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关系报道中美国形象的建构--以澳洲主流媒体报道为例

中美关系报道中美国形象的建构——
—以澳洲主流媒体报道为例李娟
(南京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0094)
摘要:中美关系作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受到了广泛关注。

本研究以语
用身份论为理论框架,从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使用的话语策略以及语用动机三个方面
探讨了澳媒对美国形象的话语建构。

澳媒对美国形象的“他塑”可以更好地揭示美国的国家
战略意图和意识形态以及澳大利亚的国际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同时也可以为语用身份论
研究提供一些新的话语证据。

关键词:中美关系;美国形象;语用身份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074(2020)01-0039-08
收稿日期:2020-01-12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二语学习者指称表达的认知加工研究”(19YJC740028);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新媒体语境下中国老人媒介身份建构的伦理语用学研究”(19YJA74002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30917013116)作者简介:李娟,南京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

研究方向:语用学。

邮箱:*******************。

①经咨询澳大利亚当地媒体人士后得知,澳大利亚受众最多的四家媒体是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 )、天空新闻(Sky News )、《悉尼先驱晨报》(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和《澳大利亚人报》(The Australian )。

其中,澳大利亚广播公司是公营媒体,其他三家是私营媒体。

本研究以前者为研究对象。

②详见https://.au/news/2019-05-22/trump-xi-jinping-china-united-states-relations-trade-war/11102152。

2020年2月第1期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JOURNAL OF ZHEJIA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February 2020No.1
一、引言
中美关系作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2019年是中美建交40周年,澳大利亚主流媒体澳大利亚广播公司①(以下简称澳媒)在2019年5月22日发表了一篇题为“US-China tensions escalating as the countries mark 40years of ‘normalised ’relations ”②的报道,将“normalised ”加上了引号,可见中美关系的错综复杂值得深究。

鉴于此,本研究基于澳媒对中美关系的报道,以语用身份论为理论框架,从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使用的话语策略以及语用动因三个方面来探讨澳媒对美国形象的话语建构,以揭示美国的国家战略意图和意识形态以及澳大利亚的国际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

本研究希冀为媒体话语语境下的语用身份建构研究提供一些新理据的同时,也为语用学与国别区域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二、研究综述
国家形象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吸引了众多学者的关注(孙有中2002;Pamment &Wil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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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他们从传播学(范红2013;沈霄2019)、政治学(董青岭2006)、社会学(陈宗权、谢红2015)和国际关系学(金正昆、徐庆超2010)等视角对其展开了研究。

一些语言学研究者也从语言学视角对国家形象包括中国国家形象展开了研究,该类研究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话语分析研究,特别是批评话语分析研究,如康俊英(2019)利用自建语料库考察了美国官方文件中的及物系统表征与分布,批评性地解读了其对中国国家形象的话语建构;陈琳琳(2018)探讨了中国形象研究的话语转向。

此外,转喻和隐喻也是研究重点,如赵秀凤和冯德正(2017)基于《经济学人》涉华政治漫画语篇研究了多模态隐转喻对中国形象的建构。

二是修辞学研究,如胡范铸(2010)、胡范铸等(2013)提出借助网络条件,结合其他学科来开展国家形象的修辞研究。

三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如文秋芳(2017)分析了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演讲中拟人隐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人际和语篇功能。

文献综述显示,从语言学视角开展国家形象研究存在一定的可拓展空间。

其一,国家形象的研究成果较多,但目前主要采用的理论框架是批评话语分析(章羽红2019),鲜有研究从语用身份视角切入。

其二,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中国形象的“他塑”和“自塑”,较少关注第三方媒体报道中的他国形象,尤其是中美关系报道中的美国形象,具有主体间性的美国形象实则可以作为一面棱镜,折射出中国形象。

其三,大多数研究没有基于较为丰富的第一手语料,而是采用演讲稿、官方文件等作为语料。

有鉴于此,本研究拟基于澳媒对中美关系的报道,以语用身份论为理论框架来探究澳媒塑造的美国形象。

三、语用身份论
基于社会建构主义思想的语用身份论是从语用学视角切入身份研究所形成的一系列观点(陈新仁2018a,b),其主要观点包括:
其一,语用身份具有交际依赖性与临时性,交际者进行交际,就会产生交际身份的选择和建构;具有动态性和可变性,交际者在交际过程中会动态调整其身份;具有资源性,交际者为满足交际需求可调配该语用资源;具有主观性和目的性,交际者会根据交际目的主动建构相应的身份(陈新仁2013)。

