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发展如何实现多元主体共建共享——安徽黄山市徽州区呈坎镇呈坎村保护与开发调查

2020年第3期（总第47期）古村落发展如何实现多元主体共建共享
方 彬*
中国传统古村落历史悠久，独具特色，其历史文化、村落布局、建筑艺术、传统工艺、价值观念和民风民俗蕴含着丰富的内涵，被称为“活着的文物、有生命的历史”。

传统古村落蕴含着自然、历史和文化的丰富资源，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集中体现，是中国农耕文明的具体展示，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指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
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振兴总要求，为保护传统古村落提供了重要机遇。

2019年11月，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特别提出“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包括古城、古镇、古村落的保护与文化传承。

这些国家政策，激发了古村落发展的活力，有利于古村落资源优势的转化，有利于建立古村落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机制。

在这个背景下，研究古村落的保护与开发，探讨古村落的
方彬，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管理研究院/社会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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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关键词】本文以安徽省黄山市徽州区呈坎镇呈坎村为例，研究中国传统古村落文
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

呈坎古建筑和非遗保护主要采用了国家保护、公司经营、个人民宿与传承等方式。

然而在模式上，呈坎村采用外部介入开发模式、基层和村民主体权利受损；在机制上，文化遗产保护机制有待健全、政府重视和资金保障有待提高；在开发上，缺乏科学开发理念，开发呈现两极化现象；在规划上，整体规划和区域划分不清，造成环境污染和景观破坏。

因此，亟须实行政企合作开发股份制经营模式、实现共同经营管理，建立长效机制、推动保护与再利用，加强分区规划、注重科学整体开发，传承活化古村落、展现地方文化特色等。

呈坎村 传统古村落 保护与开发
百村社会治理调查
——安徽黄山市徽州区呈坎镇呈坎村保护与开发调查
生存与发展，构建美丽乡村，具有重要意义。

一、古村落保护开发的相关研究
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古村落的保护、开发与再利用。

目前古村落的开发经营模式主要有三种，内生性开发、外部介入性开发、政企合作股份制开发经营模式。

内生性开发模式是指村委会和村民是利益主体，自筹资金，自主保护与开发模式。

外部介入性开发模式是由开发商与村委会签署合同，获得村落经营权，村落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旅游开发模式。

政企合作开发的股份制经营模式是开发商与村民合作开发的经营模式，政府主导、企业介入、村民参与，比如广西兴安县水源头村。

政企合作多元化开发模式，针对古村落再生开发过程中的利益主体问题，根据政策完善机制，确保古村再生发展的可持续性。

此外，还有古村落保护与再利用模式，古村落活化利用的佛山模式，江西乡村创客活化古村落模式，山西古村落文旅融合模式，“文创+旅游”模式等。

另外，学者运用“新博物馆学”、生态学共生理论、聚落格局等理论，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运用到传统古村落的保护与更新之中。

有些学者进行了传统古村落的活化研究，保持古村落整体的、原真的风貌，激发其环境和文化活性，推进古村落的科学发展。

本文主要研究安徽呈坎古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从模式、机制、规划、开发等层面分析并提供建议。

二、呈坎古村落的基本特征
（一）呈坎古村落概况
呈坎是中国传统古村落，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称赞“呈坎双贤礼，江南第一村”。

呈坎古名龙溪，又称漴川，始建于东汉末年，距今已有1800多年。

据罗氏族谱记载，唐代末年，江西豫章的罗天真、罗天秩二人从南昌来到呈坎定居，形成前罗、后罗两宗族。

从地理自然上，呈坎村依山傍水，符合古代风水理论，地理位置四通八达，交通方便，气候舒适，使呈坎成为徽州绝佳的风水宝地。

从村落构建上，当初罗氏祖先精密选址，在呈坎定居下来，经过精心规划、精雕细刻，世世代代的精细管理和长期建设，终于建成如今的呈坎。

呈坎山水环境秀美清幽，村落建筑错落有致，街巷纵横交错，移步换景，风光迷人。

从古建筑角度，呈坎村有数量众多元、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类型多样，内涵丰富，特色显著，被称为中国历代古建筑艺术博物馆。

