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本真的个人主义及其现代嬗变的文化成因

西方本真的个人主义及其现代嬗变的文化成因西方本真的个人主义及其现代嬗变的文化
成因
《云南社会科学))2006年第3期SocialSciencesiI1YunnanNo.3
西方本真的个人主义及其现代嬗变的文化成因
吴育林
(中山大学教育学院,广东广州510275)
摘要:个人主义是西方近现代社会基本的价值观,道德原则和政治理念.传统的个人主义是理性主义的个人主义.但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理性主义的个人烹义逐渐演变成了非理性主义的个人主义.这种演变既有个人主义自身内在的文
化原因,更是从19世纪末开始的非理性主义在西方世界兴起的结果. 关擅词:个人主义;理性个人主义i非理性个人主义:文化成因
中圈分类号:B5(M;B5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691(2006)03--0030-----(0
美国着名政治家布热津斯基在其所着的《大失控和
大混乱》中指出,西方杜会当前正处于"精神危机"之中,
因为"我们的道德鉴别能力和自我的控制标准,变得越来
越模糊不清.伦理上发生了困惑是无从提高对历史的理
解力的"n,这种伦理道德上的最大问题是个人享乐主
义盛行,表现为一味追求"纵欲无度"式的个人满足.如何
克服这种危机?布热津斯基认为"变革只能来自对指导社
会行为的核心信仰从根本上进行重新估价",使人们认识
到幸福"必须建立在自我满足方面的自我抑制基础上",
认识到"少数人的纵欲无度不仅加剧全球的不平等.而且
将使纵欲者和被剥夺者的道德风尚全面堕落",从而将
"克己"原则"作为形成全球共同道德观的起点".『】I制
撇开布热津斯基的美国全球战略设计意图,这段话非常
客观地揭示了当代西方世界个人权利膨胀导致的精神道
德危机.个人权利的膨胀是西方社会近代个人主义发展嬗变的必然结果.
I-
,.个人主义作为一种价值观,道德原则和政治理念,是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形成和成熟而不断发展起来的.它曾是批判宗教神学愚昧主义和封建统治的专制主义的有力思想武器,也是促进人的思想解放,激发人的主体性和锐意进取品格,张扬人的个性,确立人的世俗合理性气质的精神催化剂.经过文艺复兴运动的人文主义,启蒙运动,资产阶级革命运动,德国古典哲学运动和欧洲l9世纪的大革命运动,个人主义确立了自己在西方民主国家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正如罗伯特-贝拉在《心灵的习性》中所指出的,在现代西方民主国家,不能设想一个没有个人主义的现代民主社会,因为个人主义的基本精神不仅已被普遍接受,而且被机构化法律化了,它表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浪漫主义是感情上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是思想上的个人主义,多元主义是社会的个人主义,放任主义是经济上的个人主义,民主主义则是政治上的个人主义.[21c西方主流意识形态认为,一个没有个人主义的社会是一个一盘散沙甚至暴民涌动的社会.法国着名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称之为"乌合之众"."乌合之众"的社会有两个特征:一是因在群体中责任主体的丧失而个人感觉自己力量强大,倾向于本能的发泄,敢于为所欲为;二是群体内部的情绪互相传染,易受暗示并轻信,容易诉诸暴力(包括语言暴力),表现为 "群体很容易作出刽子手的举动,同样也容易慷慨赴义." Fq(P?】
西方近现代历史经历了一个从理性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到非理性的个人主义,
自由主义的转型过程.个人主
义是西方近现代社会的基本价值观,它的原本生成与理性主义在社会价值目标上同源,理性主义是个人主义的哲学基础.《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解释为:"个人主义, 一
种政治和社会哲学,高度重视个人自由,广泛强调自我支配,自我控制,不受外
来约束的个人或自我."个人主义作为一种哲学,它包含一种价值体系,一种人性理念,一种对于某些政治,经济,社会和宗教行为的总的态度,倾向和信念.个人主义的价值观体系可概述为三种诉求: 一
是作为对社会存在本真性的认知,个人主义认为个人是最基本的社会构成单位,也是最高的社会构成单位.没有一种社会构成单位比个人的地位更高以至可以凌驾于个人之上,强调个体的主体性,独立性,差异性,自由性,自利性,即个性.爱默生认为人的个性的凸显是现收稿日期:2005—12—16
作者简介:是育林(1964,),男,湖南常宁人,中山大学教育学院社科系副教授,博士
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伦理学和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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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社会的重要特点.他说:"人不是造的像盒子那样…… 千篇一律的,一样的向度,一样的能力;不是的,他们是经过令人惊讶的九个月才来到世上,每个人都有一种不可估量的性格和无限的可能性."每个个体都有他的独特性,不可替代的自塑性.
