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FDI的区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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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文章采用 2004—2018 年我国地级市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将低碳城市试点政策视为一项准自然实验，采用
双重差分模型考察了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显著抑制了 FDI
的流入，但影响效果存在滞后性；机制分析表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主要通过技术创新效应抑制了 FDI 流入，而环境
污染密集型产业，那么会通过环境规制效应来抑制
FDI 流入。
（3）技术创新效应。当前文献关于环境规制
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主要是基于“波特假说”，徐佳
于环境规制指标多采用单一或者综合合成指标，
［13］
土耳其三个经济体中外国公司与国内公司绿色行
为之间存在差异，发现跨国公司通常比国内公司需
要更多的能源，结论支持“污染天堂假说”。②从国
内研究来看，杨涛（2003） 、陈刚（2009） 、郭建
［14］
［15］
［16］
［17］
万和陶锋（2009）
、廖显春和夏恩龙（2015）
收稿日期：2021-06-30
作者简介：景国文（1991—），男，
山西运城人，
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
世界经济，
城市经济。
— 43 —
Copyright©博看网 . All Rights Reserved.
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规制效应、
融资约束效应并不显著。研究结论对推进低碳城市建设和合理利用 FDI 具有积极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低碳城市；外商直接投资；双重差分
中图分类号：
F20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7-5097（2021）12-0043-09
Pilot Policies of Low Carbon Cities and Location Choice of FDI
实行，地方政府必然会采取环境规制等行政手段
后逐步扩大试点范围，2012 年又确立了 28 个城市
择产生影响。
了广东、陕西等 5 省 8 市作为低碳城市试点地区，之
作为第二批试点地区，2017 年又确立了第三批试
来实现低碳减排，这可能会对地区的 FDI 区位选
基于此，本文选取 2004—2018 年我国地级市
JING Guowen
（School of Economics，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Abstract：Using the panel data of our countrys prefecture level cities from 2004 to 2018 as the research sample，this paper
发现在污染密
“污染避难者假说”，该假说认为如果一个地区的环
［24］
说”。Cheng 等（2018）
研究了中国环境规制与
境规制强度比较低，就可能会吸引一些国外的污染
外国直接投资之间的双向机制，发现尽管跨国公
密集型企业来当地投资，造成当地的环境污染加
司在中国投资时选择的城市环境法规较为宽松，
剧。因此，当该地区提高环境规制强度时，会导致
试点城市，仅通过筛选第二批试点城市中的 18 个
城市为处理组，而实际上第一批、第二批试点城市
分别有 72 个、28 个，其研究得出的结论仅适用局
部地区，可能存在样本选择问题，在当前扩大低碳
而随着政策评估计量方法的发展，吕朝凤和余啸
试点地区的大背景下，所得出的结论未必具有代
（2020） 采用双重差分方法研究了排污费标准提
放量占世界的比重也已达到 27.8%［1］。随着全球气
候的变暖，控制并减少碳排放是当前重点关注的问
题之一。
为了降低碳排放强度，缓解生态环境恶化带来
的负面问题，2009 年 11 月国务院提出到 2020 年单
位 GDP 的 碳 排 放 量 要 比 2005 年 降 低 40%~45%。
为此，2010 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了《关于
参考。
二、
文献综述
［22］
高抑制了 FDI 的流入。曹翔和王郁妍（2021）
通
准提高，短期抑制 FDI 流入，但长期影响效果却不
明显。
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实施内容来看，本质上属
另一类观点认为该假说并不成立。①从国外
于环境规制的范畴，而环境规制对 FDI 区位选择的
［23］
的研究来看，Rezza 和 Alief（2015）
平，FDI 并不是导致环境污染的主要原因。冯梦
［29］
青和于海峰（2018）
通过研究财政分权和 FDI 对
大气环境污染的影响，发现 FDI 显著改善了我国
的大气污染。
从以上的文献来看，关于“污染避难者假说”
影响，结果表明外国直接投资显著增加了制造业污
是否成立还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而多数文献关
染排放。Jensen（2021） 通过研究希腊、意大利和
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增强了结
果的稳健性，以验证“污染避难者假说”在中国是否
成立，丰富了低碳城市建设与 FDI 相关的研究文
Dec.，
2021
（Vol.35，
No.12）
资行为产生影响，如果投资成本增加，那么外资企
业会选择到其他地区投资，导致 FDI 资金的转移。
