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视角论文大河之舞论文:从叙事学角度分析《大河之舞》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叙述视角论文大河之舞论文:从叙事学角度分析《大河之舞》内容摘要:小说的叙述视角的选择带有明显的意识形态意味,这决定了作者通过视角的运用来体现作者对待叙述本身的一个态度。
罗伟章的《大河之舞》描写了半岛上的土著人民在历史变迁中对现代文明的抵抗与对传统文化的坚守
和他们自身对现代文明的向往的矛盾。
本文力图从小说的叙述主体的设定来体现人物的话语权,以此来洞悉作者对民族性建构在现代化转型中的反思。
关键词:叙述视角话语权
罗伟章曾说过,“小说是进攻心灵的”。
读完他的小说总能给人留下刺骨的疼痛感。
《大河之舞》延续了罗伟章一贯以来的底层苦难叙事,小说不仅描写了底层人民的生存状态的苦难,而且还将笔墨深入到底层人民的精神世界,从而揭示他们内心的迷茫与困惑。
面对现代文明,那些受主流文化影响的人们是要继续坚守,还是改变本民族千百年的传统?小说通过文本对叙述视角的选取来反映作者对民族性建构
在现代化转型中的思考。
《大河之舞》通过多角度人物变焦的方式展开故事情节,“我”——张明,这样一个曾经在半岛上的回龙中学读过书的外乡人既充当了故事层面的叙述者,又充当了全知全能的文本叙述者。
对巴人历史、巴人传说这样一些史料进行补充说明。
“我”用半岛人的生存现状填充巴人神秘消失的
历史与现实之间的空白。
除了“我”这个叙述者之外,叙述主体还不断的在罗疤子、罗杰、张云梅、罗传明之间转换。
作者通过这些叙述主体的不停转换,让我们看到在一条历史的长河边,罗家半岛上的三家两代人因为政治风云导致的恩恩怨怨,同时看到了罗家半岛上的民风民情,他们那气震山河、荡气回肠的摆手舞,和半岛人勇猛、善斗、团结的尚武品质,以及他们在历史波涛的沉浮中,面对现代文明,对是否要坚守自身的传统文化和精神的困惑和迷茫。
从罗疤子的叙述角度来看,他是一个积极响应主流文化,反对传统文化中的落后思想的一个人。
他参与“破四旧”、斗“牛鬼蛇神”,一再的打破半岛世代承传的规矩,并指出了“半岛上一条新路——不以武力来书写生活的新的道路”,体现了罗疤子对传统文化中愚昧、野蛮的落后文化的厌倦,以及对现代文明的向往。
然而当罗疤子一行人在他们勇往直前的朝着现代文明迈开步伐的时候却陷入了沼泽地。
罗疤子一行人并没有受到人们的认可,他们“大逆不道”的行为使他们成了半岛的罪人。
这样一批“英雄”在后来的日子里不光遭到半岛人的唾弃与嘲讽,还一个个的遭到了报应。
同时,他们在思想上依赖的“公家”现在却为他们曾经批斗过的敌人“摘帽”。
天翻地覆的现实变化让罗疤子感到困惑、迷茫和矛盾,为什么给他点燃现代文明思想火花的“公家”现在成为了敌人的“公家”?那么,他过去破除封建落后思想的
行为不就没有意义了!他到底是应该坚持半岛的传统思想还是继续听从“外面的想法”?
罗疤子内心对文明社会的向往和渴望与现实的变化的
矛盾一直折磨着他,成为他内心无法看到的一个伤痛。
而脸上的那块疤却时刻提醒着他对神灵的亵渎所遭到的报应,以及他内心深处的另一个伤痛,那就是疯子女儿罗秀。
他始终为女儿的“疯”耿耿于怀,女儿是因为自己触动了神灵,才代替自己得到了报应。
这两个内心的伤痛就像罗疤子脸上的伤疤一样结痂、成疤,成了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除了通过罗疤子这类老一辈的半岛人的视角来反映那
些迫切需要现代文明向导的底层人们的内心痛苦外,作者还通过对新兴的接受了现代文明改造的一类人的视角为我们
展示他们在现代文明的进程中的困惑与矛盾。
比如有“半人”之称的罗杰就像他的称号一样一直处于传统文化和现代文
明的夹缝中。
罗杰起初极力维护半岛文化,他羡慕东娃的强壮和他所具有的半岛人的品质。
但是,罗杰的内心和父亲一样抵触半岛上野蛮、血腥的行事方式,厌倦一贯以来罗家半岛上以武力解决问题的生活方式,向往着半岛外面的文明世界。
罗杰是半岛上除了罗传明以外的第二个上学校学文化的半岛人。
尽管他上学的初始目的不是学习文化,但他愿意接受这个被半岛人认为不耻的行为,表示他愿意接受现代文明的教育。
罗杰的内心就像钟摆一样在传统文明和现代文明之
间反复摇摆、挣扎。
在罗杰目睹东娃杀罗建放的场景时,他由衷地佩服东娃,自认不如东娃,不配做半岛人。
而同时,东娃以刀弑父的壮举却使罗杰对半岛野蛮行径的反感上升到了极致。
罗杰内心深处对文明社会的向往和对半岛愚昧的传统文化的逃避使他踏着罗建放的血腥逃离了半岛这个罪恶的深渊,最终他选择用自身受苦的形式来替半岛人赎罪。
