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北三省的人口会流失？——基于因子时变系数模型的研究

【作者简 介】赵 放 （１９８３一），男 ，吉林 长春人，吉林 大学经济 学院副教授 ；
刘雅君 （１９８３一），女 ，河北邯郸人，吉林省社会科 学院助理研 究员。
一 、 引 言
在 新 中 国成 立 之初 ，东北 三 省作 为 中 国最 主要 的粮食 产 区和 工业 发展 基 地其 经济 发展 一 度取 得 了令 人 瞩 目的成 绩 。然 而 在 国家 经济 发 展 模 式 转 型和 各 区域产 业 结 构 大 调整 的今 天 ，作 为 曾经 的 “共 和 国长 子 ”的 东 北地 区经 济 增 长 速 度却 明显 落 后 于 沿 海 开 放地 区 。尽 管 在 ２１世 纪 初 党 中央 大 力推行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计划对提升东北发展士气 、创造东北经济发展新机遇起 到了积极的 作用 ，但是从 目前看来 ，东北经济发展形势依旧未达到预期 。 自２０１２年以来东北ｊ省经济表现出 明显 的下 降趋 势 。…２０１６年 黑龙 江 和 吉 林 的 ＧＤＰ增 速 仅 为 ６．１％和 ６．９％，而 辽 宁 的 ＧＤＰ出现 了负 增
研 究结果 显示：经济结构差异是 引发东北地 区人 口流 失的最重要 因素 ，其 影响能力表 现 出逐年扩大的态
势 ；产业机构过于单一化和新型产业发展 的局 限性是 东北人 口迁 出的主要动力 ；经济发展差距对东北地
区人 口外流也有着举足 轻重的影 响。
【关键词 】人 口流 失；因子分析 ；Ｋａｌｍａｎ滤 波
ｐａｇｅ Ｉ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８２ 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总 第 ２３０期
长 ，ＧＤＰ总量 比２０１５年下 降了２．５％。人 口与经济存在着双向的影响 ，东北人 口净迁人率在 ２０１２年 以后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三省人 口都 出现了净迁 出。人 口的流失无疑给东北经济发展带来了更多 阻碍 。
人 口的持续 净 流 出对 经 济发 展 的负 面影 响是 多方 面 的 。一方 面 ，流 出人 口造成 劳 动力 的总量 减 少 。依 据 索 罗模 型 ，经 济 发 展 是 劳 动 力 资 源 的增 函 数 ，总 的劳 动 力 下 降 必 然会 造 成 经 济 发 展 的 下 降 。ｂ 另 一 方 面 ，流 出人 口以青 壮 年 为 主 ，对 东北 区域 内 的人 口结 构 和技 术 水平 造 成 了巨 大 冲击 。 目前 东 北 三省 都 在饱 受 人 口老 龄化 、低 生 育 率 的影 响 ，高福 利 支 出 、低价 值 创造 、消费 结构 落后 引 发 产业结构转变落后都制约着东北经济发展。同时，高学历 、高素质人才在流失人 口中占比较大 ，而高 素 质人 才 的流失 则会 从根 本上 影 响东北 地 区在 产业 结构 转 型 中的主动 性 和竞争 力 。
Hale Waihona Puke 展差距 因子、经 济结构差异 因子 、教育环境 因子和迁移 阻碍 因子作为解释 变量 ，并以东北人 口迁 出率为
被解释 变量 。同 时本 文还 选取 ２０００年 到２０１５年 间东北相 关的 时间序 列数据 作为研 究对象 ，使用 基于
Ｋａｌｍａｎ滤波过程 的 时变多元线性 回归模 型 ，分析潜 在 因子对东 北人 ｌｚ／迁 移造成 的影响及其 时变特征 。
【中图分类号 】Ｃ９２２
【文献标识 码】Ａ
ｄｏｉ：１０．１６４０５／ｊ．ｃｎｋｉ．１００４～１２９Ｘ．２０１８．０４．００７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４—１２９Ｘ（２０１８）０４—００８２—１０
【收稿 日期 】２０１８—０２—０８
【基 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新一轮东北振兴背景下产业转型升级的效率测算与路径研究（１７ＣＪＹ０２５）
不 少学 者分 析 了我 国省 际人 口流 动 的模 型 ｏ［３－４］这 些学 者 的研 究都 表 明 ：我 国 国内不 同 区域 的人 口流动 模 型是在 具 有一 定 的 固定效 应 的 同时充 满 了局 部易 变性 。２Ｏ世纪 ９０年代 初期 我 国国 内人 Ｅｌ 流 动方 向就发 生过 大 转 弯 ，中西部 地 区人 口成为 流 动人 口的主力 军 ，而 在 改革 开放 政 策 引领下 经 济 不 断走 强 的东 部沿 海 地 区则 成 为 流动 人 口的主要 接 受 者 。王 桂 新等 认 为我 国 国内人 口迁 移 的集 中 化程度正在逐渐增强 ，其 中迁入特征更为 明显 ，具有 “强者恒强 ，强者更强”的特点。同时 ，王桂新等 指 出城镇 迁 入 占据 主导地 位 ，现代交 通 的发 展对 人 口流 动具有 促进 作用 。＿３
在市 场经 济 主导下 的竞争 形态 中 ，既作 为 劳动 力供 给 者又作 为 消费 者 的理性 人会 根据 自身 的效 用和发展预期选择 自身的居住地 。区域人 口流动实际上反映 了人对各个 区域 内部发展的信心 。 Ｈ 丌ｉｓ与 Ｔｏｄａｒｏ曾使 用 预期 理 论 来 解 释农 村 人 口 向城 市 的迁 移 。他 们 指 出预期 收人 差 是农 村 劳 动 力 迁移 的根 本 原 因 。 当农 村 可预 期 收 入 显 著小 于城 市 可 预期 收入 时 ，农 村 人 口就 会 出现单 向 的流 出。而均衡发展状态下不 同区域 的人 口流动应该是处于一个长期动态平衡关系中 ，单 向流动往往 是 短期 或 者 随 机 的 ，而 交叉 流 动 是 长期 并 且 稳 定 的 。然 而 后 续 的研 究 则 指 出人 口流 动 的原 因是 多 元 的 。［２ ３
＿ 学判 ＪＰＯｏＵＰＲＵＮＬＡＴＬＩ ｏＮ
为什 么 东北 三 省 的人 口会 流 失？
基 于 因子 时 变 系数 模 型 的研 究
赵 放 ，刘 雅 君 （１．吉林 大 学 经 济 学院 ，吉林 长春 １３００１２； ２．吉林 省社 会科 学院 ，吉林 长春 １３００３１）
【摘 要 】目前我 国东北地 区正面 临着 日益严重 的人 口流 失问题 ，业 已对东北地 区经济持 续发展 、人 口
结构和政 府决策产 生 了巨大的冲击 。为 了深入研 究东 北人 口流 失问题 的成 因，本文分别从整体 经济环
境 、就业预期 、教育水 平、环境 条件 、社保 水平 、经济结构和迁 移成本这 七个 可能对人 口迁 移造 成影响 的
角度 出发 ，选 取 ３５个子指标衡量东北 三省人 口吸引力情况，使用 因子分析 法，从 ３５个 指标 中提 取经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