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侦探学推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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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歪唇男人
圣乔治大学神学院已去世的院长伊阿亚斯-惠特内有个弟弟叫艾瑟-惠特内,他迷上了鸦片,整天陶醉在烟雾中。
他在读大学时,看过德-昆茜对梦幻和激情的描述,他就想从鸦片酊里浸
泡过的烟草那儿找到预想中的梦幻和激情。
时间长了,他这个痴迷的念头让他患了吸鸦片的坏毛病。
后来他觉得自己上瘾快,但戒掉却很难,和大多数人一样,许多年来他吸毒成癖难以摆脱,他的亲朋好友对他既讨厌又同情。
他时常保持这样一副神情:青黄的脸色,眼皮往下垂,两眼没精神,身体缩成一团,蜷曲在一把椅子上,看上去真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穷鬼,对这我至今还记得。
那是1889年6月,有天晚上,大多数人都准备休息了,门铃骤然响起。
听门铃响了,我
立刻从椅子里坐起身来,我的妻子正在做针线活,她放下手里的活,脸上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一定是来看病的,”她说,“你又要出诊了。
”
我忙了一天,刚又累又乏地从外面回家,听到这声响不禁叹了口气。
我听到开门声和着急的说话声,接着快步走过地毯的声响传来。
很快,我们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进屋里。
她的头部蒙着黑纱,身上穿着深色呢绒衣裳。
“真对不起,我这么晚来打扰您!”她开始说,随后她禁不住快步紧走,搂住了我老婆的脖子,趴在她的肩上哭了起来。
“唉,我真是糟糕透了!”她哭着说,“我真想得到一点帮助呀!”
“哦!”我的老婆说着,掀开她的面纱,“原来是凯特-惠特内啊。
你可把我吓晕了,凯特!刚才你进来时,我一点都没料到是你!”
“这么晚跑来找你,请别见怪,我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挺多,人们一旦碰到难事,就像暗夜里的飞鸟扑向灯塔一样扑向我的老婆,盼着从她那儿得到一些安慰。
“你的到来,我们很高兴,你先喝一点兑水的酒,把心情放平静了,再和我们谈谈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我先让詹姆斯去睡觉,你看如何?”
“噢!别这样。
我需要大夫的关心和指点呢。
我说的是艾萨的事,他两天没有回家了,我为他担心透了。
”
对我来说作为一个大夫,对妻子来说是她的老朋友和老同学,我们已有好几次听她诉说她丈夫给她带来的担忧了。
平常我们怎么会知道她丈夫上哪去了?我们又能为她把他找回来吗?我们只好找一些话来安慰她。
看来事情挺简单。
她得知近来他的烟瘾一发作,就跑到老城区最东边的一个鸦片馆去满足,这消息很准确。
他要到晚上才颤抖着身体很疲倦地回家,他在外面游荡的时间从不超过一天。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鬼使神差地在外面呆了48个小时。
现在准是和那些在码头上的二流子一
起躺在什么地方吞云吐雾呢。
可能为了从鸦片的兴奋中积攒精神而沉睡不醒。
去了那个鸦片馆就一定能够找到他,她相信会找到的。
那个鸦片馆位于天鹅闸巷的黄金酒店。
她知道那个地方又怎样呢?作为一个年轻的少妇,她怎么会闯进那种地方,把她的丈夫从一群烟鬼里找出来呢?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让人把他找回来,开始我想和她一块去那个地方,转念一想,何必让她跑一趟呢。
我自己就会把她的丈夫找回来。
再者,我是艾瑟-惠特内的医药顾问这层关系,我
相信他会听我的话。
何况,假如我一个人去,也许事情就会好办一些。
我向她保证只要她的丈夫在她所说的那个位置,我就会在两个小时内雇辆出租马车把他送回家。
10分钟后,我乘了
一辆双轮小马车,朝着东面疾驶而去。
我有点不情愿地离开扶手椅和那温馨的家。
这趟出行,我当时就有点预感,但压根不会想到会遇上那么离奇的事。
这件事刚开始时,我并没感到有什么困难。
天鹅闸巷藏在伦敦桥东沿河北岸的高大码头建筑物后面,小巷污浊不堪。
