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经》兴象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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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析《诗经》的“兴”之内涵

探析《诗经》的“兴”之内涵

探析《诗经》的“兴”之内涵作者:张柳然来源:《报刊荟萃(下)》2017年第01期摘要:“兴”在《楚辞》之后的汉赋已少见,在现代修辞手法中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对应者,于是一直存在争议。

朱熹在《诗集传》为“兴”下的定义——“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流传甚广。

可以看到,朱熹认为“兴”的作用在于引出后文的“所咏之词”,“兴”与诗歌主体内容有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

但是《诗经》中标出“兴也”的诗歌并非咏物诗,而是以抒情诗为主。

那么“兴”与后文的内容是否一定有必然的关联?如果有,关联点在哪?是否有可循的规律?本文希望通过探讨以上的问题,探析《诗经》的“兴”之内涵。

关键词:诗经;周南;召南;兴《毛诗序》云:“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先言赋、比、兴三义。

《诗经》中的“赋”是指一种平铺直叙的文学手法,在后世发展成一种介于散文与诗歌之间的文体,涵义较为清晰。

后人常出现将“兴”与“比”混淆的状况。

“比”是用有相似特点的一物来描写或说明另一物,可对应现代修辞手法“比喻”。

此手法如今依然十分常见因而易于理解;“兴”在《楚辞》之后的汉赋已少见,在现代修辞手法中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对应者,于是一直存在争议。

朱熹在《诗集传》为“兴”下的定义——“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流传甚广。

可以看到,朱熹认为“兴”的作用在于引出后文的“所咏之词”,“兴”与诗歌主体内容有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

但是《诗经》中标出“兴也”的诗歌并非咏物诗,而是以抒情诗为主。

那么“兴”与后文的内容是否一定有必然的关联?如果有,关联点在哪?是否有可循的规律?本文希望通过探讨以上的问题,探析《诗经》的“兴”之内涵。

一、释《诗经》之“兴”首先,笔者在此试图整合分析各家主张后对《诗经》的“兴”之内涵做一个简要界定。

(一)起发从上文朱熹对“兴”下的定义可以看出,朱熹将“兴”视为单纯含有“引起”涵义的动词。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对“兴”字的注释为:“周礼六诗,曰比,曰兴。

浅谈诗经的兴

浅谈诗经的兴

浅谈诗经的兴作者:行向辉来源:《新丝路杂志(下旬)》2016年第08期摘要:本文列举几种关于兴的观点,论述各家之言以说明其眼中的兴为何,并以国风中的例子加以分析解释,并作了简短的总结,接着分几点详细论述了兴与比的区别和联系,最后提出以情发端、于情作结,道出理解兴的本质。

关键词:诗经;兴;比;情【DOI】10.19312/ki.61-1499/c.2016.08.100一、关于兴的几种观点1.赋比兴的提出:《周礼·春官·大师》总结:“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1]汉代《毛诗序》的作者,根据《周礼》的说法提出了“诗之六义”说:“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2]2.汉代经学家郑玄:“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周礼注》)并不苟同,故不多言。

3.朱熹在《诗集传》中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言之辞。

”[3]这种说法最为人所接受。

初学者理解这种观点已经能对兴有一个初步并且实用的定义。

在此,以诗经首篇《关雎》为例。

朱熹释《关雎》道:“其(指君子、淑女)相与乐和而恭敬,亦若雎鸠之情挚而有别也。

”[3]按照他的解释,雎鸠即是“兴者”,是用来引起诗中的“所言之辞”。

4.钟嵘在《诗品序》中说:“文有尽意有余,兴也。

”[4] “文有尽意有余”这一观点以《汉广》来理解似乎最为恰当。

通读全诗,仅有“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一句表达了无可奈何却又炽热爱慕的感情。

全诗三章的尾句均是叠咏“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于是这无奈更显悠长,这无助更显有余。

5.宋人李仲蒙认为“触物以起情谓之兴,物动情者也。

”[5]最能说明这一观点的,应该是《绿衣》,这是一首悼亡诗,绿衣本是平常之物,然而因为“绿兮丝兮,女所治兮”,就为这绿衣增添了深意。

诗人睹物思人,“心之忧矣”,忧的不是绿衣,而是念及妻子时的悲痛。

《诗经》意象的象征意义以及赋比兴的表现手法

《诗经》意象的象征意义以及赋比兴的表现手法

《诗经》意象的象征意义以及赋比兴的表现手法《诗经》开创了表现性诗歌创作传统,正所谓“诗言志”,以诗歌为载体表现人们内心深处复杂的内心世界和微妙的思想感情。

这个“志”既是指理性的思想观念,又指感性的情感态度,还包括人们的潜意识。

正是由于写作对象微妙细腻、不可名状,因而人们选择用意象来表达其内在的情感和神韵,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思想情感含蓄委婉地蕴含在意象之中,这便使意象具有“藏”和“隐”的特点,需要人细细揣摩、品味,正如《蜀经》所言“立象以尽意”。

这与苏州园林,通过隔景、障景、借景营造出一种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艺术效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也正是由于意象的多重象征性与朦胧性,使诗歌的语言具有含蓄婉转、温柔敦厚的特点,也使得人们在解读诗歌时因理解不同、个人情感不同,有着不同的感受与感悟,正所谓“诗无达诂”。

中国诗歌自《诗经》以来,塑造意象的主要表现手法就是赋比兴。

钟嵘在《诗品序》中说道:“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

……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

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赋、比、兴这三种表现手法相辅相成,使易于表达的事物和难以表达的精神内涵都得以充分的体现。

一、诗歌意象的多重象征1、本事象征《诗经》像一轴巨幅的历史画卷,它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深刻再现了殷周时期,尤其是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有“史诗”之称。

孔子言及诗,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一些诗歌意象具有典型的本事意象的特点,影射社会现实,表现人们或讽刺或赞美之情。

