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灵魂:高更-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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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高更与梵高:灵魂的纠结(二)
1888年10月24日,高更在提奥的资助下,终于来到阿尔。

热情如火的梵高在高更到达的第二天,就把他拉到外面去画风景。

这一天,梵高画了《老紫杉》,用的是他一贯的激烈、杂乱的笔触。

高更则不然,他画的《阿尔农场》,题材虽然来自梵高的提议,但使用的几乎完全是塞尚的技法,审慎布局,笔触严谨之中透出灵巧。

对于彼此的真实想法,二人内心其实心照不宣。

梵高清楚高更南下是为了“生计”和“出名”。

高更也了解梵高的古怪个性,知道长期相处的困难。

梵高出于对“南方画室”的渴望,也因为高更的自身魅力,希望至少合作一年以上,届时“南方画室”必然引人注目,即便高更离去,别的艺术家也会前来加盟。

高更虽然自负、虚荣、傲慢,但任何时候都头脑清醒,对利害关系十分了然。

初到阿尔,他采取了小心翼翼的观望态度,十分注意与不谙事理的梵高协调关系。

高更不仅绝不显露任何不适之感,在绘画问题上也不轻易发表不同意见,尽管他对梵高所采用的厚涂法十分反感。

最初的三周,一切都那么完美。

两人共同散步,共同作画,描绘共同题材。

即便有分歧,也只表现为理论上的探讨。

在创作上,二人互相渗透,互为借鉴。

高更在阿尔秋季画的许多作品都直接受到梵高的影响,他发现了厚笔触的重要性,风格由此变得粗犷,有时达到粗野的程度,画风大大有了力量,他还认识到从颜料管里直接挤出的铭黄色色彩,给人一种激情。

梵高跟高更接触后,也从他身上学会如何更好构图,不再满足于画一小块自然景色或风俗场景。

高更还教他要舍弃阴影。

在高更的指导下,梵高逐渐“转向抽象”,即较少地写生,试图更多地依靠记忆和想象。

《阿尔的舞厅》就是这一时期二人合作的经典作品。

两位画家风格交融的特点在作品中表现得相当明显。

梵高在很大程度上放弃自己,迎合高更,试图借助回忆,通过线条的约束和色彩的巧妙安排,追求“色彩的音乐”或“象征主义的诗意”。

作品融合了日式风格:重新采用水平线条,并且画作第一层次曲线与反曲线相互交错,线图式外观突出。

色调均匀的暗黄色块,间杂着黑色的靛蓝色块——那是梵高极爱的阿尔妇女传统服装所特有的颜色,烘托出一种奇特、令人不安而又充满迷幻色彩的美。

画面的前景中,人物都用一种装饰性手法来处理,梵高承认这是从高更在布列塔尼创作的《宣誓》一画中学来的。

好景不长,梵高与高更的相互影响,主要体现在形式和动机上,两人在技法上相差实在甚远。

所以,最初的相互影响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很快向起点退回。

梵高是个内向的人,调色刀拿在手,在画布上点点戳戳,狠命地表露自己的情绪;而高更天性好乐,能说会道,作画时却像一个温柔的女子,画笔在布上轻轻一掠而过,留下薄薄一层颜色。

仅仅过了一个月,梵高与高更表面上志同道合的情谊开始变质,普罗旺斯刮起了干寒强烈的风,他们出不了门,终日关在住所二楼的工作室里,难免不发生摩擦。

咖啡馆老板娘吉诺太太的到来,给他们两人足不出户的生活带来一些活力。

高更的魅力使吉诺太太欣然同意来给他们做模特。

梵高三笔两划在一小时内完成了第一幅画,人物四周围绕黄澄澄的煤气灯光,神态显然生动多了。

几周以后,他又在画的前景添补了一些书;普罗旺斯大多数咖啡馆老板娘名声都不大好听,被人怀疑在店堂里接待妓女,以招徕客人,提高咖啡馆的营业额。

梵高在她身边加上这些书,应该说是给这名女子增添一份尊严。

而高更就在一米以外的位子上,像平时一样慢条斯理地画同一个主题。

他跟吉诺太太的关系和睦热情。

他仔细观察后精心描绘了很久。

这幅画完成后,大家看到吉诺太太坐在她的咖啡馆里,背景里有几名妓女。

他们两人对同一个模特所表现的不同态度,不同处理,是一场奇特的艺术对话。

高更把肖像画作为一种正规练习,把对象画得惟妙惟肖,连身份地位也要表现出来,而梵高则把肖像画看作是窥视人物灵魂的一扇窗子。

事实上,梵高倔强的性格远远比高更原来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高更在他面前经常会碰一鼻子灰。

