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反文化”——从孔子和老子看文明发展的内在逻辑

文化与“反文化”——从孔子和老子看文明
发展的内在逻辑
第30卷第1期
2010年2月
广东教育学院
JournalofGuangdongEducationInstitute
V01.30No.1
Feb.201O
文化与"反文化"
——
从孔子和老子看文明发展的内在逻辑
赵志浩
(南开大学哲学系,天津300071)
摘要:道家思想和儒家思想共同塑造了中华民族精神,调解着中华民族文化的性格.西方文化
对现实的否定精神也使其生命力长期不衰.东西文明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有自身的强大调节机制.
中华民族文化是为现实服务的,西方文化则为理想服务,这与两种文化诞生的地理环境有关,受其
地理条件的影响甚至决定.然而在以后的发展中就要突破这种决定和影响,各自在文明内部的矛
盾斗争以及文明之间的交流传播和渗透中寻找自身的出路.
关键词:孔子;老子;中华传统文化;西方文明
中图分类号:G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754(2010)01—0071.04
春秋战国时代,中华大地表演了一场血淋淋的
历史.当时的中国社会震荡,不安,恐惧,恐慌,痛苦
……
.身处那个时代的孔子,经历了他坎坷的一生.
他的遭遇表明,历史并未按他想象中的逻辑运动,世
界也没有按他设想的完美境界运转.同时代的老
子,没像孔子一样发出声声呐喊,只是静静地观察宇
宙万物运动的轨迹.而他发现了万物流动的真谛.
孔子的命运是时代的体现,老子的命运体现了时
代.对于孔子,不应仅看到他前半生的奔波流离,更
要注重他"知天命"l1后的沉静.他求教老子之后,
无不感叹万千,表明他遭遇之后的顿悟,从而达到与
老子心灵的相通.孑L子的实践,印证了老子的"真
理",深刻理解了"道"的伟大,在实践中对真理进
行了更真切的体谅一孔子"归人了"老子的门下,
孔子后期的思想渐人"道"境,随心所欲而不越矩.
收稿日期:2009.10-21
作者简介:赵志浩,男,河南沈丘人,南开大学哲学系在读博士生. ——
这有力地表达了中国文化的深层秘密:中
国传统文化可能发端于道家思想;道家思想也可能
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归宿.漫长的传统文化演进中,
中国的哲学,艺术,医学,兵法无不向那个无形的
"道"靠近.这是收敛的在智慧,"无"的智慧,"悟"
的智慧,不假外求,存乎一心的智慧.中华智慧是反
对知识,逻辑,体系的随心所欲."道"是一股潜流,
无论在朝在野,"道"的境界都在暗中发挥着微妙的
威力.
孔子的(儒家)学说是对客观世界某种意义的
强加;老子的(道家)学说是对客观世界某种程度的
发现.从而导致孔子在主观上对客观世界的主动征
服,老子对客观规律的臣服——都是对命运的抗争.
时代造就了孔子,老子两位英雄,英雄造就了后来的时代.这是历史的辩证法.
一
个人,一个组织,一个集团的力量足够强大
时,就要被利用,被招安.一种思想,一种学说的命
72?广东教育学院第30卷
运也是如此.孔子,老子对中国封建社会的形成,发
展功不可没,尽管统治阶级篡改了他们的学说.中
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绝大部分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文明.各个封建王朝不同时期的休养生息,忠孝之道
是其统治的有力保障;在一个封建王朝内部,无为与进取并存;每个王朝的文人得意时采取孔子之道,失意时想起老子,又心安理得——为封建帝国培养了大批人才,随时可取.就这样,维持着中国封建社会
的长期存在.
没有理论基础和文化底蕴的民族是不能长久的
民族.中华民族文化免疫力强,每每起死回生的内
在根据在于其内部结构的和谐稳定.传统的儒道文化是其文化上的基本结构,这种文化本身相互否定, 又相互补充,具有强大的自我调节功能,而且,Ft趋
君I临天下的趋势.
人们总惯于对童年进行不由自主的回忆,好像
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人们总是朝着他们童年的梦想迈进,这一点是一贯的,坚定的,固执的.孑L子,老子的思想体系奠定了中华民族的性格,那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童年.他们为中华民族设想了一个梦,"大
同社会","小国寡民"_3(象征纯朴,无私)是中华
民族的理想天国.这一设想潜入了中华民族的深层
记忆,"共产主义"是这一理想天国近代式的别称, 这是潜意识对古老梦幻追求的表露.
自孔子,老子以来,中华民族形成的文化格局为
何如此的经久不衰,影响为何如此的深远呢?
