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读纽曼《大学的理想》

2017年7月
第33卷第4期高教发展与评估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D e v e l o p m e n t a n dE v a l u a t i o n J u l y ,2017N o .4,V o l .33d o i :10.3963/j
.i s s n .1672-8742.2017.04.01
1———读纽曼《大学的理想》
侯晓宇
(浙江师范大学田家炳教育科学研究院,浙江金华321004
) 摘 要:
自由教育来源于古希腊罗马时代,其本质在于培养一种特定的生活方式,拥有这种生活方式的人就是自由人,或者说是公民或绅士。

在今天看来,虽然纽曼的自由教育思想包含有一些过时的思想,但是其深刻之处不容否认:学习和教育的目标是培养一种人格;对于受教育者自身而言,自由教育的价值在于获得更好的生活方式;纽曼的自由教育在今天更多地演变为所谓的通识教育。

现代大学教育的根本使命应该在于发展受教育者获取知识的能力,而不应该仅仅是增长知识的总量。

知识本身就是目的,而不仅仅是手段,更应该是一种生活方式。

关键词:纽曼;大学的理想;自由教育;通识教育
中图分类号:G 40-0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672-8742(2017)04-0085-06作者简介:侯晓宇(1990-),女,河北邯郸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高等教育。

一、自由教育的由来与意义
自由教育(l i b e r a l e d u c a t i o n )源远流长,是古典教育的主流,可以远追至古希腊时代。

自由教育的本意是自由人的教育,相对于奴隶教育而言的,纽曼对此是十分清
楚的。

所谓自由人,在古希腊时代意味着作为一个城邦的公民。

自由人在政治和经济上不依附于任何其他人,是独立自主的人,因此在其政治经济地位上是自由的。

同时自由人相对于奴隶而言,意味着他摆脱了为生计而进行的基本生产活动。

在古代希腊和罗马时代,自由人作为公民的主要活动是政治军事活动和学术活动。

其教育的核心是培养公民之美德。

这个美德不是今天所谓的道德,而是一种人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一种人的存在状态,是人作为人的基本特征,自由人的教育意味着追求作为人的尊严而生活的方式。

所以,所谓的自由不仅是不受约束的意思,更是追求高尚的人生价值。

自由人不是无所事事的人,在古希腊,自由人是城邦的公民,这意味着他是城邦的主人,是城邦的政治家、战士和学者。

自由人不是空洞的概念,自由人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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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ll Rights Reserved.
过城邦的活动而自我实现的人。

在古希腊,如果你不是城邦的公民,你就不是人。

所
以,亚里士多德才会说城邦之外,非神即兽。

因此,自由教育的目标就是培养这样一
种社会人,为这样一种生活状态做准备。

作为城邦的公民,无论你具体干些什么,你
都必须首先是城邦的公民。

在古希腊罗马时代,自由教育就是要培养这样的人,以荣
誉为道德的核心,以善为人生的目标,以理智为基本思想。

教育的主要内容是“三艺”
和“四艺”,即文法、修辞、逻辑和天文、音乐、数学、几何。

这些学科在近代以前代表了
理智成熟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教育的目标不仅是知识的获得,而是通过知识去获得理
性思维和理智行动的能力,获得审美能力和判断力。

古希腊时代是西方哲学的起源,
也是西方哲学的高峰,因为古希腊哲学不是空洞的玄思,而是由理智的思考去获得这
样一种公民的生活状态。

尼采在回顾古希腊哲学的时候,也明确指出:哲学是生活方
式而非知识[1]。

尼采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古希腊哲学与近代以来高度知识化
的哲学形成鲜明对比,也表明了哲学真正的意义所在。

纽曼自由教育思想的“因其是”在于古希腊时代开始的自由人的人文传统。

这一传统不仅在纽曼的思想中体现,而且也是纽曼双重身份的背景。

纽曼既是天主教神
父,也是大学校长。

这两个身份实际上都在古希腊人文传统之中。

中世纪教会思想
特别是经院哲学思想是古希腊古典哲学的嫡系传人,而中世纪末期,大学在西方的出
现也是在文艺复兴时期,即古希腊思想重回欧洲的大背景下展开的,大学出现之初就
和教会有着密切关系。

在早期大学的科目中,古希腊罗马相关的内容是占据主导地
位的。

所以,纽曼秉承了传统人文主义的自由教育观念。

纽曼反复强调知识本身就是目的。

纽曼所谓的知识不同于我们今天所谓的知识,而是带有强烈古典气息和哲学气息的知识,是古希腊流传下来的知识。

纽曼所称
的知识不仅是对世界的认识结果,更是一种自由人的生活方式。

“我们真正所指的知All Rights Reserved.
识是一种心智状态或条件。

理智训练以及大学教育的真正目的不是学问或学识,而
是建立在知识基础之上的思想或理智,抑或可称之为哲学体系。

”[2]34显然,纽曼强调
知识本身就是目标,而不是去获得多少认识,而是获得知识的本质,那就是一种思想
状态和行为状态。

而大学教授知识的目标也就在于让学生获得这样一种知识能力,
纽曼称为“构建概念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心智的科学构成结果。