梵高外表像个老粗,不善辞令,但文化修养极高。

他又是个心理不适症患者,跟高更争论拉斐尔、英格尔或德加的作品时,他会火冒三丈,变得异常粗暴。

为了息事宁人,高更经常委曲求全结束论战,说一句:“队长,你是对的”。

尽管二人恶斗不止,但梵高还是幻想着建立一个“南方画室”。

一次,两人在咖啡馆时,梵高向高更提出了建立“南方画室”的想法,他的这个想法再一次遭到了高更的讥讽。

梵高突然拿起一杯酒向高更头上掷去。

高更躲了过去,他双手抱住梵高的身子,带他回到住处。

第二天早上,梵高不停地向高更道歉,但高更不予接受,表示要返回巴黎。

梵高拼命想把高更留下来,他恳求、哄骗、咒骂、威胁甚至哭泣,他觉得自己整个的生命都在于把高更留在阿尔。

最终,高更留下了。

但是,随后的几天几夜里,高更半夜醒来都发现梵高一声不响地站在他的床边,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盯着他,他感到恐惧,决定尽快离开。

一天晚上,高更独自外出散步。

根据高更1903年写的回忆录,他当时几乎已经走过他们
屋前的大广场,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

他刚转身,就看到梵高手执打开的剃刀,想向他扔去。

也许是高更威严的眼光阻止了梵高,他不敢行凶,站在原地发愣,然后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高更不敢回家,住在旅馆里。

而当他第二天回到画室时,看到很多人在那里,这时他才知道梵高割下了自己的耳朵,并把自己的耳朵洗净放在信封里,送给了妓女拉谢尔,请她“好好保存”。

梵高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高更打电话告诉了提奥后返回巴黎,躲到朋友家。

此后他再也没有见到梵高。

不过德国汉堡大学的学者汉斯-考夫曼对梵高“割耳”有不同的看法:为了争抢妓女拉谢尔,他们二人在妓院门外起了争执,高更手持利剑向梵高挥舞而去,在争斗中将他的耳朵砍掉。

不过考夫曼表示不能确定高更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失手所致。

考夫曼解释道:“出了这种事,事件的主角都发誓要表示缄默,高更也将剑扔到了河里。

事发第二天,警察询问高更,他就编造了梵高割掉自己耳朵的说法,随后高更就扔下了自己的朋友,消失了当时梵高正躺在床上养伤,没有为警方提供任何信息,并于7个月后自杀身亡。

如果真相被揭露,高更就会进监狱。

此外,梵高所说的割掉自己耳朵用的匕首或剃刀一直也未被发现。


1889年5月,在提奥的安排下,梵高到20公里外的圣雷米精神病医院进行疗养。

次年5月,梵高来到巴黎附近的小城奥佛求医。

虽然他写信告诉提奥“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他一直不停地创作。

对自己的失败而产生的忧郁,加上癫痫(也可能是躁狂忧郁症)所造成的无力感,使梵高再也无法忍受。

1890年7月27日,他对着自己的肚子开了一枪。

被疼痛折磨两天后,梵高离
开了这个世界,年仅37岁。

他最后的遗言是对弟弟提奥说的:“悲伤将永恒。


1898年,50岁的高更住在南太平洋大溪地,贫病交加。

他请一位巴黎的朋友给他寄来一
些向日葵籽,栽种在花园里。

高更画了一系列有关向日葵的静物,表达了对梵高的敬意,以及对他们一起在南方度过的那些日子的回忆。

1903年5月8日,55岁的高更去世于多米尼加。

梵高与高更的相遇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就连这两个人本身也是上帝的杰作。

性格决定命运,天才大师往往也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和苦痛,苦痛成就伟大。

在许多人看来,梵高对于“南方画室”的设想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寄托着他对于艺术和人生美好期盼的梦,这个梦,因为两位艺术大师的砥砺而不朽。

1890年前后世界人口大约在15亿,而2011年10月31日凌晨前2分钟,全球第70亿名
人口丹妮卡-卡马乔在菲律宾降生。

一百来年的人口增长给地球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我们可以利用科技增加粮食产量,但是增加不了地球的面积。

于是,资源的紧张让许多原来可以做的事情现在不能做了,高更那样的隐居生活也就很难了,不光是因为资源,还因为资源减少所引起的价格上涨。

回过头来说说印象派吧,那是个工业发展在欧洲如火如荼的时代,蒸汽机、照相技术、电、电灯、电话、电影……被不断地发明出来,它影响了文化的发展,也就影响了文化载体的发展。

比如,摄影技术发展出来时,就有艺术家抗议夺了他们的饭碗,也造成了艺术家对写实主义的担忧。

在我看来,印象派发展正因为处于这样的时期,这多少让他们对体内的风景有所领悟,于是,以个人感觉为主导的印象派画家理所当然地发展起来,在他们之后的超现实主义则更是把诗的意识加了进去。