其二,针对语用身份研究需回答的五大问题,相关研究主要从五条路径展开:一是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解读资源(interpretive resource),从身份角度解读话语的意义;二是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施为资源(illocutionary resource)或行事资源(transactional resource),考察交际者如何通过建构特定的身份达到实施具体交际目标;三是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体现认同取向的人际资源(interpersonal resource);四是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阐释资源(explanatory resource),用来解释特定话语特征的形成原因;五是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评价资源(evaluative resource),考察特定交际情境中的话语是否具有适切性、得体性、正当性等(陈新仁2014)。

从语用学视角研究身份,分析身份的选择和建构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语用身份“更要关注交际者为何选择与建构特定身份、如何将身份选择与建构作为实现交际目标的手段、通过身份选择与建构传达什么样的(说话人或听话人)意义及取得什么样的交际效果、选择与建构特定身份对交际双方人际关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身份选择与建构的动态过程中体现什么样的人际策略等”(陈新仁2013:32)。

四、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采用语用身份论的第四条研究路径,即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阐释资源来探讨澳媒在中美关系报道中塑造的美国形象,具体回答以下三个问题:
第1期1)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为美国建构了哪些身份?
2)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通过哪些话语策略建构这些身份?
3)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这些身份的语用动因是什么?
(二)语料搜集首先,笔者以“China ”为关键词,在澳媒官网进行检索和筛选,剔除只涉及中国的报道,共收集到从2019年5月1日到11月1日的中美关系报道78篇。

然后,笔者对78篇报道进行了详细的阅读分析,
进一步剔除相关性较弱的报道1篇,最终获得中美关系报道77篇。

(三)语料分析
在收集完语料后,笔者对语料进行了分析与归纳。

笔者主要通过报道的主题来归纳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如标题为“Wall Street rebounds as Donald Trump downplays US-China trade war as ‘little squabble ’”的报道建构了美国主动挑起贸易战的经济大国身份,故将其归入“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在探讨建构身份类型的话语策略时,笔者借鉴了陈新仁(2013)基于Tracy (2002)提出的身份话语实践框架,主要从话语内容、话语方式、言语行为、称呼语、语法选择和词汇选择等方面来进行分析。

此外,在分析身份建构的语用动因时,笔者结合澳大利亚当前的社会语境,将建构的美国形象的多重身份与澳大利亚经济现实、国家安全、社会现实和资本因素相联系,如“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与经济现实相关,“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与国家安全相关。

五尧结果与讨论
(一)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
表1呈现了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的情况。

由表1可知,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了不同的美国身份类型,其中“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出现频率最高,占70.13%;“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位居第二,占12.99%;“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和“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分别位居第三和第四,占7.79%和6.49%;“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和“澳大利亚盟友身份”出现频率最低,均为1.30%。

1.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了美国“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如例(1)—(7):
表1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
身份类型
报道篇数出现频率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5470.13%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
1012.99%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
67.79%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
5 6.49%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
1 1.30%澳大利亚盟友身份1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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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ina trade talks threatened by Donald Trump’s new tariff threat;shares and dollar drop(Khadem
2019-05-06)
(2)Wall Street fails to rebound with Donald Trump“very happy”to impose tariffs on China(Chau
2019-05-09)
(3)Wall Street:Dow Jones falls139points,Donald Trump to impose new tariffs on China today
(Chau2019-05-10)
(4)Dow Jones plunges617points after China retaliates against Donald Trump’s tariffs(Chau2019-
05-14)
(5)Wall Street rebounds as Donald Trump downplays US-China trade war as“little squabble”(Chau
2019-05-15)
(6)Donald Trump’s trade war with China might not be helping the US but there may be other
winners(Burrows&O’Connor2019-05-16)
(7)Markets fall on US-China trade pessimism and Donald Trump’s“impulsive nature”(Chau2019-
11-01)
例(1)—(7)强调了美国在中美贸易战中的挑起者身份,表明了美国挑起的贸易战与股市波动和经济前景密切相关。

因此,澳媒建构了美国“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这一身份在其他报道中也得到了进一步的佐证。

