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德馨经验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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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颜亦鲁先生防治中风医案赏析
2. 颜德馨教授治疗传染性肝炎的思路与方法
3. 颜德馨教授治疗不寐的思路和方法
4. 白血病的中医分型与治疗
5. 痹证论治五法
6. 从痰瘀郁论治情志病
7. 从阴阳辨治脾胃病
8. 附子治疗石淋有奇效
9. 臌胀虚实辨
10. 弧惑病辨治心法
11. 咳喘辨治心法
12. 老年痴呆的中医治疗
13. 慢性肾炎慎过六关
14. 男科病辨治心法
15. 失眠从肝胆论治
16. 水肿证治
17. 痰饮病穷源竟委
18. 血液病诊治心得
19. 疑难病辩证心法
20. 疑难病治疗方法
21. 中医辩证思维与临床诊疗决策之优化
22. 周围血管病论治五法
颜亦鲁先生防治中风医案赏析
颜亦鲁(1897-1989),江苏丹阳县人,号餐芝老人,现代著名中医学家。
颜氏自幼薪传舅家名医魏东莱,又从学名医贺季衡,凡八易寒暑,尽得其传。
学成后悬壶乡里,屡起沉疴,医名远扬,深受群众爱戴。
1956年奉命调宁,先后担任江苏省中医院内科主任、江苏省肿瘤防治研究所中医科主任等职。
现将颜亦鲁先生治疗及预防中风医案作一赏析。
一、中风闭证案
束某,男,59岁。
一诊:九岁时因患重病,变为聋哑。
冬至前猝然跌仆,不省人事,牙关紧闭,两手固握,痰鸣鼻鼾,目合,遗溺,口角流涎,手足抽搐,汗出如珠,便结面赤,两脉弦大无伦。
肝风暴升,挟宿痰内闭机窍,病势险要。
立即用乌梅肉擦起牙关,以姜汤送服三蛇胆陈皮末一瓶,继用中风牛黄丸、至宝丹各1粒,菖蒲3克,钩藤10克,煎汤送下。
再进汤剂:羚羊尖1.5克(磨冲),明天麻4.5克,双钩藤12克,生石决明60克,杭菊花9克,远志9克,天竺黄6克,陈胆星6克,生牡蛎30克,杭白芍6克,竹沥半夏6克,九节蒲6克,1帖。
二诊:药后大府畅通两次,神志初清,牙关已开,牙牙学语,有粘痰吐出,大汗已收,抽搐亦稀,面赤大减,脉弦大亦平,舌本仍蹇涩,舌苔腻黄。
机窍初启,痰热逗留,肝风犹未平也。
仍当平肝熄风,化痰通络。
原方去胆星、天竺黄、牡蛎、白芍,加冬桑叶9克、姜蚕9克、陈皮4.5克、白蒺藜12克、云苓神(各)9克、磁石18克,生石决明改为15克、杭菊花改为12克,2帖。
三诊:前药颇能安受,险象已弭,神识明了,二便通利,渐思谷食。
舌苔腻黄已腐,脉转细滑数。
风阳初潜,肾阴暗耗,痰热未楚。
转为润阴养胃,兼化痰热。
川石斛12克,麦冬9克,珍珠母18克,决明子12克,海蛤粉12克,桔络4.5克,川贝母6克,生首乌12克,杭菊炭6克,料豆衣12克,冬瓜子12克,竹沥半夏6克,2帖。
药后饮食日增,渐能行动,原方中加别直参须4.5克、丝瓜络9克,调理善后。
按:本例中风跌仆后牙关紧闭,两手固握,痰鸣鼻鼾,属中风之闭证,然其目合,遗溺,汗出,又系脱证之象。
