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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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瑟尔的《阅读活动》简介
伊瑟尔的《阅读活动》简介
李亮
沃尔夫冈•伊瑟尔是德国康斯坦茨大学教授,接受美学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阅读活动》可以说是他的一部代表著作。
这应该是文学理论史上较早的一部将阅读这一行为本身作为研究对象加以系统立体的阐述的著作。
当我们将这部著作纳入伊瑟尔的整个学术研究框架中去把握的时候,会更了解他的基本的学术思路。
在《阅读活动》之前,他有两篇影响力比较大的论文,一篇是演讲稿《文本的召唤结构:散文文学创作中的未定性》,一篇是《暗隐的读者:从班扬到贝克特的散文小说中的交流模式》。
有资料称伊瑟尔起初的理论兴趣是在新批评和叙事理论的研究方面,可以看得出,伊瑟尔是在对文本理论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文本本身所具有的召唤性和交流模式,从而进一步将读者、阅读纳入他的研究系统中来的。
因此,他的阅读理论,像他曾经指出的那样,是一种“审美反应理论”,强调的是根植于文本的效应,而不是“接受美学理论”,他认为后者意在强调读者判断的历史,他的这种区分应该是为了将他的理论路径与同行姚斯区别开来。
而在近期,伊瑟尔将他的目光投向文学人类学,对其原因我们也可以做一个不见得恰当的揣测:对文学阅读的这种系统式研究,其研究疆界相当有限,其性质又大体属于一种较少涉及文明与心灵的接近纯科学式的探讨,这种研究难以形成持久的过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无论如何,伊瑟尔的这部《阅读活动》在文学理论史上的地位仍然是不可否定的。
就像前面提到过的那样,它将阅读活动纳入到文学理论进行系统研究的对象中来,这是具有开创性的意义的。
不仅如此,他对阅读的研究也相当地细致和深入。
他基本的观点是将文学作为一种言语活动,一种人类交流的形式。
阅读自然是这种交流活动中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一环。
当然,由于文学不同于一般语言活动和交流形式的特征,比如说文学需要以相对固定的文本/作品存在作为基础,而文学交流的双方并非是面对面地对话等等,导致了文学的交流,包括阅读也具有一些区别于日常交流的特质。
伊瑟尔在这种比附的基础之上,把阅读过程的完成归结到大致三个方面,一方面,作者生产出的文本,本身是针对着一个隐含的读者展开,它在作者有意无意地设计之下,具有一套指令系统,等待读者参与完成开启;一方面,读者顺着文本的指引,一步步将文本纳入视野,在内心逐渐建构起形象;再一方面,文本与读者之间存在一种互相作用彼此建构的关系。
全书也就按照这个思路分为三个部分,分别对三个方面展开论述。
作者借用和重新创造一些概念,建立起了他的整个阅读理论。
伊瑟尔有一个虽没有明确表达却显而易见的观点,就是文学作品/文本作为文学交流的一个要素,是用来传达某种世界观、价值观或者说意识形态的,当然他也提到了决不是将文学变成某种精神的传声筒,而是在文学性的前提下自然传达。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文学交流的目的,可能最终还是一种文化、观念的交流。
这样,阅读的完成的问题,实际上就变成了这种交流如何在文学阅读中实现的问题。
伊瑟尔又说,交流需要惯例、常规,与一定的背景和环境相联系。
对文学交流而言,这种惯例、常规、背景就是“保留剧目”,这个概念指的是文本、读者交流的共同参照系,包括社会规范(与读者共同的社会、历史、文化、传统等因素)和文学暗示(以往的文学传统或者过去的作品),当然这些保留剧目在作品中并不能完全是陈词滥调,而是需要在选择、组合、加工之后传递新的信息,它们使文本与读者之间的交流成为可能。
而在交流中言语的表达往往需要加以组织,这种组织需要技巧与方法。
伊瑟尔称文本中组织文本材料显现的形式、技巧、结构为策略,策略限定了读者想象的范围,引导读者的参与,读者需要对这些策略进行应对。
伊瑟尔列举了两个策略的例子:背景-突
