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成员》声音的叙事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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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成员》声音的叙事隐喻
王丽蓉
【摘要】从叙事隐喻的视角解读卡森· 麦卡勒斯的代表作《婚礼的成员》中的不同声音.小说中的声音形式多样、寓意深远,始终贯穿整个故事情节,在表达作者内心的孤独与忧伤的同时也传递着不安与恐惧,直至最终的理想幻灭,成功勾勒出一幅迷茫困顿的声音景观,它是小说文本中彷徨情绪和归属缺失的叙事隐喻.
【期刊名称】《黎明职业大学学报》
【年(卷),期】2018(000)002
【总页数】4页(P10-12,55)
【关键词】《婚礼的成员》;声音;叙事隐喻;迷茫
【作者】王丽蓉
【作者单位】黎明职业大学通识教育学院, 福建泉州 362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4
《婚礼的成员》是卡森·麦卡勒斯的代表作之一。

卡森·麦卡勒斯的大多数作品都是围绕精神隔离的主题展开。

人性的精神孤独在她的笔下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婚礼的成员》可谓是一部有“声” 的文学作品, 卡森·麦卡勒斯在描写声音时也是精细描摹,她不仅用语言来阐释主人公心理上的残缺,更是通过对各种各样声音的描述完成隐喻的叙事功能,激活读者的认知理解, 以隐喻叙事描写人物的情绪波动和心
路历程,推动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

一、孤独与忧伤
麦卡勒斯在《婚礼的成员》中的运用不同的声音作为背景并非偶然之举,她巧妙地引入声音源于她对音乐的热爱和敏感。

麦卡勒斯5岁开始学习钢琴,正是因为她
从小学习音乐,所以对声音有着与众不同的感悟和理解。

小说一开始视角就从炙热难耐的小镇转向寂静而灰暗的厨房,这个厨房就像一个音乐厅,蕴含各种各样奇妙的声音。

在这里,弗兰淇、贝丽尼斯和约翰·亨利漫不经心地谈话;在这里,他们
3人齐声歌唱圣诞颂歌,最终以串调告终;在这里,他们3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哭泣,始于同一刹那,止于同一时刻。

与此同时,收音机在一旁不停地播报战争新闻、广告、曲子,对于嘈杂的播报音他们充耳不闻,不再理睬。

他们在一起虽然经常喋喋不休的争吵,却又能莫名地都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诉说着各自的观点。

他们的轻声细语伴随着从壁炉上方的架子上传来的滴滴答答的钟表声,隐隐约约让读者感觉到他们内心是孤独的。

这种孤独不仅仅存在于小女孩弗兰淇身上,也同样不同程度地存在于厨娘贝利尼斯和表弟亨利身上。

除了父亲、贝丽尼斯和表弟约翰·亨利,弗
兰淇没办法与其他人进行深入的接触沟通,并建立亲密的关系。

她感受不到尊重与欣赏,找不到适当的归属,无法在社会中准确地定位自己,她迷茫苦闷无所归附[1]19。

贝利尼斯一直生活在第一任丈夫去世的痛苦之中,其后的每一次婚姻都是
因追寻第一任丈夫的影子使自己处于更加痛苦的处境。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知悔改,直到最后,婚姻对于她犹如弃履,徒有虚表。

小男孩约翰·亨利的孤独似乎是一种
与生俱来的离群索居和早熟,他和弗兰淇待得最多的厨房被他画满了令人阴郁的儿童画[2]93。

正如弗兰淇所说:“我们互相看得到对方,摸得到对方,年复一年待
在同一间屋子里。

然而我总是我,而你总是你。

我除了自己,不能是别的任何东西,而你不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能是你自己”[3]121。

在整个叙事过程中,声音一直作为重要的纽带推进着故事的情节发展。

“战争新闻
夹杂着广告,隐约传出一支轻音乐队的有气无力的曲子”[3]10 “远处的某个地方传来口哨声, 是一支唱不完的八月的忧伤之歌, 每一分钟都很漫长”[3]18有气无力的曲子和远处的口哨声传递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一种漫长而且令人心慌的忧伤。