观其脉不细微而弦大无伦,面不苍白而红赤如妆,因而断为肝阳暴升,气血上逆,风痰闭塞机窍。
遗溺,汗出,乃本元不足,风痰内闭,心肾失其主宰使然。
虚实既分,补泻斯判。
故初诊即大力涤痰开窍,平肝熄风,丸散汤剂并进,终使沉舟得挽。
二诊鉴于阳热症象大减,神明闭塞渐开,仍须平肝化痰,乃去苦寒而用润阴养胃之品善后,审证之细,用药之变,由此可见。
二、预防中风案
张某,男,80岁。
一诊:年登耄耋,肝肾两亏,肝阳偏旺,痰热内盛,风痰入络。
神疲肢倦,左足麻痹酸楚,筋吊作疼,寐爽口干,痰粘难出。
脉弦滑,舌苔黄腻。
刻值初冬,最防跌仆。
以膏代煎,缓图效果。
膏方:
别直参须90克,千年健60克,宣木瓜60克,川贝母60克,茯苓神各90克,生牡蛎150克,大麦冬90克,怀牛膝60克,海蛤粉90克,南北沙参各90
克,制豨莶60克,料豆衣90克,潼白蒺藜各90克,桔络30克,肥玉竹60克,大熟地90克,桑枝90克,紫丹参150克
上味共煎浓汁,文火熬糊,入白文冰500克收膏,每日服一食匙,开水冲。
按:高年肝肾已衰,阴阳失调,经络欠利,风痰易于袭入。
故滋补肝肾,培其本元,祛风活络,平肝化痰,消除病因,从而达到预防中风之目的。
颜德馨教授治疗传染性肝炎的思路与方法
传染性肝炎是指多种肝炎病毒引起的,以肝脏炎症和坏死病变为主的一组传染病。
主要通过粪-口、血液或体液传播,临床以疲乏、食欲减退、肝肿大、肝功能异常为主要表现,部分病例出现黄疸。
颜德馨教授在60年临床实践中对传染性肝炎的治疗积有丰富的经验,现将其治疗思路与方法总结如下。
1、治疗思路
一般认为传染性肝炎属于中医“黄疸”、“胁痛”等范畴,颜师则还把本病归属于“疫病”范畴,强调其病因是外感疫毒,病理变化是邪与正的斗争过程,因此其病机包括邪实与正虚两个方面。
急性期以邪实为主,迁延不愈则呈虚实错杂之态,一面是正气耗伤,一面仍有湿热毒邪的存在。
故而其治则也不外乎祛邪与扶正两途。
颜师常用的祛邪方法包括清热利湿法、凉血化瘀法,常用的扶正方法包括健脾益气法、滋补肝肾法和温补阳气法。
颜师指出,传染性肝炎之所以迁延不愈,主要因素在于正气虚弱,免疫功能低下,既不能抵御病毒侵袭,又难以清除肝炎病毒和免疫复合物,致使肝炎病毒在肝细胞内反复复制,肝细胞不断遭到破坏;病邪羁留日久,湿热深伏,痰瘀内停,病毒反复迁延,又进一步损伤正气。
因此传染性肝炎辨治之难点在于慢性阶段。
在治疗上要正确的运用扶正祛邪法则,或在扶正中兼顾祛邪,或在祛邪中不忘扶正。
既要清除湿热毒邪,又要针对阴阳、气血、脏腑之寒热虚实,灵活机变,邪去则正安,正胜则邪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2、辨治心法
传染性肝炎从邪正斗争入手进行辨治,颜师常用之治法、适应证候、习用方药介绍如下。
2.1清热利湿法
传染性肝炎中急性黄疸型肝炎、重型肝炎以及部分慢性肝炎表现为湿热内蕴征象,此因湿从热化,肝热则郁而化火,故治应清热利湿解毒为主。
在临床中还应细辨湿重于热,还是热重于湿。
2.2凉血化瘀法
凉血化瘀法适用于一些慢性肝炎顽固病例。