二是作为一种道德原则,个人主义把个人当作看待一
切事物和问题的核心,认为具体的个人是一切社会分
析认识社会观念的逻辑出发点,个人的价值和权利先于对人在社会中的位鼍的思考.强调个人本身就是目的,因而具有最高的价值,社会只是达到个人目的的手段.个人只忠诚于自己的价值,忠诚于自己的思维和判断.为此, 它坚持个人的自主权和不可侵犯性.但在此前提下,它强调个人的责任,认为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和对自己的行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每个人在追求自己目的的时候不能侵害他人追求自己的目的,并且必须遵守既有的得到个人自己承认的契约规则.个人有责任通过劳动来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来满足自己的生存和发展的需求. 三是作为一种政治原则,个人主义强调自由,平等, 民主和法治.个人主义认为人只有在社会,组织中才能生存和发展,但组织中的每个人是完全平等的,任何个人都不可被作为他人谋取利益的手段或工具.维系个人之间的组织合作原则是抽象的,预先确立的,这些规则是只对事而不对人的.社会,组织的根本职责是界定个人自由活动的边界和消除活动的障碍.在个人主义看来,任何团体或组织,不管是大是小,仅仅是无数个人的组合.除了个体成员的权利之外,团体没有其它的权利.在自由社会中,任何团体的"权力"都是从其成员的权利中引伸出来的,是个体自愿的选择和同意的结果.所以个人权利的原则是所有团体或组织存在,维系和运作的惟一道德基础. 从以上对个人主义的内在展示可以判定,本真的个人主义是理性主义的个人主义,其基本旨趣是个人的自主,独立,自利和自律.它与利己主义不能等同.正如哈耶克所说的,个人主义的基本特征,就是把人当作人来尊重."人不仅是一种追求目的的动物,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遵循规则的动物."将个人主义等同于利己主义,既是对本真个人主义的误读,也是对当代资本主义的
各种社会问题在精神层面的意识形态式的误诊.这种误读和意识形态误诊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将个人主义所强调的个人权利消减为单纯的物质利益,个人主义被视为没有高尚理想追求的庸俗世俗主义;二是将个人主义追求的自由价值片面地理解为一种消极的自由,即只想避免干扰和行动的障碍,而不去努力争
取普遍的社会公正的实现,即追求积极的自由;三是片面化了个人主义的个人独立性,利己性,将个人主义看作为是完全排斥合作,消解组织,只享权利不担责任的彻底的自我中心主义.其实,本真的理性个人主义是将个人权利与他人权利,与社会责任和道德自律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
.但是西方近现代社会的个人主义内在地潜藏着非理性主义和利己主义的因子以及这种嬗变的可能性, 所以,随着世俗化的高歌猛进和科技发展带来的环境困境以及其生产力文明带来的物质利益诱惑,原本的理性主义的个人主义就逐渐蜕变为非理性主义的个人主义, 并使利己主义泛滥流行.
