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牡丹亭》中杜丽娘的个性生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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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牡丹亭》中杜丽娘的个性生命意识
作者:谭舒尹
来源:《北极光》2016年第02期
摘要:杜丽娘是汤显祖在《牡丹亭》中的一个光辉的创造。
她是一个敢于大胆追求爱情幸福婚姻的勇敢女性,为实现生命价值,超越生死,不懈追求,因此成为中国古代文学画廊中一个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
作为一个生命意识的自我觉醒者,她有如牡丹亭中的爱情鸟,亭亭玉立,使得一座“牡丹亭”神采飞扬,气韵生动,翼然欲飞。
关键词:杜丽娘;生命意识;天然本性;爱情
坚定的追求、强烈的反叛,使杜丽娘成为中国古代女子与“命运”相抗争的典型。
作为“至情”化身的杜丽娘,未了追求美好而纯真的爱情,乞乞以求,一往而深,至出生入死,起死又回生。
这一异乎寻常的人生经历,充分展示了对人的感情性欲,自我生命的追求。
一、追求美的天然本性
《牡丹亭》把爱美之情当作一种人的天然本性,并通过肯定这种爱美本性批判封建理学对美的漠视和毁灭,这也是追求美好生命的一种体现。
剧中的杜丽娘说:“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作品以充满诗情画意的笔触谱写了一曲曲美好的生死恋歌,并以此来批判封建理学对美的漠视和毁灭。
在作品中,这种美主要表现为容貌美、青春美和自然美。
从《惊梦》、《寻梦》到《写真》、《闹殇》,这是杜丽娘的情感抒发得至为强烈,命运重现得至为酸楚的抒情场次。
《惊梦》是写对美好爱的发现与拥抱,《寻梦》是对美与爱的深刻回味与强烈追忆;《写真》是描摹美的容颜及保存爱的信息;《闹殇》是写美的毁灭与爱的持续延伸。
最使人感慨道是《惊梦》这场戏,这是对自然,青春和爱情的礼赞,自始至终充满庄严华妙的仪式感。
未来这次赏春游园,杜丽娘事先经过了精心准备,临时前有细细梳妆,悉心打扮,极尽千娇百媚之态,娇羞万种之容,“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这哪里是出名之前的一般梳妆,分明是出嫁前的盛妆场面,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春闷万种,
这不仅仅是对春光之美无人识得到叹息,更重要的是对自身之美无人怜惜的感喟。
现实中解决不了的困惑,幽怨和涌动着的春情,只能在梦中靠五彩的如意世界来体贴关怀。
《惊梦》作为古典戏曲中最令人感佩,法人深思的儿女风情系,整体浸润着浪漫主义的感伤之美,追求之美,情爱之美和理想之美,这就是一种生命之美。
二、肯定人的本能“情欲”
《牡丹亭》第一次把隋欲作为青年女性追求爱情的基础,可以说是表现爱情作品的一大突破,改变了很多文学作品,特别是戏曲作品只写“情”、不写“欲”的状况,冲破了描写爱情的禁区。
性,是人类爱情婚姻生活的原动力,也是青年男女追求两情相悦、生死不渝的爱情的不可或缺的纽带,是爱情的归宿和男女感情的黏合剂。
“真正的爱情是在性欲的基础上,在本能的基础上产生的。
”《牡丹亭》把爱情和情欲结合起来,反映了人的本能的欲望和作家对人的本体的尊重,开辟了表现爱情题材的崭新天地。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的后花园,以至“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庭园的荒废,正象征着封建礼教对美好人性的漠视和践踏。
与之相对的是,杜丽娘大胆的游园行动以及对春天和青春生命的美的发现,她对自主择偶的佳人才子“前以密约偷期,后皆得成秦晋”的羡慕,“寻梦”中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的渴望,以及梦中冥间对性爱的大胆主动追求,便都染上了个性解放的色彩。
正是通过性爱的获得,杜丽娘达到了灵与肉的和谐统一,实现了人性的完满。
由此衡量,杜丽娘和柳梦梅之间的爱已堪称“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关系”。
生活在十六世纪末的伟大戏剧家汤显祖,对l生爱的表现所达到的思想深度和高度,不仅远远迈越了同时代作家,其意义更指向未来。
由此我们可看出,杜丽娘对柳梦梅,是由“欲”到“情”,她并不是先爱上了柳梦梅才有冲破“男女之大防”的选择,而首先是青春寂寞,因自然涌发的生命冲动引向与柳梦梅梦中幽会,恣一时之欢,由此才蕴育了生死不忘之情的。
杜丽娘的“至情”并不仅仅是她对于某个特定异性的依恋,更主要是她作为一个健全的自然人与生俱来的情感与欲望。
如果说,《牡丹亭》在现实层面上写出性爱的被压抑和被虐杀的境况,那么,在理想层面,《牡丹亭》则以浪漫主义的手法,表现了性爱的抗争。
在中国视“淫”为万恶之首的“无性文化”传统中,《牡丹亭》通过塑造主人公杜丽娘,以人欲的思考为切入口,批判宋明理学为代表的封建礼教对人类正常情欲的压抑,从而肯定和歌颂了人欲,代表了在几千年封建礼教束缚下的性爱文明意识的觉醒。
三、渴望爱情和追求幸福
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对他“情”的理论又作了阐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嗟夫!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自非通人,恒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题词》)
从汤显祖《牡丹亭题词》的字面上理解,杜丽娘是为“情”而死,又是感于“情”而生,也就是说,杜丽娘是一个执著于爱情的青春少女。
杜丽娘“情”指生命的欲望,生命活力的自然和真实的状态,“理”是指使社会生活构成秩序的是非准则。
“理”具有制约性,而“情”具有活跃性,两者存在着尖锐的矛盾。
杜丽娘的对手不是某个人、某个家庭,而是由这些人物所代表的整个
正统意识和正统社会势力。
可见杜丽娘要实现爱情的完满,追求幸福自由的生活要付出巨大的艰辛。
杜丽娘情生情死的曲折过程,我们看到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生动表现。
同时杜丽娘爱情的胜利宣告了“真情”的激荡永存人间,这是从所谓天理乃至人身的死亡都无法控制的。
丽娘身上沸腾的“真情”每冲破一重阻碍,就意味着她对礼教的背叛,走得愈远,愈不可收止,最后以情的胜利,宣判了理的失败。
杜丽娘爱情的胜利,昭示着一个永恒的真理:人的情感欲望存在具有合理性,至洁至纯的美好真情才是至高无上的“理”,它能战胜一切邪恶。
在《牡丹亭》这幅爱情画卷里,我们看到了一个追求美的天然个性,大胆呼唤人的本能“情欲”,以及执着追求爱情幸福的女性——杜丽娘。
在封建礼教的严酷压迫下,仍以自己生命的音符谱写了一曲爱情胜利的凯歌。
(作者单位:江西省全南县第二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