从消防安全层面，呈坎村保留下来的古代消防信息资源最丰富、最典型、最完整，被誉为中国古代消防博物馆。

丰厚的历史文化特征使呈坎有着“江南第一村”“国宝之乡”的美誉。

此外，呈坎村一直有村民居住，现在呈坎全村共有700多户，4000多人，75%人口姓罗，同宗同族，聚族而居，较好地保留了古村落的生活样貌，是不可多得的活态古村落。

（二）物质文化遗产突出
作为全国保存最完好的古村落，呈坎村共有古建筑大约160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处，明代修建的罗东舒祠和呈坎古民居建筑群。

呈坎村拥有宋代建筑2处，元代建筑2处，明代建筑23处，清代建筑130多处。

呈坎村是现存徽州地区古建筑最集中、最富有特色、最具观赏价值的村落之一。

呈坎村的建筑主要包括四种类型。

第一，祠堂。

贞靖罗东舒先生祠是罗氏后人为了纪念他而修建的，整个祠堂按照文庙格局兴建，四进四院，气势雄伟，雕刻精致，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也被专家学者称为“江南第一祠”。

第二，民居。

呈坎村的古民居类型多样，主要分为官宦之家和商人之家。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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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第3期（总第47期）
宦之家首推罗应鹤官邸。

高大的门楼体现了主人在仕途上的巨大成就和在乡村中的权力威严。

另一种民居为富商宅院，以罗纯夫故居为例。

花岗岩和水磨青砖大门，砖雕的精雕细刻，都体现了主人追求富裕和发达兴盛的景象。

第三，公共建筑。

呈坎村的公共建筑有桥、亭、水圳、街巷等。

第四，教育建筑。

教育类建筑为漴川小学堂，建于1905年的日本学堂建筑风格，反映了外来文化对乡土文化的冲击。

从消防角度来看，呈坎村保留了最丰富和最完整的古代消防信息。

第一，水利建设科学，呈坎村前面河、中间圳、后面沟以及古井遍布，使全村的用水格局和消防用水体系全面，极大改善了古村水环境和小气候。

第二，规划建设科学合理，呈坎村3街99巷，村落成棋盘状，把古村切割成大小不等的地块，形成各个消防分区，有利于防火灭火。

第三，居民建筑技艺高超，高筑墙，高开窗，深挖井，对各种门、窗、隔墙、屋顶、厨房、柴房进行防火处理，做到木结构不外露，使呈坎固若金汤。

（三）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
徽州地区历史悠久，文化深厚，非物质文化遗产十分丰富。

主要有民间传颂的徽州九绝，包括木雕、竹雕、砖雕、石雕、歙砚、徽墨、武术、新安医学、理学等九项绝技。

由于呈坎地处徽州地区，深受徽州文化的深厚影响。

呈坎古村落遗存了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包括徽州四雕和手撕书法等。

由于呈坎村保留了众多完好的明清建筑，其中主要装饰是木雕工艺，因此呈坎村的木雕技艺传承和发展较好，既创造出精湛的木雕工艺品，又培育了一批雕刻专家。

三、呈坎古村落保护开发的现状
呈坎古村落文化遗产丰富，拥有众多元明清时期的古建筑，还有木雕等多种非物质文化遗产。

呈坎村的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主要有以下三种方式。

（一）国家保护
呈坎村有国家级文物49处，省部级文物近100处，享受国家和省部级文物保护补贴。

以2019年为例，政府对呈坎村内钟英楼、上更楼、下更楼等古建筑进行修缮，并对古村落基础设施进行修整，投资1500万元。

对呈坎古建筑群消防工程，即呈坎古建筑群报警系统、消防栓、消防管网设施系统等，投资2000万元。

对呈坎古建筑群防雷工程，在古建筑安装离子接地极，引下线等防雷设施，投资249万元。

对呈坎古建筑群排水系统整治工程，对呈坎古建筑现有排水管道进行维修、更换及疏通，投资350万元。

虽然，国家、省部级和村委会对呈坎村古建筑给予大量的经济投入，但对于拥有众多古建筑的呈坎村来说，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依然是杯水车薪。

