言学习、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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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任务、活动的专门性或者综合性语言资源(单语语料库、双语词条数据库、双语与多语语料库、多语言翻译库等),经过语言技术处理后生成的开展语言服务的语言资源(语言培训、语言教育、语言计算、语言监控、语言管理、自动翻译、语言智能等)以及专门性和综合性的服务于军事训练和具体军事行动的语言资源(军事词典、军事口语、军事语言教材、军事公文、军事著作、军事战略、军事文学、军事谈判、军事审讯、军事交流、军事信息发布、军事法律、军事条令条例、军事新闻、心理战舆论战法律战等等)。

国防语言资源包括一般性的语言资源,但更多地集中在涉及国家安全领域的语言资源,特别是特定行动、特定地区、特定人群、特定对象的语言资源。

随着信息网络时代的到来,基于网络空间的社交媒体多模态资源建设成为语言资源建设的发展方向。

未来,语言资源建设将越来越向着多学科、多模态、多领域发展,特别是向着服务于舆论战、心理战、法律战、语言战、媒体战、传播战、多域战、混合战等的方向发展。

(五)国防语言技术,即国防与军队建设、军事斗争、军事交流、维护世界和平与地区稳定所需要的各种语言技术与装备,特别是能够直接为各类军事行动提供服务的军事语言的技术与产品。

比如,通用的自然语言处理的分析理论与算法工具、深度学习的算法、神经网络与语言智能处理技术、大数据与云计算、军事语言词典app、涉外语言文化模拟学习系统、军事行动案例与情景学习系统、军事翻译学习系统、军事智能翻译系统与装备、语言网络舆情跟踪与监控系统、军事语义计算与分析平台或系统、文本信息军事情报挖掘与分析系统等等。

对于这些技术的开发,早期经过了从语音识别、语音合成、单一语言语音与文本的转换到多语言语音的翻译、多语言语音与文本的翻译、大规模语言数据的翻译、大规模语言的实时翻译、语言的实时应对与应答、语言的一般建模与分析、语言的深度智能分析与决策、语言文化心理行为的深度分析与决策支持、多模态(文字图像视频)文本信息复杂分析、语言认知分析与人脑认知模拟、人机协同与脑机芯片植入等技术的发展。

当前,国防语言技术越来越朝着与人工能力并行,并逐渐取代人工能力的方向发展。

国防语言能力的技术维度已经成为未来语言能力的制胜法宝和决胜领域,成为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未来高地和引领旗帜。

谁掌握了更加先进的国防语言能力,谁就更能将国防语言能力转化为军队战斗力的硬实力。

(六)国防语言翻译,即国防与军队建设、军事斗争、对外军事交往、国际性多样化军事行动以及维护世界和平与地区稳定的其它军事行动所需要的语言翻译能力。

国防语言翻译能力不仅包括各种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领域的翻译,也应该包括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翻译能力,特别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外交、军事等直接关系国家安全领域的翻译能力,其最为重要的是军事领域的翻译能力。

军事领域的翻译能力直接影响军事行动的成败,是国防语言服务于军事行动的最为直接、最为重要也是最为频繁的能力,是世界一流军事强国必须具备的强大能力之一,也是世界军队语言能力最为常见和最为基本的配置。

这个翻译能力,在军事领域就表现为对军事科技与武器装备、军事思想与军事文化、军事指挥与军事战略、军事法律与军事条令、军事交往与军事礼仪、国际联合军演训练竞赛、国际维和与地区维稳、打击恐怖与救援救护、联合巡逻与重建秩序、国际护航与国际撤侨、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等的翻译能力。

国防语言翻译已经逐渐发展到人工智能阶段,未来的国防语言翻译除了要加强人工队伍的建设,还要加强人工智能视野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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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军事翻译,以形成国防语言能力两翼齐飞的局面。

(七)国防话语运用,即以上各种语言能力形成后,在推进国防与军队建设,服务于军事斗争,参与多样化国际军事行动,开展对外军事交往,持续维护世界和平和地区稳定中对外实施的语言表达和运用。

这主要体现为国防和军队建设思想和改革发展理念、国家的国防白皮书、重要军事理论和战略战术、重要的军事行动和军事部署、重要的军事装备和技术的发展、参与和举办重要军事活动、对外军事交流、战争行为中的军事话语对外表达、国际多样化联合军事行动和联合国框架下的军事行动、和平时期与战争时期的舆论战心理战法律战、国防部与军队军兵种等军队的重要新闻发布会、军队新闻机构对外播出和发布的新闻、军队机构新媒体环境下的新闻与对外信息发布等。

与此相关的还有国家和地方部门的新闻机构和媒体的新闻报道和对外信息发布。

国防话语的运用既包括军队高级领导、机关、部门和新闻媒体机构对外政策颁布、政策解读、信息和新闻发布,也包括国家和地方政府的领导、机构和部门,特别是新闻媒体机构涉军的相关信息的发布和报道。

国防话语的运用,是一个以军队为主、军地协同、军地一体化的行动。

非政府机构,特别是民间机构的支持和参与是国防话语的重要支撑和释放。

在新型社交媒体发达的今天,普通民众的广泛参与使得国防话语在特殊时期能够真正发挥人民战争的效果。

(八)国防语言管理,即一个国家和军队对本国和军队所需要的语言能力及其运用的整体规划、发展、运用、调控、管理、控制与维护的宏观能力。

它是一种战略政策制定能力,也是宏观执行能力,更是一种管理和控制能力,它直接涉及语言能力的产生与发展、需求与导向、调用与管理、效果与评估、管理与维护等各个方面,涉及了国防语言能力的一揽子宏观战略问题。

