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湖珠光——周溪贝业九十年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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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珠光——周溪贝业九十年史话
鄱湖珠光
——周溪贝业九十年史话
盛世珠光
鄱阳湖畔的周溪镇是当今举世闻名的珍珠之乡。
鄱阳湖珠光似中秋圆月朗照下的京城焰火,温润亮丽,璀璨晶莹。
珍珠领带、珍珠项链、珍珠腰牌、珍珠手镯;珍珠耳饰、发饰、帽饰、靴鞋饰,珍珠胸缀、领缀、袖缀、衣边缀;珍珠床,珍珠椅,珍珠窗帘,珍珠马、牛、虎,珍珠猪、牛、羊,珍珠壁画、中堂。
珠光在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亿万富豪的卧室内厅堂里绽放,也在南非、坦桑尼亚、毛里塔尼亚人漆黑的胸前、手腕上闪烁。
北京奥运场馆的墙壁珠光辉煌,绚丽瑰奇,牵惹全球商贾惊奇的目光!
彭蠡·周溪
摊开中国版图,在东经116°11′30″北纬29°10′53″这一点上是一个一衣带水的地方——周溪,她是赣鄱大地八百里鄱阳湖上喷发亿万光华的珠乡,她像浩瀚鄱阳湖之水急欲奋飞的雄鹰,爪儿、彩翼,钩连好大一个江西,凭恃鄱阳湖水势,顺沿万里长江,西接洞庭,东极沧海,串连全球。
她底蕴深邃,传奇万端。
神秘的鄡阳古城是她的前身,开凿鄱湖的赣北勇士彭蠡常饮鄡阳美酒以振雄风,彭蠡是周溪人心中的偶像,是周溪人对鄱阳湖妈妈的第二称谓。
采光太湖
彭蠡开湖知何去?一晃三千二百年。
公元1921年,周溪古镇李咸友忽生灵感:江苏太湖人用贝壳制衣扣,销路甚广;贝壳,鄱阳湖里有的是,俺不如学做纽扣!李咸友径往太湖当学徒,学车纽扣。
三月技成,李咸友在饶州办起了纽扣作坊。
邻居沈传俊闻风赶往饶州,察看详情,心生“借鸡生蛋”之计。
是年隆冬,沈传俊沿长江顺流东下,直抵江苏太湖。
他盘算着用高薪聘请太湖高手走进周溪之门,招徒办厂,终于物色到徐姓、丁姓两位意中人。
又购得6部崭新的纽扣车,配全了其他工具。
1922年春暖发水之时,沈传俊租船溯江而上,日夜
兼程,终于在这年“夹岸桃花蘸水开,发啊发啊杜鹃来”的谷雨日,抵达周溪。
沈传俊太湖采“光”胜利成功,迎来了周溪贝类产业第一缕晨曦。
沈传俊不愧为周溪贝业的开山鼻祖。
贝业初兴
沈传俊太湖携“光”归来,成为周溪沉沉大地东方天空的启明星。
千百年来,周溪地少人稠,水患频仍,多少人意懒心灰,谁能做发财黄粱美梦?如今,好一个沈传俊率先在茫茫鄱阳湖中点亮发财之灯,耳闻目睹着,谁不为之心旌摇荡?偌大一个鄱阳湖,万千港汊,贝壳触手可及,何不捋袖一试?
周溪梅沙嘴村人迅速行动起来,古镇的曹家巷、冯家巷,沿湖村庄纷纷买车办贝壳纽扣厂。
到1930年前后,周溪的纽扣车就达到500余部。
伴随纽扣业发展,次产业也应运而生,扒蚌业、制锉业、打管业、车修业迅速滋生,周溪人精神面貌迅速改观:昔日唉声叹气者,今天乐呵呵地下湖扒蚌,昔日拖鞋趿板的穷汉,如今精神抖擞地操作着纽扣头车……。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周溪人开始弄潮了!