如在一篇谈及中美贸易的报道中提到,印度、越南甚至欧洲国家都是美国贸易战的对象,其援引了Dr.Rublee的话,“If there are other countries that look like they are doing well and that catches Trump’s eye then he could suddenly take an interest and place tariffs on those countries.”(Shelton2019)。

澳媒引用专家学者的话试图证明全球经济受到美国肆意妄为经济政策的扰乱。

同时,关于美国封锁华为等报道反映了美国在其挑起的贸易战中并非胜算很大,反而给自己和全球经济造成巨大损失,从而塑造了美国在全球经济地位上“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2.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
美国惯于挥舞人权大棒对其他国家颐指气使,澳媒的报道中也反映了这一点,如例(8): (8)US Vice President Mike Pence takes swipe at NBA,Nike in critical speech on China(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2019-10-25)
此外,澳媒在关于美国谴责中国在新疆设立职业技能教育培训机构等报道中,也成功建构了美国“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

3.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
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提到美国在亚太地区采取一定的军事部署以提升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建构了美国“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如例(9)—(10):
(9)Donald Trump hosts Pacific leaders in historic White House meeting amid US-China tensions
(Robertson&Srinivasan2019-05-22)
(10)Defence Minister says US hasn’t asked to base missiles in Australia to counter China’s strategic
ambitions(Norman2019-08-05)
该身份在例(9)报道的主体部分得到了进一步的佐证,如报道中称,“a wider US military strategy to shore up support from its Pacific allies as it tries to counter Chinese influence in the region.”;又如转引科廷大学国际事务和国家安全项目主任Alexey Muraviev的话,“The US presence in the NT is a sig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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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中美关系报道中美国形象的建构43 to the region that the US intends to position its forces across key locations in order to respond to current and emergent threats.”。

4.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
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了美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如例(11):
(11)Is America still the world’s only superpower or is China a real rival?Experts aren’t so sure
anymore(Zhou2019-06-23)
该身份在例(11)报道的主体部分中得到了进一步佐证。

一方面,报道中提到,“while the US continues to wield the most superior military capabilities on Earth,it is losing its dominant role in world affairs and calling the shots on the global economic stage.”;另一方面,报道援引了Dr.Adam的话,“America remained a powerful country,but the erosion of its global power,which has already been happening for some time,has accelerated under Mr.Trump’s leadership.”。

由例(11)可以看出,澳媒虽然肯定了美国的军事实力,但也质疑其在国际事务和全球经济方面的超级大国身份,强调美国在国际事务和经济方面的全球影响力正在减弱,从而建构了美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

5.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
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了美国“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如例(12): (12)Australian government sources blast US official who described US-China clash as a race contest
(Dziedzic2019-05-03)
例(12)的报道中,澳媒援引了美国政府官员Kiron Skinner对中美关系的评价,“it’s the first time that we will have a great power competitor that is not Caucasian...When we think about the Soviet Union in that competition[the Cold War],in a way,it was a fight within the Western family...This is a fight with a really different civilization...”。

报道同时也提到,美国政府其他官员也发表过类似的观点。

澳媒对此进行了批评,直言“it’s false and self-defeating to cast this in cultural or racial terms”。

从澳媒采用的批评言语行为中,我们可以看到澳媒建构了美国“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

6.澳大利亚盟友身份
在中美关系报道中,澳媒建构了美国“澳大利亚盟友身份”,如例(13):
(13)Donald Trump and Scott Morrison on a unity ticket in their criticism of China(Probyn2019-09-25)
例(13)的报道中称,“There’s no pretending anymore.It’s out in the open.”。

同时,报道中还提到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访问纽约时的评论:“The United States is our great ally,China is our comprehensive strategic partner.”。

“a unity ticket”以及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对美国的称呼语建构了美国“澳大利亚盟友身份”。

(二)澳媒建构美国身份的话语策略
澳媒在报道中建构美国身份的话语方式又可细分为两种,即显性手段和隐性手段,这一研究发现与陈新仁(2018a)的研究相似。

就显性手段而言,澳媒主要通过特定称呼语来建构身份,如称美国为“our great ally”建构了美国“澳大利亚盟友身份”;采用命题内容来建构身份,如通过陈述美国在澳大利亚北领地驻军来建构美国“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又如通过直述美国在国际事务和全球经济舞台上正在丧失其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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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来建构其“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采用语法手段来建构身份,如例(1)—(2)和(4)—(7)将特朗普放在施动者位置上,建构了美国主动挑起贸易战的“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就隐性手段而言,澳媒有时采用批评言语行为来建构身份,如通过批评美国政府官员的种族主义言语,建构了美国“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采用预设触发语“也”(still)以及疑问句式来建构身份,如例(11)中“也”预设了美国曾经的世界唯一超级大国身份,而疑问句式则对该命题进行了质疑,建构了美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使用含意传达手段来建构身份,如例(9)的报道通过激活语境信息,即只有军事大国才能在他国驻军并部署导弹,隐性地建构了美国试图“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