我要找的那家旅馆,挤在一家出售廉价成衣的商店和一家杜松子酒店之间,门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穴状的豁口。
这豁口紧挨着一条陡峭的阶梯。
我顺着那条阶梯走了下去,让马车在外面等着。
来往男人的双脚已把这石阶的中部踩磨得凹陷下来了。
门上悬挂着油灯,借着那闪烁不定的灯光,我摸着门闩,走入一个又深又矮的房间,屋里飘散着浓重的呈棕褐色的鸦片烟的烟雾,仿佛眼前是移民船前甲板下的水手舱一样,屋内靠墙处放着一排排的木床。
透过暗红的灯光,可以勉强瞅见那些人东倒西歪地躺在木床上,他们有的垂着头,有的弯着腿,有的仰着头,有的下巴朝天,他们无精打采地从每一个角落里望着刚来的客人,在金属的烟斗锅里燃烧着的鸦片被人吮吸时发出的红色小光环,在一个个黑影里闪烁点点亮光。
这儿的人有的自言自语,有的用一种奇怪的喑哑、简单的语调交谈着,小声地嘀咕着--这样的谈话大多喋喋不休,含含糊糊,说的几乎全部是自己的事情,而别人对他说的事丝毫没有反应。
大多数人都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远处一头放着一个炭火燃得挺旺的小灰盆。
灰盆旁边有一只三条腿的木板凳,上面坐着一个老头,这人身材瘦高,双拳托腮,两只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两眼专注地盯着炭火。
我刚进屋里就有一个脸上毫无血色的马来人很有兴致地走来,递给我一杆烟枪和一份烟剂,热情地邀请我到里面的一张空床上去。
“谢谢,但我不想在这长呆下去。
”我说,“艾瑟-惠特内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在这儿吧。
”
我听见我右边有人动了一下并发出喊声。
我借着暗红的灯光看见面色苍白的惠特内正极为憔悴,睁大双眼盯着我。
“老天!是你呀,华生!”他说着,那样子显得既让人同情又鄙夷,他的每一根神经好像都处于紧张之中。
“哎,华生,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11点钟了。
”
“礼拜几的11点钟?”
“礼拜五,今天都6月15号了。
”
“我的老天!我一直认为今天刚刚礼拜三。
今天是礼拜三,你为什么要诈我?”他垂着头,把脸深深埋进两条胳臂之间,开始扯着嗓子哭起来。
“真的是礼拜五,我跟你说,你的老婆已在家里一直等了你两整天,你不为此感到愧疚吗?”
“是的,我应该为此感到内疚,可是你弄错了,华生,因为我在这里才呆了几个小时,吸了三锅,四锅……我记不清吸了多少锅了。
我会很快和你回去。
小凯特已很可怜了,我不该再让他担惊受怕,请扶我一把,你雇了马车了吗?”
“是的,我雇的那辆马车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
“好,我这就坐车回去吧。
可是,你替我去瞧瞧我到底欠了多少钱,我没有一点精神了,我都不能照料自己了。
”
我四处寻找店主,在两排躺着人的木床间窄窄的过道穿行,为了避免闻到那鸦片令人作呕和难受的臭气只得屏住呼息。
当我从炭火房那个高个子老头旁走过时,我感到有一只手突然用力拉了我的上衣下摆一下,有人低声对我说:“走过去再回头看我!”这句话听得很清晰。
我低头查寻话音来自何处,只有那老头靠我最近,我认为这话音肯定是他说的。
可是,这时他和刚才一样,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
他瘦骨嶙峋,脸上满是皱纹,苍老得佝偻着背,一支烟枪无精打采地放在他的双腿间。
我往前走出几步,回过头看他时,猛吃了一惊,若不是我尽量克制自己一定会失声喊出来。
当他转过身来时,除我之外谁也不能看见他。
他佝偻的身体已经伸直,一脸的皱纹突然不见了,刚才恍惚的双眼放出光芒。
他怎么会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时他正
坐在炭火旁望着一脸惊讶的我咧嘴发笑呢。
我照着他的意思走近他身边时,他立刻背转身,侧面朝着那些人,这阵,他又显出开始那个抖抖嗦嗦,胡言乱语的老态样子。
“福尔摩斯!”我小声地说:“你到这个烟馆来干什么?”
“声音再放小点,”他回答着,“我耳朵灵着呢。
你肯帮我一把的话,就先把你那个烟鬼朋友打发走,我很愿意同你说上几句。
”
“我雇了一辆小马车在外面正等着呢。
”
“就让他坐车先回去吧!他不会再有精神去捣乱了,对此你放心好了。
我想让你给你老婆写个便条,告诉她,说你和我又要合作办一件案子。
然后你到外面等着我,5分钟后我出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