前策略(指的是文本将不同的社会思想体系放置在作品矛盾冲突的关键处或者仅仅作为背景)和主题-视野结构策略(文本不断转换叙述视角,从而呈现出不同的主题和视野)。
文本就这样为读者提供备交流参与的一套系统。
(从这些论述里,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叙事理论的影响。
)
而对读者而言,面对着这样的文本,他在阅读的过程中,随着文本的演进,视点也不断的转换。
因为只有通过游移视点,读者才能够适应和穿越文本。
在阅读不断向前推进的过程中,读者其实也在不断地对阅读而得的材料进行整合,用伊瑟尔的话就叫“一致性构筑”。
无论是人物还是事件还是其它的形象,读者在对他们进行这样的构筑过程:由模糊到清晰,由错谬到修正,由简单到丰满,由矛盾到和谐。
这是一个格式塔的不断建构、破坏与重建的经历,其间充满着制造幻觉与打破幻觉的辩证法。
不过,读者的一切活动仍需要以文本为出发点,因而具有一定的被动性,伊瑟尔又称之为“被动综合”。
其基本的活动是构筑心理形象;文学活动中的心理形象与电影等艺术中的现实形象有所不同,它具有更大的自由度和创造性。
在阅读过程中,文本和读者之间一直是一个相互作用的关系。
这是由于在读者和文本之间存在着不对称性。
文本对读者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它为读者提供新的经验,新的形象,新的思想体系。
而读者对于文本的作用则在于,他使文本得到一次具体的完成。
文本并不是一个封闭固定的存在,而是有待阅读对它进行加工。
在这里,伊瑟尔修正了英伽登的一个“未定性”的概念,因为后者认为并不存在多种有效的具体化。
他认为文本整体系统中存在空白之处,阅读不是简单地将文本中的既定位置内在化,而是引导双方相互作用,达到相互转化,其结果是要使审美对象得到呈现。
伊瑟尔还讲到另一个概念,也是读者对文本作用的体现,就是否定。
文本之内本来是存在若干思想体系,而文本中往往呈现出对部分思想体系的肯定,对另外的可能是否定的,而读者在阅读的时候,往往对于这些肯定或者否定加以新的判断,从而有新的第二重否定。
伊瑟尔的阅读理论对我们的文学阅读实践可以有一些怎样的启示呢?他把文学阅读当成是一种交流活动。
显然,阅读是具有交流这样的属性的,而且交流的确是文学阅读的重要目的之一。
如果有意识地将阅读当作一种交流,我们在阅读的时候,至少可以也需要在文学作品面前保持一种平等和谦卑的心态,一方面作者和我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另一方面文本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种赐予,我们可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进入阅读。
当然,伊瑟尔把文学阅读界定为交流,其实也是出于阐释论的一种反拨。
但是单单这样界定阅读似乎不见得全面,文学阅读作为一种审美活动的特质也有必要得到强调。
虽然伊瑟尔号称其理论为审美反应理论,但是文学的审美属性他其实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保留剧目的概念也可以为我们对久远年代的文学作品的阅读有所启发,我们要更深地进入作品毕竟不如当时的读者来得容易,因为他们会很容易地掌握了远比我们丰富的保留剧目,如果我们要想从作者那里获取更多,需要比他们克服更多的障碍,比如说也许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的时代特色,流行文化甚至地域风俗等等。
主题-视野结构以及游移视点的概念提醒我们在阅读文学作品时,留意作者是站在那个角度在叙述和观察的,这会给们的理解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被动综合的概念也要求我们阅读时保持必要的谦卑,阅读不能是天马行空的,必须在文本指引下进行,如果只是任凭己意的话,可能难以从作者和文本那里收获新的经验和见解,也可能使阅读仅仅成为自我经验的反复咀嚼。
空白的概念提示我们在阅读的时候,把握好节奏和感觉,不只是一味地吞咽,要进行适度的思考和想象,对文本内部的空白进行填补。
而否定的概念则要求我们阅
读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盲目地接受和反对,让我们在对作者和文本充满感激的同时,不要仅仅迷信他们所讲述和给予的一切,毕竟文学和读者是互相造就的。