例如《鄘风·墙有茨》和《鄘风·相鼠》就是在影射卫国一段荒淫乱伦的历史:卫宣公与庶母夷姜私通生下伋子,后又占有伋子的妻子宣姜。

卫宣公死后,宣姜又与伋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子顽私通。

“墙有茨,不可扫也。

中冓之言,不可道也。

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通过曲笔的手法,将卫国上层统治者荒淫无耻、糜烂腐化的生活尽泄与字里行间,将宫闱深处见不得人的污秽之事在“不可道”中尽道无疑。

谈《诗经》之“兴”义

谈《诗经》之“兴”义

谈《诗经》之“兴”义作者:尹爱荣来源:《文学教育》2009年第01期作为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无论是在形式体裁、语言技巧,还是在艺术形象和表现手法上,都显示出在艺术上的巨大成就。

其中赋、比、兴手法的运用,既是《诗经》艺术特征的重要标志,也开启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

关于赋、比、兴的含义,历来学者说法众多,而尤以“兴”义最为复杂,这也给《诗经》作品的赏鉴增添了无穷的韵味。

这里,笔者也想结合平时诵读《诗经》的体会,谈谈对“兴”义的一点认识。

要正确领会“兴”义,我们有必要追根溯源,先去弄清楚《诗经》作者为什么要运用“兴”这种手法。

我们知道,人们在进行文学创作或交际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思想内容表达得生动形象,使之具有更强的说服力和感召力。

这样,平直枯燥的表白就难以胜任了。

于是人们就需要对作品进行艺术的加工,《诗经》时代的人大概也是如此,也就有了或赋之、或比之、或兴之等表现手法的运用。

再者,从《诗经》作品的来源上说,它们首先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春秋公羊传》)的情感抒发或世事记录。

这样,民歌作者的表情达意就往往与他们所从事的生产生活、眼前的风光景物有着一种密切的联系,也就容易从眼前之景、身边之事展开联想,从而歌咏对象、抒发情感。

这或许就是“兴”这种手法产生的主要原因吧。

所以,“兴”的手法,往往先用鲜明的形象抒情发端,而这些形象绝大多数就取材于周围的自然世界,诗人通过观察和体验,从形态、声音、色彩以及动态等多方面对自然进行感受,然后再以富有韵律的诗句表现出来,有的非常生动或朴素,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有些则具有较高层次的艺术感染力。

如《周南·葛覃》首章“葛之覃兮,施于谷中,维叶萋萋。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即描绘了一幅葛藤枝繁叶茂、小鸟欢快鸣唱的生动画面,作品以此起兴来抒写女子即将“归宁父母”的喜悦心情。

此外,《周南·樛木》、《王风·葛藟》、《唐风·葛生》、《邶风·旄上》等篇中都是以葛起兴,并由此形成了一个系列,常常抒写绵绵恋情、悠悠亲思。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研究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研究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研究作者:王磊来源:《青年文学家》2019年第17期摘要:《诗经》记录了西周与东周整个五百年间的社会百态和民俗民风,形象生动的将那个时期人们的生活状态呈现在世人面前,同时通过起兴的艺术手法还原了那个时期的社会面貌以及风俗习惯的影响。

《诗经》中有大部分的婚恋诗歌都将当时社会中的民俗文化以及婚姻观念进行了揭露,本文将对《诗经》中的部分地理兴象所延伸出的民俗文化内涵进行分析和思考。

关键词:《诗经》;地理兴象;民俗文化;婚恋诗[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9)-17-088-01一、《诗经》地理兴象常见内容概述《诗经》在我国的诗歌领域可以说是最早以诗歌总集形式出现的诗词文化。

《诗经》中记录了西周与东周之间五百年的生活百态,其中有很多较为优秀的诗篇地理兴象都是通过诗人的想象虛构出来的,目的就是旱现一种一半真实一半虚空的精神世界。

通常情况下来说,诗人都会将自身的主观意识以及想法虚构出一个较为相似真实性的环境,所以针对这一点来说可能对于一些较为客观的事物是不成立和虚构出来的,但是对于诗人以及观者的心理层而来说却是的的确确产生的可以信服的真实心境。

《诗经》中的地理兴象的妙处也正是这种虚实结合、真假掺半的词风所被人喜爱[1]。

《诗经》这部诗歌总集通过诗词的方式记录了当时那个时期的人间百态,在内容上涵盖了爱情、婚姻、劳作、战争、压迫甚至是自然界动植物等的方方面面的生活的日常,极为丰富的向世人展示了风俗民情、世事因果的现象与道理。

二、《诗经》地理兴象中的民俗文化内涵(一)婚恋诗中的桑园兴象《诗经》中有很多反映当时那个时期婚恋风俗的诗歌,《诗经》中的婚恋诗普遍是采用先讲其他事物再来呈现自己要讲的事物的起兴写作手法,通过起兴手法对一些桑园桑林、水滨以及东门等地理兴象进行描述,从这几处地理兴象可以观察到那个时期的婚恋民俗中,男女之间进行约定和相遇的普遍地点都更倾向于桑林、水滨岸边这种较为稳定的地方。

受教之礼和女祭之俗——《诗经》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受教之礼和女祭之俗——《诗经》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前 须 接受 的 必修 课 , 即 由师 氏传 授 事人 之 道 。 “ 告师 氏, 言 言告 言归 。 ”师 氏, 《 传 》 : “ ,女 师也 。古者 女 师 , 毛 师 祭 祀 是 女子 出嫁 前 的 一种 礼 俗 。用 蒴 藻祭 祀 ,盖 因其 生于 水
中, 尤其 生 于 涧溪 中者 ,取 其洁 净 ,用 以荐 宗庙 、羞佳 客 。
的 强化 。
关键 词 :受 教之 礼
女 祭之 俗 《 经》 兴 象 诗
民俗 文化 内涵
《 南 ・ 覃》 : “ 周 葛 葛之 覃 兮 , 施 于 中谷 。维 叶 萋 萋 ,黄 鸟 于 飞 。”诗 以春 l 的景象 起 兴 ,与先 秦 时 期的 婚俗 灭 不 无 联系 。先 秦 时 期有 春 季嫁 娶 之俗 ,所 以诸 多准 备 工 作行