这是由于初病气结在经,久则血伤入络,湿热毒邪久恋不去,浸淫血分,煎熬血液成瘀,故临床常见面色晦暗、烦躁易怒、五心烦热、舌质紫暗、舌苔黄腻、脉弦、蜘蛛痣、出血点和肝脾肿大等瘀热症候,其血球压积,全血粘度,血浆粘度,纤维蛋白原有所增加,故血液流变学呈浓粘聚化。
颜师自拟“犀泽汤”,从凉血化瘀法论治慢性肝炎,有良好效果。
2.3实脾法
传染性肝炎慢性阶段大部分患者均有纳差,腹胀,四肢乏力,大便异常等一系列脾虚症状。
脾虚导致湿热毒邪的侵袭,又致湿热毒邪缠绵难解。
脾虚肝郁,气机失常,影响血运,导致瘀血内停。
故脾虚是慢性肝炎的主要病机。
《难经•七十七难》谓“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于脾,故先实其脾气”,《金匮要略•脏
腑经络先后病篇》谓“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因此颜师倡用实脾法治疗慢性肝炎。
2.4滋阴法
肝为藏血之脏,血为阴物,肝郁日久必然导致阴虚,久则累及于肾,而肝肾同源,肾的阴精不足,则不能养肝,故传染性肝炎慢性阶段常表现出肝肾阴亏的症状。
常见胁痛、口干、耳鸣、腰酸、足软、舌暗红、苔薄白或薄黄,治当滋养肝阴,选用一贯煎合六味地黄汤加减。
如果是热毒未靖,可以与前述之“犀泽汤”合方治疗。
颜师在近年的肝炎防治中还观察到,滋养肾阴柔润肝体是防止慢性肝炎向肝硬化发展非常重要的一环。
2.5温阳法
大凡医之论治传染性肝炎,多重视其邪气有余而忽视其正气不足,尤对肝气虚、肝阳虚之论述更少。
临床上,或由于素体虚寒,或因治疗损伤肝脾之阳,或病久阴损及阳等种种原因出现肝气虚、肝阳虚的症候并非少见,并常与脾气虚、脾阳虚同见。
因肝内寄相火,寓一阳生生之气;肝肾同源,而肾中真阳亦与肝关系密切。
故一旦肝气不足,则机体生化之机能减弱,犹晨曦无光,必然寒气四起。
治疗当以温阳解凝为先,不必畏忌附桂之类,应辨证用药。
常用方为桂枝加附子汤加减。
颜德馨教授治疗不寐的思路与方法
不寐是指经常性不能获得正常睡眠的病证,表现为入睡困难,或睡眠时间不足,或睡眠不深以致醒后疲倦,重者可彻夜不眠。
颜德馨教授在60年临床实践中对不寐的治疗积有丰富的经验,现将其治疗思路与方法总结如下。
1、治疗思路
不寐系由脏腑机能紊乱,邪气阻滞,阴阳平衡失调,营卫气血运行失常,神志不宁所致。
关于其辨证,历来纷纭复杂,而颜师以虚实为纲,化繁为简。
认为实者有郁、火、痰之辨,虚者有气血阴阳之分。
“郁”是肝郁气滞,以抑郁、多思多虑、胁肋疼痛、舌淡红、苔薄白、脉弦为辨证依据。
方选逍遥散加减。
“火”乃心火炽盛,以心烦不宁、惊悸怔忡、小溲短赤、舌尖红、苔薄黄、脉数为辨证依据。
方选黄连解毒汤合导赤散加减。
“痰”由痰湿内困,以胸闷脘痞、口中粘腻、纳呆、恶心、舌苔白腻、脉滑为辨证依据。
方选温胆汤加减。
虚证如气血两虚,以心悸、神疲、食少、便溏、面色少华、舌质淡、边有齿印、脉细弱为辨证依据。
方选归脾汤加减;
阴虚火旺,以烦热、腰酸、手足心热、口干、舌质红、脉细数为辨证依据。
方选知柏地黄汤合百合地黄汤;
阴阳两虚证以头晕目眩、男子遗精、女子梦交、舌质淡、脉象或虚,或芤,或迟为辨证依据。
方选桂枝加龙骨牡蛎汤。
