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影像”的叙事策略与文化传播--以《四个春天》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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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四个春天》为例
李璐娲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
摘 要：随着纪录片行业的发展与观念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人与社会”“人的存在”等问题，涌现出了一批如《人 间世》《生门》这样向外聚焦的优秀纪录片。本文将从叙事视角、情感叙事、时间重构三个方面，来阐述在叙事策略上《四 个春天》与其他相同题材纪录片的异同，并归纳出叙事策略如何为本片带来了更为广泛的文化传播效果，使“私影像”中 的个人情感营造为具有广泛社会价值与情感共鸣的共情空间，希望能够为今后“私影像”题材的纪录片创作与传播提供值 得借鉴的方案。
由于纪录片拍摄的不确定性和情 节分散化，作者在剪辑时需要对素材 进 行 重 新 归 纳， 整 理 出 一 条 清 晰 的、 便于观众理解的主线。《四个春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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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导演将姐姐生病离世作为承接故事由 喜转悲的情节点，也是影片最主要的 叙 述 内 容。 导 演 在 访 谈 中 曾 提 到， 他 梳理这一条情节非常艰难，作为故事 主体，在面临亲人去世时心中充满悲 痛， 但 作 为 创 作 者， 他 的 表 现 又 极 为 克制。姐姐生病的情节没有过多铺垫， 只是在第一个春天父母的电话中提了 一句，到第二个春天姐姐生病、去世， 也只用了在医院大家说笑和葬礼一个 简短的画面完成。导演虽在画面上表 达得极为克制，却为情感叙事积累了 浓厚的情感基础，并寻找了一个合适 爆 发 点 —— 姐 姐 生 前 影 像 的 回 顾。 第 一 个 春 天， 对 姐 姐 的 着 墨 并 不 多， 因 此 , 在姐姐离世时所呈现的情感基调是 突然的、沉重的。而在姐姐下葬之后， 画面紧接着转到了姐姐和父亲站在旗 杆 下 的 回 眸， 姐 姐 灵 动 开 朗， 喜 欢 跳 舞的形象立刻凸显出来，与葬礼的死 气沉沉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对过去 的美好、充满活力的生命无限追思与 叹息。此前所压抑隐忍的情感也在这 一 时 刻 迸 发， 让 人 不 禁 感 叹， 极 度 的 悲痛不是歇斯底里的爆发与反抗，而 是面对美好逝去只剩回忆与叹息。
关键词：私影像；叙事策略；文化传播
１ “私影像”叙事的特征——有限的 视角，无限的情感
１．１ “限知限能”的第一人称视角 “ 私 影 像 ” 即 第 一 人 称 纪 录 片， 起源于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美，作 者将镜头对向自己和家人，记录自身 生活的变迁或内心的矛盾挣扎。孙红 云 称：“ 新 世 纪 以 来，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纪录片也往往被认为是最精确的纪录 片， 是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私 人 化 倾 向， 影 像表达具有局部的、碎片的、临时的、 口语化特质的第一人称纪录片。”[1“] 私 影像”的表达往往游走在私人与公众 之 间， 作 者 借 由 个 体 自 身 的 经 历， 尝 试探讨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问题，以 获 得 观 众 的 共 鸣。 因 此， 家 庭 纪 实 影 像如何从人际传播到实现大众传播， 并 使 观 众 产 生 共 鸣， 成 为“ 私 影 像” 叙事需要思考的一个关键问题。 在本片中，父母作为拍摄的主体， 与作者彼此亲密的关系、起初无意识 的拍摄，为影片的孕育提供了一个相 对轻松的氛围，导演自身对环境和被 摄主体的高度了解，使影片整体的氛 围 轻 松、 自 然、 真 实。 导 演 作 为 故 事 的主体之一，虽在后期有意识减少参 与叙事，但其出现为影片提供了第一 人称的叙述视角，大大增强了影片的
１．２ 情感叙事与时间重构 随着纪录片创作环境的改变和信 息技术领域的发展，信息传播改变着
人 们 的 思 维 方 式， 开 始 重 新 审 视“ 人 存在的意义”这一命题，集体呈现对“人 与自己”“人与他者”等问题的关注 [2]。 在这样的环境下，纪录片的情感叙事 应运而生。他们意识到纪录片的重点 不是这个事件的过程，而是事件中的 人物。他们的选择反映着时代背景与 社会印记，在表现生命独特体验的同 时也具有社会普遍意义，从而激发观 众 的 共 鸣。 因 此， 影 片 所 表 现 的 在 复 杂多变的环境中，人面对命运的选择 与成长往往更具人文价值与社会意义。