一 一


和女祭Fra bibliotek之俗
诗 经 兴 象的民俗 文化 内涵
。 王 志 芳
摘 要 : 周代 上 层社 会 注 重对 女 子 的教 化 ,姑娘 出嫁 前须 经 历 三 个 月 的受教 之 礼 ,然后 行 教 成之 祭 ( 女祭 )。受
教之礼是 “ 宫”制度的遗俗 ,由师氏授 未婚 少女以妇德 、妇言、妇容、妇功等事人之道。女祭之俗是将嫁者" N 公 T - 溪中采的蒴蘩蕴藻等洁净之物f, 于宗室,以求生命力乖繁殖力的比附与转移 ,亦是通 过祭祀对女子施 以道德教育 f ̄ - L
“ 告 师 氏 , 言 告 言 归 ”是 她 们 受 训 期 满 后 , 向 师 氏 报 通 过 采 之 、 祭 之 等 活 动 将 它 们 旺 盛 的 生 殖 力 转 移 到 自己 身 言
告 ,要 回 家探 视 父 母 了。 班 固 《 白虎 通 ・ 娶 篇 》 所 言 盖 上 , 预祝 自己婚 后 多子 多 孙 ,家 族 兴 旺 。郑 玄也 以为先 秦 实 嫁 亦 此 俗 : “ 人 所 以有 师 何 ? 事人 之 道 也 。 … … 国君 取 大 有 女子 出 嫁前 采 藐 藻祭 祀 的 习俗 ,并对 菠 藻 做 了进 一步 的演 妇 学 一

《诗经》花兴象生命意蕴浅探

《诗经》花兴象生命意蕴浅探

《诗经》花兴象生命意蕴浅探摘要:花兴象在《诗经》中是一类具有特殊生命意蕴的语词,在上古先民生命一体化观念的息息渗透中,花容易令人联想到人生的盛美,生命价值的极致光辉。

因此《诗经》花兴象常与女子的盛年绮貌联系起来,也同使臣的赫赫功绩、君子的煌煌威仪、兄弟的浓情厚谊具有了某种等值的关系,从而兴起对人生盛衰的一些感叹。

后世诗文中花意象的文化涵义由此肇端。

关键词:《诗经》花兴象生命含蕴举草木鸟兽以见义,是我国第一部诗歌原典《诗经》首次运用的一种源远流长的表现手法,从而形成了一整套意味深切的兴象系统。

《诗经》中的各类植物和动物兴象常常与人类特有的生命体验和情感经历联系起来,也就成为了某些具有特殊生命意蕴的语词,而花兴象正是其中格外引人注目的一类。

“生如夏花之绚烂”,花期是植物生命中的极盛期,是其一生中所积蓄的美丽的一次最强烈最灿烂的爆发,在生命一体化观念的息息渗透中,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人生的极盛与至美。

花兴象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与女子的盛年绮貌联系起来,《诗经》用各种各样的花来形容妙龄姑娘们的美丽容颜:桃花、李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周南·桃夭》)“何彼襛矣,华如桃李。

”(《召南·何彼襛矣》)据孙作云说,桃李是《诗经》时代最常见的果树[1]。

《礼记·月令》:“仲春之月,桃始华”,而“桃之有华,正婚姻之时”(《诗集传》),于是,在最娇娆的季节——仲春盛开的一树繁花就成了新嫁娘的代言人。

夭夭,《说文》:“木少盛貌”,灼灼,《广雅》:“明也”,华盛貌;襛,韩诗作茂,花草盛貌。

桃花色最妍,李花势最盛,那是女子一生中最光彩照人的片刻,秾桃艳李正堪拟之。

荷花“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郑风·山有扶苏》)“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蕑。

有美一人,硕大且卷。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

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浅谈《诗经》中“兴象”与情感的关系

浅谈《诗经》中“兴象”与情感的关系

景 关 系 的 互动 上 . 其 中天 人 合 一 思想 是情 景 关 系互 动 的 一 个体 现
“ 兴” 就是 一 种 “ 象” . 即一 种 用 以 铺排 以 引 发事 情 感 情 的东 西 “ 兴” 与“ 象” 的关 系一 方 面 来 说 . 也 就 是 中景 物 紧 密联 系 的过 程 王 夫 之一 直 都 将 “ 兴” 视 为情 于劲 秋 . 喜 柔 条 于芳 春 ’ 这 原 是 宇 宙 间 一 种 生 命 的 共 想. 即 中 国哲 学 中说 道 : “ 我们 不 应 该 把 物 看 成 是 和 人 相 峙 的异 己对 象 . 而 应 把 它 看 成是 与 人 息 息 相 通 的 生 命 本 体 。” 它 想 要 说 的 不 仅 仅是 哲 学 语 境 中心 与 物 的 界。 从 某 种 程 度 上来 看 . “ 落叶” 与“ 柔 条” 是象 . 而 赋 予 “ 落 叶” 以“ 悲” 的情 感 过 程 以 及 赋 予 “ 柔条” 以“ 喜” 的

( 三) 情 景交 融 到 一 定 境 地 之后 产 生 意 境 深 远 的作 品
《 诗经》 中大 多 数 作 品都 是 作 者 意 境 飘逸 、 神 韵 悠
的叙 述 中 . 总是情 即是景 、 景便 是情 , 情 景 交 融 在 一
起, 分不 开 。

《 诗经》 中“ 兴” 与“ 象” 的 关 系 表现 在 古 典 诗 歌 中情 长 之 后 的作 品 . 所 述 内容 又 极 其 朴 实 可 以说 . 在作 者
现 出来 的有 语 义 双 关 、 暗喻 、 暗示 、 借 代 等 等 。而 这 些
中 国崇 尚物 我 合 一 的 宇宙 态 度 . 人 与 自然 物 我 同