但上述证候不是静止不变的,更不是孤立单纯的,临证最多见证候的动态变化与证候的复合。
如肝郁气滞证,往往郁而化火,表现为郁郁寡欢而急躁易怒,当选丹栀逍遥散加味;若见一派肝火上炎征象,直取龙胆泻肝汤清热泻火。
痰湿內困,郁而化热,热扰心神,宜用黄连温胆汤;痰湿內困,又见气血不足、心脾两虚之象,则当用十味温胆汤。
阴虚火旺,心肾不交,则又宜黄连阿胶汤。
因此,临床当细细辨析,掌握分寸,活法圆机,随证治之。
2、辨治心法
不寐一病,虽涉及五脏六腑,但其病机与营卫气血运行失常密切相关。
盖不寐患者每以情志变化为主因,又以失眠加剧五志之逆乱,气血为之失衡,故其治当以调畅脏腑气血为宜。
肝主谋虑,主疏泄,主藏魂,与气血之调畅关系最密,故颜师擅长从肝、从气血治疗不寐,此其临证特色,屡治不爽。
2.1从肝郁气滞,瘀血内凝论治
不寐患者情怀不遂,肝失疏泄,初则气机郁结,日久必致气滞血瘀,凝滞脑气,神明受扰而失眠,即使入睡,也乱梦纷纭,兼有情志郁郁不乐,时喜叹息,胸胁胀痛,舌紫,脉弦或涩等。
此即《医方难辨大成》所谓:“气血之乱皆能令人寤寐之失度也”。
治此血府逐瘀汤最为应手。
临床加磁朱丸吞服,或灵磁石先煎以重镇定魂,疗效更佳。
2.2从肝气不舒,郁而化火论治
肝郁日久,最易化火,肝火拂逆,冲激肝魂,则魂摇而睡卧不宁。
《血证论》云:“阳浮于外,魂不入肝,则不寐”。
证见入夜烦燥,难以入睡,或梦呓频作,或有梦而遗;兼有急躁易怒,头晕目眩,便秘溲赤,舌红苔黄,脉弦数。
肝火多缘气郁不解所致,故治疗毋忘疏肝解郁。
若专事苦寒泄火,将致气血凝结,郁火愈盛,症情更甚。
其病症轻浅者,可选用丹栀逍遥散,甚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最为合拍。
若见一派肝火上炎征象,则又非此二方之所宜,当取龙胆泻肝汤清泻肝火为是。
2.3从肝胆气郁,痰火内扰论治
肝胆互为表里,胆主少阳,内寄相火,胆气冲和,则能上养心火,故有“心与胆相通”之说。
若暴受惊骇,或思虑太过,少阳枢机不达,胆气郁结化火,灼津成痰,痰火扰乱心神,可致失眠。
证见睡卧辗转不安,难以入眠,或易于惊醒;兼有心烦懊侬,口苦咽干,胸闷痰多,舌红苔黄腻,脉滑数等。
治以疏泄肝胆,化痰解郁。
方用柴芩温胆汤加味。
白血病的中医分型与治疗
白血病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恶性疾病,主要病变为造白细胞组织异常增生,全身各组织和脏器遭受浸润。
常见症状有贫血和出血等。
发病原因,有病毒感染、放射物质与化学品损伤、神经体液障碍(内分泌或某种代谢失调)及遗传等学说。
本病属于祖国医学中的温毒、虚劳、症瘕、积聚等范围。
症候认识
一、急性白血病:
发病急,进展快,预後差。
《慎柔五书》:“热劳由心肺壅热,伤于气血,以致心神烦躁、颊赤、头痛、眼涩、唇干、口舌生疮、神思困倦、四肢壮热、饮食无味、肢体酸痛、怔忡盗汗、肌肤作痛,或寒热往来”。
《普济方》载:“夫急劳之病,其徵与热劳相似而得之差暴也,血气俱盛,积热内于心肺,脏腑壅滞,热毒不除而致之。