沃尔夫冈•伊瑟尔是接受美学的重要理论家之一,接受美学的重要理论家,也是康斯坦茨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其1969年的力作《本文的召唤结构》与姚斯的《文学史作为向文学理论的挑战》一文同为接受美学的奠基之作。
伊瑟尔的另一代表作是《阅读活动:审美响应理论》。
相对于姚斯,伊瑟尔走的是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研究方向,他更加忠实于文本分析,更加微观化和容易切入。
他是在英加登现象学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本文的召唤性,揭示出一个普遍性的事实:作为依赖于读者的再创造才能实现的本文,具有许多“空白”和“否定”,即作为本文中开放未决的可连接性的空白,作为“游移视点”的参照域内部的非主题性部分的“空缺”和“否定”。
在伊瑟尔的一生的研究中有三个领域:一、本文,二、阅读本文的进程,三、文学的传达结构。
它希望通过此不进能澄清意义是如何产生的,还要澄清文学对读者的影响。
伊瑟尔极力避免的就是外在于作品的任何一个固定的视点,这样只会造成对作品的歪曲。
阅读视点是内在的、从作品的内部产生的。
任何阅读都离不开时间,离不开历史与未来之间的调节,离不开视野的改变和对文学事件的重新解释。
阅读经验是一种形象创造活动,不同读者的阅读,同一读者不同时间的阅读,创造出的形象也是不同的,无所谓准确或误差。
——周宁,金元浦
伊瑟尔提出了“召唤结构”的概念:
他认为,“作品的意义不确定性和意义空白促使读者去寻找作品的意义,从而赋予他参与作品意义构成的权利”。
这种由意义不确定与空白构成的就是“召唤结构”,它召唤读者把文学作品中包含的不确定点或空白与自己的经验及对世界的想象联系起来,这样,有限的文本便有了意义生成的无限可能性,文本的空白召唤、激发读者进行想象和填充作品潜在的审美价值的实现,是吸引和激发读者想象来完成文本、形成作品的一种动力因素。
根据伊瑟尔的观点,一部作品的不确定点或空白处越多,读者便会越深入地参与作品审美潜能的实现和作品艺术的再创造。
这些不确定点和空白处就构成了文学文本的召唤结构。
召唤性是文学文本最根本的结构特征。
伊瑟尔后期转向了文学人类学研究,认为自我的呈现与超越是人的基本需要,而文学虚构正是人类呈现并超越自身的一种方式,这是文学何以存在、人类何以需要阅读文学的深刻根源。
伊瑟尔的文学虚构理论提出了一系列独创性的概念,如越界、表演与文本游戏等,包含着与重视文学对经验现实的再现关系的模仿论以及看重语言能指与所指分离的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文论的批判性对话关系,也是伊瑟尔补充并超越他既往的接受美学研究,在后现代语境下对文学的性质与功能所作的一个富有启发意义
的思考。
——汪正龙,南京大学中文系
伊瑟尔
沃尔夫冈·伊瑟尔(Wolfgang Iser,1926—)是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与接受美学的创始人姚斯在理论上双峰并峙、相互补充,被誉为“接受美学的双璧”,共同使接受美学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广泛的影响。
伊瑟尔的主要著述有《文本的召唤结构》(1970)、《隐在读者》(1974)、《阅读行为》(1976)等。
与姚斯注重在宏观上开拓美学研究的新维度不同,伊瑟尔则注重精雕细琢的微观研究,强调文本对读者的作用以及文本与读者相互作用的过程。
伊瑟尔将自己的接受美学研究称作作用美学或效应美学。
姚斯创建的文学史哲学更多地借重了哲学阐释学的基本原则,伊瑟尔的美学则始终体现了作为“精密科学”的现象学的方法和精神。
伊瑟尔接受了英伽登的影响,并在作品和审美客体之间借助交流的模式,系统地发展了他的接受美学理论。
伊瑟尔认为“文学作品是一种交流形式”,由艺术和审美两极构成。
艺术一极是作者的文本,审美一极则是通过读者的阅读来实现的。
文学作品本身既不同于阅读前的文本,又不同于在阅读中的文本的具体实现,而是在文本和阅读之间,是两者在交流的过程中相互作用的结果。
这一观点贯穿着伊瑟尔的著作和论述。
