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园林的景观叙事研究

（Ｒｅｖｅａｌｉｎｇ）、隐藏（Ｃｏｎｃｅａｌ）、聚集（Ｇａｔｈｅｎｎｇ）、开启（Ｏｐｅｎｉｎｇ）吲 等多种叙事策略，让景观讲述历史、唤醒某种记忆，从而以
空间直观的形式实现景观叙事的记忆功能。 在民俗学领域，对景观叙事的关注源自对传说的研究。
柳田国男在研究传说时，就曾注意到“传说的核心，必有纪 念物。无论楼台庙宇、寺社庵观，也无论是陵丘墓冢、宅门户
№氛ｗＣ圊妹＞２０侣年增刊５５
“地方政府的景观生产意在建构本地的神圣地域空间和地 域认同”吲。余红艳通过对法海洞和雷峰塔的研究，指出景 观叙事在提升地域形象、发展旅游经济等方面发挥着重要 作用。Ｐ Ｊ田兆元、程鹏则认为“以语言叙事、仪式表演行为叙 事和景观叙事为一体的民俗大叙事观，是旅游民俗学的研 究入口’一。
院，总有个灵异的圣址，信仰的靶的，也雨胃之传说之花坛，
发源的故地，成为一个中心”ｐＪ。这些传说的纪念物构成一 定的文化景观，它们不仅是传说产生的重要载体，同时，也 在讲述传说，使传说更易于被传承和传播。而万建中也注意 到非物质形态的民间传说其产生和传播需要依附于某些物 质形态【４Ｊ。不仅山川河流、亭台楼阁等景观如此，细微的花草 树木、风物特产等物象同样具有叙事功能。对此，多位学者 已经有所研究。田兆元多年来对神话的研究，认为包括景观 在内的物象叙事也是神话的一种重要形态，与语言叙事、行 为叙事共同构成神话的三维叙事体系。姜南对云南诸葛亮 南征传说的研究，不仅收集了丰富的民间传说文本，也考察 了相关的物象景观。田兆元指出“姜南博士对于这些文化景 观的考察，体现出民俗学对于景观叙事的关注”＿ｂＪ。近年来， 景观的叙事功能也被越来越多的用于旅游开发，景观生产变 得较为普遍，许多学者对此也已进行了研究。如张晨霞对山 西南部帝尧传说的研究，就注意到传说景观化的过程，认为
景观是旅游景区的主要组成部分，作为游客在视觉上 的审美对象，景观也被人们赋予了叙事的功能。景观叙事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这一概念最早出现于景观设计领域， 借用叙事、文本等概念，通过图像、雕塑等形式，让景观像 文本一样具备讲故事的能力。早在１９０４年，简ｔ赛特斯怀特
（Ｊａｎ Ｓａｔｔｅｒｔｈｗａｉｔｅ）就在其ｄＪａｃｋｓｏｎ Ｓｔｒｅｅｔ：Ｅｎｇａｇｉｎｇ ｔｈ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一文中提出景观叙事的设计方式，认为通过这一 方法，可以提供地方历史、经历以及加深人们对某件事的 联想记忆。然而这一理念并未引起人们的重视。２０世纪６０ 年代以后，随着叙事学的兴起和发展，景观叙事也逐渐为 人们所重视。１９９７年，保罗·伯苏（Ｐａｕｌ Ｂａｓｕ）在ｄ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 ｉｎ ａ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一文中，指出景观叙事设计的关键在于勾起人 们的记忆，认为“大到一个区域或具体的场所，小到一个路 牌、标志等，他们都是具有记忆特征的。当人们回忆起某些 事物时，故事悄然而生”…】。１９９８年，马修·波提格（Ｍａｔｔｈｅｗ Ｐｏｔｔｅｉｇｅ ｒ）和杰米－普灵顿（Ｊａｍｉｅ Ｐｕ ｒｉｎｔｏｎ）在其ｄ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Ｄｅｓｉｇｎ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ｆｏｒ Ｔｅｌｌｉｎｇ Ｓｔｏｒｉｅｓ：，）一书中，提出在景 观设计中，可以运用命名（Ｎａｍｉｎｇ）、序列（Ｓｅｑｕｅｎｃｉｎｇ）、揭示
在中国的古典园林里，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碑廊牌 匾，都是重要的景观。这些景观在点缀园林景色的同时，也 具有一定的叙事功能。亭台楼阁、水榭花轩等古典园林中的 建筑，既有休憩观景等实用功能，本身也是园林中的重要景 观。这些建筑在外形上或庄严雄伟，或舒展大方，或小巧灵 动，与山水林木相配合，共同形成古典园林的不同风格。建 筑不仅能表情达意、烘托气氛，也可以讲述故事，起到叙事
中国古典园林的景观叙事研究
程鹏
》摘 要：中国古典园林是中国传统造园艺术和美学思想的集中展现，在古典园林中，景 观不仅是观赏对象，也承担着叙事的重要功能。景观叙事作为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 桥梁，将时间序列上的叙事功能置于空间层面，将原本不善于叙事的景观，用叙述来表 达。古典园林中的建筑、题刻、奇石、花草等景观，不仅能表情达意、烘托气氛，也可以讲 述故事，起到叙事的效果。通过标示牌、旅游指南或导游的讲解等语言叙事的辅助，景 观叙事可以营造出庄严肃穆、幽静雅致等空间氛围。中国古典园林的景观生产，是以艺 术性极强的造园手法，将各类景观进行排列组合，反映古代的哲理观念、文化意识和审 美情趣，达到表意和叙事的目的。通过景观叙事和景观生产，可以有效提升、建构、宣传 中国古典园林的旅游价值，促成旅游者的消费意愿，而且在旅游中还可以提升旅游者的 游览趣味，增强其对旅游地的感知，并进一步实现重构记亿、提升自我价值的升华。 关键词：景观叙事；景观生产；符号
对景观叙事的研究，虽然已经取得一些成果，但也存在 一定局限’Ｉ＇ｄＥ，如目前的研究大都集中于神话传说这类Ｉ青节叙 事领域，对非情节叙事的研究则基本没有涉及，而且对于景 观叙事的概念、景观语言的理解与使用上，也存在一定的局 限与混乱现象。因此，本文以中国的古典园林为例，通过古 典园林的景观叙事和景观生产进行研究，探讨在旅游中，景 观语言、景观叙事方式等问题，希冀能对景观叙事的理论发 展有所助益。
１中国古典园林的景观叙事 古典园林，是中国建筑艺术的瑰宝，是人类文明的重要
文化遗产。中国古典园林被举世公认为世界园林之母、世界 艺术奇观，其造园手法也被西方国家所推崇和摹仿。中国的 造园艺术，以追求自然精神境界为最终和最高目的，从而达 到“虽由人作，宛白天开”的审美旨趣。它深浸着中国文化的 内蕴，是中国五千年文化史造就的艺术珍品，是一个民族内 在精神品格的生动写照，是今天需要继承与发展的宝贵遗 产。１９９７年１２月４日，在联合国世界遗产委员会第２１届全体会 议上，以拙政园、留园、网师园、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秀山庄为代表的苏州古典 园林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２０００年１１月３０日，联合国教科 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２４届会议又将沧浪亭、狮子林、艺 圃、耦园、退思园增补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些融合了中 国造园文化艺术的古典园林，不仅是重要的文化遗产，也是 当代遗产旅游的典型代表。在遗产旅游中，景观叙事作为重 要的叙事方式，对于建构地域形象、提升遗产地的价值有重 要作用，可以提高人们对遗产地文化价值的理解，从而促进 遗产的保护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