呈坎村村委会对村里古建筑也进行了再利用，引进民营企业的力量，开展经营型收入，主要以集体资产盘活、村里集体资产对外出租，来增加村集体收入。

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方面，徽州木雕、竹雕、砖雕、石雕是徽州地区特色，当地政府重视徽州传统手工艺的保护和发展，特别重视徽州木雕工艺的保护与传承，在徽州雕刻技艺上给予大力扶持。

2000年以来，当地镇政府着力打造呈坎古村落的雕刻技艺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从资金上提供大量支持，从场地上提供土地和房屋，在呈坎古村落里成立了徽派雕刻研究所。

由于政府的大力支持，还有雕刻手工艺者自身的努力，2012年雕刻家曹永盛被评为徽州三雕（木雕）国家级非遗传承人。

（二）公司经营
呈坎古村落有民营、私营企业经营呈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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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旅游业和酒店业。

首先，徽州地区民营旅游公司承包了呈坎村旅游业，对古建筑修缮，进行旅游经营管理，对游客开放参观。

2002年徽州地区的民营私企公司来到了呈坎村，承包了村里的旅游经营管理。

2002年7月，公司对整个呈坎村的基础设施进行了较大整改，包括环境整治、村容村貌、内部石板路、河道清理、建筑外观改造等，对村内古建筑、部分民居与公共空间进行了维护和修缮。

2008年创A级景区，2017年达到5A景区。

在经营成果上，2018年呈坎旅游人数达到86万人次左右，旅游综合收入超过1亿元。

旅游增长势头迅猛，前景良好。

其次，外地私营企业也来到呈坎村经营度假村。

山东私营企业购买了呈坎的古建筑，用于旅游度假村开发。

2017年12月签定合同并开始装修，2018年5月度假村试运营。

这个度假村属于中高端酒店，有40间客房及数栋独立别墅，是目前呈坎村体量最大的酒店。

客源主要来自于四个渠道，旅行社占40%，网络订购占30%，山东老乡朋友圈占10%，协议单位和散客占20%。

虽然节假日酒店基本上满房状态，但总体上呈现了旅游市场淡旺季的明显特征。

民营和私营企业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上进行了宣传推广。

在企业旅游与培训项目中，邀请国家和省市级非遗大师、当地特色民间手艺人给学员和游客展示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让他们学习传统工艺，亲身体验，从而喜爱和传播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让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手工艺在民间“留下来、活下去、走出去”，这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具有重要意义。

（三）个人传承
在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中，呈坎村民参与修建古建筑，为游客提供古建筑民宿服务。

呈坎村古民宿目前有几十家。

其中，最早开始修复和经营古民宿的是呈坎村外来女婿王志政。

由于对古宅的深厚情结，促成了他古建修复、建设民宿之路。

2004年，当时呈坎旅游业尚不繁荣，他就买下村里两栋古建筑并对其加以修缮，坚持修旧如旧，尊重古建筑原本的风貌，当古建筑修缮起来后，他将其改造为民宿空间，坚持室内布局与古建筑风格保持一致，并将明清收藏品用于民宿内。

2010年，他又买下原为户部侍郎住宅的明万历古建筑，投资500万元左右，对其加以修缮利用，改造成为具有徽州古建筑文化特点的民宿，保留“终生平静”“四水归堂”的徽州传统观念。