“有货不愁贫,货珍客自来”。
上海老板王宝财,长驻古镇曹明福(大)家,日本商贾大岛长驻古镇沈传俊家,江苏老板裴某长驻梅沙曹明进家。
王宝财和东家密切合作,把收购的毛子坯源源不断运往上海,由驻沪陈宝琛、谢继德负责营销。
周溪贝业初兴,激活当地贸易,古镇成为鄱湖北岸繁盛的贸易市场。
古镇当年,上至高头坎(上坝东),下至江家咀(中坝头),千余米港岸,桅樯林立,船载大米、河萝卜、红薯、冬瓜、荸荠……港岸边、街道上、胡弄里,卖酒糟的,卖糕点的,卖清汤的,卖面条包子的,卖甘蔗、柑橘、荸荠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和着打铁的叮当声,修船的咚咚声,组成了恢宏无比的乐章。
风云突变
1946年,国内爆发战争,战争祸患的黑风恶浪,剧烈地颠簸着民生小舟。
国民党中央银行发行的“关金”剧烈贬值,昨日一元可买10
斤大米,今朝却买不来半斤猪肉。
江涛村一村民上年借来8万关金造了一只20吨的木船,年关前还债,债主把两手一摊:现在连本带利我只能买到两斤猪肉!周溪贝壳纽扣人看着自己用血汗换来的“关金”一夜之间变成草纸,哀伤不已,欲哭无泪。
周溪一家家纽扣厂,纷纷关门,众多收购商偃旗息鼓,相继黯然走出周溪,贝业骤然跌入最黑暗时期。
但是周溪精明人中不乏更精明者。
“有货不愁贫,无货急死人”,毛子不烂不臭,搁着总比没有好,好在贝壳“只要动动手,下湖就会有”,鄱湖老娘慷慨非凡。
于是在沉默了数月之后,周溪贝业的脉搏又悄然搏动,而原来坐镇老街大曹明福家的上海老板王宝财半年还没走呢,他正在等待时机,把积压的200包“福记”毛子一举运往大上海。
香港凯旋
周溪老街大曹明福是周溪贝业发展史上的第二位豪杰,他目光不凡,业德超群。
在周溪贝业最黑暗的岁月里,他与上海老板王宝财却合计着把200包“福记”毛子运到了大上海。
1947年元宵节后,他盼到了王宝财上海来信:毛子有销路,速来上海商议。
曹明福欣喜异常,速抵上海,会见王宝财,王说:“英国人克兰在本国创办了一家颇具规模的贝扣加工厂,他在香港开了‘克兰洋行’,专一收购内陆毛子。
王宝财的刎颈之交陆耀宗有个外甥叫沈得志,在‘克兰洋行’极得克兰老板信任,他来上海看中了我们这200包毛子,贴付装运费希望我们把这批货送至香港。
”王宝财要曹明福一同挂帅亲征。
曹明福大喜过望,既而提议:抓住大好机遇,争取与克兰老板签订长久性供销合同。
众人一致赞同。
王宝财、曹明福、陆耀宗三人亲送200包毛子一同来到香港,顺利拜会了克兰老板。
克兰是个“中国通”,非常精明,带着沈得志,亲自过目验货后,喜形于色,曹明福察言观色,与之斗智斗勇,终于使对方在次日就过磅收货,如数付款,还签订了一份详详细细的长期供销合同。
曹明福不辱使命,香港凯旋,为周溪濒临绝境的贝业注入了新鲜
血液。
曹明福回到家乡的第一件事就是写广告:用银元或大米收购质优毛子。
周溪人奔走相告,喜上眉梢,周溪几百部纽扣车又吱扭吱扭地欢唱起来。
曹明福自己也开办了较大规模的纽扣厂,专门招收办不起厂的熟手进厂打工,按质定量,每月工薪老秤三担干谷,超量加酬。
又无息贷款给一批缺资金的厂家,保证毛子不对第二家销售,曹亦保证公平交易,不苛求,不压价。
曹明福与上海老板合办的公司,1953年被收归国有,其子在“文革”后还继承过红利。
曹明福是能人,也是仁人。
“仁者无敌”。
解放后在激烈的阶级斗争风浪中,特别是在土改中,曹明福均未受到任何冲击,而且当选了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工商联委员。
曹明福1963年病逝,终年62岁。