缘廪受不足,忧思气细,营卫俱损,心肺壅热,金火相刑,脏气传克,或应外邪,故烦躁体热、颊赤、心悸、头痛、盗汗、咳嗽、咽乾、骨节酸痛、萎黄羸瘦,久则肌肤失烁,咯涎唾血者,皆其候也”。
古籍所述,证候与急性白血病颇同。
二、慢性白血病:
如虚损中的阴虚症,骨痛如折、怔忡、盗汗、咯血、吐衄、经闭、骨蒸等等。
阴虚症之怯寒少气,自汗喘气,食减无味,呕胀飧泄等,皆与白血病的症状相似。
三、其它类型的白血病:
如慢淋之淋巴结肿大,与古代文献之“瘿”、“瘤”、“痰核”相似,“绿色瘤”与祖国医学之“恶核”相似。
出血证候是白血病的主要症状之一。
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血证的产生与心肝脾三脏关系较密切。
“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血主营气,不宜损也,而损则为病。
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迫血妄行;损者多由气,气伤则血无以存。
”而其动火、损气之源,可由外感邪气,情志失调,饮食不节,素体不足或病后体弱,致使脏腑失调,阴阳偏亢,气血逆乱,络脉受伤而引起。
上述原因也多见于病情急性发作时的诱因。
祖国医学在这方面的观察,与现代医学观点吻合。
分型与治法
我院根据57例白血病的临床资料分析,计分为六个类型,作为临床指导。
一、阴虚型:
持久发热、消瘦乏力、盗汗、口干、头痛、头昏、耳鸣、出血症状(包括鼻衄、齿衄、紫癜、视网膜出血,下同)、遗精、关节痛、咽喉炎、口腔齿龈发炎、厌食、肝脾轻度种大、舌红绛、剥苔或舌焦、脉数虚大。
正虚邪实,伤及营阴,骨髓受损,内热伤津,热伤血脉,迫血妄行,治以养阴、溥热、止血。
二、阳虚型:
浮肿、便溏、头昏、乏力、自汗、肢末欠温、发麻、面白光不华、唇白、爪甲不荣、舌胖、出血症状、脉软弱无力、舌白而润、薄白苔、白细胞降低。
正气本虚,毒邪侵袭,营卫失和,脾肺亏损,肾阳虚竭,治宜甘温益火,补阳配阴,“参仙八味饮”补肾益脾,补阳而不伤阴,对改善红细胞有一定疗效。
三、阴阳两虚型:
面白光或苍黑、爪甲不荣、乏力、多汗、出血症状、发热、骨节酸痛、遗精、形寒或潮热、便溏或便艰、面浮、跗肿、脉细数或沉微无力、活淡苔薄、舌尖起刺,常出现偏阴虚或阳虚。
治以“气血双补饮”。
四、瘀血型:
肝脾肿大,闭经或月经过多、胸闷、出血症状、胁痛、关节酸痛、低热、乏力、白细胞偏高、脉涩而数、舌紫苔腻。
肾气不足,热毒之邪,内侵骨髓荣血,髓热熏蒸,煎熬阴液,渐成瘀血,盘居于经隧之间,既碍周身之营养,又阻新血之化生。
治宜扶正达邪,“龟甲化瘀饮”。
能缩小脾脏,降低白细胞。
五、痰热型:
发热、头痛、体倦、淋巴结肿大、扁桃体及腮腺肿大、喉痛、出血症状、肝脾轻度肿大、脉滑数、舌红苔腻,白细胞大致偏高。
气血不足,痰热阻于窍络,耗营散津,邪实者可以化痰软坚为主,用“清热化痰饮”。
六、温热型:
发病急、高热、头痛、烦闷、口干、出血症状显著,神昏谵语、脉弦数洪大,舌绛、苔黄腻或灰黑少津。
热毒之邪深入营血,内窜心包,逼乱神明,闭塞脉络,精液耗竭,迫血妄行,多见温邪病的营血症状,治当清营凉血,解热镇痉。
当用犀角、连翘、远志、鲜石菖蒲、牛黄、麦冬、川贝、至宝丹之属。