这是一种习得的判断
力、敏锐力、洞察力、见识力及心智的理性延伸力以及才智的自制力及沉着力。

”[2]72
这样的知识被纽曼称为自由知识。

基于此,纽曼认为所谓的“自由教育”是一种以自
由、公平、冷静、克制和智慧为特征的终生思维习惯得以形成[2]22。

他称之为一种“哲
学习惯”,并认为这才是大学真正的目标。

显然,这样的“哲学习惯”就是古希腊人所
谓的美德,也就是自由人的生存状态。

所以,纽曼才会说自由教育的艺术就是社会生
活的艺术,获得这样一种生活状态的人就是自由人,也就是纽曼所谓的绅士或公民。

因此,纽曼认为大学教育的对象是作为社会公民的人,其目标就是培养绅士或公民。

从以上论述,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纽曼作为古典教育的卫道士,其基本的思想及
其来源,也充分表明在他的心目中,教育的目标在于使受教育者获得一种社会生活的
理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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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纽曼教育思想的时代局限
众所周知,纽曼所处的时代已经不是古希腊罗马的时代,也非中世纪,而是早期
现代化已几近完成的19世纪。

在大学教育方面,德国柏林大学也已经开创了现代大
学的新模式。

在这种背景下,纽曼的古典大学教育理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是
纽曼所面对的现实问题。

自由的概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古典时代的自由乃是
相对于奴隶的自由,中世纪的自由是摆脱人身依附关系的自由。

而在19世纪中叶,
欧洲主要国家已经完成了政治革命,封建人生依附关系已经解除,所以古典意义上的
政治自由已经大众化了。

因此,自由的意义开始由古代的社会参与型的自由转化为
个人权利型的自由。

现代自由的意义不再是成为城邦公民,而是防范专业化的公共
权力对个人权利的侵犯。

古典大学教育培养社会公民,是培养广泛参与到社会生活
中去的自由人。

但随着现代社会的确立,全面的社会参与被专业分工所取代了。

那
种掌握人类一般知识的全面的绅士已经不再是社会的主导力量,取而代之的是专业
化和高度社会分工的合作体系。

因此,在纽曼的著作中批评的那种强调实用知识和
专门知识的理念事实上已经成为社会主流。

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教育从来就
不可能脱离时代。

大学和人类知识体系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大幅度转变。

在中世纪末期和现代化之初,科学以及其他一系列领域的突破的确如纽曼在《大学的理想》前言中所说的那
样,并非在大学之中取得的,而是通过单打独斗式的实验和思辨中取得的。

纽曼看到
了这种情况,并对此做出了历史性的总结,但是现代科学和现代社会的发展已经不再
以这种方式进行了。

离群索居的沉思已经不可能适应知识总量的暴增、越来越高的All Rights Reserved.
专业化和大型实验所需的合作机制。

只有专门的机构才可能提供这样的平台。

德国
的洪堡兄弟已经有力地回应了这样的趋势,科研与教学相结合,大学成为科学研究的
中心系统性地解决了时代的挑战。

在现代社会中,大学不仅是培养绅士的地方,更是
培养专家的地方。

文艺复兴式的学者已经不复存在。

像笛卡尔、莱布尼兹那种几乎在所有科学领
域都站在时代前沿的人在19世纪中叶早已成为传说。

同样的,那种包罗万象的体系
哲学思维也已经日暮西山。

古典哲学的黄金时代已经随着黑格尔的去世而落下了帷
幕。

而纽曼提出的那种以哲学原则为主导的体系化思维的知识已经成为不可能了。

纽曼试图找到所有知识的一般思维原则,且不说是否可能,即使是这样一种设想都已
经被认为是过时了。

因为哲学作为科学的科学,作为科学之王的地位已经被打倒,哲
学本身就已经不再是人类知识的核心。

科学已经开始取代哲学成为人类知识的新核
心,这样一种新知识体系不再要求纽曼所说那种绅士型学者,转而要求一种专门化
的、高度数学化的专家。

总之,从此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纽曼在19世纪所秉承的那种古典希腊罗马式的教育已经不合时宜了。

根本原因就在于纽曼所设想的那种社会生活方式和知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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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再适应当时以及现实的社会和教育。

历史的发展也表明:在今天的大学教育
中,自由教育或通识教育只是大学的一部分活动,科学研究、专业化教育乃至纽曼想
也想不到的社会服务功能都已经成为大学的基本组成部分。