共 感 问 题 .它 也 意 味 着 人 与世 界 主 客 统 一 的 审 美 境 修 辞 手法 在 《 诗 经》 中是作 者经 常用 到 的 。 物与我在“ 寂静 、 悄 然 的直 觉 状 态 下 消融 于 浑 然 一

论《诗经》爱情诗中树兴象的文化涵义

论《诗经》爱情诗中树兴象的文化涵义

反 映 婚姻 爱 情 生 活 的诗 作 , 要 集 中在 “ 主 国 风 ” 在《 经 》 占有 很 大 比重 , 仅数 量 多 , 中, 诗 中 不 而 且 内容十 分丰 富 。这些 诗歌 , 或歌 唱男 女相悦
之情 、 思 之苦 , 相 或赞 美对 方 的风采 容貌 , 或描述
后 毛亨在 《 大序 》 诗 中采用 同样 的顺 序 提 到这 一 组概念 , 不过将 “ 诗 ” 为“ 义” 朱 熹在 《 六 改 六 。 诗集 传 》 一 步 说 “ 者 , 言 他 物 以 引 起 所 咏之 词 进 兴 先 也 。用 以起 兴 的“ ” 他物 ” 我们称 之 为兴象 。 兴象 , “ 的发 展 经历 了个 别 的具 体 的原 始 兴 象 和作 为一 般 的规范化 的艺 术形 式 的兴这样 两 个发展 阶段 。 原始 兴 象是 被 神化 了 的 因而具 有 一 定 观念 内涵 的物 象被援 引入 诗 的结果 , 完全 以其宗 教性 质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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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3卷第 4 期
20 0 6年 1 O月
东 疆 学 刊
Do gin o r a n j gJun l a
Vo . 3 No 4 1 2 .
Oc . 06 t 20

论 《 经 》 情 诗 中树 兴 象 的文 化 涵 义 诗 爱
‘ 他物 ’ 引起 ‘ 咏之 词 ’ 。[ 在上 古诗 歌 创作 来 所 ) ”】
中 , 以起兴 的物象 是 多 种 多样 的 , 如 皎然 在 用 正
《 式》 诗 中所 说“ 凡禽 鱼草 木 人 物 名数 万象 之 中 , 义类 同者 , 人 比兴 。 各种 树就 是《 经 》 尽 ” 诗 中的兴 象之一 。 以树 木 为 ‘ 物 ’ “ 他 起兴 的诗 , 其所 咏之词

《诗经》“兴”义类述

《诗经》“兴”义类述

《诗经》“兴”义类述“兴”是《诗经》以“经”传世的重要概念之一,也是影响后世深远、并被广泛引用的文学理论名词。

毛公传诗,独标兴体,然而关于“兴”的含义却聚讼纷纭,人言言殊。

过去的著作多从解释经义的角度研究“兴”义,窃以为,在文学史的发展过程中,对于“兴”义的理解经历了从“用诗法”、“解诗法”到“作诗法”三个阶段。

这种变化似乎尚未为研究者所注意。

故此,本文尝试从历史演变的角度,理出一个“兴”义框架。

一、用诗“兴”的概念并不仅仅存在于《诗经》学范畴。

“兴”与“诗”发生联系,载于典籍的,最早可追溯到《周礼》:大司乐……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周礼·春官·大师》)郑玄引郑众语云:“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此外,《周礼·春官·大司乐》又有记载: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

对于这个“兴”,郑注以为:“兴者,以善物喻善事。

道,读曰导。

导者,言古以剀今也。

”郑注以善恶劝谕说“兴”,已经引起了后人很多争议。

(如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说:“其实作文之体,理自当然,非有所嫌惧也。

”)考兴之原义,私意以为首先当回到当时的历史语境中。

据学者考证,《周礼》的产生时代至迟不会晚于战国晚期。

从文学批评史的角度看,春秋战国时期尚没有独立的文学批评观念。

现在所谓的先秦文论,实际上是从先秦典籍中抽离出来的一些只言片语,这些只言片语,可以同时用来阐述文学、哲学、政治等多个领域的问题。

因此,“六诗”所谓的比兴、用以教国子的“乐语”,不太可能是当时人对诗歌表现方法的总结。

春秋时期列国大夫聘问,通行赋诗言志。

《汉书·艺文志》中说:“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让时,必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

”这种现象《左传》中记载甚详。

“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

”杜预注:“譬如赋诗者,取其一章而已。

”赋诗引诗,只是借用他人诗句,申明己意而已,并不管原作者之意如何。

新论《诗经》中“兴”的特点与类型

新论《诗经》中“兴”的特点与类型

新论《诗经》中“兴”的特点与类型作者:池昌海来源:《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06期[摘要]《诗经》中“兴”的性质、特点与功能一直吸引着学者,但“兴”的形式构成、意义实现及其认定方法等也一直困扰着大家。

通过对既往“兴”说的梳理以及对诗篇的逐一分析可知,“兴”是《诗经》诗篇中以章为单位的话语组织的结构手段,具有特定的形式特征。

“兴”作为一个结构体,由“兴体”与“应体”构成,且两者之间具有“连兴”、“喻兴”和“隐兴”三类意义关系。

[关键词]《诗经》;“兴体”;“应体”;“连兴”;“喻兴”;“隐兴”;文学;修辞一、“兴”说源流“兴”这一概念最早出自《周礼·春官》:“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兴”也是《毛传》在解析《诗经》诗歌时采用的一种有关诗歌类型或功能的界定标记。

此后一直引起后代学者的关注和讨论。

但正如朱自清所言,“赋、比、兴的意义,特别是比、兴的意义,却似乎缠夹得多;《诗集传》以后,缠夹得更利害,说《诗》的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越说越胡涂”。

朱自清的结论虽然令人悲哀,却也是事实。

直到20世纪末,这一情形依然未有根本改观,今人李湘曾感慨道:“何谓…兴‟?一向解说纷繁,迄无定论。

笔者试图在前贤所论的基础上,细加采撷,汇以己见,对此作一番探讨,以期能够获得稍许新见。

郑玄在注疏《周礼》时首次引用了郑众的解释:“郑司农云:………兴者,托事于物。

”‟(《周礼·春官宗伯·大师》郑玄注引)郑玄还给予了更详细的说明:“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在《周礼·春官宗伯·大司乐》中又曰:“兴者,以善物喻善事。

