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本太

环境保护部总工程师万本太：实现“十二五”环保
目标的思考
9月22日，第七届环境与发展论坛在京开幕。

论坛旨在探索实现“十二五”环保目标任务的新理念新举措。

在上午的主题峰会论坛部分，环境保护部总工程师万本太做了题为《实现“十二五”环保目标的思考》的演讲。

[环境保护部总工程师万本太]尊敬的会议主持、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我今天讲的题目略做调整，因为我们环保部的“十二五”规划的目标任务有个本子，等到国务院批了之后大家都能看得到。

我今天说点什么呢，就是实现“十二五”环保目标的思考，主要讲两个问题，一个“十二五”到底什么目标？第二怎么干才能使“十二五”的目标实现，说这么两个问题。

先说说第一个问题。

“十二五”确定了哪些环境保护的目标？要想说清“十二五”的环保目标，我先讲讲我们全国环保形势的基本判断，第二说说“十二五”面临哪些挑战，根据这个形势和挑战定的哪些目标。

“十二五”我们面临的全国环境形势，这个环保部请了一批院士专家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四句话，这个报纸上也有：“局部有所改善，总体尚未遏制，形势依然严峻，压力还将继续加大”。

就这么四句话，实际上这个意思，从六五以来我们基本都是这么说的。

第二，“十二五”面临什么形势。

方才我们周建副部长代表周生贤已经讲了有四个压力，一个压力就是治污减排压力，“十一五”圆满的完成了减排的任务，但是这个潜力挖得差不多了，“十二五”发展的势头还很猛，这个发展意味着什么，就是消耗资源，产出GDP，还要排放污染物，所以说这个减排的压力持续加大。

第二环境质量改善压力，这个也是继续加大的，因为现在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都想过上好日子，好日子包括呼吸新鲜的空气，喝上干净的水，吃上放心的粮。

同时环境意识提高了，你稍微有点动静说吵架了，你稍微有点味说不行了。

第三就是防范环境风险压力加大。

现在是污染事故很多，交通事故拉一个有毒的东西，说造成环境污染了，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有时候下一场雨有泥石流下来了，造成环境污染压力很大。

还有外来物种造成地方物种的消失。

第四是应对全球环境问题压力大。

气候变化的问题，这一类的问题，你稍稍深入研究跟不上去了，国际上斗争非常繁杂，这个方面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

面对环境形势和这样的挑战，我们确定的“十二五”的环境保护目标，大体上分为五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个就是主要污染物减排量减少，我们知道“十一五”是二氧化硫和COD，“十二五”是增加了两量水中加上氨氮，气中加上二氧化碳。

我们国务院批准了老的两项COD、二氧化硫，在“十一五”末期的基础上，还要削减8%，新增加的两项污染物，一个是氮氧化物和氨氮要削减10%。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说一下，虽然说要削减10%，这是在2010年这个基础上往下减是净削减。

“十二五”期间还要发展，发展出来还要新排放污染物，我们要在老的基础上削减10%，再加上“十二五”新增加的量全部削减为零的话，总的工作量绝对不是削减10%，比如说COD我们实际增量都是20%、23%，COD“十二五”期间我们要想达到在“十一五”末期基础上，再削减10%，实际上消减的阵容是多大呢？是20.4%。

氮氧化物要削减28%，氨氮要消减22.6%。

我们今年上半年统计，有三项有下降的趋势，氮氧化物不降反升了，这就要命了，现在是五年消减，现在一年不降反而升了6%，现在任务很艰巨。

第二个目标就是环境质量明显改善。

这里面修改两项具体指标，空气，地级以上城市，现在统计是333个城市，达到国家二级空气质量标准的城市比例要大于80%，2010年，地级以上城市达标率是78.4%，提高2.6个标准点。

地表水是全国的国控断面是574个城市五类城市小于15%，2010年这个比例是17.7%，削
减2.73百分点。

七大水系断面是574个，一至三类水的比例要大于10%，2010年底的比例是55%。

这都有硬指标的。

第三个是环境安全得到保障。

这里主要是核与辐射安全，还有重金属污染有效控制，大家都知道尤其是2008重金属污染事故出了十几起，这个事情都是积累的问题，所以我们“十二五”把重金属污染防治放到一个重点，这个要有成效。

还有持久性有机污染物，还有危险化学品等都要有明显成效。

第四是区域即城乡环境均衡发展水平大幅提升。

第一个集中式饮用水水源地水质达标率，还有城乡之间水设施要缩小差距，要具备垃圾处理能力，要健全省、市县三级环境监管体系。

第五是生态环境恶化趋势得到扭转。

这个目标客观的说有难度，不花点力气整、弄，还整不好，不一定能够顺利的圆满的完成。

所以说，“十二五”还得要动点脑筋，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整，怎么干，才能使我们的“十二五”目标如期实现。