因此，若低碳城市试点地区的外资企业主要集中在
意义。
基于现有的文献，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主要有
以下几点：一是研究样本方面，本研究包括三批次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单位，所得出的结论更加稳健；
二是研究方法方面，将低碳城市试点政策视为一项
准自然实验，采用双重差分模型评估低碳城市试点
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同时进行平行趋势检
验、安慰剂检验以及排除其他政策干扰，评估了低
Dec.，
2021
（Vol.35，
No.12）
面板数据，研究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
高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发现 SO2 排污费标准提
的实施效果，也对如何科学合理利用 FDI 提供一定
过构建分解 FDI 转移指标，研究发现 SO2 排污费标
的影响。这一研究既可以科学评估低碳试点政策
nificantly inhibits the inflow of FDI，but the impact effect lags behind. Mechanism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pilot policy of lowcarbon cities mainly inhibits FDI inflow through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effect，while th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effect
通过对一国的外来
直接投资流入和四种污染物检验，发现外国直接
投系，没有发现该国存在“污染天堂假说”的确凿证
一 类 学 者 的 研 究 支 持“ 污 染 避 难 者 假 说 ”。
［7］
①从国外研究来看，List 和 Co（2000）
、Keller 和
Levinson（2002） 、Hanna（2010） 先后研究了美国
、张
鹏杨等（2016） 先后利用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
［18］
环境规制抑制了 FDI 流入。林季红和刘莹（2013）
［19］
选择 2001—2008 年 36 个行业面板数据，采用工具
变量解决内生问题后认为“污染避难者假说”成立。
杨军等（2016
通过研究不同来源地 FDI 对中国碳
［20］
排放的影响，研究发现 FDI 导致了碳排放量增加。
而采用 SO2 排污费征收标准提高政策与低碳试点
政策的侧重点又有所不同，因而对 FDI 的影响可能
存在差异。同时从当前低碳城市试点政策研究来
［30］
看，龚梦琪等（2019）
通过筛选第二批低碳城市
试点单位，最终选择 18 个城市为研究样本，研究发
现低碳城市试点政策显著促进了 FDI 流入。但是
由于其研究样本有限，没有考虑第一批低碳政策
regards the low-carbon city pilot policy as a quasi-natural experiment，and uses the DID model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of
the low-carbon city pilot policy on the location choice of FDI.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pilot policy of low-carbon cities sig⁃
但外国直接投资的流入增加了当地环境法规的数
［6］
影响，学术界主要基于由 Walter 等（1979）
提出的
地区的 FDI 流入减少；而当降低环境规制强度时，
可能会吸引更多的 FDI 流入。
当前关于“污染避难者假说”的研究并没有得
出一致的结论，主要观点分为两类：
［25］
量和要求。Abdul 等（2020）
— 44 —
表性和政策参考价值，因而采用第一批、第二批和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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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第三批试点城市为研究样本进行研究具有重要
（2018） 考察了 2003—2014 年 9 个亚洲发展中国
［11］
家数据，结果表明跨国公司的绿地投资对 9 个亚洲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环 境 绩 效 有 不 利 影 响 。 Sun 等
（2020） 基于中国制造企业的微观数据，探讨了异
［12］
质环境法规和外国直接投资对制造业污染排放的
［26］
Key words：low-carbon city；FDI；DID
一、
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并取得了重
大成就，但也出现环境污染等方面的问题，如碳排
放增加、地区生态环境恶化等，生态环境问题成为
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拦路虎”。2018 年中国国
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的比重也已达到 15.9%，而碳排
and financing constraint effect are not significant. The research conclusions have positive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the promo⁃
tion of low-carbon city construction and the rational use of FDI.