伊瑟尔将文学研究概括为三个基本的问题:一是研究驾驭接受活动的文本结构;二是研究作品的文本是如何被接受的;三是文学作品的文本在与现实的关联中具有什么功能。
这三个问题辐射性地涵盖了文本表现、读者体验以至文本在接受主体身上发挥功能的整个过程。
伊瑟尔的研究可以说就是对这一过程的考察。
伊瑟尔区别了作品与文本,即作为潜在的意向性的文本存在与向现实的意向性存在转化的作品的区别,后者包含阅读的具体化过程。
在这里,阅读不是外在于作品存在的活动,它内在于作品的存在和文本的结构之中,与文本间存在着一种互动的关系。
因此,对阅读的研究不能脱离文本研究,也就是说必须将阅读的可能性作为文本的内在结构机制来加以研究。
反之亦然。
伊瑟尔用“文本的召唤结构”和“文本的隐在读者”这两个术语来探讨这一问题。
在此,伊瑟尔接受了英伽登的作品存在理论和伽达默尔的视野融合理论,并将其加以改造和综合,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文本的召唤结构”这一术语。
它是指文本具有的一种召唤读者阅读的结构机制。
在此,这种召唤性不是外在于文本的,而是文本自身的结构性特征。
在英伽登看来,作品是一个布满了未定点和空白的图式化纲要结构,读者在阅读中对未定点的确定和对空白的填补实现了作品的现实化。
他还认为读者阅读的想象性加工使不连贯的图式化作品成为一个完备的整体。
伊瑟尔接受了英伽登这一看法,并强调“空白”是文本召唤读者阅读的结构机制,它具有多种表现形式。
如情节线索的突然中断形成的空白,或者各图景片段间的不连贯形成的“空缺”,这些都是文本对读者发出的具体化的召唤和邀请。
根据伽达默尔“视野融合”学说的启示,伊瑟尔认为文本的“否定性”也是一种召唤读者阅读的结构性机制,它唤起读者熟悉的主题和形式并对之加以否定。
“空白”、“空缺”和“否定”共同组成了文本的召唤结构,在此,“隐含部分引发读者的思维行动,这一行动又受显露部分的控制。
隐含部分揭示以后,外显部分也随之得到改造。
一旦读者弥合了空隙,交流便即刻发生。
空隙的功能就像一个枢轴,整个文本—读者关系都围绕着它转动。
”伊瑟尔还指出,文本唤起读者既有的视野期待是为了打破它,使读者获得新的视野。
为了统摄文本与读者交流活动的过程,进一步探讨内在于文本构成的阅读,伊瑟尔又提出了“文本的隐在读者”这一术语,揭示出读者内在于文本的特征。
所谓“隐在读者”包括作为文本结构的读者和作为构造活动的读者两个角色。
前者从文本给定的视野观察文本世界,进行陌生文本的具体化;后者在阅读过程中形成一个心理意象系列,与文本的视野相遇并被吸引到文本的世界中。
这两个读者角色共同构成一个由文本引起、读者响应的结构组成的网络,这也表明文学是文本预设、读者能动完成的交流活动。
“文本的隐在读者”是完全按照“文本的召唤结构”的召唤去阅读的读者。
因此,这是一种“超验读者”、“理想读者”或“现象学读者”,他意味着文本之潜在的一切阅读的可能性,然而实际读者的阅读只是相当于隐在读者的“实现”。
伊瑟尔受现象学影响,严格将文本作为一种潜在的意向性客体来分析。
现象学认为,每一个句子作为意向性物体都向外指向一个关联物,都内在固有着某种期待或绵延,所以句子之间有一种导致不断地相互修改的相互作用。
文本是无法被读者一次性感知的,伊瑟尔认为,读者需要依靠“游移视点”在必须理解的文本之内移动,这种游移视点就是连续的句子相互作用的现象学过程:每一个句子的相关物都包含着期待着下一个句子的相关物到来的
“空壳”,也包含着回答前一个句子的“回溯”。
因此,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会对已读过的内容不断记起、修改和重新建构。
在实际阅读过程中,句子组成的系列往往无法形成绵延和回溯的顺利关系,句子之间存在着“脱漏”,这就需要文本调节,使过去和未来连续不断地汇集到阅读的现在时刻中,使文本总是能够最终到达读者的心灵。
伊瑟尔对文本以及读者阅读行为的研究始终体现着现象学的基本方法和精神,他关注的是超验的、内在于文本之中的阅读条件,他的阅读理论在本质上是一种现象学的文本理论。
他和姚斯在各自接受美学的独特维度上做出了各自重要的学术贡献。
解构主义的主要目标就是“反权威”与“非中心”。
解构主义认为,“权威”来自于“历史”与“意义”,而“历史”和“意义”都直接或间接来自于“文本”,因而要实现解构主义的目标,只有解构文本,只有解构文本的结构才能颠覆意义的权威性与历史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