我思考了一下，大体从五个方面提点建议：
一是借鉴“十一五”经验，“十一五”的好的做法接着学，第二创新动力机制，第三架起三大支点，四是念好五字真经，五是推广八种模式。

借鉴“十一五”的经验，从六五到十五25个五年，没有一个五年的环保目标实现，有的圆满实现了。

“十一五”什么经验呢？很多条不同的专家，这五条至关重要，把这个环保目标纳进了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当中，把这个指标作为各级政府主要的领导人的责任，你就把这个像我们国家的节能减排，总理在大会上讲，你是地方也好，部门也好，完不成任务要追究责任，你想想总理提出来了，各级政府怎么想？书记省长都得当回事。

第二条经验就是使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融合在一起，通过落实科学发展观，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使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融在一起了，地方政府毫无疑问总是把GDP放在首位的，但是搞环保不影响GDP他有有劲了。

第三条经验是列入政绩考核并问责。

第四条经验就是强化制约手段，环保部强化了什么制约手段？就是环评，要想发展没有项目是不行的，但是你搞项目，首先你的地方总量指标你完成了没有？有没有环境总量，没有环境总量的地方不批项目，总量不完成的地方不批项目，这个制约手段很有效。

第二老出事，完不成任务指标的就限批，这个什么概念？你这个地区今后别上项目了，这个很要命，所以地方政府觉得一定要把经济发展、环境保护融合在一起，这样才能又好又快的发展。

第五条经验就是投入力度空前。

我们“十一五”统计，全社会环保投入2.16万亿是“十五”的2.5倍，其中中央投入1672亿，也是“十五”的2.5倍，“十一五”各种环境保护规划治理的项目，87%点几都已经完成了，那就意味着原来预算内的大钱，87%左右投入都实现了。

六是监管的力度增大。

九个部委联合检查，其中包括监察部，这个力度很大，你老是检查出事，这个地方不用别的，领导还要面子呢，一挂说哪儿出事了，个别的刑事违法案件，法院有依照环境保护法，或者是刑法都有危害环境罪制裁你。

现在有的企业老板排放污染物最重的判了15年。

所以说执法的力度加大，我们整个“十一五”期间，一共出了1100万人次，检查了468万厂家次，关了2万多家，这个力度很大的。

这就是“十一五”的经验。

第二，“十一五”实现目标要创新动力机制。

干什么事没有动力就不能持久，你被动的整不行，得主动的整，有兴趣的整，乐意整，想办法整出这么个事，就
成功。

动力就是外力，内力是你自发的，甘心情愿的，这个动力自发的内力是什么？是靠个人素质决定的，个人的境界，不论是国家领导，政府领导，企业领导还是公众，他自己的素质、道德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时候，他就自愿的搞环保，就自愿的人和自然和谐相处。

外力是什么？是你干也得干，被迫的走，随着大流走，一个是前面拽着你，一个后面推着你，这种劲是由切身的利益决定的，这毫无疑问。

所以说我们要创新动力机制，就琢磨什么机制，只要这种机制和个人的切身利益相关度要大，这个相关度越大，你这个动力就越大，比如说当领导，各级政府当官的，说通俗一点就是帽子问题，就涉及到我是不是能当这个官，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企业家现在什么重要？铐子，就是追究你刑事责任，搞企业没有按照国家法律法规治理。

再就是个人，个人就是票子，所以领导当官的是帽子，企业家是铐子，个人是票子，只要是这样的机制都有效。

还有这个机制和个人素质的相关度越大，自发力越大，个人素质就是自觉的学习，使自己的境界升华，激发自己的内在动力，所以说“十二五”各级环保部门，要千方百计，建立各种动力机制，各个省和各个地方都要建立不同模式，只要把积极性调动起来，只要机制搞起来就是有效的。

这是我说的第二点，一定要创新动力机制，可以多种模式。

第三，架起三大支点。

一个是技术质点，一个是政策质点，一个道德支点。

我们按理说，经济发展环境保护，按照传统的经济学观点，这叫利于倍返，就是环境和经济效益，就是效益倍返，现在有一个波特假说（音），说是可以融合，但是融合的关键是技术创新。

所以说通过技术创新，要解决什么呢？解决资源能源消耗要少，污染要小，就是排放要低、污染轻，效益要好，就是要追求最大的效益，环境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的总和。

为什么要强调这三个效益呢？根据交叉学理论，环境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这三条边的周长一定的情况下，只有等边三角形扩充的面积最大，其他的任何一条边长或者短，中间的面积都是
比较小的，所以说，三个效益均衡，才能获得最大的综合效益。

一定要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环境保护各个领域，全面进行技术创新，建立起绿色的高新技术体系，支撑可持续发展，技术创新这个支撑点是至关重要，不论你搞绿色经济、低碳经济都得靠技术支撑。