据。②从国内研究来看，朱平芳等（2011）
利用
地级市数据研究发现，环境规制对 FDI 的影响平
［27］
均而言并不显著。许和连和邓玉萍（2012）
利用
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FDI 的地理集聚利于降
低环境污染，认为“污染避难者假说”并不成立。
［28］
李金凯等（2017）
通过构建面板平滑模型，研究
发现 FDI 通过“示范效应”等途径提高了环保水
点地区。随着中国加入《巴黎协定》，中国力争到
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力争 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
目标。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近 40 年来 FDI 以 13%
的年均增长率持续增长，这对于缓解中国经济发展
的资金短缺和克服技术瓶颈状况有重要意义［2］。
中国凭借自己的劳动力、自然资源等优势，积极参
与世界分工，吸引了大量外资。根据《全球投资趋
［8］
集型产业或发展中国家中，很难支持“污染天堂假
［9］
的环境规制对 FDI 的影响，发现美国的环境规制抑
制了 FDI 的流入。Wagner 等（2009） 采用一国制
［10］
造业对 163 个国家的投资数据，发现该国的化工行
业 导 致 了 东 道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 Adeel -Farooq 等
势报告》相关数据显示，2014 年中国的外资规模首
次跃居世界第一，超过美国；2020 年中国实际利用
外资达 1 443 亿美元，同比增长 4.5%。然而伴随
着 FDI 的流入，出现碳排放增加［3］、环境污染程度
加深［4-5］等现象。目前，随着低碳城市试点政策的
开展低碳省区和低碳城市试点工作的通知》，确定
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East China Economic Management
●开放与创新
Dec.，
2021
（Vol.35，
No.12）
［DOI］10.19629/ki.34-1014/f.210630008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景国文
（南开大学 经济学院，天津 300071）
双重差分模型考察了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显著抑制了 FDI
的流入，但影响效果存在滞后性；机制分析表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主要通过技术创新效应抑制了 FDI 流入，而环境
污染密集型产业，那么会通过环境规制效应来抑制
FDI 流入。
（3）技术创新效应。当前文献关于环境规制
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主要是基于“波特假说”，徐佳
于环境规制指标多采用单一或者综合合成指标，
［13］
土耳其三个经济体中外国公司与国内公司绿色行
为之间存在差异，发现跨国公司通常比国内公司需
要更多的能源，结论支持“污染天堂假说”。②从国
内研究来看，杨涛（2003） 、陈刚（2009） 、郭建
［14］
［15］
［16］
［17］
万和陶锋（2009）
、廖显春和夏恩龙（2015）
收稿日期：2021-06-30
作者简介：景国文（1991—），男，
山西运城人，
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
世界经济，
城市经济。
— 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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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规制效应、
融资约束效应并不显著。研究结论对推进低碳城市建设和合理利用 FDI 具有积极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低碳城市；外商直接投资；双重差分
中图分类号：
F20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7-5097（2021）12-0043-09
Pilot Policies of Low Carbon Cities and Location Choice of FDI
实行，地方政府必然会采取环境规制等行政手段
后逐步扩大试点范围，2012 年又确立了 28 个城市
择产生影响。
了广东、陕西等 5 省 8 市作为低碳城市试点地区，之
作为第二批试点地区，2017 年又确立了第三批试
来实现低碳减排，这可能会对地区的 FDI 区位选
基于此，本文选取 2004—2018 年我国地级市
JING Guowen
（School of Economics，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Abstract：Using the panel data of our countrys prefecture level cities from 2004 to 2018 as the research sample，this paper
发现在污染密
“污染避难者假说”，该假说认为如果一个地区的环
［24］
