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自主性：民主政治建构的核心要素

国家自主性：民主政治建构的核心要素
摘要：国家自主性是对当前国家自主性过度与国家自主性不足双重困境提出的理论与现实诉求，而民主政治建构则是孕育于国家自主性的制度文化中，国家自主性的不足与过度同样是民主政治建构的泥淖。

基于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内在互构考察，提出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三维写照，即“掠夺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俘获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可能风险、“参与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动共赢，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促模式：中共领导；政府主导；公民参与。

关键词：国家自主性；民主政治；核心要素
“国家自主性（state autonomy）是指国家作为掌握一定领土和民众的机构可以制定和追求并不简单反映社会组织、阶级或整个社会的需求和意愿的目标。

”[1]10“民主政治建构是在中国民主话语体系主导的语汇维度、民主系统政治文化支撑的文化维度、民主政治基本制度完善的制度维度、市场经济发展助推的经济维度的共同助推下逐渐建构的。

”[2]国家自主性是对当前国家自主性过度与国家自主性不足双重困境提出的理论与现实诉求，而民主政治建构则是孕育于国家自主性的制度文化中，国家自主性的不足与过度同样是民主政治建构的泥淖，基于此提出国家自主性是民主政治建构的核心要素。

管窥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内在互构即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形式的共生、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内容的共在、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文化的共存，对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三维写照深入剖析，并由此
推演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促模式。

一、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内在互构
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从内在机理上透析具有互构性，国家自主性是民主政治建构的核心要素，民主政治建构同样是国家自主性的核心诉求，管窥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内在互构，推知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形式的共生、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内容的共在、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文化的共存。

1.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形式的共生
国家自主性是公共利益的代表、自主独立性的形式，而政治文明建设中，选举、投票民主与协商民主是民主政治发展的最重要两种形式，选举、投票民主与协商民主也即自主独立的公民个体从“私益”转化为“公益”的民主过程，无论是选举、投票民主还是协商民主都是以“公益”为旨归、以自主独立为形式的民主，当前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与政治协商制度则是选举、投票民主与协商民主的经典形式。

由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形式核心要旨的深析与解读中不难得出，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形式是互动共生的，国家自主性是民主政治形式“公益”转化与独立自主的保障，民主政治形式也是国家自主性“公益”实现与独立自主的依托。

2.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内容的共在
从国家能力视角解读国家自主性，“国家自主性即国家独立于社会自我决策的程度。

”[3]2国家自主性从其作为理论范式兴起伊始，则从国家与社会层面探讨国家自主性与国家能力等问题，由此可见国家自
主性是与社会休戚相关，且其能力的大小一定程度上也与独立于社会而进行自我决策的能力相关。

民主政治内容就制度层面而言包括人民民主专政、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内容，民主政治内容其根源上也其独立于社会而进行自我决策的能力，即自主性与独立性，因此由此也可推知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内容的共在。

3.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文化的共存
“政治文化即公民对自己国家的政治体系所采取的基本价值、信仰、观念、态度和取向。

”[4]70“阿尔蒙德和维巴将政治文化分为三种类型:村民文化、臣民文化和参与者文化。

”[4]76民主政治文化即是一种参与者文化，参与者文化是公民主体既运用各项权利融入政治体系之中，也积极参与各项政治活动与政治过程。

国家自主性是公民主体积极参与政治体系、政治活动、政治过程的核心支撑，当国家被利益群体所绑架或大众传媒所操纵，公民只能苟且于村民型的囿域与臣民型的依附，与此同时民主政治文化、公民的积极参与也是国家保持自主的必要生态，因为由此可推知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文化的共存。

二、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三维写照
依据国家自主性过度与不足的双重困境与国家自主性的应然生态，提出“掠夺型国家”、“俘获型国家”、“参与型国家”三种样态，并依此写照“掠夺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俘获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可能风险、“参与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动共赢的三维面向。

1.“掠夺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
“掠夺型国家”即国家自主性过度所表征的迹象，“掠夺型国家”因国家公权力的过度扩张而无视甚至侵犯社会公众的利益，只追求与维护自身利益集团的利益，权力部门化、部门利益化、利益法制化、权力寻租化即是权力异化下掠夺公众利益的经典注脚。

我国民主政治建构由于公民政治文化的缺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传统臣民文化羁绊，在“掠夺型国家”的阴囿下则即可能进一步放大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从而阻滞现代民主政治建设的进程。

“掠夺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导致的是一副恶性循环的生态图景，权力的天然扩张性使公权力出现掠夺公众利益而寻求自身利益的出现，而民主政治建构的先天不足则在传统臣民文化束缚与现代公民文化的缺失下进一步恶化，进而陷入“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劣币驱逐良币”的泥淖。