我们看一下西方社会的文化传统,在西方人的
思维里,仅残留了文化性格的记忆——否定,斗争, 对传统和现实的不留情面.欧洲进入封建社会比中国晚得多,却又比中国结束得早,"社会主义"新名
词也是欧洲文化的产物.当欧洲社会不能从一个社会形态中捞取好处时,人民就要否定它,推翻它.
宗教是对现实否定的产物——它追求现实不存
在的虚无缥缈的理想天国.宗教鄙视,否定,叛逆现实——通往上帝招手的地方.当宗教成为统治者统治的工具时,他们又对宗教这个怪物发出无情的怒吼.科学来源于对宗教的否定,来源于对宗教迷信产生的反面后果,来源于宗教般对现实的否定.当科学成为神话,成为权威,成为迷信,成为怀疑的对象时,西方社会不加论证的把矛头指向科学——斗争,否定.当代资本主义的反科学主义,反主流文化等无不是西方文化思维的产物.
我们将从西方社会的否定,反传统文化等中得到
启发,这与老子的"反文化"思想是否是一种暗合? "反文化"是代表与主流文化或者正统文化相
对应的概念,我们知道,任何时代存在着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正统文化与非正统文化,有人称之为亚文化.处在主流文化与正统文化对立面的"反文化"有时处于暗处,形成一股潜流对抗着主导社会的主流和正统文化,所以,"反文化"往往成为正统
文化排挤甚至打击的对象.不过另一方面,一定条
件下"反文化"也有成为主流文化的可能,这时的"反文化"一跃成为主流文化,并以正统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而其余的文化形式则成了"反文化". 从而,任何形式的"反文化"都成了革新主流文化和正统文化的内在力量.
有人评价说,老子及其着作《道德经》是"反文化"的.我们认为,老子就是要"反文化".《道德
经》是一部反文化的杰作,它的全部积极意义就在于反文化.唯有反文化才能促进文化的进步,没有对腐朽文化的反动,就很难获得有生命力文化的全面繁荣.代表先进文化就要反对落后文化.
对文化发展贡献最大的是反"文化"的存在.
可以说,"反文化"与"文化"本身就是一对矛盾,没有"反文化"就没有文化的进步,就没有文化本身. 对"反文化"抱有偏见只会导致对"反文化"的轻视, 忽略,成见,鄙视,打击……这是老子长期被误解的原因所在.
《老子》体系构成对现实的否定,进入老子设定
的境界可以免除现实的不适.《老子》体系不断地打破现实的荒谬,使人们进行否定现实的斗争,使人们进入一种智慧的境界.在《老子》的世界里,人们得到安慰,鼓舞.
——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其本身就有自我否定的
因素和动力.这更一步说明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生命力所在.这样,对西方文明和中华民族文明长期存在有了清楚的认识.
向现实开战,以获取改造现实的胜利,直接表达
了对现实的愤怒;以脱俗的姿态,超然的面目出现也
宣示了对现实的不屑一顾,隐居,沉默都隐喻着对
2010年第1期赵志浩:文化与"反文化"——从孑L子和老子看文明发展的内在逻辑?73?
现实的不满,它们都对现实进行了"否定",都可使
人从激动,不安中平静下来.
在这一点上,它们是异曲同工.
中国传统文化的道家性格调解着中国人的心理
失衡状态,西方文化性格的否定,斗争,叛逆,参与,
改造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向神圣进军,向
科学进军,向自然进军……,唯有如此,才能平息他
们内心的不安——西方文明早就有了鲜活的种子.
中国封建文人把自己满腔的怒火平息在了萌芽状
态,在自我封闭中完成了"自我调节".中国封建社
会的"繁荣强盛"导致中国资本主义发展的软弱无
力,中国近代落伍的历史命运成为历史发展的必然.
这是它自身造成的恶果.
有人说,中华民族的文化是为现实服务的,西方
文化则为理想服务,这与两种文化诞生的地理环境
有关.不错的,无论是亚洲的平原,土壤,气候在最
初都较为别的地方更为适宜人类生存,中华民族当
然不会去追求什么理想天国了,现实的条件就够了,
还要什么天国?宗教是为现实的难忍而设.孔子,
老子设计了中华民族的人问天国和道德原则.在不
同于中国的国度里,则设计了他f门自己的彼岸天国
和宗教法则.中国人往往生活于现实的舒服环境
里,因为他原本的现实就很舒服;外邦民族原本的环
境显然不如中华民族优越,于是就幻想出优越的彼
岸世界和来世图景.
当中华民族望见那原本虚幻的图景,也生出向
往之情来.《西游记》中描绘的师徒四人到西天取经的过程流露出了中华民族的这种向往.中国人并没有自己像样的宗教,借用来的宗教也是为着自己的现实目的.佛教文化的传人是中华民族向外邦学习的典范.自唐朝以来,佛教文化成为中华民族文
明的一部分.儒,道文化预示着春秋战国时期中华
民族文化的开端,佛教文化表明唐朝盛世和中华民族文化的开放包容.儒,道文化的诞生对中华民族
是一件大事,佛教文化的传人和繁荣对中华民族来说亦不是一件小事.