说”。Cheng 等（2018）
研究了中国环境规制与
境规制强度比较低，就可能会吸引一些国外的污染
外国直接投资之间的双向机制，发现尽管跨国公
密集型企业来当地投资，造成当地的环境污染加
司在中国投资时选择的城市环境法规较为宽松，
剧。因此，当该地区提高环境规制强度时，会导致
试点城市，仅通过筛选第二批试点城市中的 18 个
城市为处理组，而实际上第一批、第二批试点城市
分别有 72 个、28 个，其研究得出的结论仅适用局
部地区，可能存在样本选择问题，在当前扩大低碳
而随着政策评估计量方法的发展，吕朝凤和余啸
试点地区的大背景下，所得出的结论未必具有代
（2020） 采用双重差分方法研究了排污费标准提
放量占世界的比重也已达到 27.8%［1］。随着全球气
候的变暖，控制并减少碳排放是当前重点关注的问
题之一。
为了降低碳排放强度，缓解生态环境恶化带来
的负面问题，2009 年 11 月国务院提出到 2020 年单
位 GDP 的 碳 排 放 量 要 比 2005 年 降 低 40%~45%。
为此，2010 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了《关于
参考。
二、
文献综述
［22］
高抑制了 FDI 的流入。曹翔和王郁妍（2021）
通
准提高，短期抑制 FDI 流入，但长期影响效果却不
明显。
从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实施内容来看，本质上属
另一类观点认为该假说并不成立。①从国外
于环境规制的范畴，而环境规制对 FDI 区位选择的
［23］
的研究来看，Rezza 和 Alief（2015）
平，FDI 并不是导致环境污染的主要原因。冯梦
［29］
青和于海峰（2018）
通过研究财政分权和 FDI 对
大气环境污染的影响，发现 FDI 显著改善了我国
的大气污染。
从以上的文献来看，关于“污染避难者假说”
影响，结果表明外国直接投资显著增加了制造业污
是否成立还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而多数文献关
染排放。Jensen（2021） 通过研究希腊、意大利和
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增强了结
果的稳健性，以验证“污染避难者假说”在中国是否
成立，丰富了低碳城市建设与 FDI 相关的研究文
Dec.，
2021
（Vol.35，
No.12）
资行为产生影响，如果投资成本增加，那么外资企
业会选择到其他地区投资，导致 FDI 资金的转移。
因此，若低碳城市试点地区的外资企业主要集中在
意义。
基于现有的文献，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主要有
以下几点：一是研究样本方面，本研究包括三批次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单位，所得出的结论更加稳健；
二是研究方法方面，将低碳城市试点政策视为一项
准自然实验，采用双重差分模型评估低碳城市试点
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同时进行平行趋势检
验、安慰剂检验以及排除其他政策干扰，评估了低
Dec.，
2021
（Vol.35，
No.12）
面板数据，研究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对 FDI 区位选择
高对 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发现 SO2 排污费标准提
的实施效果，也对如何科学合理利用 FDI 提供一定
过构建分解 FDI 转移指标，研究发现 SO2 排污费标
的影响。这一研究既可以科学评估低碳试点政策
nificantly inhibits the inflow of FDI，but the impact effect lags behind. Mechanism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pilot policy of lowcarbon cities mainly inhibits FDI inflow through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effect，while th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effect
通过对一国的外来
直接投资流入和四种污染物检验，发现外国直接
投系，没有发现该国存在“污染天堂假说”的确凿证
一 类 学 者 的 研 究 支 持“ 污 染 避 难 者 假 说 ”。
［7］
①从国外研究来看，List 和 Co（2000）
、Keller 和
Levinson（2002） 、Hanna（2010） 先后研究了美国
、张
鹏杨等（2016） 先后利用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
［18］
环境规制抑制了 FDI 流入。林季红和刘莹（2013）
［19］
选择 2001—2008 年 36 个行业面板数据，采用工具
变量解决内生问题后认为“污染避难者假说”成立。
杨军等（2016
通过研究不同来源地 FDI 对中国碳
［20］
排放的影响，研究发现 FDI 导致了碳排放量增加。
而采用 SO2 排污费征收标准提高政策与低碳试点
政策的侧重点又有所不同，因而对 FDI 的影响可能
存在差异。同时从当前低碳城市试点政策研究来
［30］
看，龚梦琪等（2019）