西方文化传统强调主客二分法和主体对客体的支配.张世英在《天人之际——中西哲学的困惑与选择》中分析西方文化思维特征时说过,"柏拉图的'理念说'把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对立起来.破坏了'物活论',在一定意义下分离了思维与存在,主体与客体.,l6l罗素在他的《西方哲学史》中指出:"笛卡尔的哲学——它完成
了由柏拉图开端而主要宗教上的理由经基督教哲学发展起来的精神,物质二元论——笛卡尔体系提出来精神界和物质界两个平等而彼此独立的世界,研究其中之一能够不牵涉另一个"f71{M.尼采指出,从柏拉图开始,西方文化哲学就把人看做是肉体与灵魂,身体与理念,感性与理性(精
神,非指工具理性)二元结构体.所以,无论对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还是人自身的内在关系,西方传统文化哲学都是坚持用二元认知的求解模式. 在这种二元结构中,主体,理性对客体,感性具有绝对的驾驭和控制地位,从而促使客体,感性沿着主体,理性所设计的目标,路径走上秩序的世界.西方近代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继承和发扬了传统的主客二分的思维认知架构,将基督教的上帝主体转换成个体人的主体,这对于冲破神学愚昧主义,催生近现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和建立民主式的公民社会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当这种思维方式变成认识和处理社会生活中的一切问题的基本工具时,它就把一切关系都看作是主体对客体的支配,征服, 控制
甚至剥夺的定势,认为任何关系中部有一个必须服从的主体或中心,正如后现代主义学者德里达所指出的, 西方传统哲学追求的就是主客二元结构中的中心,坚信这个中心依赖自己的理性和理性建构的科学及其技术手段就能够缔结一个亚里士多德式的"完满的善"或黑格尔式的"绝对的善"的秩序与和谐的世界.科学与技术在近现代取得的巨大成功更加强化了这种思维定势,以至人们用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弱肉强食的思路,采取强力手段(包括显性武力和隐性的意识形态暴力)去解决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关系和矛盾:在处理国际关系问题时,动辄诉诸武力,形成历史上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 在解决社会与个人的关系问题上,强调契约和法律机制以及软性的意识形态控制,轻视道德和人的德性培养的 31
意义,重视物质利益,忽视精神价值,致使人生孤寂,价值信念失落;在对待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片面强调人类
中心主义,将自然完全置于工具和手段的地位,无节制地征服自然,掠夺自然,破坏自然,最终酿成环境灾难和生态危机.
所有这些都说明西方理性主义的主客二分结构的传统思维范式是西方当代人生存困境的文化基础.这样,科学和理性不仅没能建构起人文主义,科学主义和启蒙主义所悬设的秩序与和谐,相反,它在高扬人的主体性的同时,让人取代了上帝的地位,人自己成了万能的上帝,主体性变成了随心所欲性,人的欲望不断膨胀.于是,理性变成了非理性,个人主义演化成个人利己主义,理性个人主义畸变成非理性个人主义,人的理性成了自己的异在, 人成了非人.这也正是福柯在尼采宣告"上帝死了"的基础上又悲鸣在20世纪"人死了"的思想真谛. ,'
I:,.个人权利膨胀的第二个原因则是源自克尔凯郭尔,叔本华,尼采等人开启的人本主义及其所意蕴的非理性主义,相对主义思潮的方兴未艾,对西方社会价值观形成的持久而沉重的冲击和影响.
人本主义思想在西方哲学发展史上由来已久.它是指从人出发来理解自然,社会和宇宙以及人自身的一种思想理论,美国《哲学百科全书》认为人本主义是"指任何承认人的价值或尊严.以人作为万物的尺度,或以某种方式把人性及其范围,利益作为课题的哲学".早在公元前5 世纪的古希腊时期.着名的智者哲学家普罗泰戈拉就提出了"人是万物的尺度"的吁求,主张哲学研究的中心应该从自然转向人自身.西方文化最主要的肇始者苏格拉底大声疾呼人"认识你自己",要求哲学研究必须从天上降至人间.这些思想可以说是西方人本主义的开端.古希腊哲学对人的问题的研究具有直观,朴素,缺乏范式的局
限性.真正将人的问题作为哲学研究的主题是从近代哲学开始的.