本文将从叙事视角情感叙事时间重构三个方面来阐述在叙事策略上四个春天与其他相同题材纪录片的异同并归纳出叙事策略如何为本片带来了更为广泛的文化传播效果使私影像中的个人情感营造为具有广泛社会价值与情感共鸣的共情空间希望能够为今后私影像题材的纪录片创作与传播提供值得借鉴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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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LM 影 视
“私影像”的叙事策略与文化传播
情感叙事的主体是人，而情感叙 事的元素来自于三个主体：被记录对 象、记录者和观众 [2]。影片中主体的性 格决定着影片的情感基调，也影响着 作者创作时的情感和观众观看时的感 受。 在《 四 个 春 天》 中， 导 演 成 功 地 通 过 唱 歌、 登 山、 养 蜂 等 情 节 塑 造 出 了 陆 父、 陆 母 热 爱 艺 术、 关 爱 子 女、 乐观浪漫的形象。姐姐生病去世和母 亲面对自己生病时所表现出的是父母 隐 忍 悲 痛 的 一 面， 可 面 对 生 活， 父 母 又保持着积极豁达的态度。
真 实 性。 作 为 故 事 参 与 者， 他 的 视 角 是受限的，观众借由他的视角来观察 陆 父、 陆 母 的 生 活， 未 来 发 生 的 一 切 不 可 预 知， 从 而 在 记 录 平 淡、 诗 意 的 生活时调动起观众的好奇心和观看欲 望。 作 为 第 一 人 称 纪 录 片， 作 者 在 讲 述故事的同时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公 众 面 前。 从 做 腊 肠、 理 发、 学 乐 器 这 些 生 活 情 趣， 到 姐 姐 生 病、 葬 礼 的 沉 重情节，表现的是诗意生活中的现实。 比起本身情节的戏剧性，第一人称的 叙述视角使影片主体在面对磨难时如 何选择，如何展现个性与差异性成为 观众更为关心的问题，而主体的选择 也成为体现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 表达影片思想的体现。
与《 四 个 春 天》 不 同， 日 本 纪 录 片《 人 生 果 实》， 同 样 是 记 录 一 对 夫 妇的晚年诗意生活，导演选择树木希 林担任旁白，在记录生活的同时穿插 叙述，使观众在观看影片时产生疏离 的感觉。从叙事角度看，《四个春天》 第一人称叙事的代入性更强，在影片 主体面临挫折与选择时，观众带入自 己的情感，与片中人物产生情感共鸣。
李璐娲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
摘 要：随着纪录片行业的发展与观念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人与社会”“人的存在”等问题，涌现出了一批如《人 间世》《生门》这样向外聚焦的优秀纪录片。本文将从叙事视角、情感叙事、时间重构三个方面，来阐述在叙事策略上《四 个春天》与其他相同题材纪录片的异同，并归纳出叙事策略如何为本片带来了更为广泛的文化传播效果，使“私影像”中 的个人情感营造为具有广泛社会价值与情感共鸣的共情空间，希望能够为今后“私影像”题材的纪录片创作与传播提供值 得借鉴的方案。
由于纪录片拍摄的不确定性和情 节分散化，作者在剪辑时需要对素材 进 行 重 新 归 纳， 整 理 出 一 条 清 晰 的、 便于观众理解的主线。《四个春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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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导演将姐姐生病离世作为承接故事由 喜转悲的情节点，也是影片最主要的 叙 述 内 容。 导 演 在 访 谈 中 曾 提 到， 他 梳理这一条情节非常艰难，作为故事 主体，在面临亲人去世时心中充满悲 痛， 但 作 为 创 作 者， 他 的 表 现 又 极 为 克制。姐姐生病的情节没有过多铺垫， 只是在第一个春天父母的电话中提了 一句，到第二个春天姐姐生病、去世， 也只用了在医院大家说笑和葬礼一个 简短的画面完成。导演虽在画面上表 达得极为克制，却为情感叙事积累了 浓厚的情感基础，并寻找了一个合适 爆 发 点 —— 姐 姐 生 前 影 像 的 回 顾。 第 一 个 春 天， 对 姐 姐 的 着 墨 并 不 多， 因 此 , 在姐姐离世时所呈现的情感基调是 突然的、沉重的。而在姐姐下葬之后， 画面紧接着转到了姐姐和父亲站在旗 杆 下 的 回 眸， 姐 姐 灵 动 开 朗， 喜 欢 跳 舞的形象立刻凸显出来，与葬礼的死 气沉沉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对过去 的美好、充满活力的生命无限追思与 叹息。此前所压抑隐忍的情感也在这 一 时 刻 迸 发， 让 人 不 禁 感 叹， 极 度 的 悲痛不是歇斯底里的爆发与反抗，而 是面对美好逝去只剩回忆与叹息。