在民宿的经营理念上，他坚持以传统为主，认为游客选择民宿，消费的是对徽州传统建筑和徽州文化的体验。

在修缮和改造古建的同时，他鼓励和指导呈坎村民将自家的古民居改建成具有古徽州特色的民宿，这样既能保护传统古建筑，又能发挥古建的当代价值，村民由此还可留在村里赚钱维持生计。

2013年5月份，王家自主经营的民宿开业盈利后，村民们看到了实际收益，才慢慢愿意接受他的提议，将一些古民居再次利用起来，并很快产生经济效益。

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方面，曹永盛是呈坎村徽州雕刻技艺的带头人。

他1969年出生，1984年开始跟姑父学习木匠手艺，包括修老房子、做家具、家具雕刻等，为其木雕手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后来，他拜师学艺，出师后自立门户。

1990年，他逐渐走向专业的雕刻道路。

此后他在学艺过程中刻苦钻研，倾注全部精力到雕刻工艺上，在竹雕、木雕领域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2000年之后，在镇政府的大力帮助下，成立了徽派雕刻研究所。

2012年，曹永盛被评为徽州三雕（木雕）国家级非遗传承人。

目前，他是村内唯一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在村内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

他带动呈坎村里的木雕手艺人，不断发展木雕手工艺，使呈坎木雕手工艺发展和经营取得较好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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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呈坎古村落保护开发存在的问题
合理利用与开发保护古村落资源，是一个时代性的课题。

虽然呈坎村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取得一定成果，但是古村落保护利用与旅游开发的矛盾愈加凸显。

（一）模式问题：采用外部介入开发模式，基层和村民主体权利受损
目前古村落开发经营主要有以下三种模式：一是所有者自主经营模式，二是外部企业介入开发模式，三是政企合作的股份制经营模式。

第一种自主经营模式，村民从中受益，激发了村民的积极性，积极参加旅游开发，自觉保护文化遗产。

但是，这种模式存在着较大问题。

村民作为管理者，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往往采取不科学的管理方式，使旅游经济收益较少。

第二种外部企业介入开发模式，企业开发经营，以追逐利润为目的，景区交给外部企业，一方面会带来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的有效开发，有专业团队进行管理，经营获取巨大利益，但另一方面，这种模式使政府失去景区所有权，村民和基层的利益受损，存在着利益主体的冲突。

第三种是政企合作开发的股份制经营模式。

政府主导、企业介入、居民参与和村委会协调相结合。

由区县民政局或文化旅游局等部门牵线搭桥，招商引资，寻找最佳合作者；由村民选举成立民意机构，代表村民利益和赋予代表权利，协调内部关系和争取外部利益；开发商与民意机构签订合同，按照股份制经营，把资源、劳动力、资金、技术等转化成股本，按照股份和按劳分红的原则进行收益分配，村民投入劳动力须另付工资；政府收取经营税；村民达到一定标准后须交个人所得税。

股份制经营模式可以解决内生性和外部介入性开发模式的不足。

目前，呈坎古村落旅游采取的是外部企业介入开发模式。

徽州民营企业与村委会签订经营合同，获得呈坎村的旅游经营权，承包呈坎村的旅游开发、经营和管理。

每年旅游公司给呈坎村一笔较大的经营性收入，每个村民每年收到少量人头费，部分村民参与呈坎的旅游经营。

一方面，这种开发经营模式具有经济实力、经营能力、管理水平等方面的突出优势；另一方面，这种模式也存在着明显弊端。

政府、村委会和村民失去对呈坎村的所有权，村委会和村民的权利受损，对呈坎景区的权利失控。

由于开发商追求最大的利润，虽然呈坎村旅游公司每年创汇收入丰厚，分配给村民的利益却很少。

企业、村委会、村民在呈坎古村落开发与经营过程中权利失衡，长此以往外部介入企业会影响呈坎古村落的长远利益。

（二）机制问题：文化遗产保护机制有待健全，政府重视和资金保障有待提高呈坎古村落反映了文物保护和管理机制不健全，古村落保护法亟待补充完善。

呈坎村拥有数量众多的古建筑，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修缮，一批珍贵的老房子破败坍塌。