十年巨变
周溪贝业的先行者凭借勤劳和智慧,在沉沉黑夜中摸索打拼了近三十年,他们在凄风苦雨中艰难前行,他们的咸淡苦涩、衣食冷暖,国民政府从未投以一丝关注的目光,他们承受的只是被征缴、血汗钱急剧贬值的痛苦,周溪贝业只是茫茫鄱阳湖中的一叶扁舟,它颠簸着缓慢前行。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的诞生,为周溪贝业掀开了崭新的一页,人民政府思考着均贫富,搞集体,谋福祉,挖穷根,周溪贝业开始向集约经济发展。
1953年,周溪全乡纽扣车达到700余部,而有500多部率先组织成纽扣合作社,成广东为第一任社长。
入社业主,按每部车交12斤毛子作为股金,社员据此分享红利。
社总部设在周溪老街,负责各村组的原料调配和核定产额、工资发放。
社员收入远高于当时的乡干部和教师,贝业特别兴盛的梅沙咀村平均每户将近一部头车,村民安居乐业,生活蒸蒸日上。
贝业的集约发展,使周溪下段人民战胜了1954年的特大洪水灾害,走进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1956年中共都昌县委决定在周溪创办纽扣厂,县委委员蔡家贵任党支部书记,南下干部常凤来任厂长,招收了280名工人,以柴油动力机代替
了脚踏头车,大大提高了生产率。
1958年都昌县周溪纽扣厂转为地方国营企业,隶属县二轻局,产品以纽扣成品为主兼出毛子。
马辉任任党委书记,李敬杨任厂长,职工吃回供粮,工厂产销两旺,势头很好。
社会巨变,促进了周溪钮扣业快速发展。
决策失误
周溪纽扣厂创办后连续四年,乘风破浪,产值日增,成为当地财政的“摇钱树”。
1960年春,都昌县委决定迁厂进城,将周溪钮扣厂更名为“都昌县钮扣厂”,以倒闭的瓷厂为生产基地。
第二年“大办农业,大办粮食之风”,一下使得百名职工怏怏返乡种粮;而留城职工面对市场粮食奇缺物价高涨的恶劣状况,深感工资微薄,囊中羞涩,而心挂两头。
而厂内党员竟要做着岸上湖中两份事——岸上做车工,下湖做“摸工”(捞贝壳),就是铁疙瘩也要磨矬一大截啊!
1963年底,都昌县纽扣厂彻底解散,周溪籍的工人们一个个抱怨还乡。
周溪贝业面临终结的极为严峻的局面。
乱中复生
贝壳钮扣业与周溪有几代人的情结,它曾是周溪经济的支柱产业,这艘非凡航船的严重搁浅,牵扯着几万周溪人的心。
1966年9月,程功贵邀集原厂职工刘昌俊、曹光财、成家属、张扬礼等人组成“上访团”,进城找县委领导,请求批准重建周溪钮扣厂。
其时,“红卫兵运动”把全国搞得鸡犬不宁。
程功贵等人进城求见县委书记方志彬,正赶上红卫兵头头强求他批拨经费赶写大字报。
当他义正言辞地“打发”头头走后,程功贵急忙迎上前去递上《请示报告》,在旁边的县委监察书记王湘廉(方之妻)先接过报告,认真地看过,动情地说“这是正当要求,恢复生产是关系民生的头等大事,如红卫兵找麻烦,我甘愿挨斗!”边说边把《报告》递给方书记。
方书记矜持不苟,审慎地看过《报告》,从上衣口袋取出笔迅速在《报告》上作出批示:同意钮扣厂在周溪重建。
程功贵心上一块巨石悄然落下。
程功贵他们返回周溪后,第二天就去寻找周溪公社党委书记江光州。
江书记这几天也被红卫兵弄得疲惫不堪。
程功贵拿出两份报告,
一份方书记所批示的报告,一份《关于拆除江家嘴废弃古庙,移材建造厂房,请求批准用地的报告》,谁知江书记也早有此意,一拍即合。
《报告》很快得到批复。
程功贵带领工人在公社医院旁六亩荒地上,用3个月时间建起了长达45米的简陋厂房,返乡工人有“家”可归了。
1967年1月上旬,116部钮扣车在新的厂房里又“吱扭吱扭”地欢歌了!
