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词汇扩散看六安话入声字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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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词汇扩散看六安话入声字的演变
何自胜
【摘要】入声演变的过程和原因十分复杂,至今没有比较统一的理论和观点.我们利用词汇扩散理论来考察六安话入声的消变,展示江淮官话入声演变的生动事实,诠释
北方话"入派三声"的历时过程.
【期刊名称】《滁州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0(012)003
【总页数】3页(P17-19)
【关键词】入声;词汇扩散;舒化;六安话
【作者】何自胜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1;滁州学院,中文系,安徽,滁州,239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172.4
“词汇扩散理论”是美籍华裔学者王士元先生在美国《语言》(Language)杂志上
发表《相互竞争的变化产生剩余》(Competing Changes as a Cause of Residue)一文中提出的。

这里的所谓“剩余”就是指语言演变过程中出现的不规则变化现象。

词汇扩散理论着眼于音变在词汇中渐进扩散,把词看成音变单位。

这种渐变的、连
续的扩散方式可以用下表来表示:
A代表一个词,¯A代表已经变化的词。

表中的¯A 1已经完成了变化。

A2和A3还
处于变化的过程中,所以有时候可以念未变时的语音形式,有时候可以念已经完成变化的语音形式。

A4表示还没有变化。

“[1]一个音素发生变化后,所有包含该音素的词语并不会同时突然都跟着发生相同的变化,而是逐渐波及这些词语,使这些词语一个个或一批批的发生变化。

六安话入声字的演变正是以这种词汇扩散形式在发展变化。

六安话是江淮官话洪巢片的重要方言点之一。

江淮官话正是以其比较完整的保留入声韵而有别于其它官话方言,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江淮官话的入声正处于消变之中,黄孝片入声已经没有入声喉塞韵尾而只有独立的入声调,实际上入声已经完全舒化。

以北京话为代表的北方话入声究竟如何消失的至今未有定论,所以对同属官话方言的江淮官话入声演变的生动事实进行研究无疑具有重要的语言学价值。

我们试图从六安话的入声舒化现象中窥其一斑。

《方言调查字表》共收615个入声字,在六安话中有150个左右存在不同程度的舒化,舒化字占23%。

我们根据王士元的“词汇扩散理论”把六安话的入声字分为“未变”、“变化中”和“已变”三种情况进行分析。

六安话调类与调值关系:阴平213、阳平55、上声35、去声52、入声5。

这里的所谓非常用字指的是这些字在口语中的使用频率较低,相同的意思六安话说成其他词,如“(监)狱”更常见的说法是“班房”、“(坐)牢”;有的只能在一定语境下才能出现,如“禄”只出现在悬挂于客厅正面墙壁上的匾“福禄寿喜贵”中;还有像“匿(名)、(服)饰、(腐)蚀”等显然是书面语。

纵观汉语语音史,大凡常用字都能比较好的保留较古之音,如上古歌部“那、他、大”等字,隋唐音就是-a韵,至今在很多方言里还是-a韵。

这些非常用入声字存在的语言条件保留在强势方言里,随着强势方言的影响,会以文读的形式进入六安话的入声字系统。

另一方面汉语语音结构本身对“平上去入”四分的内在要求,这使得六安话等江淮官话在声调上能够保留入声。

可以预见,在没有出现新的促变条件的情况下,象六安话等江淮官话的入声将会长期保留。

这种入声字给我们提供了六安话入声演变的生动形式,或许它可能提供有趣的线索。

这种变化中的入声字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下只能读舒化音,而在另外的语境下只能读
入声,有的舒入两读皆可。

我们下面分别讨论。

湿漉漉(lu)的、枵薄薄(bo)的、湿溻溻(da)的、急促促(co)的、湿渍渍(zi)的、黑黢黢(qu)的、光赤赤(chi)的、花绿绿(lu)的……
在六安话AB1B2结构中,无论B是舒声字还是入声字,B1都要读成23,而B2都要
读成213。

这些B表音与表意同时兼备,但是有的象“热辣辣”也写成“热剌剌”,“辣、剌”实际上只起表音作用了。

我们以山西大同话为例,与六安话进行比较。

大同话与六安话一样,入声韵有两组8个:a?、ia?、ua?、ya?;e?、ie?、ue?、yue?(这里的a和e都表示央元音,考虑到印刷问题,我们不采用国际音标)。

所谓“入阴平”就是入声派入阴平字或入声兼阴平,余下类推;大同话入声喉塞音用-?表示,阴阳上去不标注,大同话与六安话有相同舒化的字列出两方言用例,六安话其它入声舒化派入“三声”的情况可参见《六安话入
声字现状分析》。

从上面的对比可以看出来,两地入声舒化情况非常相似,象“沫、撒、挖、薄、密”
等字舒化原因几乎相同,但总的说来入声舒化原因都是因为意义分化而造成的入声
舒化,过程体现出离散性特点。

这些入声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只能读舒声,我们在江淮官话内部同样能发现这不
独是六安话的入声舒化的特点,它也同样表现在同为江淮官话洪巢片的铜陵话里。

“贼”在六安和铜陵话都是舒化字,但在南京话“现单用时读舒声韵阳平调,与北京
音接近,但在某些复合词中仍念入声,如‘暗门贼’”。

[2]
贺巍先生认为官话入声消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一、语音构造舒声的空位,二、词
尾产生发展的影响,三、连读变调变音合音所引起的变化,四、文白读的分立,五,词汇的发展和语法功用的不同,六、古舒入两读舒声的遗留”[3]。

但是,我们通过对保留
入声的北方话的考察,入声舒化的原因远不止这几种,其中“词尾产生发展的影响(如儿化)”、“文白读的分立”“词汇的发展和语法功用的不同”等都体现了音系的
非线性结构导致的舒化。

当然,我们目前还很难说出究竟是哪一种原因起主导作用,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畫、劃”在六安话里都已经完全舒化,而在铜陵话只有“劃”舒化。

在《广韵》里,它们和“获”为同属麦韵的同音字,但“‘畫’后来”受卦韵
‘畫’的影响。

念ua,成了不规则的变化,‘劃’又受了‘畫’的影响,也跟着念
ua[4]可见六安话“畫、劃”的舒声化原因和步骤与北京话是相同的,而铜陵话是滞后的。

历史上已经完成的语音演变,我们现在很难考察出其过程和动力,但从这些词汇扩散
的入声演变中我们或许能够得到有益的线索。

因为词汇扩散理论彰显的就是在于它明确提出以语言演化过程为研究目标。

【相关文献】
[1] 徐通锵.历史语言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278 -279.
[2] 刘丹青.南京方言词典[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 1995:120.
[3] 贺巍.汉语官话入声消失的成因[J].中国语文,1995 (3):195.
[4] 王力.汉语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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