首先，保护资金缺口大。

由于呈坎村古建筑众多，文物保护资金有限，只能针对重点古建筑抢救保护，而大量历史文化古民居，正在随着年久失修而破败或倒塌。

目前传统村落的保护资金主要来自国家及省部级文物单位。

出于现实情况考虑，地方财政投入有限。

对于村落古建筑的保护停留在简单修缮工作，虽然在短期内保证建筑不会消失，但不具有长效作用，保护力度有限。

其次，古建筑损毁严重。

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使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古民居的居住条件和环境已经不能满足村民的现代生活需求。

有的村民拆掉古建筑盖新房屋，对古建筑造成破坏。

据统计，20世纪80年代初期，呈坎古建筑有300幢；到了21世纪初，只剩下150多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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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也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关注不均衡。

关注非遗的经济效益大于文化价值，对于能创造经济价值的项目，通常大力扶持；对于濒危或价值不大的项目，重视不够。

其次，非遗项目和传承人的申报制度还存在漏洞。

评选结果造成偏差，难以服众，从而产生社会问题。

要使文化得到健康的发展，需要让全民拥有文化，让文化扎根于全民，人们从内心重视和尊重文化，进而促进文化的繁荣发展。

（三）开发问题：缺乏科学开发理念，开发呈现两极化现象
从呈坎的具体情况可以看出，存在开发不够和开发过度两种现象。

首先，村内旅游线路开发不够广泛。

一方面，游客不能欣赏到更多的呈坎美景，游览时间短，留下住宿的游客少，也使民宿、度假酒店客源减少；另一方面，一些村民住宅不在旅游路线上，不能公平地参与到呈坎旅游建设中，无法获取旅游带给他们的经济收益，造成村民之间收入差异较大，增加了村民之间矛盾。

其次，过度开发也造成问题。

由于旅游公司门票管理严格，给村民及其亲朋好友出入村里带来不便，影响了村民的日常生活，影响了活态古村落的保护。

（四）规划问题：整体规划和区域划分不清，造成环境污染和景观破坏
呈坎村整体规划和管理力度不够。

首先，旅游吸引了大量游客，也给呈坎村造成环境污染。

游客带来的生活垃圾，村民产生的生活垃圾，有待及时处理；生活污水没有经过处理，河流遭到污染，影响了水域环境。

其次，村民沿河建房，占田盖房，破坏了古村落的田园风光。

景区内有些建筑是现代风格的房屋，景点周围分布小百货商铺和摊点，还需进一步规范管理。

虽然市政府、城区建设、村委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清洁河道、治理环境，并且初见成效，但反映了呈坎村落规划、功能区划分不清晰，生活污水和垃圾处理不够完善。

五、对呈坎古村落保护开发的建议
对呈坎古村落的研究，目的是探索古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更科学有效地促进古村落文化遗产再利用，促进乡村振兴发展。

（一）实行政企合作开发股份制经营模式，实现共同经营管理
多方参与管理的综合开发经营模式是未来古村落的发展方向。

呈坎应采取政企合作的股份制经营模式，走“政府主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滚动发展”的道路，逐步建立起“企业专业管理、村民参与经营、政府监督管理”的多元化管理模式。

