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儿童“爱智慧”的天性——儿童哲学教育的意义初探

意义之 一 ：保 护儿 童 的哲学 天性
儿童哲学教育的基本职能之一便是保护儿童哲 学 天 性 。儿 童 的哲学 天性 亦 即 “爱 智 慧 ”的天性 ，它 既是 儿童个 人 的一 种 优 良品质 ，也 是 一 个 国家 和 民 族 的宝贵财 富 。
首 先 ，保 护 儿童 哲 学 天性 有 助 于儿 童 精神 的健
其次 ，保 护 儿 童 的哲 学 天性 有 助 于 人类 思 想 和 人类社会的进步。保护儿 童的哲学天性 ，也就是保 护 他们 那种 善 于质疑 、批判 和考 问 的哲学 品质 。
再 次 ，保 护 儿 童 的哲 学 天性 有 助 于哲 学 家 的诞 生 。乔斯坦 ·贾德在《苏菲的世界》中指 出，儿童与 哲 学 家之 间存 在 一 种有 趣 的联 系 。“哲 学 家 从来 不 会过分习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一直都有一些不合 理 、甚至有些复杂难解 、神秘莫测。这是哲学家与小 孩 子共 同具 有 的一种 重要 能力— —哲 学家 终其 一生 都像个孩子一般 敏感。”儿 童哲 学教育的主要 目的 并非是把每个儿童都培养成哲学家 ，而是让他们学 会哲学式的思考 。只要人类存在和发展着 ，人们对 智 慧 的兴 趣 就 不 会 消失 。哲 学 家 作 为 执 著 的爱 智 者 ，对社会性的爱智活动发挥着 巨大的引导和推动 作用，满足着人们 “爱智 慧”的内在需求 。因此 ，人 类需要哲学家 ，教育理应为哲学家 的成长担负起不 可 推卸 的神 圣职 责 。
斯 贝 尔斯 所 言 ：“哲 学 的本 质并 不 在 于 对 真 理 的掌 握 ，而在于对真理 的探究 ……哲学 就意味着追求。 对 于 哲学来 说 ，问题 比答 案更 重要 ，并 且每 个答 案本
成一体化 的。只有在儿童获得近代科学所要求的客 观经 验 之后 ，他 们 的科学 追 问与 哲 学追 问才 会 彼 此 分离 。认 识 到这一 点 ，对 于我 们 区 别对 待 儿 童 的哲
在 此 特别 值 得 一 提 的是 ，儿 童 因对 周 围环境 的
众所 周 知 ，“哲 学 ”一词 是从 古希 腊 文 的“爱 ”与 “智 慧 ”这 两 个 词 演 变 而 来 的 ，它 的 本 义 是 “爱 智 慧 ”。所 谓 “爱 智慧 ”就 是 对 智 慧 的 热 爱 与 追 求 ，或
身 又成 为 一个 新 的 问题 。”因此 ，从 归 根 结 底 的意 义 上 说 ，作 为思想 或 理论 体 系 的哲 学 所 体 现 的 也正 是 人类对智 慧 的热爱与 追求。因为哲 学就 是 “爱智 慧 ”，哲 学 家就 是爱 智 者 ，所 以 国外 不 少 著 名 的思 想
学教 育 和成人 的哲 学教 育将会 大 有裨 益 。 必 须承 认 ，几 乎所 有 心 智 正 常 的儿 童 都有 自己
找 到确定 答案 的问题 ，因 而都属 于科学 问题 。然 而 ， 儿 童 的哲 学追 问绝 非 与其 科 学追 问毫 不 相 干 。“儿 童尚不能获得 近代科 学所要求的客观经验之前 ”，
盾 或 截然 对立 的命题 。哲学 所探 究 的问题 是人 类永 科学 与哲 学在 儿 童那 里 是 ｝昆沌 未分 的 ，儿 童 的科 学 恒追求却又无法获得最终答案 的“难题 ”。正如雅 追 问包 含于儿 童 哲学 追 问之 中 ，甚 至 可 以 把二 者 看
好奇而引发的问题并非都是哲学 问题。“地球是什 么形状 的 ？”“小 鸟 为 什 么会 飞？”“水 为 什 么 总是 从 高 的地 方 向低 的地方 流？”“人 为 什 么不 吃 东 西会 饿