随后,上海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之流掀起的“一月风暴”的黑风恶浪漫到了周溪,而周溪钮扣厂这棵再生的幼苗却因为有坚实的根基而悄然生长着,这真是周溪贝业的一大天幸!
山重水复
乱中复生的周溪钮扣厂,由于干群一股绳,工人攥足了劲,艰苦奋斗,排难而进,成了公社手中一张王牌。
这时厂里干部职工却很想冲破产品单一的“钮扣圈子”,增加产品品种,闯出一条宽阔的致富之路。
可是当时贸易信息相当闭塞,唯有走南闯北的采购员张继新和曹开红两人较为灵通。
他们亲眼看到江苏省靖江县孤山镇人殖珠养蚌的情景,向厂领导汇报,引起厂领导高度重视。
经请示公社党委同意,1968年5月,该厂职工邹乐道肩负重托,去江苏孤山镇学习植珠养蚌技术。
邹乐道在江苏孤山“勤诚求技”,抢干重活脏活,多问多实践,真诚请教,日复一日,感化并结识了一位技艺精湛的师傅,得其悉心传授。
1969年3月,草长莺飞时节,刚从江苏学技回来的邹乐道在公社政府和钮扣厂全力支持下,在后湖圩内选取20亩水面作为殖蚌养珠试验田,从此翻开了周溪贝类珍珠业的第一页。
邹乐道循规蹈矩,示范指导殖蚌养珠,寸步不离“试验田”,几个月后,珠蚌长势良好,一年后,珠蚌陡然出现严重死亡的紧迫情况,邹乐道束手无策,遂紧急请示厂领导。
厂领导断然决定:剖蚌取珠。
结果,20亩试验田,无核珠产量不足12公斤,小如绿豆、豌豆,首次无核珍珠养殖宣告失败。
但是,这首战失败却引发了周溪众多顽强贝业人士跃跃欲试的愿望之火。
周溪公社党委非常重视这个“第一回尝螃蟹”的反馈情况,组织
技术人员实地考察,还请来外地行家指导,作出继续养殖的决定;并指派党委委员张南伟带领虬门、梅沙咀、黄湖等三个大队的有关人员,前往苏州学习考察,重点学习防疫抗病技术。
嗣后,试养均取得成功。
事实证明:周溪的水质适宜珍珠养殖。
在坚韧顽强的实践中,周溪这时已产生了一批业已掌握珍珠养殖技术的人才。
但此时日本海水污染,引发赤潮,日本珠商戛然停止了在中国的“种珠”收购,周溪“种珠”卖不出去,曹达银、江新敏等众多养殖大户愁然收场。
在这种情况下,周溪钮扣厂在此点燃了周溪贝业前行的火炬,矢志不移地跳出单一的产业“扣”圈。
1983年,厂领导委请曹浩森曾毕业于杭州美术学院的次子曹艮为首席技术员,借助丰富的贝壳资源在厂内负责贝雕生产。
厂里遴选了14名青年,并抽调其中几名精干人员随曹艮去浙江定海贝雕厂、青岛贝雕厂参观学习。
周溪贝雕一出炉,当地人喜爱如珍,摆设、壁挂、馈赠、奖励,不断排上用场。
但是,初出茅庐的周溪贝雕,与定海贝雕、青岛贝雕相比,艺术造诣有泥云之隔,外商就是看不中,找不到市场,于是成为一现昙花,不久销声匿迹。
至此,周溪贝类的发展又是山重水复,迷雾重重。
柳暗花明
但是,周溪贝业精英愈挫愈奋,他们深信鄱湖老娘怀中的“贝壳”一定可以变成珍珠宝贝!