呈坎村村政府与村民拥有呈坎村景区的所用权，是景区保护与再利用的主体。

村委会作为民意机构代表村民的权益和职能，为村民争取利益，村民要积极参与到古村落的经营开发中。

旅游公司参与呈坎村的经营，负责基础设施建设，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制度。

政府建立古村落管理监管部门，落实古村落的保护利用与监督管理，从而使呈坎旅游可以长期、有效、持续的发展。

古村落的开发与保护需要政府、社会、村民以及游客等多方的共同努力，汇聚力量共同为古村落的发展贡献民智。

把乡村全面振兴作为古村落保护和开发的立足点，全面提升古村落，让广大村民从乡村振兴中体会到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二）建立长效机制，推动保护与再利用
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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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管理”的文物工作方针，在法律法规、经费资金和建筑维修等方面，建立起责权清晰、相对完善的文物保护体系和利用模式。

在法律法规上，完善和实施古村落保护与管理法规，为呈坎村的文化遗产提供制度保障。

各级政府制定古村落的保护与开发法规条例，实施管理和监督，构建开发总体框架和规划，并纳入政府的总体发展计划中。

在资金方面，首先政府需要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对古村落实行等级划分，实行从全部修建到全面保护等不同等级的修缮，以促进恢复古建筑原貌。

除了政府专项经费之外，当地政府要把古村落保护列入项目，整合项目资金，向古村落和古建筑倾斜，以推进古村落基础设施建设。

其次，村政府采取招商引资多种办法，多元化筹集经费，吸引单位、个人和社会资金，设立专项资金，大力保护和维修古村落建筑文物。

在建筑维修方面，古建筑由于年代久远、自然风化和人为等原因造成损坏，需要加快抢修，按照“尊重原貌、整体保护、局部抢修”的原则，可以成立由政府和专家组成的专业团队，对古建筑进行检查和修缮，使其重放异彩。

（三）加强分区规划，注重科学整体开发
根据功能区划分原则与实际情况，呈坎村可划分成三大功能区进行建设，即文化区、商业区和新村区。

文化区是以罗东舒祠为核心的国家和省部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分量重、范围广，以修建古建筑为主，保护古村落的自然人文景观和风土民情。

商业区是沿着呈坎村现有的旅游线路进行扩建，传承与展现当地特产与风味，创建徽州文化特色商业街。

新村区建在村外离景区较远的位置，包括村落山水、农田和树木，采取保护自然生态的方法，杜绝沿河和占田建房，保持呈坎的风水特征。

此外，继续环境整治，改善生活垃圾处理和污水排放系统。

（四）传承活化古村落，展现地方文化特色
徽州文化历史是徽州地区古村落的精神内核。

因此，在呈坎古村落文化遗产保护和活化中，需要突出传统文化保护和地方特色展现。

第一，要保护古村落的传统文化和空间布局。

在古建筑的修缮中，遵照修旧如旧的原则，保持其古朴原貌。

同时运用传统审美，对村落形态和外部环境进行修整与完善，再现完美布局。

第二，要展现徽州文化特色，打造旅游品牌。

旅游业的发展可以使历史文化被赋予新的社会经济价值，使徽州文化得到振兴。

一是继续开发非物质文化遗产体验项目，邀请国家和省级非遗大师展示徽州九绝，让游客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热爱和传播非遗文化；二是从现代需求的角度，尊重人们注重健康养生的需求，回归自然和追求原生态，打造呈坎村的观光度假型生态乡村旅游品牌，开发呈坎“农家乐”项目；三是充分利用重大节庆开展民俗文化活动，借助古村落戏台推动民间文化发展，发扬呈坎古风民俗，如晒秋、宗祠堂会等活动，让游客体验呈坎深厚的民俗文化。

廖国一：《广西兴安先水源头村的保护与开发研究》，《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8年第6期。

刘玢、左俊玮：《基于利益主体的江西赣南古村落再生发展模式研究》，《企业经济》2018年第12期。

张伟：《区域协同推进传统村落活化和可持续发展》，《改革与开放》2017年第12期。

孔翔、卓方勇、苗长松：《旅游业发展状况对古村落文化保护的影响》，《热带地理》2016年第2期。

吴伟新：《徽州古村落旅游可持续发展探究》，《淮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年第4期。

（责任编辑：朱 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