第二个就是政策支点，政策是战略规划和具体行动的纽带，通过社会的全方位，生产的全过程，生活的全环节，方方面面都应该建立起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的政策。

政策有激励的，有约束的，哪些东西不能做，我搞政策约束你，哪些政策我是鼓励你，教你这样做，通过政策激励你，这样建立起一个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环境经济政策，或者叫环境政策体系，支撑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

第三个支点就是道德，这个是至关重要的，道德是对技术起着引领作用的，道德涉及到人的伦理观、人的价值观，人的自然观，所以道德是引领人们追求真善美的良知，是催人奋进的领路人，是社会公平正义的仲裁者，也是人和人，人和自然之间的矛盾的调节器。

道德是靠心灵感化，重在自律，是持久的自觉动力，为什么强调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向结合，法律是外在的，强调他律，是被动的推动力。

一个道路沦丧的过渡，社会秩序不可能正常，经济不可能快速可持续发展，人民的生活不可能幸福康宁。

在市场经济体制作用下，强化人的政治品德、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高尚的道德体系建设，至关重要。

技术要靠道德的引领，至关重要。

四是念好五字真经。

第一是减字经。

就是从源头上减少污染物的排放量，通过落实科学发展观，转变发展方式，使环境与经济发展有机结合。

这里面通过调整结构，转变生产方式进行清洁生产减排污量。

还有通过技术改造，或者是搞工艺设计，在终端上要减少排放，还有高新技术创新，在能耗、物耗上减少，还有通过科学管理，提高工作效率减少排污量，这个减字经要大念特念，这个是少花钱的好事。

第二个就是治字经，在源头上减不下来的，和中间减不下来的，必须要在终端全部治理。

不管你治理效率如何，我们技术达不到，也得治，哪怕效率低点也无妨，必须要治。

我们对各行各业排放的废水、废气、废渣以及各类污染物，像重金属、挥发性有机物、持久性有机物这些一定要实施重点工程治，通过治改善水、空气、土壤和生态环境质量。

“十二五”期间，国家将要实施若干个重大的工程。

比如说主要污染物减排工程，重点领域环境风险防范工程，像重金属等等，另外还有改善民生环境保障工程，这一农村的饮用水源地工程，还有农村环保惠民工程等等。

第三是护字经。

就是保护原生态的环境，要保护生物多样性，要保护生态系统健康的服务功能。

在这个方面，环保部将要牵头来做，比如说建设国家自然保护区的工程，通过落实国家主题功能区规划，把禁止开发区和限制开发区要建设好，这里通过建立国家的自然保护区，重要生态功能区、国家风景名胜区、森林公园、地质公园等等，现在国家“十二五”已经决定了，要拿出很多钱，以前我们光说说氟氧化湖泊，现在财政部说，要把没有被污染的大湖泊，生态系统健康好的，要先保护起来，别光说治，没有污染的为什么没有保护。

过去说有钱看病，没钱搞保健，这个不行。

现在“十二五”国家已经决定了，第一笔钱拿出十几亿要搞生态湖泊保护工作。

保护还有一个问题，不但要有原生态的保护，还有城市里面重要的人文景观、还有一些自然遗迹都要保护起来。

以前的城市规划是干什么呢？主要是划划哪块怎么开发，剩下的就是怎么留起来。

现在调过来，一个城市发展，先说哪块不能动，先圈起来，剩下的地看看怎么整，这个思路值得提倡。

第四就是问字经。

要把环保目标列如考核指标，干好的和干不好的都有一个说法，对政府官员对企业家，对公众都有考核问责的制度。

最后一个就是投字经。

必须加大治理污染的资金，否则想改善环境质量很难的。

“六五”国家投入166亿，占当时GDP的0.5%，“七五”投入GDP的0.65%，“八五”投入占GDP的0.6%，“十五”环保投入占GDP的1.18%，“十一五”投入占2.16万亿，占GDP的1.41%。

据世界银行的研究报告说，治理污染资金，投入要占GDP的1.5%和2%的时候才能控制污染，占GDP2-3%的时才能改善环境质量。

据有关专家测算，“十二五”的投入要比“十一五”的投入至少增加1.5倍，这样一个增加比数，才能实现“十二五”的环保目标。

最后说一些推广八种模式，这个是环保部抓的试点，而且非常好，前面是污染了怎么治，后面是怎么整是方向，我们要惩恶扬善、树立正面典型。

一个是建立生态市。

生态市非常好，我建议你们到发达地区看一看，是经济和环保融合在一起的抓手，也是调动地方政府积极性的手段，也是搞环境综合整治的综合措施。

现在全国有十几个地方获得了生态市的称号。

还有就是环保模范城，还有生态文明村，生态工业园，低碳社区，绿色学校、循环经济企业，这八种模式，现在带有综合性，也是未来发展方向的地方，希望“十二五”期间在这些方面加大力度，为我们“十二五”目标做出应有的贡献，我今天就汇报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