”后人也多以此作为对诗“六义”之“兴”的经典解释。

笔者认为,二郑的解释道出了“兴”的基本属性,即假托事理于他物和劝喻,但没有厘清其根本。

从题材与功能来看,“兴”也并非皆“取善”,取恶而刺的也很多。

此后,历代各有所论,这观点大抵可归并为两大类:从构成法上看,主要有“托事于物”说(郑众、郑玄及鲁迅《汉文学史大纲》等);“引譬连类”说(何晏《论语集解》引孔安国注、孔颖达《毛诗正义》等);“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说;“发端”、“譬喻”说;“起头”、“套语”说。

《诗经》中的形象意象与文化研究

《诗经》中的形象意象与文化研究

诗经中的形象意象与文化研究概述《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被称为《毛诗》,是一部包含了305篇古代民歌的文集。

它记录了西周至战国时期(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的各类歌曲和赋诗,涉及民生百态、爱情伤别、国家兴衰等丰富多样的主题。

这些古老而优美的文字描绘了当时社会的风貌和文化背景,其中形象意象则成为我们理解古代中国人思想观念和情感表达方式的窗口。

形象意象在《诗经》中的作用1.塑造故事场景:《诗经》通过生动而具体的描写,营造出了一幅幅具体场景,在读者心中呈现出故事发生时的真实感。

2.表达感情态度:不仅有对外物之描述,还可以反映主体对外界事物产生的感情态度,例如喜悦、愁思、思念等。

3.彰显文化价值观:形象意象在《诗经》中引发了许多文化象征的意义,反映了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观念。

形象意象的分类与示例1.自然景物:包括山、水、云、雨、草等。

例如《关雎》中的“采葛”形象表达了对丰收和幸福生活的向往。

2.动物形象:包括鸟类、兽类等。

例如《东篱》中的鸟儿飞翔形象传递出自由和乐观的情感。

3.人物形象:包括君王、臣民、父子等。

例如《秦风·无衣》中呈现的离散描写,展现了深刻而悲凉的人际关系。

形象意象与文化研究1.考察古代社会风俗:通过分析具体形象意象,可以了解当时社会生活细节,如生产方式、食品文化等。

2.探讨古代宗教信仰:某些形象在古代文化中有特殊地位,例如祭祀仪式中所使用的动物或特定图像。

3.研究古代审美观念:通过分析诗歌中内涵丰富而含蓄的形象意象,可以深入了解古代审美观念与现代的差异与联系。

结论《诗经》中的形象意象是对古代中国社会生活和文化背景的重要记录。

通过以形象为线索的研究,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古代中国人民的思想观念、情感表达方式以及其绚丽多彩的文化遗产。

对于学术研究者来说,《诗经》作为一部独特而珍贵的文化资源,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和启示,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和研究。

诗经兴的阐释

诗经兴的阐释

诗经兴的阐释
《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中一部重要的诗歌集合,其中有许多反映了不同情感和生活体验的篇章。

其中,“兴”是《诗经》中一个重要的主题之一,它可以被理解为情绪或情感的激发与表达。

在《诗经》中,“兴”有以下几个重要层面的阐释:
1. 情感的激发:这里的“兴”可以理解为情感的激发和引发。

《诗经》中的许多篇章表达了爱情、思乡、失意等情感,其中包含了各种情感的“兴”。

例如,有些诗篇中描述了恋人之间的相思之情,这种情感的产生可以被称为爱情的“兴”。

2. 激发行动的动力:在《诗经》中,有一些篇章通过表达特定的情感,激发人们行动的动力。

这种“兴”可以是爱国情怀、斗志激昂、鞭策自身等。

比如,《国风·周南·桃夭》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激发人们积极向上的行动力量。

3. 音乐的引发与表达:诗经最早是作为音乐的歌辞存在的,因此,“兴”也可以理解为音乐的引发和表达。

音乐能够通过旋律和节奏的变化,激发人们的情感体验和共鸣,抒发内心的感受。

“兴”的这种音乐性体现了诗歌和音乐在古代生活中不可分割的关系。

总的来说,《诗经》中的“兴”是指情感、动力或者音乐的激发与表达。

它代表了古代人们对情感世界的关注和诉求,通过诗歌的形式传递出丰富多彩的人生体验。

同时,它也表达了人类情感和创造力的共通性和持久性。

通过欣赏和理解《诗经》中的“兴”,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古代文化的独特魅力,并从中得到启示和体悟。

诗歌欣赏:谈《诗经》中“兴”这种艺术思维方式的运用

诗歌欣赏:谈《诗经》中“兴”这种艺术思维方式的运用

诗歌欣赏:谈《诗经》中“兴”这种艺术思维方式的运用诗歌欣赏:谈《诗经》中“兴”这种艺术思维方式的运用一.“兴”不仅仅是以一种和“比”、“赋”并列的表现技巧,它更是一首诗歌整体构思的艺术思维方式。

提到诗歌中“兴”,我们自然会想起《毛诗序》中的一段话: “诗有六义焉:一日风;二日赋;三日比;四日兴;五日雅;六日颂。

”孔颖达《毛诗正义》解释为:“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

赋、比、兴是《诗》之所用。

风、雅、颂是《诗》之成形。

用彼三事,成此三事。

是故同称为义。

风、雅、颂是《诗经》中的三种体裁。

赋、比、兴是表现方法.。

这是《毛诗序》以及孔颖达《毛诗正义》的解释。

对于“赋、比、兴”中的“赋”和“比”的界定历来比较清楚,也比较一致,认为比较单纯可解,是表现手法其技巧性很确定。

对于“比”界定的最好的,也是人们经常引用的,就是南宋的经学大师朱熹说的:“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对于“赋”就是直叙其事,大都以晋代挚虞的:“赋者,敷陈之称也。