者说 是对 智慧 的持 久 的激情 与思 考 。
死？”诸如此类 的问题 ，是针对具体、有限、确定 的对
把哲 学 的本义 理解 为 “爱 智 慧 ”，并 不 意 味 着对 象 的 ，而且是 可 以通 过 某种 具 体 、有 限 、确定 的方 法
“哲学 是 一 门学 问 ”或 “哲 学 是 系统 化 、理论 化 的世 界观 和方 法 论 ”的否 定 。 因为 “哲 学 是 一 种 思 想 或 理论 体 系”与 “哲 学 就是 爱智 慧 ”并 不 是两 个 彼 此矛
在成人周围，时常可见喜欢追本溯源 、穷根究底
代着 手 创立 的儿 童哲学 ，初 创之 时就 颇 为引人 注 目。 的儿童 ，听到他 们提 出的种种 “奇怪”的 和教育实践工作者 来说 ，“儿童 哲 学 ”还 是 一 个 相 当陌 生 的 字 眼 ，儿 童 哲学教育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 ，儿童哲 学教育不仅是完全可能的，而且也是极其必要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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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科 学 文 摘
２０１３年第 ６期
教 学与课程研究
康 成 长 。一旦 儿童 的哲 学 天性 获 得 健 康 成 长 ，那 么 在他 们脱 离童 年 时代 之后 ，就 会 永葆 儿 童 时 期 的好 奇 、敏 感 和求知 欲 ，就 会 避 免创 造 性 洞 见 的 丧失 ，也 会 避 免过 上一 种呆板庸 俗 的生 活 。保护儿 童 的哲学 天性 的重要 意 义 之一 ，就 是 帮 助他 们 在 步 入 成 人 之 后 ，能够“在更高的层次上再现儿童 的天真 ，保留儿 童的敏锐而又超越儿童 的幼稚”，持续保有一颗鲜 活敏感 的心灵。
的哲 学 问题和 哲学 思考 。这 是对 儿童施 与 哲学教 育 的必 要前 提和 逻辑 起点 。
家断 言 ：儿 童天 生就 是哲 学家 。 为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哲学家 ，都是拥有丰富的
哲学思想 、独特的哲学观点 、著作等身且影响广泛 的 “理性 思维 的英 雄 ”。指 称儿 童是 哲 学家 ，显然 有 别 于专 业 的哲 学 家 ：并 非 是 说 儿 童 生来 就是 拥 有 丰 硕 的哲 学思 想成 果 的“饱学 之 士 ”，而是 说 儿 童具 有 似 乎是 与生俱 来 的“爱 智慧 ”的 天性 。
逻 辑前 提 ：儿童 与哲 学 的天然 联 系
如 ，“人为什么不该打小鸟？”“所有 的东西都是人造 的吗 ？”“为什 么他 比我 小 ，我 就得 让 着 他？”“人 早 晚 都 要死 去 ，为什 么还 要 活着 ？”对这 些 问题 的层 层递 进的盘问 ，都可以达到哲学的高度。易言之 ，他们提 出的这些问题 ，实质上都是哲学问题 。
教 育 科 学 文 摘
２０１３年第 ６期
教 学 与 课 程 研 究
善 待 儿 童 “爱 智 慧 ”的 天 性
— — 儿 童哲学教 育 的意义初探
庞 学 光
天 津大 学 教 育学 院 ，天 津 ３０００５２ 《教育研 究｝２０１３年第 ｌ０期，约 １５５００字
美 国著 名 的哲学 家马 修 ·李普 曼 ２Ｏ世纪 ６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