弗兰淇在一个缺乏母爱的环境中成长,没有母亲的呵护与关爱,很难拥有花季一样的少女情怀。

她留板寸头,穿运动短裤,着男士汗衫,打着赤脚。

只要一站在镜子前,她就会满心忧惧,以至于担心自己会长成怪物。

因为不知道如何打扮自己,她甚至想着能死掉就好了。

有气无力的曲子隐喻出弗兰淇心神不定、情绪低落。

她的心中萦绕着一股愁思,而此时远处的口哨声正好烘托出她心中的伤感之情,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郁结,撼动着她的每根神经。

不管是语调渐渐低沉的谈话声、絮絮低语的收音机声,还是开饭时拖长声调的呼喊声,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声音,衬托着弗兰淇成长的困惑,贝利尼斯无奈的选择,亨利渺小的存在。

这也是当时社会氛围的映射,战乱迭起引起社会动荡不安、四处萧条破败,人们悲伤痛苦、精神几近崩溃、迷茫而困顿。

二、不安与恐惧
处在青春期的弗兰淇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她对同龄人是否真正认可自己没有把握,朦朦胧胧觉得好像是其中一员,但又没有十足的信心。

她内心渴望参加女孩们的派对,渴望体验那种青春期成长的兴奋,渴望和那些大她一两岁的女孩们探讨关于结婚的话题[1]18。

以至于“每到周六晚上,她就能听到那揪心的音乐声,远远地看到那一点灯火。

有时她绕到俱乐部后面的小巷,站在忍冬花的篱笆跟前。

她站在巷子里,看着,听着。

真长,那些派对”[3]12。

这里揪心的音乐声是当时弗兰淇情感脉络的隐喻。

她无法融入其中,没有归属感,自卑沮丧,只能远远地观望。

因为她担心轻易地去靠近可能会给自己招来冷嘲热讽,于是开始变得烦躁不安。

她与那些女孩年龄相仿,本该被这些派对所接纳并成为其中一员。

但事实上没有人愿意接受她,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的不可实现。

这种矛盾加剧了她心里
的不安,不仅对自己的归属感到不安,而且对身边的人和事也感到不安。

她和贝利尼斯一直在对话,“每一个沉闷的下午都会响起她们的对话,同样的措辞,拉锯
一般你来我往,让弗兰淇觉得像是两个疯子在念念有词,刺耳难听”[3]32。

疯子
之间的对话是一种自说自话,双方纯粹是你一言我一语,不存在沟通,没有理解可言。

弗兰淇潜意识里希望通过倾诉来缓解心中的烦躁,然而贝利尼斯漠视了她成长中的心理需求,她的反应如同在与她进行拉锯,机械地摩擦,一来一往重复着固定的模式。

拉锯般相互摩擦的两个声音+疯子参差不齐的韵律,在读者心里唤起了一种烦躁、不安、令人沮丧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恰好就是弗兰奇由于感到沟通无望、理解阻隔而产生的心境[4]8。

最终她唯一的排解方式就只能是“坐下来,把脑门在桌子上撞得砰砰直响”[3]35。

一声声沉闷的撞击脑门的响声令读者深深感受到弗
兰淇心中强烈的不安情绪和压抑的心境。

听觉上的刺激往往同时带来不同感官的刺激,即产生视觉、触觉、嗅觉、动觉的一连串反应,进而可以更好地烘托人物的情感脉络。

对话仍在继续,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限定且总不能挣脱。

弗兰淇害怕了,作者通过声音向读者传递弗兰淇心里的恐惧。

“水在厨房水池里慢慢滴落,老鼠在墙后敲敲打打”[3]123。

这种来自现实
生活中的真实声音可以对情节起到更好的渲染作用,在寂静而漆黑的厨房里,水滴轻缓的滴入水槽发出嘀嗒声,伴随着墙根老鼠窸窸窣窣挖洞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这恰巧是弗兰淇情感的隐喻。