曹明珊,周溪梅沙嘴村人,生于1918年,十几岁就开始学做毛子,和贝壳打了一辈子交道,与贝壳结下终身不解之缘。
他虽然只读了两年私塾,但颇懂一些说文解字的知识,他想:“珠宝”不离“贝”,无“贝”不成“宝”。
青年时期,他就听说过一位日本钮扣商“磨贝成珠”的设想,如何使“贝”成珠,成为他的心头结。
他曾用钢锯,把又厚又大的贝壳锯成骰子似的小方块,用砂石磨去棱角,可“骰子”怎么也变成不了圆溜溜的珍珠。
1986年,年近古稀的曹明珊耳闻苏州有人“磨贝成珠”,径自千里迢迢前往探索究竟。
几经周折,多方打听,他在苏州一个偏远近水
的乡村找到了一家磨珠厂。
他进得厂内,驻足磨坯车前,只见那磨珠人用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捏着“骰子”,在飞快转动的砂轮右侧,挑抹自如,轻重有度,几秒钟光景,“骰子”就成圆珠了。
曹明珊暗暗惊奇。
然而,曹明珊更留心观察整圆这道工序。
只见那位整圆师傅,右手把握发手盘,或顺或逆地转动,心想,那是整圆人凭手感使力调节上下盘磨合距离,避免盘内槽中珍珠破损。
他又见一根小指粗的皮管不断向底盘注水,心想,这是清洗内部粉尘又能消除摩擦发热的一种装置……曹明珊看得眼馋,几十年的心头结终于解开了!他请整圆师傅相送一粒珠子作为此行纪念,第二天就启程返家。
曹明珊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与家人商议开办磨珠厂。
他用钮扣头车改装成整圆车,解决了最棘手的难题。
一切准备停当,曹明珊带着他的儿孙们,在自家的一方小天地,乐悠悠而又隐秘地圆着平生的磨珠梦。
周溪农机厂厂长张扬本突然造访曹明珊,对他“研制”的整圆车极感兴趣,由衷地夸赞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为家乡带来了“珠种”!张扬本回到厂里,着力思考研制更为先进的整圆车。
他组织了以张秋良为骨干、朱显高、曹正兴为助手的“攻关小组”,用两个月时间,研制出周溪贝业史上第一部有相当技术含量的整圆车;以后又相继研制出切片机、磨角机、漂光器等诸多机械。
磨珠之风在周溪愈吹愈强劲,农机厂批量生产各种所需机械,产品供不应求。
至1986年下年,农机厂自家也热烈“追风”,大量招收家属工,办起了有核珍珠加工厂。
接着周溪钮扣厂、制品厂、油化厂、梅沙嘴成品厂、虬门成品厂,闻风而动……
周溪钮扣厂“借风”终于跳出了产品单一的“扣圈”,周溪贝业由此步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崭新天地,而开启周溪贝业新天地的元勋,就是梅沙嘴村的曹明珊老人。
折戟流沙
乘着党号召“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强劲东风,到1994年底,周溪全镇从事珠贝生产的接近2000户,周溪境内及辐射近边地区的珍珠养殖面积达3.5万亩,年产淡水有核珍珠162吨,年产值达8
千万元,万元户至百万元户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但由于专业户经营理念落后,经营经验非常缺乏,有意无意地要挟和得罪了登门收货的众多客商,而导致送货上流沙的被动局面,致使一度折戟流沙。
俗话说“货到地头死”。
事实如此,周溪人把货送到广东的流沙,就失去了主动权。
对方恣意压价,百般挑剔,还会堂皇地说“货是你的,卖不卖由你!”不卖枉跑一趟,还是要卖,多少总要赚一点。
有些货主为使货尽快脱手,不惜内部互相杀价;有些货主久等生烦,无奈赊卖。
等一年半载去收货款时,对方却一句“货还没卖,请下次再来!”货主不寒而栗。
一名曹姓男子在邻近流沙渭水地区串村叫卖,竟惨遭歹徒抢劫杀害!