一
种文明的诞生要受其地理条件的影响,甚至
决定.然而在以后的发展中,就要突破这种决定和
影响.一方面,文明内部的矛盾斗争推动自身发展
的进程;另一方面,文明之间的交流,传播与渗透也
会对文明的发展程度起决定影响.
我们将要通过小说《西游记》来解读中华民族
文化的性格,影响,以及中外文化交流的真相.
在国人眼里,恐怕再也没有比《西游记》更熟悉
的故事了,《西游记》为什么这么容易进入人们的记忆?明明知道它是虚幻,为什么要比真实更容易吸
引人的注意力?《西游记》讲述了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的故事,取经是到国外寻求治国长生之道, 是开放,向别人学习.望见美丽的天国,谁不愿意前往?
《西游记》的中间部分是打打杀杀的人妖,人神
斗争过程,这是剧情的主题,也表现了一个人一生的主题.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部分更是耐人寻味.悟空
是个石猴,表明了人来自自然无机界,但具有灵性,
决定了这个猴子要过人的生活,跑到人间,跟随人类与大自然斗争,同时不得不接受神的安排.这是人
类文化的共同之处.
人的追求总是无限的,所以向往神的层次,要通
过各种斗争和渠道走向神,这就是剧情的中间部分, 是人生斗争的表现和过程,也是整个人类史的过程, 人类一直在朝着自己心中的"神"迈进,这是宇宙的目的性,也是神的目的.作为人,他一生的界限锁定在神之下,但又想过神的生活(神的意义在变,代表自由).
《西游记》的剧终有个很有意思的情节,说师徒
四人取了无字真经,很失望.但,这是经的真谛,本
来就没有什么有字真经,真经是取不来的.整个过
程就是"真经",有了文字就不是什么真经了.佛祖说,真经不轻易传人.真经不是传来的,而是自己斗争和体悟的过程.真经永远在神那里.别人的东西
你是拿不走的,而只能远远地观看.失去自我的照
搬他人何其难也!
宗教式的天国并不属于我们.
但是,师徒四人要的是有文字的"真经",是为
着人问的目的服务的,佛祖不得不答应他们,但两个差役还是榨取了他们的礼物.要为自己挣得一
个有形的功绩,必须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他们得
到了"真经",非常欢喜,去报答等待他们许久的封
建王朝了.终究,他们还不过是人罢了.当孙悟空
被招安时,他就成了秩序的维护者.
74-广东教育学院第30卷
师徒四人的取经,修炼虽是宗教行为,却是为着
人间的目的,最终是为了完成唐王的差遣,说到底是为了一个封建帝王的意图而跋山涉水,不远万里. 这是《西游记》的现实性.理想性再高,也摆脱不了现实目的.这样,《西游记》以向外邦取经的虚幻开始,到回归传统的结局收尾,最终的理想归于现实, 归于强大的儒,道文化,国外的"真经",仍是一场虚幻,一场空.《西游记》只能出自中华民族的笔下, 因为它就是中华民族的故事,是中华民族的经历和感触的描绘.对国人来说,它有更多的亲切感.
《西游记》中现实的人物除唐僧外,几乎都是虚构.《西游记》几乎把传统的神都描绘进去,但大多不是从人转化而来的,而是本来就有,自古就有的, 这表明他的宗教性.宗教预先设定一整套神的谱系,层次分明,等级严格.严格说,《西游记》表达了佛教思想及其修炼过程,其中也有道教,但不占主导地位.这种原始的宗教处处表现了要与自身的欲望作斗争,这是人与自身关系的表现.与自身之外"魔"的斗争是人与自然斗争的表现,也是人与自身斗争的延续.
这是宗教修养的根本主旨,即战胜自我的过程.
另外,宗教中包含的自我意识在《西游记》中强
烈地表现了出来,孙悟空是最能表现人的主观自我的英雄,最能对天怀疑和不满的人物,他是人与自然和社会斗争的体现者.孙悟空有强烈的自尊,自爱, 自信精神,虽然整个剧情表现为人与妖魔鬼怪的斗争,但孙悟空也与天斗,与佛斗.这是主体意识觉醒的表现.妖,人,神在《西游记》中等次分明,处在不同的等级制上,妖明显的要过人的生活,人想修炼成仙成佛,这也隐喻了人的主体性觉醒的意识,是以神
的绝对主体表达人的相对主体.