在几近全黑的厨房里,当视觉受到限制,声音的效应就更加凸显。

声音是人们最容易感受的外部刺激, 可以激起人们对外部环境的联想。

此处细致入微的声音描写, 既真实地传达出厨房阴郁令人生畏的环境气氛和特征,又生动形象地揭示出弗兰淇的心理特征。

三、理想和幻灭
弗兰淇生活在禁锢而闭塞的小镇无处逃离,她不知道如何摆脱孤独的境况,只能通过收音机留心战争的消息,关注外面的世界。

她早早打点好行装,准备上路,却不
知该去往何处。

终于,哥哥的一场婚礼给她带来了希望。

“一只淡紫色的贝壳,把贝壳举到耳边,她听到墨西哥湾温暖的海浪冲刷之声,想起了远方长满绿色棕榈的岛屿。

”一只有雪花的玻璃球把她带到理想中的阿拉斯加,“冰面上映照出七彩虹光,听到梦幻般的声音,看到如梦的景物”[3]11-12。

海浪的冲刷声和雪地的梦
幻声,勾起弗兰淇对童话般世界美好的向往,她梦想找到“我们”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象征运动与变化,而非静止和终结”[5]90。

这是她突破现状、追求广阔
与自由决心的隐喻。

实际上也是麦卡勒斯实现自我存在意义的追求,即在人际关系
中获得自身价值的肯定。

她的境遇一直以来不尽如人意,屡屡受挫,因此她期待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她在她的作品中构建了类似乌托邦的幻想。

幻想着离开,去往一个不确定的地方,就像弗兰淇一样,想象自己漫步海滩,攀登冰川,偶遇朋友,与阿拉伯人结伴同游。

在麦卡勒斯的作品里我们还经常可以聆听到黑人歌曲。

这也是南方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一曲小号蓝调带着弗兰淇的思绪远走高飞。

“曲调忧伤低回,曲调里有些东西,一瞬间,小号跳入一段节奏摇荡的爵士狂欢。

等到狂欢告终,号声变得细弱而绵长,随后又重新回到开始的蓝调,就像在讲述那个纷扰不安的漫长的季节”[3]45。


兰淇紧闭眼睛听着小号声,回想自己成长的经历,自己就像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在认识与不认识的人眼中默默绽放,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孤零零地成长。

她不知道自己会长成什么样子或者变成什么样子,她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找不到归属。

当她决定参加哥哥的婚礼并永远离开小镇时,她不再忧伤,就如忧伤的蓝调一瞬间跳入爵士狂欢,一切都变得明朗。

她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我们”,感觉自己被纳入其中,兴奋得想把这个开心的事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满心欢喜地憧憬着美好的明天,原本遥不可及的世界仿佛尽数变得触手可得。

但是,“当这个破灭的婚礼结束,她看着汽车载着他俩从身边离去,她扑倒在烫得嗞嗞作响的尘土中……”[3]146一切像一场噩梦,虚幻缥缈,美好荡然无存,就像这曲蓝调狂欢告
终,重新回到开始。

所有的一切似乎早有预示,就在小号吹起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好了基调,不可逆转,毫无悬念。

这曲蓝调隐喻着弗兰淇青春期的成长注定是飘零并被限定的[6]24。

最终小号戛然而止,暗示了弗兰淇远走高飞的梦想终将不可实现。

声音贯穿于《婚礼的成员》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之中,随着人物的情感和事件的发展变换着音调。

借助声音的描写,主人公成长中的孤立无助历历在目,时而忧伤落寞,时而烦躁不安,时而心生畏惧,时而满心欢喜,最终追求自我失败,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属。

麦卡勒斯勾勒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声音景观,带领读者进入了生命成长的过程,体验小主人公的困顿迷茫,感受到她的彷徨挫败。

在这样一部充满对话的小说里,声音作为对话的背景成功地强化了主题,也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效果。

隐约听到的各种声音使小说的一段段对话浑然一体,合乎情理地互相连贯。

它不仅是小说人物情感和心理的叙事隐喻,而且也是整个叙事情节发展的推动力。

参考文献
【相关文献】
[1] 王丽蓉.《婚礼的成员》中弗兰淇的自我感丧失[J].铜仁学院学报 2012(4) :19.
[2] 陈凤兰.从空间批评视角解析《婚礼的成员》中的成长受阻[J].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4(5):93.
[3] 卡森· 麦卡勒斯.婚礼的成员[M] .周玉军,译.上海:三联书店,2005 .
[4] 林珊.智性的聆听:《婚礼的成员》音景之浅析[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2(4):8.
[5] MILLAR D.The utopian function of affect in Carson McCullers’s the member of the wedding and 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e[J].Southern Literary Journal,2009(2):87.
[6] 任瑞芳.孤独的叹息:卡森·麦卡勒斯的宿命书写[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6(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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