如果事情如纽曼所认为
的那样,教育就是社会生活的艺术,教育的目的在于适应这个世界的话,那么教育的
改变也就无可避免。

三、纽曼教育思想的深刻内涵
在人类学术史上,过时和错误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深刻的错误比肤浅的正确要有价值的多。

如果我们深入分析这种过时和错误,总是能够发现永恒闪光的黄金。

虽然纽曼的知识论与今天的主流知识论大相径庭,但纽曼的知识论自有其深刻之处。

自古希腊以来,古典教育的目标并不是以获得多少知识为衡量标准的,学习和教育的
目标是培养一种人格。

公民或者绅士从来就不仅是一种身份,更重要的是一种有理
性有教养的生活方式。

知识是通往目标的路径,而不是目的本身。

如果在教育中沉
溺于知识量的增长,那么按今天的话说就是混淆了增长和发展的区别。

按当代著名
学者阿马蒂亚·森所说,发展就是自由的扩大。

而知识的增加并不一定使我们更加
自由。

这是纽曼的深刻之处,也是自古希腊以来的古典教育的深刻之处。

纽曼强调
的知识,是对真理的掌握和探索,是对知识的支配。

“哲学家能够自由支配思想,就像
真正的公民和绅士能自由支配自己的事务和行为一样。

”[2]97这是纽曼的大学理想,
接受大学教育的人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哲学家和这样的公民。

所以,纽曼的自由虽
然与当时及今天的状况并不完全适应,但是却从另一个方面深刻地指出了教育的目
的不是让人成为知识的容器,而是要让人成为知识的主人,同时也成为自我和社会的All Rights Reserved.
主人。

这才是纽曼关于知识和公民的真正含义。

这种基于自由的主人意识具有永恒
的教育价值。

对于受教育者自身而言,自由教育的价值在于获得更好的生活方式。

无论受教育者从事什么职业,拥有什么身份,由知识带来的善都是最宝贵的人生财富。

纽曼强
调知识本身就是教育的目标,也就是说有知识的生活就是一种美好的生活。

正如20
世纪伟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所说:“有知识的生活就是不管世界多么悲惨仍然幸福的
生活。

”显然,纽曼和维特根斯坦所说的知识并不是量化的作为工具的知识,而是一种
自足的生活状态,即作为人生目的的知识。

纽曼由此深刻地洞见到知识不仅是一种
有用的工具,不仅是科学认识的结论,而是人因受教育而获得的高贵禀赋,是人有意
义的一种生活状态。

将知识看作是目的本身,而驳斥将知识仅仅看作有用的工具的
观点在纽曼的时代是无比深刻的。

因为纽曼的时代是科学崛起的时代,同时也是工
具理性开始压倒价值理性的时代,而纽曼在这种趋势的一开始就意识到工具理性思
维下的知识观点有着深刻的错误。

这种错误就是在占据了大量知识之后所出现的人
生的空虚和迷茫,其结果将是使人变成工具。

纽曼引用考波斯顿的文章说明了这一
点[2]88。

所以,纽曼试图用哲学这样一种具有统摄思维方式的知识来解放工具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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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束缚。

虽然哲学是否能完成这一任务是值得怀疑的,但摆脱工具知识的束缚,以有
知识作为高贵生活方式的思想具有永恒的价值。

纽曼的自由教育在今天演变为通识教育,他对通识教育的意义有着无比清晰的认识。

知识本身只能是分门别类的,特别是近代以来学科划分日益细化的情况下,如
何把握知识和运用知识便成为教育面对的问题。

纽曼所谓的掌握真理并不是知道真
理,而是理解和运用知识。

这也就是说判断掌握的标准不是识记,而在应用。

大学的
功能绝不只是培养学究,而是培养公民自由人,即能够自由支配知识,也能够自由支
配自己的行为和事物的人。

这是纽曼对大学教育的深刻洞见,而更为深刻的是纽曼
认识到要真正掌握真理,就不可能只对专业内部知识有所了解。

因为知识本身被划
分为不同的专业领域就认为知识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那无疑是愚蠢的。

现实生活
并非由相互分离的知识构成,现实生活是大杂烩,是诸种知识构成的有机整体。

因
此,纽曼认为自由教育就是要整合不同学科的知识,使知识获得在现实生活中的生命
力。

教育不应该只是局限于单一学科和专业的既定结论,更重要的是探索真理背后
的来龙去脉,进而超脱单一学科的局限而站在更高的立场上看到更深刻的风景,达到
对人生和世界更深刻的理解,实现更有意义的人生。

这是大学教育乃至一切教育应
当始终牢记的永恒真理。

四、纽曼教育思想的现代启示
虽然,纽曼的教育思想在19世纪就已经不合时宜了,但是纽曼却利用古典教育思维反对着现代教育的缺陷,打破了现代理性主义教育思想的盲目乐观。