我们看到在《聊斋志异》就不尽是如此,作者
对万物一视同仁,表现出人鬼和谐的局面.在这里面,人也有坏的,鬼也有好的,并且大多数鬼,妖具有人的本性,有的还救人.如此,《聊斋志异》只能是中国的一个传统故事.
我们发现,小孩偏爱《西游记》,表明小孩多一
些幻想性,也表明小孩更多一些宗教性.宗教往往借助故事来表达人的终极关怀,人生态度等.《西游记》只是平静地讲故事,中国的宗教就是故事,就是人生的过程,就是现实.中华民族的理想就是现实.相对于师徒四人,佛祖,观音等在《西游记》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像是整个剧目的一条暗线.但就是他们主导了发生,发展,甚至结局.唐僧四人只是表演者,在表演者背后却是佛祖,观音等神仙在安排着,策划着,控制着.真正有力量的存在往往隐而不现,若隐若现.佛祖,观音无论是代表传统,神灵, 还是代表支配者,像一个无形的力量在决定着每个人物的生死,命运和事态.
《西游记》讲述了一个人生的故事,或者延伸
之,是讲出了一个人类的故事.人生,甚至人类的开端,过程,结局本来就是如此地行进的.
相对于传统文化,佛教文化是"反文化".佛教
对本土文化进行了否定,进行了反动,进行了刺激, 激活了传统文化,为其带来了活力,这是正面文化背后的力量.反文化也会成为文化的一部分.佛教文化既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反对,也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补充.一种文化太正统了,太封闭了, 太武断了,就会走向死亡,要想存活,兴盛,就要允许
在其内部和外部都存在反对的力量和声音.这就是
"反文化"真正作用.
从统治阶层与民众的关系看,道家主张尽量不
干预民众生活,不闻其名,不知其在,稀少往来,和谐
共处;儒家着意推崇上而下的体恤民情,调控,干预
民生,圣人治国.当今的西方社会与儒家治国方略
大致相反,形成一种自下而上的民众参与,民众左右
政局的局面.还有所谓第三道路者.
在一定空问比较优劣得失,难定胜负.孰优孰
劣,孰是孰非,暂且不论.如此,我们需要把其置人
"时间"之维进行比较,引入"历史"概念.人类社会
的早期,可谓"和谐",可谓"理想".后来出现政治
调节众人之事,亦非怪事.民众参与政事,也非偶
然.继之,人类的理想社会是否又归于"和谐"?
参考文献:
[1]论语.为政[M].
[2]老子.道德经(第一章)[M].
[3]辛乙记.辛乙运[M].
[4](明)吴承恩.西游记.第九十九回[M].
[5](清)蒲松龄.聊斋志异[M].
(责任编辑黎尚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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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1期陈长生:王阳明的生态伦理思想及其现实价值TheEcologicalEthicThoughtofWangY ang-?ming
anditsRealisticV alue
CHENChang—sheng
(SchoolofEducationandPublicManagement,Suzhou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 y,
Suzhou,Jiangsu,215009,P.R.China)
Abstract:TheecologicalethicthoughtofWangrang—mingmainlyincludesfouraspects:ecologicalvalue,
ecologicalconscience,egoecologyandecologicaluse.Theconcreteembodimentofecologi calvalueiskeeping
heavenlyprinciplesandremovinghumandesires.Theconcreteembodimentofecologicalco nscienceincludesthree
aspects:continuousgeneration,knowinggoodandevil,sincerityandsympathy.Theconcret eembodimentofego
ecologyisintegrationofthings.Theconcreteembodimentofecologicaluseincludesfourprin ciples:love,order,
moderationandmaintenance.TheecologicalethicthoughtofWangrang—minghasrevelationstoourtheoretical constructionofecologicalethicsandtheconstructionofecologicalcivilization. Keywords:Wangrang—ming;ecologicalethics;ecologicalconscience;integrationofth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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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and"Anti.culture''
A ViewoftheInnerLogicinCulture
ZHA0Zhi—hao
(SchoolofPhilosophy,NankaiUniversity,Tianjin300071,P.R.China)
Abstract:ItisTaoismthoughtandConfucianthoughtsthathaveformedChinesenationalspiri tandmediated
theChinesenationalculturedisposition.Westernculturemaintainsitsvitalitybecauseofthen egativespiritto
reality.SothesimilarityChineseandWesterncultureshareistheformidableadjustmentmech anism.Chinese
nationalcultureservesforthereality,yettheWesternculturefortheideal,whichisdirectlybou ndupwitheach
geographicalenvironment,influencedevendominatedbyitsgeographicalenvironment.Ho wever,itwillbreakaway
fromtheseinthelaterdevelopment.Bothwillfindtheirwayoutfromtheinternalconflict,disse minationand
infiltration.
Keywords:Confucius;Laozi;Chinesetraditionalculture;Westerncivil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