方可取清营之类。
我们以辨证与辨病相结合,中西医结合,适当采用化疗或激素,或另服抗白血病的药物(如蟾蜍、雄黄之类)。
治疗的几点体会
一、治则:
医科院血研所认为本病骨髓高度增生,与再生障碍性盆血的发病机制完全相反,应属于实证。
较多的医务人员则认为,既非虚证,也非实证,而是一个较复杂的病理过程。
中西医结合的问题,一般经化疗发生骨髓抑制及缓解期主张用扶正者多,急性发作期用清热解毒的攻法为多,诱导缓解阶段是祛邪还是扶正则不一致,通过多年来观察,我们设想,尽管白血病的进程虚虚实实,在治疗过程中必须对白血病细胞予以足够的打击。
我们现在的治疗原则是,化疗期间西医主攻,中医应补,加强骨髓中正常造血细胞的生长因素,使矛盾的转化有利于机体和正常血细胞,而不利于白血病细胞,也就是注意调动整个机体的抗癌能力,维持正常血细胞的生存,有助于正常血细胞的生长。
停止化疗后应改补为攻,但这种治疗用药应该是辨证、灵活,而不是机械、死板的。
一切根据病人实际情况出发,辨证法思想在这种情况下更为重要。
二、药物:
临床观察,犀角能使白细胞迅速降低,使高烧下降,出血停止。
李时珍曰:犀角治吐血、衄血、下血及伤寒蓄血发狂,谵语、发斑解毒。
常用的方剂,有紫雪丹、神犀丹、化斑汤、犀角地黄汤、安宫牛黄丸,都以犀角为主要成分。
另以雄黄治疗各型急性白血病,能降白细胞与红细胞,对血小板无影响,结合化疗能起协同作用,亦可作为维持缓解期的药物。
外敷治局部白细胞浸润亦有效,曾对腹水癌小白鼠作试验,发现有抑制腹水及出血倾向的功能。
上海华山医院以天门冬治疗白血病10例,皆见临床好转;遵义医学院以青黛(装入胶襄,日服5~9克),江苏吴县东山以猪血结合中西药治疗白血病(日报鲜猪血200毫升),兰州医学院也有类似的应用;南昌第一医学院用柳树根、梨树根、桃树根,各30克煎服,均有一定疗效。
三、退热:
来势急,热入营血,应从温邪治疗;虚热则属内伤范畴,多以益气扶元、柔养肝肾之法治疗。
我们对发热之治疗,实者“药不厌凉,凉不厌早”,投以羚羊角、神犀丹、紫雪丹、复方化斑汤,参差取用。
临床还看到一些患者的脉搏,如突然转化为弦劲者,往往为复发之徵兆,及时用凉药,治其青萍之末。
病势转安,渐加补剂,如补中益气汤、当归补血汤等。
四、止血:
虚则养阴清热、凉血止血,或益气摄血,可选用犀角地黄汤加黄蓍,或归脾汤加大补阴丸。
实则急治其标,以止血安络为主。
本着“血无止法”的方义,化瘀药如蒲黄、赤芍、三七、大黄、羊蹄根、花蕊石等亦对症施治。
我们还配合外治方法,以附子生姜合捣,敷两足涌泉穴,引火下行,同时以大黄末外敷太阳穴以降其热。
颅内出血之病人,有头痛、神昏,我们用羚羊角粉、犀角粉(广犀角代)与紫雪丹同服,曾以之多次抢救垂危病员。
感染与出血相互有关,治中稍加留意。
结语
辨病与辨证结合,中药与西药同用,标本缓急分清,白血病还是可望控制。
望同道协力攻关,作出贡献。
痹证论治五法
颜德馨教授对痹证的治疗卓识独具,提出治痹五法如下。
(一)风寒初起,先用五积急散
痹证初起,多为风寒湿之邪乘虚侵入人体,阻闭经络气血,以邪实为主,如反复发作,经络长期为邪气壅阻,营卫不行,湿聚为痰,血阻为瘀,又成正虚邪盛之局。