关键词：私影像；叙事策略；文化传播
１ “私影像”叙事的特征——有限的 视角，无限的情感
１．１ “限知限能”的第一人称视角 “ 私 影 像 ” 即 第 一 人 称 纪 录 片， 起源于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美，作 者将镜头对向自己和家人，记录自身 生活的变迁或内心的矛盾挣扎。孙红 云 称：“ 新 世 纪 以 来，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纪录片也往往被认为是最精确的纪录 片， 是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私 人 化 倾 向， 影 像表达具有局部的、碎片的、临时的、 口语化特质的第一人称纪录片。”[1“] 私 影像”的表达往往游走在私人与公众 之 间， 作 者 借 由 个 体 自 身 的 经 历， 尝 试探讨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问题，以 获 得 观 众 的 共 鸣。 因 此， 家 庭 纪 实 影 像如何从人际传播到实现大众传播， 并 使 观 众 产 生 共 鸣， 成 为“ 私 影 像” 叙事需要思考的一个关键问题。 在本片中，父母作为拍摄的主体， 与作者彼此亲密的关系、起初无意识 的拍摄，为影片的孕育提供了一个相 对轻松的氛围，导演自身对环境和被 摄主体的高度了解，使影片整体的氛 围 轻 松、 自 然、 真 实。 导 演 作 为 故 事 的主体之一，虽在后期有意识减少参 与叙事，但其出现为影片提供了第一 人称的叙述视角，大大增强了影片的
１．２ 情感叙事与时间重构 随着纪录片创作环境的改变和信 息技术领域的发展，信息传播改变着
人 们 的 思 维 方 式， 开 始 重 新 审 视“ 人 存在的意义”这一命题，集体呈现对“人 与自己”“人与他者”等问题的关注 [2]。 在这样的环境下，纪录片的情感叙事 应运而生。他们意识到纪录片的重点 不是这个事件的过程，而是事件中的 人物。他们的选择反映着时代背景与 社会印记，在表现生命独特体验的同 时也具有社会普遍意义，从而激发观 众 的 共 鸣。 因 此， 影 片 所 表 现 的 在 复 杂多变的环境中，人面对命运的选择 与成长往往更具人文价值与社会意义。
本文将从叙事视角情感叙事时间重构三个方面来阐述在叙事策略上四个春天与其他相同题材纪录片的异同并归纳出叙事策略如何为本片带来了更为广泛的文化传播效果使私影像中的个人情感营造为具有广泛社会价值与情感共鸣的共情空间希望能够为今后私影像题材的纪录片创作与传播提供值得借鉴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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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LM 影 视
“私影像”的叙事策略与文化传播
情感叙事的主体是人，而情感叙 事的元素来自于三个主体：被记录对 象、记录者和观众 [2]。影片中主体的性 格决定着影片的情感基调，也影响着 作者创作时的情感和观众观看时的感 受。 在《 四 个 春 天》 中， 导 演 成 功 地 通 过 唱 歌、 登 山、 养 蜂 等 情 节 塑 造 出 了 陆 父、 陆 母 热 爱 艺 术、 关 爱 子 女、 乐观浪漫的形象。姐姐生病去世和母 亲面对自己生病时所表现出的是父母 隐 忍 悲 痛 的 一 面， 可 面 对 生 活， 父 母 又保持着积极豁达的态度。
真 实 性。 作 为 故 事 参 与 者， 他 的 视 角 是受限的，观众借由他的视角来观察 陆 父、 陆 母 的 生 活， 未 来 发 生 的 一 切 不 可 预 知， 从 而 在 记 录 平 淡、 诗 意 的 生活时调动起观众的好奇心和观看欲 望。 作 为 第 一 人 称 纪 录 片， 作 者 在 讲 述故事的同时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公 众 面 前。 从 做 腊 肠、 理 发、 学 乐 器 这 些 生 活 情 趣， 到 姐 姐 生 病、 葬 礼 的 沉 重情节，表现的是诗意生活中的现实。 比起本身情节的戏剧性，第一人称的 叙述视角使影片主体在面对磨难时如 何选择，如何展现个性与差异性成为 观众更为关心的问题，而主体的选择 也成为体现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 表达影片思想的体现。
与《 四 个 春 天》 不 同， 日 本 纪 录 片《 人 生 果 实》， 同 样 是 记 录 一 对 夫 妇的晚年诗意生活，导演选择树木希 林担任旁白，在记录生活的同时穿插 叙述，使观众在观看影片时产生疏离 的感觉。从叙事角度看，《四个春天》 第一人称叙事的代入性更强，在影片 主体面临挫折与选择时，观众带入自 己的情感，与片中人物产生情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