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迪伦|狼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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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狼蛛
Most of them speak what they
have been taught, not what
they have learned.
-- Bukowski
有些日子了,从我偶然读到布考斯基的一首小诗开始。
诗的开篇写道,“你得上过很多女人/漂亮女人/写几首不错的情诗”。
鬼马拍门,想到迪伦的《答案在风中飘逝》“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忍不住想布考斯基碰到迪伦会如何,地狱的狗咬住了地下室药房里的气象员。
都有街头生存的智慧,都有意无意书写着边缘人;迪伦习惯狡黠躲闪,布考斯基更多直球对决,和他写到的拼命的老狗们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海明威/塞利纳们)。
布考斯基做过很多下层工作,仓库保管员、卡车司机、屠宰场工人,不一而足。
边读他的诗歌,边想象这些经历对其人格塑造以及给他写作带来的独特腔调。
读布考斯基又总会读到凯鲁亚克,喜欢严肃文学的朋友看不上布考斯基,也不太看得上凯鲁亚克。
听迪伦的几千个日子来,对垮掉派文学从惊讶到无感,到否定再到否定之肯定,现在我可以确信凯鲁亚克们对迪伦在60年代创作影响之大再怎么高估都不为过。
这些自诩为边缘者的人打破了经典文学的枷锁,给自由式写作提供着新的可能性,比波普爵士乐式的流淌,语言的节奏跳跃,书写街头、地下和禁忌之处。
他们聚焦正发生在角落里的事情,架起经典和娱乐间的桥梁,僭越自由与混乱的边界,有些越过了,有些没有。
《编年史》里,迪伦说他碰到伍迪.格斯瑞后,就抛开了《在路上》,但暮年的他也在歌曲《Key West》中唱着他怀念凯鲁亚克、金斯堡、柯尔索。
时间成了一种诅咒,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人试着和诅咒共生。
他们是文化上的成功者,也是被生活碎片击中的人。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他们都追求说些什么,而不是表达些什么深刻见解。
夕阳
余晖中,《狼蛛》的神秘面纱脱下,我得以瞥见迪伦有韵律的自由书写。
它是一种节奏型书写,与其拿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对标,不如说迪伦继续着布考斯基和凯鲁亚克们未尽的革命;它并不全是言之有物的表达,“文以载道”蒙住你的双眼,费力去琢磨迪伦意有所指而忘记他一直在操纵语言玩戏法。
迪伦试着给韵律式自由书写注入了民谣的灵魂。
有时二者完美合一,有时迪伦需要做出取舍。
以《狼蛛》的写作重返《Highway 61 Revisited》和《Blonde On Blonde》,定会发现更多的风景。
看似经过编码的歌词中,匿名者们说着含混不清的故事,不同时空下的人和事在同一首歌里相遇。
与其说迪伦是有志于完成民谣书写的大一统全能者,不如说他更像是诗歌世界中的窃取者和篡夺者。
古老民谣的幽灵驱使他,消费时代的物欲横流冲击他:像先知一样指引年轻人是他,像小丑一样娱乐大家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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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生活碎片穿过墙壁,像贾碧射出的那颗子弹,世界的走向瞬间改变,墙内外的人类再也无法回去了。
被碎片击中的我选择在一个晴天登山。
或许我们再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但愿这次不必出卖灵魂。
花一个小时,爬到山顶。
下午三点的光线刚刚好照在脸上,坐在长着青苔的石上,四周远眺。
山坡上的龙井茶田和更远处的钱塘江水尽收眼底。
望着一路走来的台阶,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顶,下面
的人们还在上来。
我就这样坐着,让各种碎片在脑子里交缠。
迪伦在61号高速公路喊叫,和贾碧一样聒噪,一样愤怒。
愤怒的贾碧炸掉了中东联军坦克车,愤怒的迪伦给摇滚乐插上荒诞派的电,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等待戈多把虚无的世界炸烂。
中弹的萨莎成了亚伯拉罕献祭的以撒却没有等到那只代替她的羔羊以及那粒土豆或是那顿海鲜大餐。
最单纯的人成了残酷世界的献祭品,无法走出森林的萨莎,青春残酷物语,永恒的轮回宿命。
光线穿过密密的香樟叶子,风中飘摇的叶子挥动着光的影子,极好的景致。
趁山顶没人,喝几口酒,再喝几口,酒壶里就没了酒。
难得的喝酒体会,明明一个人喝,却觉得在和世界干杯。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即便眼下如此美妙的风光。
可是,残酷的世界有时候也会和你干杯,一时你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命运像极了喧哗的闹剧。
太阳落山,我从山顶下来。
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想到贝尔托特在黄昏落日中死去。
在那之前,他完成了战士的使命,他的敌人不是帕拉迪岛,而是这个残酷世界。
他杀了一些人,也做好了被另一些人杀的准备。
和阿尔敏的对谈,更像内心的冒险,以此确认自己的决心。
飞向西甘希纳区的天空,他没有恐惧也没有希望,彼此都没有错,只是被命运推着走。
蘑菇云在夕阳下升起,圣光审判恶魔。
砖块飞出了墙壁,莱纳翻了个身子,莫布里特离别了韩吉,韩吉失去左眼前最后看到的世界光景,破碎的眼镜片中回映着核爆后的天空。
这是一场不得不接受的噩梦,死去的解脱,活着的继续战斗。
生命中的荒野变得绚烂,泽野弘之的《Apple Seed》从死神的废墟上越升越高,直至轻盈,许诺残酷世界无意义死亡以尊严。
途中,碰到采茶放工的阿姨,一人身上一个背篓,有说有笑,又一天结束了而已。
走到山脚,搭车回去。
天还没全黑,看得到些许光线。
七转八转的山路上,车慢慢行着。
木の叶が舞っているところは、火も绝えず生まれている。
听到风声穿过竹林,听到细水流过石头,听到话语冲出嘴巴,干过杯的世界已经在身后了,已经存在于永恒静谧的夜色中了。
轻微的时间错移里,我侧身,倚车窗,做一场2000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