2.“俘获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可能风险
“俘获型国家”即国家自主性不足所表征的迹象，“俘获型国家”因国家自主性不足，其制定的政策、方针与政治过程不能超然于社会阶层与特定利益集团的操纵而使公众利益受损，即被强势利益集团所俘获而损害弱势与无势集团的利益，当前公众利益的被逐利化、公众利益的被操纵化则是国家自主性不足而导致公众利益受损的经典注脚。

所谓的学术霸权、舆论霸权、权力霸权、金钱霸权都是现代占有权力、金钱、舆论等特殊利益集团操纵的产物。

民主政治建构最基本的生态在于正义，然而，国家自主性不足所表征的“俘获型国家”生态下正
义将荡然无存，民主政治建构所生长的基本生态也无处找寻，此外民主政治所孜孜以求的协商民主、选票民主等形式、人民代表、区域自治等内容、参与型的政治文化也无处生长，“俘获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可能风险导致的也是一副恶性循环的生态图景，“俘获型国家”因国家自主性不足出现被特殊利益集团操纵而公众利益受损的图景，民主政治建构的正义价值则受到侵蚀，从而出现民主政治形式、民主政治内容、民主政治文化都受到剥离与消解的风险。

3.“参与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动共赢
“参与型国家”即国家自主性规避了不足与过度双重困境所表征的迹象，“参与型国家”既摆脱了特殊利益集团操纵的牢宠，也挣脱了“政府衰败”的“转型陷阱”，有效的实现了权力与权利的良性互动与相互转化，使各阶层与各群体能有效积极的参与国家的各项事务中，发挥集体与个人的效能感。

民主政治建构归根溯源即是“参与”，“参与型国家”有效保障公众权益的实现，有效提升各阶层的能动性，因此从本源上与民主政治建构实现了互动共赢。

“参与型国家”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动共赢呈现的是一副良性共促的生态图景，“参与型国家”因规避了国家自主性不足与过度的双重困境，为民主政治建构所需的“正义”价值、“参与”文化孕育良好的生态，民主政治建构反过来促进国家自主性的获得与“参与型国家”的构建。

三、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促模式
基于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三维写照，提出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促模式。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在“国”与“民”的关系上出现过放权并进、去集权化、互动协调的变动格局，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始终是不变的核心。

“中国共产党实际上把国家机关的权力统一于自身，而且掌握着军事力量，决定着利益表达、综合、决策和执行的全过程。

无论从其结构上看还是功能上看，它已经不同于世界政治现象中的一般政党的意义，事实上构成了一种社会公共权力，相当于国家组织而又超越了国家组织。

”[5]98民主政治建构无论从内容、形式、文化、表达等维度上都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也是国家自主性规避不足与过度困境的核心要领，因此可以推知中共领导是民主政治建构的核心。

2.政府主导：民主政治建构的保障
传统的政府包办型体制使我国陷入低效率、低产能、低质量的社会境况，在政府包办型的计划体制弊端极端暴露之时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即应运而生。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功能的力拓深化，“市场导向型国家”的声音开始浮现，以市场替代政府功能，走向“守夜人国家”的样态的提法也紧跟其后。

然而一次次金融危机的来袭、贫富差距的日益扩大、效率与公平的矛盾凸显不断地将“市场万能说”破灭，重塑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也即成为现代化国家的新兴题域。

政府作为公众利益的代表，作为“公共物品”的提供者，作为效率与公平矛盾的协调者，作为公平正义的保障者，也即成为民主政治建构的保障，由此可以推知政府主导是民主政治建构的保障。

民主政治建构从根本上是公民共同参与的政治建构，是参与型政治文化的生态表达，无公民的参与也即无民主政治，公民参与是民主政治建构的依托。

公民参与有多种途径与方式，在当前既有选票民主与协商民主的形式，也有公民组织的培育途径，选票民主、协商民主、公民组织等不同途径与方式的共同推进是公民参与的有效形式与出路，也是合理构建国家自主性的内在必需。

简言之，中共领导、政府主导、公民参与多维度推进是当前国家自主性与民主政治建构的互促模式。

参考文献：
[1][美]彼得·埃文斯,迪特里希·鲁施迈耶,西达·斯考克波.找回国家[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2]李建华,张效锋.论我国民主政治建构的基本维度[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9,(1).
[3]朱天飚:什么是比较政治经济学[G]//[澳]琳达·维斯,约翰·M.霍布森.国家与经济发展——一个比较及历史性的分析.黄兆辉,等,译.长春:吉林出版集团,2009.
[4][美]霍华德·威亚尔达.比较政治学导论:概念与过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胡伟.政府过程[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