周溪珠人闯流沙八九年,伤痕累累,而广东流沙却从荒村变为高楼林立的城市!
期间,“98”世纪大洪水更使周溪珠人雪上加霜。
更有甚者,鄱阳湖老母亲怀中的贝壳日渐稀少,时时捉襟见肘,作为其宠儿的周溪人应让老母得以休养生息而另辟贝壳蹊径……周溪贝业像一只飞倦了的凤凰,急待涅槃重生!
涅槃呈祥
上世纪九十年代,周溪贝业折戟流沙,又遭“98”洪魔戕害,更因鄱湖贝源枯竭,她象一只筋疲力尽的凤凰在涅槃中孕育新的生机,成千上万的周溪珠贝人在沉痛中思考、探索、历炼。
他们首先思索的是迅速拓展贝壳资源和产品种类,一味盯着鄱湖老母亲怀中,那简直是竭泽而渔!他们源源不断地进口美国的粉红贝、丽贝,澳大利亚的血蝶贝,大溪地的黑蝶贝,新西兰的鲍鱼贝,印尼的白蝶贝,菲律宾的钢笔贝、企鹅贝、镜贝,种种贝壳光怪陆离,纹理各异,都是制造全新装饰材料——马赛克的上等原料。
而这种高档的室内装饰材料,宛如造化神的杰作,其价值仅次于黄金。
2008年,周溪贝壳马赛克被请进了北京奥运场馆;2009年,就被入选《世界建材录》;不久,内陆上海、广州、杭州诸多城市以及港澳台的五星级酒店和宾馆的室内装修都用上了周溪贝业人制造的贝壳马赛克,从而吸引了美、英、法、德、意、澳、巴西、印尼、菲律宾、越南等十几个国家的客商前来订
购。
近年来,每年的外汇额都在3000万美元上下。
周溪的贝壳马赛克不仅抢占了国内市场,而且抢占了国际市场的很大份额,周溪镇无愧于驰誉世界的珠贝之乡。
经历骨冷心寒恶梦的周溪贝业人又痛彻心扉地意识到:自己既要必须有“生产——加工——成型”一条龙式的贝业运作线,更要必须有自己的销售渠道、销售网络。
当今,周溪全镇5万余人口,珠贝从业人员已占一半,建立外销窗口70多个,有专业销售人员600余名,完全形成了产、供、销一体化的健全产业链,年珍珠加工总值达二个亿。
周溪贝类产业至今已催生了一大批实力颇为雄厚的公司(工厂):腾骏贝类有限公司(创办人邵建华泗山杨梅頸)
腾隆贝壳工艺有限公司(创办人高毅输湖渡囗高家)
新生贝类工艺有限公司(创办人曹英姿(女)周溪老镇)
添丽贝艺有限公司(创办人曹武孙古塘达繁村)
飞跃贝类贝雕工艺饰品厂(创办人曹志斌周溪老街)
诚兴钮扣厂(创办人曹志文周溪老街)
金霞欠贝雕基地(创办人江祖明输湖大舍村)
超琦贝类有限公司(创办人江国平马山禾场山)
鄱湖实业(创办人曹新国古塘柯子村)
华艺珍珠公司(创办人陶华松马山陶架村人)
金红真贝工艺品有限公司(创办人曹宇红周溪老街)
这些较大的公司又与镇内1600多家“麻雀公司”紧密联系,形成了“鹰击长空,百舸争流的奋进态势,周溪贝业这只涅槃之后的新凤凰高高的飞翔在鄱阳湖的上空羽翼闪耀着万紫千红的珠光,正抖擞精神昂首飞越五大洲四大洋!
摘自张育奏编著《乡梦》
原著:冯训教曹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