”为引据。

而争议比较多的是“兴”的界定。

最早给“兴”下定义的是汉儒郑众,他在注《周礼》中说:“兴者,托事于物也。

”其意为:“兴”就是把要说的意思,寄托在一种事物上。

宋朱熹定义为'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

以上这些说法,对“兴”的认识主要局限在表现技巧,手法上。

到了晋代挚虞,他对“赋比兴”做了全面解释,他认为:“赋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

”(《文章流别论》)他以“有感”解释“兴”不再把“兴”当作单纯的艺术技巧来看了。

南朝刘勰进一步指出:“兴者,起也……起情者,依微以拟议。

起情,故兴体以立……兴则环譬以托讽。

”《文心雕龙.比兴》)这里,他指明了'兴'的重要特性是'起情',在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中引起诗人的情思。

(这已经不是像“赋”和“比”仅仅是一种遣词造句和行文的技巧而是对整体诗歌的构思的艺术思维。

解读诗经中的意象与文化背景

解读诗经中的意象与文化背景

解读诗经中的意象与文化背景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以其独特的意象和深厚的文化背景吸引着无数读者和学者的关注。

本文将从多个角度解读诗经中的意象与文化背景,带领读者进入古代文化的博大精深之中。

首先,诗经中的意象多样而丰富,涉及到自然、社会、婚姻等各个方面。

在自然方面,诗经展现了大自然的壮美景色以及万物的生长与衰退。

例如《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描绘了大自然中鸟儿鸣唱的景象,并以此比喻两个相爱的人。

这一意象既表达了爱情的美好,又反映了当时中国古代社会中的婚姻习俗。

另外,在社会方面,诗经中的意象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例如《国风·周南·关雎》中的描写“关关雎鸠,羽翼如车。

谁之草木,与神同游?”中暗示了当时人们对于神秘力量的崇拜,以及对于宗教信仰的表达。

此外,诗经中也有描绘战争景象的诗篇,如《国风·周南·桃夭》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及“君子于役,不知其期”的描写,通过形象生动的意象,表达了当时社会中人们对战争的痛苦和不安。

除了自然和社会方面,诗经中的意象还涉及到个人情感和世俗礼仪。

例如《国风·郑风·蝽有梁》中的“蝽兮螟蛉,蟋蟀贞女”描述了一个女子的纯洁和忠贞,而通过比较,也表达了对于世俗伦理的追求和关注。

同时,诗经中还有大量描写婚姻的意象,如《国风·郑风·采葛》中的“鸾鹄之羽,翰若惊”,通过婚礼和婚姻的意象,表达了当时婚姻制度中的重要性和社会地位。

接下来,我们来探究一下诗经中的文化背景。

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反映了当时中国古代社会的风俗习惯、婚姻制度、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内容。

通过诗经的意象和内容,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中国古代社会的风貌和文化特点。

首先,诗经中描述的婚姻制度反映了当时社会中的婚姻习俗。

诗经中有很多描写婚姻的意象,如媒介、求婚、婚礼等。

这些描写不仅反映了当时的婚姻制度,也揭示了当时中国古代社会对于婚姻的重视和神圣性。

(一)《诗经》的神韵与“兴”

(一)《诗经》的神韵与“兴”

(一)《诗经》的神韵与“兴”无形有神形永且真——读《诗》絮语之一诗经的神韵在“兴”。

诗经的六义中,比兴同质,比显而兴隐。

二者共占诗经总数的三分之二。

兴的含义比较复杂。

《文心雕龙》说:“兴义虽阔而味长”。

郑樵说:“比为体,兴为魂”。

王夫之说: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亦不容雕刻。

都把兴说得比较玄虚,且并不全面。

还是明代胡元瑞有句话颇能概括兴的含义。

他在讲作诗大要时,提出了:“兴象风神”四个字。

囊括了起发,意象,情绪,精神境界四方面内容。

而作为诗歌里的“兴”,一是兴必有象。

托事于物,物则有象。

然此象并非要表达的被比之象。

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此象为一丢丢俊美的水鸟儿,或可笼养,或可烧烤。

而在诗中,只取其关关求偶之义,引譬连类,男女和谐,其类广大。

“易”云: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

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

二是兴必有风。

“感发志意、“触物以起情,“怊怅述情”,情动风生。

《五行大义》引翼凤谓“风通六情”,六情,即指喜怒哀乐爱恶六种情感、情绪。

兴中必有一种特定的情感情绪在主客体间交流互动。

三是兴必有神。

钟嵘说:“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

北宋范温即以“余”解“韵”。

《朱子类语》说:凡兴者,所见在此,所得在彼,不可以事类推,不可以义理求。

妙万物而不可名状。

此非“神”而何?总之:兴,起发也。

触物生情,诗兴大发,进入审美创作心态。

象,意象。

被比事物与作比事物一结合,如关关雎鸠,就不再是鸟类求偶,也不仅是男女求情,而升华为更广泛,更本质的意象境界,即阴阳、刚柔和谐境界。

阴阳合和,乃宇宙根本之道。

故毛诗序谓之文王之化,大姒之德。

用姬昌夫妇挂名,而不用别对夫妇说事,仅只因为人家生了武王姬发、周公姬旦这样的好儿子,广告效应比咱那父母大一些,其实天道人理是一样的。

就是要夫妻和美。

违背阴阳和谐之道,就会出牛郎织女、梁祝、白蛇传、罗蜜欧与朱丽叶等大悲剧。

风,情动风生,风通六情,凡艺、文皆以情感、情绪体验为本旨,以传情养情为指归。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诗经》地理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王志芳
【期刊名称】《广西社会科学》
【年(卷),期】2007(000)006
【摘要】从《诗经》婚恋诗中用以起兴的桑问(桑园,桑林)、东门、水滨等兴象可以看出上古青年男女期会之所的倾向性和相对稳定性.桑园(林)原为祭祀之所,《诗经》时代用以起兴的诸处桑园(林),它们最初是作为祈雨场所,之后逐渐变为男女幽期密会之处,以致后来桑园被儒家贴上了"乱俗"的标签.《诗经》以东门起兴者皆与男女情爱有关,东门由祭祀之所延沿为青年男女聚游、交往、欢会、定情之地.婚情恋曲以水边为背景,源于先民的生殖崇拜,初民的系列水生神话奠定了水泽生殖原型意识的建构.
【总页数】3页(P165-167)
【作者】王志芳
【作者单位】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G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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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诗经》原型兴象诗之一:图腾兴象诗 [J], 孙定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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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诗经》兴象与民俗风情 [J], 李世萍
4.受教之礼和女祭之俗——《诗经》兴象的民俗文化内涵 [J], 王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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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与“象”:简论占卜和诗歌的关系及其对《诗经》和《周易》的形成之影响