高更强调了色彩在他心中的印象,画面突出了色块的力度,甚至运用平涂来强调这种对景物色彩的印象,闯出了与众不同的个人风格,很具有我们现代人所说的装饰性效果。

他的题材依然是大自然和与大自然浑然成一体的人,这也是他逃避工业发展的一个原因,因为工业革命把都市生活搞得与大自然脱离得越来越远了。

看到高更的画,也让我想起那个时期的中国画。

印象派的画风在精神上与我们的写意画是同源的,只不过他们使用的是油彩和画布,我们是水墨和宣纸,出来的效果有些不同,但是题材上还是来自于大自然的。

不过,最不同的是,写意画不是因为工业革命才产生的,在时间上要早得多,它是中国哲学思维的产物。

而说到二十世纪初融入诗意的超现实主义,更是晚于中国的诗画同源很多年了。

所以,我想可以这样说,西方艺术的发展总体来说是被动的,受宗教影响、受工业革命影响、受科技产品影响,而中国的艺术要主动一些,从象形文字主动对物体的抽象就开始了,后来又从内心、从诗意感受、从哲理思维发展出了独特的模式。

从二十世纪开始,中国画的发展就遇到了瓶颈,因为难以用宣纸和毛笔来表现棱角清楚的工业产品,难以表现生活在现代建筑里的当代生活。

宣纸和毛笔是上千年来配合大自然的线条与纹理一起发展的,一旦大自然远离了我们,而我们又只能继续用大自然的物体来移情的话,这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近二十年来,中国的现代派绘画发展让我们为之一振,因为它虽然没有与工业革命接上轨,但是与高科技时代接上了,与发轫于西方的观念艺术接上了。

它是值得庆祝的吗从市场化的角度讲是值得的,但是以跟在后面追的处境来讲,总有些不甘心的感觉。

至于有没有可能再出现当代隐居原始孤岛的高更,我认为是可能的,只不过这些隐居者不是精神上到了这个层次,而是为了搞出一批与众不同的作品而策划出来的。

这就是时代的新情况,因为竞争,便要“不择手段”地把手中的作品马上兑现出去,不然就没有资金继续生活在物质的压力之下。

当然,希望是有的,那些业余的、闲来画画的人们,他们的作品就会自然多了,也不需要策划,不考虑市场,反而会出现一些“高更”式的个人风格。

保罗-高更(1848-1903),法国画家。

生于巴黎,二十七岁时对绘画产生兴趣,三十五岁
开始专心从事绘画工作。

初期追求平面的富有装饰性的表现手法,并受到日本版画的影响。

高更逐渐对欧洲的现代文明感到厌恶,于1891年离开欧洲,远遁大洋洲的塔西提岛隐居画画。

1888年10月开始,凡高与高更在法国阿尔一起度过了六十二天。

这两名热爱艺术的人,
抛弃了一切,要给后人留下“一份新艺术的遗嘱”,这点上两人完全志同道合。

然而因为性格倔强,差异很大,又加上作画方式不同,他们共同度过的日子充满风雨。

凡高是个内向的人,然而调色刀拿上手,在画布上点点戳戳,狠命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南国的强烈阳光和阳光照耀下的市镇、田野、花朵、河流、农舍和教堂,使他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高喊:“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

而高更天性好乐,能说会道,作画时却像一个女子,画笔在布上轻轻一掠而过,留下薄薄一层颜色。

高更与凡高一起呆了十天以后,最初的情谊开始变质。

几个星期以后,两人终于发生了口角。

从12月起,随着气候恶劣,两人争吵也愈激烈。

风不断呼啸,凡高的精神也开始恍惚不定。

他在一次习以为常的大吵以后,用画笔在墙上写:“我是圣洁的心灵,我是圣灵。

……”
凡高在画《舞厅》这幅画时,向高更承认许多技法是从高更创作的《宣誓》一画中学来的。

恰在这时,肖芬奈克寄来一封信,把高更的画大大赞扬了一番。

凡高嫉妒心大发,拿起一只玻璃杯朝高更头上摔去。

高更不敢乱来,退出了房间。

12月22日,他决定搬到旅馆去住。

不料
第二天清晨,警察找上门来,说有人发现凡高血淋淋躺在床上。

原来前一天晚上,凡高用剃须刀割伤了自己的耳垂,然后将近23点30分,把那片耳朵当礼物去送给邻近叫拉歇尔的妓女。

从那时起,凡高开始行为有点疯疯癫癫,周围的人都叫他“割耳朵画家”。

1890年,经过长期住院治疗,病势稍有好转后,凡高回到巴黎,接受伽塞医生的专门治疗,并勤奋作画。

但是,1890年10月27日,在同伽塞医生发生争吵之后,突然开枪自杀,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伽塞医生将他的遗骸葬在一个寺院里,并在他的墓上种上了一棵向日葵。

凡高与高更都是印象主义画派的重要代表。

凡高的画色彩明亮,多用黄橙色。

高更画作的色彩鲜明纯粹,这对后来的野兽派画家产生了强烈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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