通过筛选第二批低碳城市
试点单位，最终选择 18 个城市为研究样本，研究发
现低碳城市试点政策显著促进了 FDI 流入。但是
由于其研究样本有限，没有考虑第一批低碳政策
regards the low-carbon city pilot policy as a quasi-natural experiment，and uses the DID model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of
the low-carbon city pilot policy on the location choice of FDI.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pilot policy of low-carbon cities sig⁃
但外国直接投资的流入增加了当地环境法规的数
［6］
影响，学术界主要基于由 Walter 等（1979）
提出的
地区的 FDI 流入减少；而当降低环境规制强度时，
可能会吸引更多的 FDI 流入。
当前关于“污染避难者假说”的研究并没有得
出一致的结论，主要观点分为两类：
［25］
量和要求。Abdul 等（2020）
— 44 —
表性和政策参考价值，因而采用第一批、第二批和
［21］
Copyright©博看网 . All Rights Reserved.
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第三批试点城市为研究样本进行研究具有重要
（2018） 考察了 2003—2014 年 9 个亚洲发展中国
［11］
家数据，结果表明跨国公司的绿地投资对 9 个亚洲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环 境 绩 效 有 不 利 影 响 。 Sun 等
（2020） 基于中国制造企业的微观数据，探讨了异
［12］
质环境法规和外国直接投资对制造业污染排放的
［26］
Key words：low-carbon city；FDI；DID
一、
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并取得了重
大成就，但也出现环境污染等方面的问题，如碳排
放增加、地区生态环境恶化等，生态环境问题成为
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拦路虎”。2018 年中国国
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的比重也已达到 15.9%，而碳排
and financing constraint effect are not significant. The research conclusions have positive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the promo⁃
tion of low-carbon city construction and the rational use of FDI.
据。②从国内研究来看，朱平芳等（2011）
利用
地级市数据研究发现，环境规制对 FDI 的影响平
［27］
均而言并不显著。许和连和邓玉萍（2012）
利用
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FDI 的地理集聚利于降
低环境污染，认为“污染避难者假说”并不成立。
［28］
李金凯等（2017）
通过构建面板平滑模型，研究
发现 FDI 通过“示范效应”等途径提高了环保水
点地区。随着中国加入《巴黎协定》，中国力争到
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力争 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
目标。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近 40 年来 FDI 以 13%
的年均增长率持续增长，这对于缓解中国经济发展
的资金短缺和克服技术瓶颈状况有重要意义［2］。
中国凭借自己的劳动力、自然资源等优势，积极参
与世界分工，吸引了大量外资。根据《全球投资趋
［8］
集型产业或发展中国家中，很难支持“污染天堂假
［9］
的环境规制对 FDI 的影响，发现美国的环境规制抑
制了 FDI 的流入。Wagner 等（2009） 采用一国制
［10］
造业对 163 个国家的投资数据，发现该国的化工行
业 导 致 了 东 道 国 的 环 境 污 染 。 Adeel -Farooq 等
势报告》相关数据显示，2014 年中国的外资规模首
次跃居世界第一，超过美国；2020 年中国实际利用
外资达 1 443 亿美元，同比增长 4.5%。然而伴随
着 FDI 的流入，出现碳排放增加［3］、环境污染程度
加深［4-5］等现象。目前，随着低碳城市试点政策的
开展低碳省区和低碳城市试点工作的通知》，确定
2021 年 12 月
（第 35 卷第 12 期）
East China Economic Management
●开放与创新
Dec.，
2021
（Vol.35，
No.12）
［DOI］10.19629/ki.34-1014/f.210630008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与 FDI 的区位选择
景国文
（南开大学 经济学院，天津 300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