(三)澳媒建构美国身份的语用动因
Fairclough(1995)指出媒体话语受到政治、文化、经济权力的影响,反映了权力机构的意识形态。

巴赫金(1998:350)在《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哲学》中也提到,“哪里有符号,哪里就有意识形态”。

吴珏(2014)发现出于不同目的,新闻叙述者会选择性地为新闻人物建构多重身份。

本研究中澳媒建构了美国形象的多重身份,其语用动因是什么呢?
如前所述,本研究将语用身份视为一种阐释资源,用来解释特定话语特征的形成原因。

澳媒建构的美国形象的多重身份深受各种社会语境因素影响。

其一,为了顺应澳大利亚经济现实,澳媒在中美关系报道中主要建构了美国“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

澳大利亚深受中美贸易战的影响,如有报道提到由于美国提高关税,中国纸张出口受阻导致中国对澳大利亚的木屑进口下降。

澳大利亚政府将经济下滑归因于美国挑起的贸易战,以安抚澳大利亚民众对经济下滑的怨声载道以及凸显澳大利亚政府的无辜和无奈。

其二,为了顺应国家安全,澳媒建构了美国“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和“澳大利亚盟友身份”。

作为最重要的军事盟友,美国为澳大利亚提供了“保护伞”。

其三,为了顺应社会现实,澳媒建构了美国“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和“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

澳大利亚虽处于亚太地区,但是与欧美又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遭遇到了身份认同的危机。

澳大利亚虽想拥抱蓬勃发展的亚洲,但又抛不开其盎格鲁-撒克逊传统,故继续游离在亚洲边缘。

这种矛盾心态在澳媒对美国形象的建构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澳媒一方面建构了美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指出美国在国际事务和经济方面的全球影响力正在减弱;另一方面建构了美国“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追随美国一起批评中国。

此外,澳媒出于澳大利亚是多元移民国家的社会现实的考量,严厉谴责美国“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政府身份”。

其四,为了顺应资本因素,澳媒最终倾向于美国,建构了美国“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和“澳大利亚盟友身份”等。

悉尼大学美国研究中心的报告指出,澳大利亚26%以上的海外资本来自于美国,28%以上的海外资本流向美国(Harold&Mondschein2017)。

资本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澳媒的话语选择,控制了澳媒甚至是澳大利亚政府的意识形态。

六尧结语
基于语用身份论,本研究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分析澳媒对中美关系的报道,梳理了澳媒建构的美国身份类型,揭示了建构相关身份所采用的话语策略,并剖析了背后深层的语用动因。

研究发现,澳媒主要建构了美国“备受争议的经济大国身份”“挥舞人权大棒的西方大国身份”“负责亚太安全的军事大国身份”“摇摇欲坠的超级大国身份”“种族主义势力抬头的国家身份”和“澳大利亚盟友身份”。

澳媒在建构这些身份时主要采用了显性和隐性相结合的手段,语用动因是顺应澳大利亚经济现实、国家安全、社会现实和资本因素的需要。

本研究在国家形象研究中引入语用身份论可以为解读媒体建构的国家形象研究提供新的理论工具,也可为语用学与国别区域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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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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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rica Image in the Reports on Sino-US Relations:
A Case Study of the Australian Media Reports
LI Juan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210094,China) Abstract: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bilateral relationships in the world,Sino-US relations have received extensive attention and coverage.Based on the self-built corpus of reports on Sino-US relations by the 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this study adopts the pragmatic identity theory as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to explore the identity types,discursive strategies of identity construction and the underlying pragmatic motivations.The“other-constructed”America image can better reveal America’s national strategic intentions and ideology and Australia’s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tance and ideology,as well as provide some new discourse evidence for pragmatic identity theory.
Key words:Sino-US relations;America image;pragmatic identity
歆莹陈梅松)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