因此,当我
们已经意识到了现代主义本身的不足之处,在后现代思潮兴起的今天,重温纽曼的那All Rights Reserved.
些所谓的过时言论可以获得批判现代教育的思想资源。

纽曼的教育理想是培养具有古典意味的自由人,也就是绅士,而现代自由理论强调的是一种防御型的自由,称为消极自由。

但是,消极自由的观念绝没有否定积极自
由的意思,现代自由理论同样强调公民具有参与社会事务的权利并应该积极参与社
会事务。

古典社会的主要参与者是精英阶层,而今天的社会是一个大众社会,公民不
再是少数社会精英,而是广大人民,特别是近年来政治治理理论的兴起要求社会多元
主体协同合作实现对社会诸领域的综合治理。

显然,没有合格的公民教育,没有理智
审慎的公民,社会治理就可能陷入民粹主义和多数人的暴政。

因此,纽曼强调教育培
养合格的公民,培养具有社会参与能力的绅士在今天尤为重要。

在当今,社会政治经
济活动日益复杂多变,社会领域之间的隔膜日益严重的情况下,自由教育着力培养掌
握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基本原则的公民,能够以冷静明智公正的眼光看待社会的自由
人,具有社会责任感的绅士是非常重要的。

只有这样的人才不至于被貌似高深和专
业的宣传所欺骗,不被无妄的情绪所煽动,保持理性的判断力。

所以,在今天重温纽
曼所说的自由人的教育在社会政治上正得其时。

当代社会是信息爆炸、专业高度分化的时代,这就要求今天的人们具有更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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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识别能力、信息综合能力和跨学科认识能力。

特别是近几十年来,随着系统科学和
交叉学科的兴起,培养具有处理多元事务能力的人正在成为教育发展的新方向。

这
又和纽曼的思想产生了共鸣,专业教育固然不可或缺,综合能力同样重要。

纽曼在早
期现代化完成之际,就已经发现了现代信息传播中的关键问题。

现代传播方式导致
知识的碎片化和肤浅化,知识会随着信息潮流不断更新。

如今这一趋势较纽曼的时
代已经更加明显了。

当代的人们几乎已经在信息潮流中迷失了方向,人们沉溺于信
息的时尚潮流之中,在大量信息饱和式的轰炸中逐渐丧失了识别信息和综合信息的
能力。

人们忙于接受新信息,而不再是深入知识本身,由此导致了人们正在丧失独立
的判断能力,而屈从于媒体给出的既定看法。

在这种信息消费主义的时代重读纽曼
的著作《大学的理想》无疑令人顿感清爽。

自由教育的本意就是反对奴性的教育,其
目标在于培养具有独立判断力的自由人。

在古代自由人不受封建领主和地位的左
右,在今天也不应受资本和媒体的侵蚀。

自由教育就是培养有反思能力、有综合眼
光、有健全心智的人。

对于今天接受大学教育的大多数人而言,成为专家或精英不应
该成为唯一的目标,成为心智健康的自由人才是更为基础的目的。

同样,今天接受大
学教育的人不应该只是知识和信息的容器和端口,而应该是掌握信息探索真理的人。

人本身是主人,这是自由教育在今天应该具有的深远意义。

纽曼在19世纪便开始反思现代化的弊病,认同考波斯顿对现代化片面理性人的批评。

而在当代,我们发现纽曼和考波斯顿的忧虑已经变成了现实,在后现代思潮的
影响下,我们对现代理性人的反思也已经比纽曼的时代更加深入,当我们回首纽曼的
时候也可以更深刻地发现自由教育的深刻意义。

当社会财富日益增加,当代人的精
神生活却日渐空虚。

纽曼告诉我们自由教育的目标是完善人的内在世界,知识本身
就是通往更好的精神生活的途径。

纽曼的思想境界的深远之处在于认识到大学教授All Rights Reserved.
知识是有缺陷的,宗教在大学中应该有一席之地。

虽然纽曼仍然有“中世纪时哲学是
神学的婢女”这样的思路,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纽曼意识到知识应该是通往更高目标的
阶梯。

正如孔子所说:学以致道,学习的目标在于得道。

这才是自由教育背后隐含的
博大境界,教育要使人获得精神之伟力,使我们的人生变得充实,内心变得安定,坦然
浩荡地去获得人活着的尊严。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不得不说现代教育失去了纽曼的
那种境界而变得狭隘了许多。

引用纽曼的话说,自由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使人性变得
完美,不是靠消除人性,而是要为人性添加一些超越自身的东西,并指引它瞄准比自
身更高的目标。

”[2]43
参考文献
[1] [德]弗里德里希·尼采.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M].周国平,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13:9.
[2] [英]约翰·亨利·纽曼.大学的理想[M].徐 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收稿日期:2017-01-11;编辑:荣翠红) 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