近代人本主义兴起于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代.它首先以人文主义的形式表现出来.人文主义主张以人为中心,强涮人的独立性和个性价值,批判宗教神学蒙昧主义,宣扬人应当按人的自然天性去享受世俗生活的快乐, 充分肯定人的价值,尊严和自由,将价值的轴心从天上移到了人间,使历史的主宰由神变成了人自己.资产阶级革命尤其是启蒙时代的人本主义则是以人道主义的形式表现出来.人道主义是人文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它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封建专制主义,它以自然主义的人性沦为理论基础,提出了自由,平等,博爱的人本主义思想.强调人权,要求建立资产阶级民主政权.强调尊重个体生命,尊重和爱护他人的重要意义,强调入作为类的特殊意义.从 32
而要求每个个体为建立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社会,为人类的幸福和独立而奋斗.
l9世纪以前的人本主义是理性人本主义.无论是l7 世纪英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培根等人提出的人是万物的主人,人就是人的上帝的思想,还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尔强调理性,将理性看作人的最高存在,抑或是启蒙时代卢梭等人提出的人生而自由平等,康德提出的人为自然立法, 人为道德立法的思想和费尔巴哈要求哲学研究
应该从抽象的思辨转到现实的人的思想等等,都将人的理性,人对他人和对人类的责任作为每个个体价值追求的最高目标和人生的意义之所在.这种理性人本主义既是那个时代反对宗教神学,反对封建专制从而确立科学,民主和人权的精神折射,也是对西方传统的始自柏拉图二元思维结构范式的继承和发展.正如尼采所指出的,柏拉图式的感
性与理性,身体与理念的二元结构的根本旨趣在于强调理性,否定感性,用理性来规范说明感性,使感性最终服从理性.
但是,l9世纪以后的人本主义急剧地转向了非理性主义,这种转向既是对近代
科学技术支撑的工具理性主义导致的"理性悖反"的反叛,也是对资本主义时代特有的人生困境的哲学诉求.非理性人本主义的肇始者是丹麦神秘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作为与黑格尔同时代的思想家,克尔凯郭尔的思想与黑格尔针锋相对.克尔凯郭尔反对整体,否定本质,拒斥客观性,强调人的个体性和人的绝对自由,宣扬个人高于一切,强调个人的孤独性, 单一性,差异性,认为人的本质就是孤独.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成为他自己,人的活动不是依赖理性的指引,而是由本能的心情或情绪的作用所致;宣称人只有在孤独的状态,用非理性的内心体验才能领悟自己的存在,上帝的存在.真正对当代非理性人本主义发生巨大影响的是l9 世纪中叶以后的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和尼采举起的唯意志主义大旌.唯意志主义认为世界的本体是一种非理性的源于本能的意志.尼采将意志解释为一种永恒的,难以表述的冲动流变,认为万物部在流变中表现,创造和扩张自己.由于流变是不确定的,充{葫了偶然性,所以,世界无所谓客观性,也不存在客观规律,客观真理.所谓理智,真理都是主体本能意志的工具,人只有在内心的直觉,顿悟中才能把握世界的本质.叔本华认为人生就是痛苦,人要摆脱这种来自生命本体的困境,惟一的出路就是灭绝欲望, 否定生存意志,去除世俗的一切利益和需求,进入无我的境界.尼采认为意志的本质就是控制和
欲望的不断扩张, 使自己成为主人,强者直至超人,他否定仁慈,怜悯,谦逊,顺从等传统道德,认为这是"奴隶道德","主人道德"
则是勇敢,坚韧,创造和控制.人本主义在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中影响最大的是存在主义.其代表人物有德国哲学
家海德格尔,雅斯贝尔斯,法国哲学家萨特和加缪等人. 存在主义以"存在先于本质"作为其哲学摹本命题,提出了系统的非理性的人本主义思想理沦.存在主义所讲的存在,既不是客观的物质存在,也不是人的知性意识或某种"客观精神",而是一些非理性的心理感受或体验,如海德格尔的"烦,是,死",萨特的"自为的存在"等.存在主义强调存在先于本质旨在说明人是一种未定"此在",因而人是自为的,自主的,即人是自己创造自己,这里的人不是指整体的人类,而是指个体的人.萨特指出,人作为"自为的存在"是因为人具有自我意识,意识的根本特征是否定性,它不受任何因果律的约束,这就决定了人的意识和人本身永远是自由的,自由是人的宿命.