与父辈们不同的是,这批新兴的被改造者不再是在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门口张望,而是易于接受主流文化的改造,同时在舍弃那些愚昧传统习俗的同时,还不忘利用现代文明手段来保护这些即将被主流文化吞没的传统文化中的精华部分。
最后罗杰归来,规劝半岛人搬离半岛,并通过发展半岛旅游事业来宣传半岛文化和建立博物馆来保护半岛人的祖先——巴人的文物遗产。
然而,罗杰也意识到人为的将巴人后裔搬离半岛,散居多地,其实也是在加速巴人文化的消亡,在分解这个民族的凝聚力和独立性。
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和其他半岛人一样,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继续遭受心灵上蹂躏的难堪与刺痛。
另外,透过罗传明这个中学校长的叙述视角,让我们清晰的看到传统文明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所遭受到的责难,以及被现代文明异化后的传统文明对自身的审视。
罗传明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是半岛的“叛徒”,遭受过残酷的批斗。
然而这个少言的现代文明人在最后却坚决不搬离半岛,极力维护
传统的巴人文化。
这就清晰了反映了现代文明对民族文化在现代化转型中的反思,他意识到传统的某些东西会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丢失,因此,在他步入晚年时,要坚守着半岛。
除了上述的几个叙述主体外,《大河之舞》中还有三个人物是作者极力塑造的人物:罗建放、东娃和疯子罗秀。
罗建放跳摆手舞的狠,东娃的以刀弑父,以及疯子罗秀力大无比、胆识过人都继承了半岛人的血统。
他们是极力维护传统文化的代表。
他们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苦苦的以自身的行为来保护传统文化,试图说服人们不要丢掉祖宗的文化,不要破了规矩。
然而,他们都失败了。
罗建放在摘帽地主后,为收回祖上财产回龙中学食堂,集聚起半岛人,安排的一场巴人团结对外的战斗,最终却成了罗建放一个人的战斗,他终究败在现代文明的枪口下,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将他踩踏在脚下。
东娃以刀弑父的行为成了半岛人最后的壮举,但他这种向文明社会发起的挑战还是难逃文明社会的规矩,最终还是被枪决了。
疯子罗秀就更是小说中的悲剧角色了,罗秀的“疯”是对那些对传统文化破坏行为的一种控诉,然而“疯”的行径却被世人所不解,最终沦为“疯子”。
而未婚先孕的事实又让父亲罗疤子这个向往文明的人丢不起这个脸,最终导致了她难产而死的命运。
在某种程度上说,罗秀的死也是对现代文明的一种无声的控诉。
从某种角度而言,许多故事本身就具有浓郁的寓言性
质,作家总是将他对存在世界的理解,选择一种恰当的文体、形式和叙述策略来进行表述。
故事的视角控制是作者操纵的结果。
虽然作者已经隐退到故事的后面,但是他对故事的掌控仍然是强有力的。
这种掌控主要体现在作者对叙述人视角的确立。
小说的叙述视角的选择带有明显的意识形态意味,这决定了作者通过视角的运用来体现作者对待叙述本身的
一个态度。
罗伟章在叙述视角方面的选择应该是有他的独特意义的。
叙述主体在叙述过程中,有他们的权力掌控叙述的方式及其内容,也就是说,他们有话语权。
而被叙述者是处于被动状态的,他们没有话语权力,处于失语状态。
在这部小说中,地主崽子罗建放以及他的儿子东娃,还有疯子罗秀是半岛人的代表,他们是叙述主体叙述的主要人物,也是作者所赞同、想保护的人物,但作者偏偏没有选择他们的视角来叙述。
在叙述文本中通过剥夺这三个人的话语权力来体现传统文化面对现代文明的一种失语状态。
而这三个人物最终的死亡,也预示着传统文化在现代文明的消解中最终的消亡。
细读《大河之舞》,我们会发现作品的字里行间都有着一种不忍撕裂而又抽扯不清的矛盾——传统与现代的矛盾。
它不仅娴熟地包涵了作者前期的审美趣味和艺术追求,还直接或间接地表现了作者对社会底层人民内心精神关注。
总之,《大河之舞》这部作品意蕴复杂,内涵丰富,它从精神
上揭示了人的根本处境以及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本处境。
在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冲突中,作家罗伟章通过对小说叙述主体的叙述角度的选择,预示着现代文明消解宝贵的传统文明遗产的趋势和传统文化无声的抵抗。
周少梅,湖北大学文学院09级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