“兴”与“象”:简论占卜和诗歌的关系及其对《诗经》和《周易》的形成之影响

∙“興”與“象”:簡論占卜和詩歌的關係及其對《詩經》和《周易》的形成之影響∙夏含夷[搜索該作者其他文章]∙(美國芝加哥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首發)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

”“聖人立象以盡意”——《論語·泰伯》——《周易·繫辭傳》“神對於詩人們像對於占卜家和預言家一樣,奪去他們的平常理智,用他們作代言人,正因爲要使聽衆知道,詩人幷非借自己的力量在無知無覺中說出那些珍貴的辭句,而是由神憑附着來向人說話。

”——《蘇格拉底對伊安的話》占卜刻辭仍然是現在所知中國最早的文字資料。

無論這是否能够說明中國古代文明比其他地區的文明更重視宗教(不少西方漢學家說兩河流域文明最早的文字資料都與經濟有關係,而中國最早的文字資料,即甲骨文和青銅禮器上的銘文,都和宗教有關係,說明中國更重視宗教),[1]我們確實可以說占卜在中國古代文明裏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不但表徵宗教的地位,幷且對中國文學和哲學也都有着深刻的影響。

中國傳統文獻的起源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追尋到占卜的習慣。

自從漢代以來,中國傳說一直以爲《周易》是第一經典,而《周易》的起源與占卜有密切關係。

二十世紀以後,一些文學批評家提出《周易》可以視作從商代甲骨卜辭到《詩經》的媒介,有的甚至論證《周易》和《詩經》在文學形式上非常相似(其實,早在清代初年,顧炎武已經暗示過類似的看法),[2]認爲這至少表明兩部書來自同樣的文化環境。

這些觀點無疑都很有道理,可是我覺得《周易》和《詩經》的關係不僅僅是在形式上而已。

得到上引蘇格拉底對伊安所說之話的啓發,即“神對於詩人們像對於占卜家和預言家一樣,奪去他們的平常理智,用他們作代言人”,我們應該也可以發現《詩》的神學意義。

下面我打算從中國古代占卜考察《周易》的原來性質和形式,然後從《周易》的形式問題再轉到《詩經》的形式和性質。

從這樣的比較中也許我們對中國最重要的這兩部經典能够體會到前人所未言之新認識。

討論中國古代占卜,學者們通常從商代甲骨卜辭入手。

《诗经》中“兴观群怨”的体现

《诗经》中“兴观群怨”的体现

《诗经》中兴、观、群、怨”的体现1.兴”是起源于《诗经》的一种艺术手法,是指诗歌具体安排的艺术形象,可以激发人的精神之兴奋,可以使人从诗歌鉴赏中获得一种美的享受,这点它主要在讲诗的文学感染力。

例如我们经常说“起兴”,先说其他事物,再说要说的事物。

它一般用在诗章或各节的开头,是一种利用语言因素建立在语句基础上的“借物言情,以此引彼”的艺术表现手法,它有起情,营造作品气氛,协调韵律,确定韵脚和音步,拈连上下文关系等的作用。

运用起兴手法可使语言咏唱自由,行文显得轻快、活泼。

例如《蒹葭》这首诗,先以写景起兴,通过写蒹葭、白露两种最能渲染深秋悲凉气氛的自然景物,使人心中升腾出淡淡的忧愁之感。

“兴”有激发人的情感的作用。

例如,《国风·邶风·击鼓》是《诗经》中一篇典型的战争诗,此诗描写士卒长期征战之悲,无以复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已经成为千百年来人们传颂的佳句,这种战士间的互相勉励、同生共死,令人感动,在后世也被用来形容夫妻情深。

因此,《诗经》中的“兴”有激发人的情感、使读者产生共鸣的作用。

注:契阔:聚散、离合的意思。

契,合;阔,离。

成说(yuè):约定、成议、盟约。

于嗟:叹词。

活:借为"佸",相会。

洵:久远。

信:守信,守约。

白话翻译:一同生死不分离,我们早已立誓言。

让我握住你的手,同生共死上战场。

只怕你我此分离,没有缘分相会和。

只怕你我此分离,无法坚定守信约。

2. 观”是说通过诗歌可以了解社会政治与道德风尚,以及作者的思想倾向与感情状态。

以《采薇》为例: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

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

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

忧心孔疚,我行不来!彼尔维何?维常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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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诗经》兴象的文化
作者:何兰新
来源:《神州·中旬刊》2017年第02期
摘要:文章以诗经的兴象文化为写作对象,分别介绍了动物兴象和植物兴象。

动物兴象中又分为鸟类兴象和鱼类兴象,植物兴象中分为树木兴象和草药兴象,各种兴象都表达着不同的思想,但也有一些共同点,如对亲人的思念。

关键词:诗经;兴象;文化
在我国灿烂的历史文化长河中,诗经是我国历史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其以简约的文字向我们展示了劳苦大众勤劳劳作,安逸生活的生动画面,其中使用赋、比、兴的创作手法,更是我国文学艺术上的一大创举,丰富了我国文学创作。