它表现在,人没有先天的固定不变的本质,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有怎样的规定性或本质,完全是他自己的自由选择和行动决定的,是人自我设计的结果.所以,人的存在就是人的自由,是一种永恒的要成为某种东西的冲动趋势.2O世纪在西方产生广泛影响的另一个非理性主义思潮是弗洛伊德主义.弗洛依德主义将人性求解的焦距定位于人的本能.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本质是神秘的生命冲动,其核心是性欲,又名"力比多",它是人的全部行为和心理活动的"内驱力",或日源泉和动力.弗洛依德从人的本能出发,将人的心理结构区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构成部分."本我"是无意识或潜意识,是"力比多"的原始,本能的永恒冲动,它遵循"快乐原则",强烈地寻求发泄和满足;"超我"是在后天的道德,法律,宗教等社会意识作用下构成的意识,是一种不定型的带有盲目性的是非感,如
通常所说的"良心","良知"就是这样,它遵循"至善原则";"自我"即自我意识,是一种按照现实外界的规范要求满足本我的自我协调,它遵循"现实原则".在上述
三部分中,本我是最根本的东西,是人的先天的本质,是真正的人格.弗洛伊德主义的本能动机和人格论思想对现代西方社会的文化哲学思潮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从克尔凯郭尔开始的现代非理性人本主义在发展过程中表现于各个流派中的
具体思想各有千秋,但从人的非理性层面包括个人的情绪,情感,本能等来理解世界, 理解社会,理解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强调个体,个人的独立性,自为性,自主性等却是共同的.这些非理性主义哲学思潮的薪火相传既是对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极端个人主义的一种思想理论上的概括和总结,同时又与高扬主体所蕴涵的人类中心主义一起对西方传统理性个人主义向现代非理性个人主义的转型并导致个人利己主义
和个人权利的膨胀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哥伦比亚大学罗伯特?尼斯对个人主义的这种转化过程有过这样生动的经验性描述:"在l9世纪谈起个人主义信念,使人
想到的是开发西部边疆,穷荒探险和苦心经营小农场或小商店的开拓精神.今天再重述个人主义信条,却只是使人相互形形色色在社会中被异化的人们——从孤独忧虑的老人到盗窃犯,恐怖分子的一幅黯淡景象……个人主义使杜团组织瓦解,个体化,社会不再是人们由共同志愿,共同利益汇集聚成的社团,而已演化到这样一种地步;这里至多只是一个沙砾场,若从坏的方面说,则是孤单凶狠, 靠掠夺为生的人们活动的热带丛莽".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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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腑st~TnNaturalIndividualismandtheCultural
ReasonforitsModemTransformation
WUYU.1in
(SchoolofEducation,Zhongshan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275,Ch ina)
Abalma:Individualismisthebasicideaofvalue,moralmleandpoliticaltheoryofwe sternneotericandmodemsociety.
Traditionalindividualismisrationalistindividualism.However,withthede velopmentofcapitalism,rationalistindividualism
evolvesgraduallyintoirrationalistindividualism.Theevolutionresultsfr omtheinherentculturalmechanismofindividualism
andtheriseofirrationalisminthewestattheendof19thcentury.
KeyWOldS:Individualism;Rationalistindividualism;Irrationalindividual ism;Culturalcause
[责任编辑:罗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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