它既涉及国家和地方语言宏观管理部门,更涉及军队训练管理部门;既涉及地方高校等教育部门,也涉及军队院校等教学科研部门;特别是要有专门的语言管理和领导机构与部门,设置专门的领导人员与机制。

本项能力是国防语言能力的出发点和归宿,在当前国防语言能力越来越向着整体性、一体化、资源化、技术化、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发展,国防语言管理能力已经成为国防语言能力的决定性要素。

四尧美军国防语言能力体系的配置
美国是世界上主要军事大国中最早认识到国防语言能力建设重要性的国家。

作为移民国家,其语言储备基础较好,战略规划和举措环环相扣,建设投入颇为巨大,各力量建设注重平衡,效果也较为明显,实际运用也最为引人瞩目。

美国在国防语言能力配置上,走了一条具有美国特色的道路。

二战后,美国通过与苏联的冷战,再加上自上个世纪以来的高科技突飞猛进以及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实力不断增强。

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成为世界超级大国,继续奉行霸权主义、帝国主义、强权主义和干涉主义。

除了超级强大的军队之外,美国在世界各大洲拥有接近400个军事基地,不断强化其在全球的霸主地位。

其国防语言能力建设走了一条服务于维持美国全球霸权、支持美国全球作战、保护美国全球利益的建设道路。

考虑到美国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许多方面有着值得反思和借鉴的意义,我们对美国国防语言能力配置作一分析,以利于我们洞察美国的主要做法,认清其特点和举措,为我国国防语言能力建设提供支持。

(一)语种配置。

美国在国防语言领域配置的语言数量惊人,储备超前。

作为一个移民国家,美国拥有来自世界所有国家的移民,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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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经济不发达国家的多语种移民,这使得美
国多样化的语言普通人才、专门人才和高级人
才以及军事领域的特定语言应用人才的现实基
础明显强于世界其它国家,进而使得其在人才
储备上也明显强于世界其它国家。

美国地方院
校具备的语种达到485种,能够就全球所有重
要地区的语言文化开展相应的培训、研究、问题
解决和实际交流,为美军提供重要的支持。

美军
军队中长期储备的语言种类高达一百多种。


国还专门设立了世界重要战略地区和国家的语
言,把它们设为关键语种,为可能出现的战争和
冲突作准备,一些罕见和特别稀缺的语言美军
也作了储备[27][28][29];另外,除了对某些国家和地区的标准语言或通用语言有专门的培训和研究
能力之外,还对这些国家和地区的通用语的方
言和语言变体拥有研究、培训和人才储备。

美国
还高度重视本国印第安人的语言资源保护和使
用,某些特定极少数人使用的本土印第安语言
被纳入本国国防语言的建设范畴,成为国防语
言能力建设中的语言极品。

(二)水平配置。

美军对语言能力的配置进行了水平定位,建立了多级别的语言能力指标体系,并由此形成了服务于美军在海外开展军事行动的军事外语水平能力体系。

美军先是为本国军人建立了一个五个等级级别的能力水平表,详情如下图:
后期美军意识到区域能力的重要性,又将区域能力纳入语言能力一揽子考查体系中,并将其分为“菜鸟级”“入门级”“业余级”“专业级”“高级专业级”“专家级”等六个级别,并对每个级别应达到的能力要求作了详细的描述[32]。

与此相似,美国参联会(CJCSI)对区域能力的等级也进行了划分和描述,共包括“基本能力(Basic)”“全面能力(Fully Proficient)”“专家能力(Master)”三个级别(《语言与区域知识规划》,2008)。

系统专门的评价体系,显然对美军的语言能力配置提供了专业的分级体系支撑,为国防语言人才的培养、储备、使用、保留、评估和系统科学的发展都起到了很大作用[33][34]。

(三)人员配置。

由于美军在全球各地有战区和基地,对语言的需求定位也是全球语言,且多样化差异化明显,对人才的语种、能力、岗位要求细化,军兵种也有特定定位,因此,人员配置必须按照不同的要求来进行。

陆军需要对所驻扎的地区和军事行动地点的语言相对了解和熟悉;海军有着较强的流动性,各舰队又有相对稳定的防区和任务;空军经常在特定国家周边执行任务并参与全球的转场和行动;海军陆战队主要参与舰队的海外访问活动和海外海军军事基地的驻扎活动,不同的兵种需配置不同的人员。

同时,一些人员由于频繁变更驻地和岗位,语言要求变化性大,大量人员经常会面临掌握多种语言的需求,有的岗位,比如海外战区情报官,就需要有扎实的多样化语言功底、文化能力和区域知识。

(四)内涵配置。

国防语言能力的内涵配置,决定该国的国防语言能力模式。

美国早期的国防语言能力被单一地理解为纯语言能力,更多的是寻求语言能力的语种能力和语言水平能力高低的配置。

所以,美国早期更多地追求语种的数量、关键语种的学习和稀缺语言的储备。

随着“9.11”恐怖袭击的发生,特别是美国对阿富汗和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之后,美国军方越来越意识到,单纯的语言能力并不能提升美军的战斗力,也无法平复美军在战场的被动局
Level(水平) S-1
S-2
S-3
S-4
S-5Description(细节描述)
Elementary proficiency(初级)
Limited working proficiency(有限工作水平) Professional working proficiency(职业工作水平) Full professional proficiency(完全职业水平) Native or bilingual proficiency(本族语或者双语水平)[30][31]表1ILR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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