其中,兴这一创作手法在诗经中表现出较高的水平。

本文认为,在诗歌的表现手法中,兴这一表现手法通过借助外部事项来表达内心主题。

随着对事件中心的研究不断深入,许多关于兴的话题被研究出来,兴象就是其中一个。

兴象这一术语最早出现在唐朝时期,在唐朝诗歌中最早体现出来。

一、动物兴象
(一)鸟类兴象
在诗经表达中,诗经开头时就是兴象开头,使用鸟类兴象来表达自身感情。

据不完全统计,在整首诗经三百多篇中,鸟类兴象的使用程度高达五十多首。

从这些诗句中我们可以发现,诗歌大多围绕着孝道和亲情进行阐述。

与此同时,还围绕着男女的感情和婚姻进行阐述,体现了爱情的主题。

1.思归之鸟。

在诗经的三章中,每一章都会体现黄鸟的兴象。

在这之后会写出诗人对异族统治的憎恨,难于忍受异族压迫迫切希望回到故土的思乡之情。

除此之外,在诗经中还有其他的关于鸟的兴象,表达的思想情感同样也是出门在外人对于故土的思念。

2.爱情之鸟。

除了关于对于家乡思念的鸟类兴象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鸟类兴象是以男女之间的情感为表达内容。

在诗经中,诗经往往采用鹊与鸠两种物象来描绘女子出嫁,凡是与有关女子出嫁的词语中都会出现这两个词。

3.原始崇拜积淀下的鸟类兴象。

鸟类与人类不同,鸟类不受任何精神世界的束缚,不具备任何价值观念,其被授予一定的价值意义主要是由于一种超现实的神秘观点。

鸟类为什么会和我国祖先的亲情相关联,追根溯源还在于我国古代的鸟类图腾。

在远古时期,我国祖先对鸟类图腾非常崇拜,这就解释在诗经中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鸟类兴象。

图腾崇拜是原始社会的一个重要的祭祀仪式,原始社会的人们不了解生育道理,认为是精灵存在父妇女的身体中才诞生新生命,于是将这些动物作为神灵开始计时,为的是整个民族可以繁衍生息。

在诗经中,我们还可以发现生殖兴象。

生殖崇拜主要是由于当时生产力非常低下,人们只能依靠简单的狩猎过活。

在原始社会时期,人口的增长意味着劳动力增加,意味着可以进行更多的狩猎活动。

这是基于此点原因,人们对于生殖器非常崇拜,希望通过旺盛的生殖力量增加人口。

(二)鱼类兴象
从鸟类身上,在实践中于类型上鱼也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在诗经中,关于鱼的兴象诗歌非常众多,关于鱼的种类就高达几十种,表现内容也非常宽泛,表现主题与男女之间的情感有关,同时也与饮食有关。

1.合欢之鱼。

在诗经中,我们可以发现有许多诗歌总是围绕着男女之间的感情进行描述,很多就是鱼为兴起的诗词,表达男女之间对爱情的追求。

在诗经中,有关于感情的描述非常细致。

我国著名学者闻一多曾指出,诗经中关于鱼的诗歌非常隐晦,鱼的出现标志着男女之间情感内容的出现并且引申出一些隐喻,如打鱼、钓鱼,这些鱼都与情感相关。

2.宴饮之鱼。

除了男女之间的情感之外,对于鱼的兴象表达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话题,那就是餐饮话题,尤其是王公贵族的餐饮活动。

在诗经中,许多关于餐饮鱼类兴象的表达有很多种,如南有嘉鱼,君子有口等等都是与有关。

3.生殖崇拜作用下的鱼类兴象。

对于鱼类兴象表达不同的含义,在本质上两者却是相同的,都源于人类对鱼类生殖的崇拜。

在原始社会初期,人们在急需繁衍后代的情况下,原始人们将眼光投入了自然界。

在远古时期,由于鱼的繁殖能力非常强,原始人对鱼的崇拜非常强烈,这种崇拜也是宗教意义上的崇拜,人类希望通过吃鱼获得强悍的生殖能力,以此扩大自己的氏族范围。

二、植物兴象
(一)树木兴象
1.家国之树。

在诗经中有很多表达的人们妻离子散,独居他处,远离家乡之意,反映了诗人对家乡的思念。

在诗句维桑与梓,必恭敬止的句子中,我们可以发现这中间虽然就没有兴象,但是从侧面上却反映了树木与家庭之间的关系,寄托了对家乡的思念。

除了与故乡具有联系之外,树木兴象还具有另一层意义,那就是贵族之间保持着密切联系。

例如诗经中有句名言,南有樛木,甘犀累之。

这表现贵族之间在一起宴饮场景,描绘了贵族大人之间欢乐景象。

2.恋情之树。

在树的兴象中,还有一部分是诗经诗句是与恋情有关,用树木来歌颂男女之间恋情。

例如在诗句中使用乔木支持,来表示树的兴象。

在全诗文章中,作者感叹没有能够得到自己心仪女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心仪的女子共度良宵。

又如在诗经《唐风·有杕之杜》中,作者通过树木表达了求贤、求爱、求美食的思想。

(二)药草兴象
1.思乡之草。

在西周末年,周王朝日益腐败,诸侯之间开始了吞并战争,劳动人民尤其是底层劳动人民长期背井离乡,需要为诸侯的争霸战争服兵役和劳役,故在许多事件中出现了对故土怀念的情感,表达了远出在外的士兵常感寂寞之情,在表达这些情感中,许多诗句中都带有草药的兴象。

例如在《鄘风·载驰》中就明显表示出了作者在回家路上遭受百般刁难,再无法回到自己家乡时所抒发的情感,表达了自身思乡之情。

与远出在外的家人一样,在家留守的亲人也思念着远在他乡的亲人,盼望的亲人可以早日回归,在诗经中也有许多这样的诗句如《召南·草虫》都表现的这些心情。

2.相思之草。

除了思念家乡之外,诗经其他词语也表现了恋人之间不能相见的思念之情。

例如在诗经《后妃之志》中,许多学者认为这是一首女子思念自己丈夫所创作出来的思绪,整首诗时以采采卷耳为开头,不断深入表达了自己对丈夫的深切怀念之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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