故在辨证上颜师先分新久虚实,一般说,新病多实,久病多虚,临床表现可见肢体关节、肌肉疼痛酸楚,痛呈游走、关节屈伸不便,且多见于上肢、肩背,伴畏风,发热等。
在治疗上多选用五积散。
此方原为寒、食、气、血、痰五积而设,有解表,温中、除湿、去痰、消痞、调经之功,是表里双解,气血同治之剂,颜师对此方十分推崇。
(二)湿热相搏、桂枝白虎消热
颜师对痹证历来重识病邪特点,从临床看,风寒湿邪所致固然较多,但热痹也并非少见。
热邪的产生,多由直接火热,或他邪化热而成,亦可脏腑失调所致。
其症状可见局部关节疼痛,痛处灼热,或见红种,痛不可触,得冷则舒,伴发热、口渴、烦闷不安。
治法当予清热通络止痛,桂枝白虎汤是最常用之方,并常合三妙丸、当归拈痛丸同用,清热通络之忍冬藤、络石藤等也常加入。
颜师还喜以鲜蚯蚓外敷关节红肿处,清热止痛之力较强,如对发热,游走性关节炎、心脏、神经系统、皮肤均有损害之风湿热,谓此乃风热攻注,多从热痹论治,取清热凉血,败毒通络之法,大剂生地、赤芍、丹皮、紫草或银翘、紫花地丁、蒲公英、生升麻等均选用之。
并以甘草研粉吞服,对本病的防治有很好作用。
桂枝白虎汤中石膏性凉而散、解肌清热、为清实热之圣药,对湿热或风湿夹热所致之痹确有良效,用量多在30~60克以上。
(三)寒湿蕴结、选用乌头煎温经
寒性凝滞,故痛处固定,又主收引,故疼痛剧烈,呈刀割或针刺样、遇寒而剧,得温则减,湿性粘腻,故疼痛重着,湿留关节则肿,且多发于下肢腰膝、寒湿蕴结而不散,病势缠绵不愈,此时颜师选方多取乌头煎以温经散寒,逐痹止痛。
方中乌头配麻黄搜入骨之风寒,辅以黄耆益气固卫,芍药和营血,甘草、蜂蜜缓痛解毒。
乌头有川、草乌之别,草乌之力较川乌更为峻烈,如用制者不效,也可用生者,三生饮(生草乌、生半夏、生南星)也可选用,但需文火煎煮2小时,因生者入口即中毒,量从小剂量始,逐渐递增,以知为度。
(四)、瘀浊交阻、身痛逐瘀通络
颜师在痹病的辨证中常谓要识痰瘀特徵,因为经脉气血长期不得通畅,往往产生瘀血和痰浊,痰留关节,瘀阴络脉,更加重了痹阻,使气血失荣而见疼痛、麻木、肿胀,甚至骨节变形,活动受限。
颜师从临床实践出发,认为痹证日久,大多夹有血瘀证,因痹证以疼痛为主要表现,其病机乃气血闭阻不能,不通则痛也,可从“骨痹““顽痹”“痛痹”中论治。
枣核指、鸡爪手、尻以代踵,脊以代头,为其最明显的特徵。
方取身痛遂瘀汤或活络效灵丹加味。
身痛逐瘀汤以桃、红、归活血化瘀,五灵脂,地龙通络,川芎、没药、香附理气活血、羌活、秦艽祛风湿,牛膝壮筋骨,全方共奏行气、活血化瘀、疏通经络之功。
颜师喜以没药与莪术同用,谓此种配伍,化瘀之力可增。
活络效灵丹载《医学衷中参西录》,是治疗气血瘀滞、经络瘀阻、肢体疼痛之方,方中乳、没消瘀化块皆生用,辅以丹参、党归养血活血。
对於关节变形者,颜师喜以鬼箭羽、露峰房合用,除痹活络之功颇佳。
虫类搜剔之品也常运用,因病已至此,邪气壅滞而不去,深入关节筋骨,恙根深痼,难以骤拔,非迅疾飞走不能散,临证悉以全虫或蜈蚣煎剂内服,或研粉摊入膏药中外敷,取其搜剔经络血瘀之功。
蛇类药性味甘卤温,功能祛风通络,镇静定惊,攻毒散邪,其透骨搜风之力,能外达皮毛,内通经络,为”截风要药“。
乌梢蛇、白花蛇为最常用之品。